定大計

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定大計 其他類型 89 網

看薛寅鬆略帶茫然的目光,闕宏澤耐心解釋道:“雖然糧道平素並不參與地方的事務,但糧食採購卻基本依賴當地供給,比如我們東南糧道,因爲氣候溼潤多雨,存儲條件極難,故糧食儲備並不多,不過三十倉共計一百萬擔。糧食保存花銷大,普通大米存放五、六年便需要置換,賣掉舊米再買進一批新的,按一百萬擔的庫存一般每年會更新大約二十萬擔,但這還取決於當年米價,若是米價過溢,我們不但不能採購,還要根據朝廷旨意適時平價賣米保證當地供給。”

“西北、東北兩處糧道庫存是我東南的2-3倍,東北因爲土地肥沃大量產米採購基本不是問題,而西北乾旱主產粗糧,糧道採購主要在江南一帶。與我們不同,西北糧道乃是軍糧儲備,不論米價高低,他們必須都必須保證庫存定時置換及充盈。”

薛寅鬆隱隱捕捉了點什麼,一時也說不上來,於是側耳細聽,果然闕宏澤又道:“東南糧道大庫就設在富春縣城南,而西北糧道的採購地點也在富春縣,故東南向的米都是由專門的行腳商運到富春縣來,所以一旦控制了富春縣的米價,哪怕只虛高一文,對我等糧道採購的損失不可謂不小。”

“而米價只有在高出平素三分之一時,朝廷纔會下令平抑,這中間有很大的浮動空間。”賈承博補充道。

薛寅只覺得眼前鬆豁然開朗,彷彿看到一道光指引自己:“我相信何家還沒膽敢來控制朝廷,他們是要對付誰麼?”

賈承博笑道:“薛兄果然厲害,此言真是一語中的。何家當然沒膽來控制朝廷的糧價,他們不過是來讓太師難受,太師有兩個直系弟子均與米糧有關,一個是西北糧道劉民政,一個乃是司農卿李正遠。”

闕宏澤笑道:“去年劉民政吃了個大虧,今年恐怕會提前跟我搶糧,須得提防他一手。”說着幾人同時笑起來,賈承博連連笑罵:“我和他可是一門出身的師兄弟,這事一定要告訴他才行。”

小秀才問道:“何家和太師曾有過節?商賈之家多願和氣生財,怎麼會主動與太師劃清界限?”

付炳林立刻接口解釋:“這事我還真知道一點,其實就是個後宮之爭,最後嘛何家贏了,何娘娘不但順利晉升爲貴妃,還被太醫確診有了龍子。”

闕宏澤大吃一驚,立刻深思道:“這倒是不妙,后妃先出本就是對皇后的不敬,這皇后卻是太師一系的。”

賈承博道:“我在京城閒賦時曾聽人傳言,說皇上並不中意皇后,故而很少去皇后寢宮,如今皇后無子后妃先出,只怕是後患頗多。”

小秀才見薛寅鬆有些是懂非懂,笑着解釋:“我天朝沿襲的是嫡長子繼位制,慣例是立皇后之長子爲太子,除非確認皇后無子,纔會立身份較高的貴妃之子。”

薛寅鬆點頭也沉思一番,好一會才道:“當今皇上才值壯年,皇后也不是沒有機會。”

賈承博笑道:“這後宮也非等閒之地,一切還要靜待其變,咳,你說幾個大男人怎麼就議論上了後宮之事,來,來,喝茶喝茶。”

幾人皆舉杯喝了,闕宏澤笑道:“我今趟來卻是有要事在身,如此先來和薛公子喝一杯。”

薛寅鬆依言舉杯,只聽闕宏澤笑道:“好!雖是以茶代酒,但這茶香氣四溢,更甚一籌。薛公子,咱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這人和人之間真是一個緣字,如今咱們投了眼緣,也合該攜手合作,我這裡有筆買賣不知道你有興趣沒?”

薛寅鬆微一頜首:“生意人風裡來雨裡去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只要有利可圖又不違反天朝律法,我當然願意做。”

賈承博笑道:“只聽薛兄這話便知道闕老弟這一寶押對了。”

闕宏澤捻鬚笑道:“很簡單,我東南糧庫換下來的陳米由你轉賣,新米也由你採購,但是必須按我給的價格來執行,你看如何?”

薛寅鬆凝神深思,好一會才道:“陳米轉賣問題倒不大,只是這新米收購價格並不取決於我,若是市價過高,我可如何是好?”

闕宏澤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收購價格按當年市價浮動,我只是借你的名頭行事,不然那何家只要知道糧道收米,少不得會哄擡米價。”

“糧道收米都是幾十萬擔的數量,恐怕不用一月就會穿幫,”薛寅鬆道:“如果我無法解釋這米的去向,何家立刻就會看出破綻所在,到時候還是會哄擡米價。”

闕宏澤笑道:“大庫收米數額巨大,你當然無法吃下來,別說你一個店,就是全富春縣的糧商加起來也無法吃下來,我所說的新米收購是指富春縣的散米,富春縣周圍有地數十萬畝地,這部分米往年是由何家控制的米糧行會一手操控,不僅把米價壓得極低,而且還剋扣斤兩坑害農民。米賤傷農,去年有好些地轉種了小麥,再這樣下去,只怕幾年之後富春縣都不出米了。”

薛寅鬆皺起眉頭,好一會才擡頭坦然答道:“非是我膽小怕事只顧自己,只是以我目前的實力想要對付何家簡直是蚍蜉撼樹,如果不漏個底信,否則我三五年內絕不會因爲一時的善心而冒然行動。”

賈承博撫掌大笑:“果然被我說中了吧,我就說薛公子不會輕易答應,快快把你的書信拿出來。”

薛寅鬆見幾人均是一臉笑意,復又看看小秀才的不解表情,這才肯定的笑道:“看來,我是通過考驗了?”

闕宏澤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笑道:“不要怪我們利用了付兄,其實他也不知情,只是沒想到付兄原來早和裴公子認識,也省了我和賈兄的事。”

付炳林搖頭嘆道:“我說你們爲何要急着見薛公子,原來卻是另有要事。”

薛寅鬆取過書信,卻是小王爺所寫,只在信裡說闕、賈二人乃是好友,他們要在富春縣辦點事如果能提供點方便真是感激不盡云云。

書信未曾封口,小王爺也並沒說什麼特別的話,薛寅鬆看完信笑道:“既然有小王爺的親筆信那自然是唯兩位大人之命行事。”

闕宏澤卻口氣慎重說道:“小王爺只說你和他乃是至交,又說你是個極義氣的人,因此我們纔來找你想辦法。不過你放心,錢財方面由我等支持你完全不用擔心,事成之後我可保證東南糧道的陳米轉賣一併由你獨享,直到我調離爲止。”

賈承博笑道:“只要能打掉何家這個毒瘤,想必西北糧道也會給些好處,薛老弟就放手幹吧,要錢要人全無問題,若是店鋪夥計不夠,我還可以給你再找幾個知底細的熟手。”

薛寅鬆收好信笑道:“想必兩位心裡已有計劃了吧?不如說來聽聽。”

賈承博道:“完全詳細的計劃暫時沒有,目前暫時想先通過你轉賣陳米,陳米價格低正價四分之一成,這樣薛老弟至少能穩住目前的境況,等收新米時咱們擡價大搞一筆,爭取把新米價格提起來。”

薛寅鬆想想問道:“爲何一定要富春縣種米呢?”

賈承博道:“這個我可以回答你,稻米對溫度氣候要求較高,因此全國範圍能種稻米的地方並不多,而麥粉易餓,行軍打仗主要還是以米糧供應爲主。”

久不開口的小秀才突然道:“我朝至少有十餘年不曾與人開戰了吧?”

付炳林點頭道:“不錯,雖然好些年不曾打仗,但北方還是有上萬戍邊軍士,他們肯定要不少消耗。再說我朝吃食還是以米糧爲主食,如果大面積的種麥並不利於長期的境況。”

賈承博又補充道:“軍隊消耗是個十分驚人的數字,食物供給線只要超過一千里將變得十分艱鉅。以騾馬糧隊爲例,一車騾馬糧隊運輸兩月自己就要消耗掉五分之一,別看東南糧道這點米,還支持不了一支三十萬人的軍隊吃大半年,若是換成麥粉,消耗更是巨大。”

薛寅鬆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道:“好,那便請闕大人早日運送陳米,我一旦收到即刻開始轉賣。”

闕宏澤道:“好,陳米每月一運,到達即收上月糧款,糧價由我覈定。”

“我還要要向何家解釋爲何有那麼多源源不斷的陳米供應哩!”薛寅鬆笑道,“不如幾位教教我,也好讓我順利過關。”

賈承博沉吟片刻道:“斷然不可和糧庫扯上關係,否則何家立刻知道後面是太師。”

薛寅鬆心道原來小王爺也是走的太師路線,那自己是否也算入了夥,跟着走太師路線?

闕宏澤也犯難:“我這置換陳米有二十萬擔之多,這麼大的量,實在想不出可以託誰的名目。”

一旁的付炳林和小秀才也各自皺眉沉思,好一會只聽付炳林道:“我有個辦法,只是勉強的很,還記得去年大水吧?沖垮了趙、齊、膠、濟四州,不如就推說是趙州的米吧,被水淹過後來處理,要低價賣出也能說得過去。”

薛寅鬆沉吟片刻道:“我就是趙州德陽縣的人,去年大水衝得厲害,別說米就連房子都全沒了,若是有心一查便知,要穩妥起見還是推說是濟州的米吧,四州之中只有濟州受災最輕。”

闕宏澤撫掌笑道:“好!那便依薛老弟之計行事,我今日便回糧庫,不出三日必然將米運到,我會使人暗中散佈消息,就說是濟州缺錢聽聞富春縣米價高昂,故特來賣米。”

幾人均覺妥當,一時把大事商量完,便應薛寅鬆之要求又揀了些京城的大事來說,後院談笑之聲不斷好不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wangzhuofang0516(2個)、tl00062以及空格君的地雷,廢材如我居然今日纔看到,崩潰。

我是不是框架寫得太大了?昨天看到有個讀者評論說,有很多作者想法很好,布了很大的框架卻無法駕馭,我好擔心我最後也會虎頭蛇尾……甚至……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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