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沒有一絲怒意,她的表情很興奮。她玩味的說着:“蕭寒的內心有沒有我,我不在乎。我只要擁有他的軀體就夠了!他的愛還是屬於你的!我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蕭冰咬着牙,狐疑的看向蕭寒,蕭寒的表情委屈、苦澀。他輕搖着頭,否認着紅纓的話!
蕭冰冰冷淡漠的說着:“我是個更高追求的“人”,不是個處於發情期的“孽畜”。我要的是完整的身心。不是有欲無愛、行屍走肉的軀體,也不是虛而不實、自欺欺人的神魂!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人!”
紅纓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蕭冰,她帶着濃濃的醉意,爲蕭冰的演講鼓掌。她選擇的朋友,果真是個另類。說出來的話,都是如此與衆不同。
她邪肆的詢問着:“如果他已經不完整了,那你會如何處理?”
蕭冰斬釘截鐵、乾脆利落的說道:“出過軌的人,就像被野狗舔過一口的剩飯。除非把自己變成狗,學會用狗一樣的姿勢跪舔。有氣節的人類是吃不下去的。”
紅纓再次爲蕭冰精彩的演講鼓掌。她玩味的詢問着。“那麼就看你是要做人,還是要做狗了。”
蕭冰冰冷的眼神,再次看向蕭寒。她用窒息般的語氣,霸道的反問着:“那就要看這碗飯,是否被野狗舔過?”
蕭冰用冰冷的語氣質問着蕭寒:“蕭寒,我問你。你真的和她有過關係嗎?不要答非所問,拋下一堆的藉口和理由。你只需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蕭寒悲傷的看着蕭冰,苦澀的詢問着:“你願意拋開眼睛和耳朵那些所見所聞的,那些所謂的“事實”,相信自己的內心嗎?在這種狀態下,如果我說“沒有”,你會相信我的回答嗎?”
凌雪冷冷的說道:“可是我和蕭冰明明聽到你們的對話,看到你們衣衫不整的擁抱着。”
蕭寒深情的看向蕭冰,他用眼神乞求着蕭冰相信自己。他用二十年的感情做抵押,期待着蕭冰再次信任自己一次。
蕭冰眯着眼睛,冷冷的說道:“只要你敢說,我就敢信。我的男人絕不會對我撒謊。我的男人是有擔當的,是有骨氣的!絕不是敢做不敢當的痞子無賴。”
蕭寒眼神凝聚,斷然說道:“我沒有!我沒有做過任何不利於我們感情的事。我把這份感情看的比生命更重要。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對待着。我怎麼可能去作出傷害它的事情。”
蕭冰眼神凝聚,緊握雙拳,斷然說道:“我相信你!”
凌雪狐疑的看着蕭寒、蕭冰,他們真的互相信任到這種地步了嗎?在這種任何人都無法冷靜的情況下,蕭冰卻能夠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鎮定。說了那麼多聞所未聞、富含哲理的話語。蕭寒也能夠出奇意料的冷靜。如果換作她,她可做不到。
紅纓玩味的看着蕭寒、蕭冰,一副生死相隨、信誓旦旦的樣子。她感覺興奮又憂傷,羨慕又嫉妒。她勢必要給這兩個人太過平淡的生活,增加一絲調味劑。
她看了看蕭寒,最後眼神停留在蕭冰身上。她邪肆的說着:“蕭冰,用不用我把蕭寒的美照發給你?蕭寒中極穴上的那顆心形紅痣,可是精緻的很啊!”
蕭冰震驚的凝視着蕭寒,蕭寒的眼睛裡流露着悲傷與苦澀!
凌雪詫異的詢問:“中極穴?心形紅痣?在什麼地方?”
蕭冰沒有回答凌雪。
凌雪識趣的百度了一下。她瞬間捂住嘴巴!憤怒的說着:“蕭寒,你們真的有染?不然這麼私密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紅纓唯恐世界不亂的叫囂着:“我還有很多證據,能夠證明我們之間非同一般。蕭冰,你此時什麼感覺?”
蕭冰眼神冰冷,凝望着蕭寒。許久,她淡淡的說着:“蕭寒,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寒眼神悲憤,他冷冷的看向紅纓。他始終保持着沉默!
蕭冰再次詢問,“蕭寒,你真的沒什麼話,需要向我解釋嗎?”
蕭冰靜靜的等了許久。蕭寒依舊沉默不語!
蕭冰漸漸失去了耐心,她淡漠的說着:“等你什麼時候向我解釋清楚了,我再回來!我相信你,沒有騙我!可是,我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蕭冰轉身離去了,她走的從容不迫,沒有半絲猶豫!
凌雪連忙跟上蕭冰,一邊走一邊憤怒的說着:“蕭寒,你太讓蕭冰失望了!”
蕭冰百感交集,邁着沉重的步伐,慢慢下着樓梯。
在樓梯的轉角處,蕭寒的聲音傳過來!
“這樣的說服力夠不夠?”
蕭冰詫異着轉過身,看向樓上。
只見蕭寒手握一把匕首,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蕭冰瞬間臉色蒼白。六神無主、方寸大亂,她一邊爬上樓,一邊說着:“蕭寒,你不要亂來。我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凌雪和紅纓震驚的呆在原地!
蕭寒決絕的說着:“我想知道是紅纓的那些證據有說服力,還是我跳動的心和滾燙的鮮血更有信服力!蕭冰你感受一下,我的血是不是熱烈的,我的心是不是沸騰的。我的心裡裝的全部是對你濃濃的愛,我的血液裡流淌的全部是對你深深的情。你需要證明、需要解釋,我就讓你查驗個明白!”
說着,蕭寒手中的匕首划向自己的手臂。
蕭冰瞬時間跑過來,打掉了蕭寒手中的匕首。
鮮血流淌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
蕭冰連忙抓住蕭寒的胳膊,查驗傷口。她認真的查看了好一會兒,“奇怪,怎麼看不到傷口?分明已經流血了?”
蕭寒抓起蕭冰的手臂,拿出一條手帕,包紮起來:“傻瓜,傷口在這裡!你爲了我擋了一刀,卻傷到了自己!疼不疼?”
蕭冰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蕭寒將愛人擁抱在懷裡,堅定的說着:“蕭冰,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你要相信我!你不要相信你的眼睛,你的耳朵,還有那些證據。那些都是可以僞造的,只有這裡是最真實的!你感受一下,它此刻跳動的多快,你就會知曉,我對你的愛有多濃烈。我怎麼可能會做出有損我們感情,傷害你的事呢?我把你看的比我自己更重要!你明白嗎?”
蕭冰微笑着說道:“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從頭徹尾、由始至終都相信你!你就是我的天使,我的守護神,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
紅纓凝視着這兩人你儂我儂,一副生死離別的樣子,說着一堆偶像劇裡都說不出口的肉麻的話,嘴裡嘀咕了一句:“真是無趣”。索然無味的離開了!
凌雪也識趣的回自己家中去了!
蕭寒、蕭冰窩在沙發上,蕭寒把那晚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蕭冰詫異的詢問:“浴血玫瑰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蕭寒淡淡的說着:“亦正亦邪,招募並培訓殺手的組織。順便做一些懲惡揚善、抱打不平的事情!”
蕭冰震驚的說着:“沒想到紅纓來頭居然這麼大?她年紀輕輕是如何坐上大姐的位置的?”
蕭寒搖了搖頭,說着:“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這些黑暗組織是如何傳承的!血緣繼承的可能性不大,估計靠功夫和手段吧!”
蕭冰吐槽:“紅纓雖然功夫了得,也沒看出她有什麼高明的手段。倒是有些幼稚、喜歡搞惡作劇。一點也不像大姐的樣子!那些手下會信服於她嗎?”
蕭寒搖了搖頭,淡淡的說着:“沒想到紅纓在你心裡居然這麼可愛。你居然一點也不恨她。”
蕭冰認真的說着:“不,我討厭她那麼對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蕭寒詢問:“難道你就不討厭她,整天變着法子,離間我們嗎?”
蕭冰微笑着說道:“如果兩顆心密不可分,沒有一絲縫隙,無論她怎麼做都是徒勞。就把她的惡作劇,當做感情的考驗也不錯!”
蕭寒焦慮的說道:“可是這個紅纓一條道上走到黑,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蕭冰詫異的詢問着:“紅纓,不會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蕭寒表情複雜,否認着:“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要的究竟什麼!”
蕭冰調侃着:“她不是今天明確的說了嘛,她想要你的身體。所以纔對你下藥,折磨到你昏迷!”
蕭寒表情複雜的詢問着:“你會有陰影嗎?”
蕭冰強擠出笑容,搖了搖頭,表情複雜。
他已經做的這麼出色了,怎麼能夠嫌棄他呢?可是多少是有些介意的!
就像你格外珍惜的方巾,不小心遺落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腳。多少年小心翼翼維護的完美,一夕之間就不復存在了一樣。當然,你還會很珍惜它,可是會有那麼一丁點的遺憾。
爲了彌補遺憾,忘記一些不愉快。當天晚上,蕭寒沐浴兩個小時。精心打扮了一番。噴灑着玫瑰味的香水。把自己收拾的精緻絕倫,無懈可擊。
蕭冰看在眼底,明白了蕭寒的良苦用心,笑着稱讚道:“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翩翩濁世的少年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蕭寒微笑着說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蕭冰笑着說道:“最喜歡了。”
蕭寒將蕭冰擁在懷裡,溫柔的說着:“娘子,我好想你!這幾天,我度日如年。尤其是晚上,我就會感覺特別孤獨。”
“長相思兮長相憶,
短相思兮無窮極,
相思相許知何意,
此時此夜難爲情!”
蕭寒念着情詩,俯視着蕭冰。
蕭冰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愛人,享受着蕭寒濃烈的愛情。
蕭寒突然蹙着眉頭,他感覺到身體不似往常。他沒有那種心跳加速,強烈的想要和愛人融爲一體的感覺!
蕭冰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微笑着安慰:“可能是太累了吧!早點休息吧!”
蕭寒苦澀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說着:“我抱着你睡!”
然而,蕭寒並沒有睡意。他懷疑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日子恢復了平靜,蕭寒白日去店鋪工作,蕭冰就去照顧凌雪。晚上,他們就同榻而眠!
這幾日,紅纓沒有去幹擾他們的生活。
看似平靜的日子,暗藏波瀾!似乎一切都在某種預料之內!
蕭冰明白,蕭寒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他沒有對自己挑明。可是蕭冰能感覺到蕭寒的難言之隱!
涉及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蕭冰也不好多問。她怕傷及蕭寒的自尊,她明白蕭寒內心的苦!
蕭冰陪着凌雪在公園散步,凌雪開心的感受着初春的暖風。蕭冰卻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凌雪調侃着:“小別勝新婚。蕭冰,你們這段時間,應該很甜蜜吧?”
蕭冰微微搖了搖頭:“不太好。”
凌雪詫異的詢問:“爲什麼?紅纓又去騷擾你們了?”
蕭冰輕輕的搖了搖頭,說着:“就是因爲她沒有找我們麻煩,所以事情纔不太對勁。”
凌雪吐槽:“你們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啊!紅纓一天不虐你們,你們就不痛快嗎?”
蕭冰蹙着眉頭,不知如何開口。她淡淡的說着:“蕭寒不開心。”
凌雪吐槽:“怎麼,他還在想着被紅纓強迫的事呢!”
蕭冰憤然說道:“凌雪,你正經一點。我是認真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釋。”
凌雪嬉笑着說:“有什麼就說什麼唄!”
蕭冰嘟着嘴,看了下四周無人,難爲情的說着:“你要向我保證,絕不會告訴別人,我才告訴你!”
凌雪詫異着:“你們出現什麼問題了,這麼神秘?”
蕭冰認真的說着:“涉及到一些隱私問題。我不知道如何說。”
凌雪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決然說道:“蕭冰,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絕不告訴任何人,我發誓。況且,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想辦法啊!”
蕭冰想了半天,她找不到詞彙形容這件事。她有些不耐煩的說着:“就是這次回去後,蕭寒對我不太熱情了。”
凌雪詫異的詢問:“啊?他對你很冷淡嗎?”
蕭冰咬着脣,難以啓齒的說着:“不是,就是他對我不像以前那樣有興趣了!”
凌雪摸不着頭腦,詢問道:“他對你沒有興趣,他對別人有興趣了?”
蕭冰辯解着:“不是,怎麼說呢?他沒有變心。就是他變的清心寡慾。總是一副鬱鬱寡歡、悒悒不樂的樣子!我不知道如何說。”
凌雪有所領悟:“我明白了,你是說蕭寒不再像以前那麼親近你了?”
蕭冰認真的點了點頭。
凌雪再次詢問:“蕭寒有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蕭冰淡淡的說着:“他有啊!所以才整天悶悶不樂。我有些心疼,但我也是愛莫能助!我又不好意思安慰,怕促傷他的自尊!我不知道怎麼辦,才能讓他開心起來!”
凌雪想了想,詢問道:“這些都是你回去之後所發生的,你說這些和紅纓有沒有關係?是不是那件事對蕭寒造成的陰影導致?”
蕭冰輕輕的搖了搖頭。
蕭冰剛有進家門,便聽到蕭寒憤怒的責問着:“那天你趁我昏迷之後,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蕭冰悄悄的走過去,原來蕭寒在打電話。
電話那端的人,說的什麼,蕭冰沒有聽清。她只知道是個女聲,是紅纓!
蕭寒冷冷的回覆着:“不可能,我絕不答應!”
蕭寒氣憤的掛了電話。
蕭冰靜靜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蕭寒。
蕭寒瞬間轉化成微笑的表情,說着:“你回來了?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蕭冰微笑着搖了搖頭。
這天,蕭冰打電話把紅纓約出來。
蕭冰到達了約會地點,四處探視着。
紅纓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她輕笑着說道:“我在這裡。”
蕭冰看過去,只見紅纓慵懶的坐在高高的樹杈上,微笑着看着她!
“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紅纓挑釁着。
“你坐在那裡等我吧。”蕭冰不服氣的說着。
“你確定上的來。這棵銀杏樹可是很難爬上來的。”紅纓邪肆的說着。
“小時候偷蘋果經常爬樹,早就習慣了。”蕭冰一邊說,一邊爬樹。
“如果你爬上來了,下不去可怎麼辦?”紅纓調笑着。
“你下的去,我就下了去。”蕭冰淡淡的說着。
蕭冰爬上樹,坐在另一個樹杈上。一邊摘着銀杏葉子,一邊詢問着:“紅纓,你真的喜歡蕭寒嗎?”
紅纓沒有否認:“當然。他是我第一個不討厭的男生。我一直認爲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男生的。他是我見過最有趣、最專情、最可愛的男生。”
蕭冰淡淡的說着:“其實有很多男生都還不錯,只不過你沒有去了解他們罷了。你對異性的反感,導致了你交往的侷限性。”
紅纓邪肆的說着:“蕭冰,我也很喜歡你。因爲你也很有趣。你把蕭寒送給我。你見多識廣,你再去找一個比他更有趣的男生如何?”
蕭冰蹙着眉頭,認真的說着:“蕭寒不是禮物,可以用來交換人情。住在他心裡的人是我。我們是兩情相悅。而你不是。”
紅纓一副無所謂的說着:“這些我不管。他心裡喜歡誰不重要。只要他的人和我在一起就可以。”
紅纓邪肆的看着蕭冰,調笑着:“或者,我們三個在一起也蠻有趣的!女朋友的身份還是你的。你只要不阻止他和我在一起就可以!”
蕭冰徹底無語。她嘆出一口氣,誠懇地說着。“拜託,你搞清楚一點。現在是你阻止我們兩個在一起。”
紅纓笑着說:“只要你答應我這個條件,再也不會甩開我。並且允許我分享蕭寒,我就不會阻止你們。”
蕭冰蹙着眉頭,斷然拒絕:“我不能答應你。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考慮,蕭寒是我的底線。”
紅纓憤怒的說着:“所以你一定要獨自霸佔着他嗎?”
蕭冰耐心的解釋着:“我沒有霸佔他。我用不着霸佔他。我是在顧慮他的感受。他不是夜店的服務生。誰給他錢,他就和誰要好。並且可以做到左右逢源,兩不得罪。蕭寒是個自尊、自愛、有獨立人格的男生。你已經深深傷害了他的尊嚴。他現在很痛苦,如果你真的在乎他。你就告訴我,那天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