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和蕭冰在新房子裡轉了一圈,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學校了。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蕭正和蘇如。
蘇如微低着頭,低聲詢問着蕭正。“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蕭正眉頭緊蹙,淡淡的說着:“那個人真的是蕭讓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不相信你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對不對?”
蘇如原本受傷的心靈剛剛癒合,再次被蕭正提起時,有種重揭傷疤之痛。她微閉着眼睛,眼神只留下被歲月消磨掉眼淚後的淡漠。許久後,她淡然的說着。“沒錯,就是他。是他將我的人生徹底的改變。是我太傻了,太容易輕信別人了。否則,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蘇如將事情的始末完整的告訴了蕭正。
蕭正憤怒的說的。“沒想到我從小的玩伴,竟是這樣的人。”
蘇如不可思議地看着蕭正。詢問着:“你是說蕭讓,他是你的發小?”
蕭正眼神黯然,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中。“蕭讓的家鄉也是蕭家莊。和我同村、同齡。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初中畢業後,他選擇了去大城市闖蕩。而我繼續上學。後來我們就失去了聯繫,再也沒見過面。我只聽同村人說,他去了大城市,做起了綢緞生意。後來的事我就不得知了。”
蘇如苦笑着。命運的輾轉,讓它再次流落到了蕭家莊。並且結識了他的朋友。蘇如嘆息着命運的安排與無奈。她始終沉默着,沒有說話。
蕭寒學的是企業管理,蕭冰學的是美術。蕭寒所在的教學樓和蕭冰所在的教學樓,距離很近。
晚上,下課後,蕭寒在蕭冰的教學樓前面等待蕭冰。他們邊走邊聊着回到了店鋪。店鋪的牌匾已經安裝好了,“蘇氏裁縫”四個金色大字非常醒目的映在了蕭冰和蕭寒的視線裡。
蕭寒微笑着說道:“我爸的辦事效率真高。幾個小時的功夫,就已經把牌匾換上了。”
蕭寒、蕭冰走進店裡。剛邁進門口,蕭冰就聞到了一股燉肉的味道。
蕭冰興奮着叫起來:“媽媽做了蓮藕豬蹄湯,裡面還加了玉米和紅棗呢!走,去吃肉了。”
蕭寒尷尬的笑了一下。蕭冰不只嘴巴厲害,鼻子也很厲害。
蕭寒突然想起小時候,給蕭冰送食物,食盒未打開,蕭冰就能聞出裡面裝了什麼。 蕭冰從小就胃口特別好。吃的就比自己多。不知爲何,個子就是沒有長太高,力氣卻比其他女生大很多。
蕭寒上樓的時候,蘇如已經把湯盛好了。蕭寒和蕭冰的碗裡特意多盛了一些肉,蘇如自己的碗裡,湯、玉米、蓮藕卻多一些。
蕭寒微笑着說道:“如姨,我吃不了這麼多肉,我分給你一些。”說着蕭寒就往蘇如的碗裡夾肉。
蘇如微笑着說道:“鍋裡還有很多,我不喜歡吃肉。”
蕭冰符合着說:“媽媽的胃口不太好,不能吃油膩,否則就會胃疼。”
“那就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一個磁性又霸道的男音傳來。來人是蕭正。
蕭正手裡提着袋子,走了進來。
蘇如臉色微紅。淡淡的說着:“一起吃點吧!”說着,就去廚房盛湯。
蕭正坐了下來,詢問蕭冰:“你媽媽還有哪裡不舒服。”
蕭冰想了想,說着:“貧血、有時會頭暈,有的時候肚子疼。”
蕭寒詢問着:“可有去醫院徹底檢查過?”
蕭冰搖了搖頭:“發病時都是媽媽自己吃些藥,不去醫院的。”
蕭正沉思着:“還是做一下全身檢查比較好。”
蕭冰認真的點了點頭。
蘇如盛好湯,遞給了蕭讓。指尖觸碰的剎那,蘇如一陣顫慄。
蕭冰詫異的詢問着媽媽:“媽媽,你冷嗎?你爲何……”
話未說完,蕭寒從自己的碗裡夾了幾塊肉,放進了蕭冰的碗裡,輕生斥責:“吃飯,不許多話。”
蕭正和蘇如對視了一眼,微微低下了頭。
吃完飯,蕭正微笑着說道:“新店開張,我們是不是該放些煙花慶祝一下。我帶來了煙花,我們去放煙花吧。”
蘇如微笑着說道:“沒有必要吧!”
這時,蕭寒已經拉着蕭冰的手,向樓頂爬去了。
蘇如一臉擔憂的呼喚,“你們小心點,太黑了,別摔着。”
蕭正微笑着,突然關上燈。
蘇如連忙走過去,詢問道:“蕭正,你這是……”
突然間的黑暗,使得蘇如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像個突然失明的盲人一樣四處亂走,一不小心撞上了蕭正。蕭正一把摟住了蘇如的腰。
黑暗會激發體內原始的本能和潛在的慾望。那顆火熱的心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跳出來支配着人的思想和行動。
蘇如被蕭正強吻着,然而,她並沒有反抗。
蕭寒和蕭冰來到了樓頂,看着樓頂四周的護欄網上,裝着隱隱綽綽、閃閃發亮的七色彩燈。
蕭冰興奮的驚呼起來:“好漂亮啊!竟然能想到在樓頂裝上這麼多彩燈,這家主人考慮的好周到啊!”
蕭寒微笑着,心想,這家店鋪的主人就是我和爸爸!當時裝彩燈的時候,就是考慮着能和你一起在樓頂看星星。裝這些彩燈一是爲了安全,二是爲了浪漫。
蕭寒和蕭冰坐在樓頂上,數着星星。
蕭冰詫異的詢問:“媽媽怎麼還沒出來?不是要放煙花嗎?人呢?”
蕭寒微笑着安慰:“好飯不怕晚,好景不怕等。你需要耐心!”
蕭正關了熾光燈,開了屋頂鑲嵌的像星星一樣的七色小燈。小燈有規則的排列成幾個大字,“我愛你直到永遠”閃閃的發射着自己生命的光澤,就像蕭正此刻心悸未平、滿懷熱情的心。
蘇如羞澀着、微低着頭,許久淡淡的說着:“快出去放煙花吧,孩子們等急了。”說着,轉身走出房間。
蘇如不是不喜歡蕭正。她也曾經爲愛情癡狂過,並付出了悲痛的代價。如今,她對愛情已不再抱有幻想,她的傷口剛剛癒合,她是不會輕易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的。況且,她深知女兒蕭冰鍾情蕭寒,如果她接受了蕭正的感情,置蕭冰於何地。如此,蕭寒、蕭冰將會再次被流言蜚語困擾。
蕭正點燃了煙花後,迅速來到了蘇如的身邊,他微笑着詢問蘇如:“漂亮嗎?”
蘇如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
蕭正深情的看着蘇如,表白着內心的話:“在我的眼中,你比這些煙花更美。你的微笑、你的羞澀、你的淡漠、你的憂鬱,都會形成一道風景,讓我記憶猶新。蘇如,我知道,你的心裡是有我的,不如我們……”
蘇如輕搖着頭,眼角一滴淚劃過。“蕭正,你一表人才、事業有成。喜歡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何必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呢!我已經不再年輕,不再美麗!我們錯過了最好的年華、最美的青春。一個殘花敗柳、半老徐娘之身,怎麼配得上你?如果我能早一點遇見你該有多好,或許我的命運就不會如此顛沛流離。”
蕭正抓起蘇如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現在也不晚,你多猶豫一天,我們之間就會錯過一天。”
蘇如背過身,她擡頭看了看樓頂,再次搖了搖頭。眼角有淚花閃過。
蕭正扶過蘇如的身子,認真的說着:“這些我都知道,蕭寒和蕭冰他們從小就情投意合,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就算我們在一起,也不影響他們在一起的。”
蘇如憂傷的說道:“蕭冰因爲我的關係,已經承受了十八年的流言蜚語。我不想讓她再次因爲我,承受一輩子的指責和唾罵。”
蕭正再次安慰着:“蘇如,這裡是上海,不是蕭家莊。這裡的人和村口的長舌婦是不同的!”
蘇如仍舊沒有接受蕭正的表白!
蕭正只好妥協。“先不說這些了,明天我來接你,跟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不許拒絕,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愛,那就必須接受我的情!”
蕭寒和蕭冰躺在樓頂上,看着滿天的星星。
蕭寒溫柔的詢問着:“蕭冰,今天下午,你們班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
蕭冰淡淡的說着:“自我介紹,選舉班幹部。沒做其他的安排。”
蕭寒饒有興趣的詢問:“有沒有選上你?”
蕭冰不屑的說着:“我纔不要做班幹部。狗腿子,沒事總到班主任那裡告狀。”
蕭寒溫柔的反駁着:“不要這麼說的這麼以篇概全吧!從幼兒園到高中,我一直都是班幹部。初中、高中的時候我還做到學生會主席呢!這次,推選班幹部,我又是班長。班主任說還會推薦我入學生會的!”
蕭冰不屑的說:“學生會就有什麼了不起嗎?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學生會的那幾個狗腿子可得瑟了。尤其是那學生會主席。見了面不能管他叫名字,得叫他主席。好大的官威呢!很多同學見到他們都是低首哈腰的,可囂張了。你是不知道,那個學生會主席長的又醜又矮,還戴着眼睛。邁着官步,走起路來搖頭晃腦的,自我感覺比老天爺還牛掰。我看到就噁心。”
蕭寒微笑着說道:“天啊!不會吧!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是需要面試的。這樣的形象,就算做個普通幹事也是不行的!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成員都是,形象好、氣質佳的品德兼優的三好學生才能進去呢!”
蕭冰吐槽:“不就是選幾個隨時給老師打報告的狗腿子嗎?又不是選公關,還形象好,氣質佳!又不是坐檯。切!”蕭冰眼神力流露出鄙視。
蕭寒惱羞成怒,他咬着脣,憤怒的把蕭冰壓在身下:“你竟然說我是去坐檯,那我就爲你這個客人服務,看看能否讓你滿意?”
蕭冰死鴨子嘴硬,又開始吐槽:“我說的是真的,我最討厭那羣作威作福、沒事找事的所謂的班幹部了!馬俊達就是其中一個。這次他又成了我的班長。馬俊達又不怎麼會畫畫,非得報美術專業,真是可笑!”
蕭寒微笑着說:“馬俊達對你還不死心呢!以前我不在你身邊他都沒機會,現在我就在你身邊,他更沒機會了。路小宇和張欣榮學的什麼專業?”
蕭冰冷冷的說道:“路小宇學的電子,欣榮和我在一個班級。而且還是我的同桌。”
蕭寒、蕭冰聊天到很晚,纔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蕭寒、蕭冰一起去上學。
蕭冰走到自己的班級,發現欣榮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班長馬俊達走到講臺上說道:“今天,是開學後的第一天,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學習。剛剛接收到學生會的指令,這幾天要嚴查紀律、衛生。大家一定要確保教室安靜,和自己周邊的衛生情況。若是誰被學生會扣分,自己就去班主任那挨批,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這時候,文藝委員走上講臺,說着:“現在是早歌時間。大家起立。”
全班同學起立,開始唱早歌。班長馬俊達打開門,向樓道里探視了一眼,對着同學們做出了禁聲的動作。他指了指隔壁,說道:“學生會的人就在隔壁檢查。”
於是,得到了小道消息的同學們開始大聲唱歌、齊齊的唱歌!
這時候,學生會的人來檢查了。總共三個人,一個在前面,兩個跟在後面。他們來到教室後,仔仔細細的查看着教室的每個角落。馬俊達鞍前馬後的縈繞在前面的那個學生會部長的周圍。口口聲聲的“部長、部長”的叫着。比見了自己的爹媽還親。
蕭冰見狀,表現出一臉嫌棄的樣子。難道蕭寒也是這樣子?蕭冰用力搖了搖腦袋,嘟囔道:“蕭寒纔不會。”
“部長,她在說話。”
蕭冰的自言自語,被學生會成員聽到,迅速向學生會紀檢部部長報告。
那個學生會成員幾個箭步走上前,準備詢問蕭冰的名字,並給她扣分。
只聽“啪”一聲,有物品摔倒在地,裡面的液體全部流淌出來。
“是誰讓你把水杯子放在那個位置的?”那個學生會成員斥責着,迅速走上前……
她的鞋底剛踩到莫名液體,鞋底就迅速打滑,腳被滑出了一米開外,重心不穩的她“啪”的一聲,摔了個人仰馬翻。
同學們鬨然而笑。
欣榮立刻走出去,把那個學生會成員攙扶起來,質問蕭冰:“蕭冰,你上課帶油幹什麼?帶就帶了,還潑在地上。你這不是故意影響學生會幹事辦公嗎?”
蕭冰疑惑的看着倒地油桶。她百口難辯。
學生會部長見狀,說道:“你叫蕭冰是不是?你被扣分了。早歌說話是第一,帶閒雜物品進教室是第二,妨礙學生會幹事辦公是第三。你被扣了十分。自己去找班主任解釋吧!”
學生會的三名幹事走了。
馬俊達指責蕭冰:“蕭冰啊蕭冰,你就喜歡往槍口撞啊!你沒事帶什麼油桶來學校上課呀?你等着挨批吧!”
蕭冰沒有解釋,冷冷的說了一句:“是那個學生會的幹事走路不長眼睛,油和水,她都分不清楚。她自己踩在油上,還怪我!”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蕭冰被班主任大罵了一頓。罰她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讀檢查,並要求她給那個學生會的幹事道歉。
蕭冰的倔犟又上來了。她既不寫檢查,也不給那個學生會的幹事道歉,一口咬定自己沒錯。班主任的臉被蕭冰氣到扭曲。班主任要求蕭冰在教室後面罰站。直到她徹底醒悟。
而另一邊的教室裡,蕭寒的情況和蕭冰的情況完全相反,恰好形成對比。
蕭寒不卑不亢的配合着學生會的檢查工作。
來蕭寒教室裡檢查的學生會成員是,主管紀檢部和生活部的學生會副主席李一桐。她是個負責認真,長相甜美的學生會幹部。
李一桐表現出對蕭寒非常感興趣的樣子。蕭寒長相俊美,心智成熟,辦事沉穩、老練,是很多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男神。
就連李一桐這個比蕭寒長一歲的學姐也不例外。初次見面的她就表現出對蕭寒那種難耐的熱情。
李一桐笑着說:“蕭寒,我看你做事沉穩,管理經驗頗爲豐富,你上大學之前是否以前也是班幹部。”
蕭寒微微一笑,極度謙虛的說着:“我曾經在學生會呆過幾年,從中積累了不少經驗。”
李一桐笑着說:“難怪管理起班級如魚得水。”
蕭寒微笑着說道:“學生會是個鍛鍊人的好地方。我的班級管理經驗,就是從學生會那裡得到提升的。”
李一桐笑着說道:“學生會現在正在招募新生幹事。我會把你推薦給學生會的。”
蕭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蕭寒的同學們都看出這位學生會的女幹部對蕭寒有意思。
這時,蕭婉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眼睛定格在那裡!她突然站起來玩味的說着:“蕭寒,你的女朋友怎麼在教室外面?她不在教室跑出來瞎溜達,她想幹什麼?”
李一桐瞬間一怔,眼神瞬間有些失落。她詫異的詢問。“蕭寒,你有女朋友?”
蕭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詫異的看向窗外。
蕭婉晴邪肆的說着:“人家和蕭寒同學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全班同學齊齊的看向蕭寒。
蕭寒的教室在一樓,所以,外面的事情,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蕭冰從教室走出來後,直奔操場。
蕭冰剛走出幾步,就被一陣悉索的腳步聲追上。
“蕭冰,你怎麼不上課?”
蕭冰聽出是蕭寒的聲音,她開心的回頭,只見蕭寒和幾個學生會的成員一起向她走過來。
蕭冰冷冷的回答:“我要去廁所。”
李一桐認真的端詳着這個蕭寒的女朋友,相貌相當驚豔。即使打扮、穿着很普通,依舊藏不住她那張足以令所有男生心動的臉。只是那雙眼睛裡冰冷而憂傷,淡漠而絕望,表情卻又有幾分執拗和倔強。
李一桐嚴肅的詢問着:“教學樓內就有廁所,你幹嘛跑那麼遠去操場?你這是違反紀律,你知不知道?會被扣分的。”
蕭冰聽到這話,尖銳的冰刺再次豎起。她冷冷的說道:“隨便你們扣分,剛纔已經扣了我十分了。再多扣幾分也何妨?我不怕!我叫蕭冰!”蕭冰說着伸出手,去接扣分單。
這幾個學生會的成員詫異着。
蕭寒關切的詢問蕭冰:“扣了十分,這麼多,爲什麼?”
蕭冰簡短的說道:“說話,私帶物品、妨礙學生會辦公。”說着,把扣分單遞給蕭寒。
蕭寒仔細的看了一眼扣分單,詫異的讀着:“把油潑在教室,導致學生會幹事誤傷。這是從何說起啊?你今天早上明明什麼也沒有帶啊,水杯都沒有帶。”
李一桐詫異的看着蕭寒,心情複雜的詢問:“你們一起來的?”
蕭寒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