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蕭冰,見打麥場那邊吵得很兇。於是,開着三輪車快速趕過去。
蕭寒、蕭冰趕到打麥場時,苗母正在破口大罵着:“蘇青,你這個賤人,穆天賜以前追着你跑的時候,你裝模作樣的擡高自己的身價。穆天賜處在事業低谷期的時候。你選擇離開他,傍大款。現在,大款傍不成了,你又想吃回頭草。自跌身價的去大鬧他的訂婚宴。剛墮了胎就迫不及待的,往男人的身子下面鑽。蘇家自視門風傳統,就是這樣教育女兒的嗎?”
苗父冷冷的說道:“蘇掌櫃,你教出來的女兒們不怎麼樣嗎?你女兒使得我女兒在訂婚宴上如此難堪,發生這樣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蘇格冷冷的說道:“孩子的婚事本該自己作主。穆天賜不喜歡秀秀,所以才選擇逃婚。”
穆天賜的父親開口說話了。他冷言道:“我不管穆天賜他喜歡誰,可是我絕決不允許,我家天賜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忍無可忍的蕭冰說話了,氣憤使得她口不擇言:“我說穆天賜他爹,你是不是傻啊!你兒子都這樣了,被抓了現形。蘇青都說了,樓房什麼的都不要了。你白撿了一個媳婦。你還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如果你有點頭腦,趕緊成全他們得了。你以爲苗秀秀親眼目睹自己的準新郎和別的女人熱火朝天的在一起,她還願意嫁給穆天賜啊!但凡她有點尊嚴……”
苗秀秀突然打亂了蕭冰的話,邪肆的說道:“我願意!這個蘇青讓我如此難堪,我絕不讓這賤人得逞。”
蕭冰氣憤的差點栽跟頭。蕭寒連按扶住她。
蕭冰氣憤到暴躁,她言語犀利的說道:“苗秀秀,你這腦子是不是不好使。你難道還怕自己嫁不出去了不成。你的尊嚴在哪裡?你的自尊在哪裡?難怪穆天賜不喜歡你。如此沒有自尊的女人。即使你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他身上,他也不見得會正眼看你一下。”
蕭寒連忙把蕭冰拉扯過來。
雖然蕭冰的話說的有點狠,不過她看的很透徹。
苗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立刻毒舌數落蕭冰:“呦,我當是誰呢?一個賤人私生的野孩子,談什麼自尊?你娘當年爬上野男人的牀時,她的自尊又在哪裡?蘇家的女兒,天生就喜歡犯賤。大的未婚先孕,被趕家門。20年後,找到了接盤俠。她的女兒又和接盤俠的兒子搞在一起。二女兒更是賤到從訂婚宴上拉走新郎,心急火燎的爬到麥秸垛裡跪求男人上。蘇家的女兒都喜歡被染指,有從二夫的慣例嗎?”
苗母的這些話,觸碰了很多人的底線。
忍無可忍的蕭冰,順手從麥秸垛上抓起一把麥秸,甩在苗母的臉上。
隨着蕭冰的率先動手,蘇家和苗家的戰爭,正式掀起。
穆天賜的母親詢問:“怎麼辦?要打起來了?”
穆天賜的父親卻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奸笑着說道:“他們兩家的女兒,都想嫁給咱家兒子。現在是爲咱家兒子,提條件的時候了。”
穆天賜的母親詫異的看着穆天賜的父親。
只見,穆天賜的父親得瑟着,走到蘇、苗兩家人的中間,裝腔作勢的說着:“物漲船高。你們兩家的女兒,都想嫁給我家兒子。我家只有一個兒子。這樣吧,你們兩家分別說說,願意爲你們的女兒出多少陪嫁,我家擇優錄取。”
蘇家和苗家對視了一眼,憤怒的看向穆家。
苗母諷刺道:“別家嫁女兒都是收彩禮。頭一次聽說,女方不僅要裸婚,而且還要比拼陪嫁的多少!你家是不是窮瘋了?”
蘇格和趙淑嫺互相對視一眼,沉默着。
這時,穆天賜終於站出來了。他走到父母的面前,堅定的說着:“爹、娘,你們把兒子當什麼人了。兒子有手有腳,不需要靠女人的陪嫁度日。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和蘇青在一起。我愛了她那麼多年,終於等到她醒悟了。我不願意放棄。雖然她以前做錯過,可是她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我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既然放不下,那就在一起。”
穆天賜的父母,嘆息着、無奈着。他們不明白,自己原本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就被蘇青迷失心智了。
穆天賜又轉過身對苗秀秀說:“秀秀,謝謝你的錯愛!我對不起你。我曾經想過,要試着接受你,可是我放不下蘇青。我和蘇青之間,有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的回憶。不是想忘就可以忘的。”
這時,蘇青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她捂住腹部。
只見,有鮮血順着腿部直流下來。
穆天賜連忙抱住蘇青,撥打了120。
蘇格、趙淑嫺、蘇如、蕭正,陪同救護車去了醫院。
穆家人和苗家人相繼離開了。
此地徒留蕭寒、蕭冰在原地徘徊着、傷感着。
蕭冰正在原地躊躇着,嘆息着。
突然,她轉過身,發現蕭寒不見了。
蕭冰大聲呼喚蕭寒。
蕭寒的聲音,從麥秸垛中傳來。“我在麥秸垛中,你過來看看。太不可思議了。”
蕭冰疑惑的走近麥秸垛。
她凝視了一眼麥秸垛下方,那個拱形洞口。
這個洞口很狹小。需要彎下腰才能進去。
蕭冰走進麥秸垛內部,發現空間逐漸寬敞起來。蕭冰已經能夠直起身。
麥秸垛的內部構造,居然像個迷宮一樣兜兜轉轉。
蕭冰沿着隧道,進入麥秸垛的正中心位置。
此刻,蕭寒就站在這裡。
蕭冰仔細的觀察着,這個類似於小型房間的麥秸洞。她腳下的麥秸上,鋪着一條牀單。旁邊的角落裡放着一牀凌亂的被子。然而,她並沒有發現什麼,令人特別震驚的東西。
蕭冰詫異的詢問:“我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蕭寒邪肆的笑着,調侃着:“就這個迷宮似的麥秸垛房間,設計者估計也得花不少心思吧!我發現,你的小姨夫是個人才啊!”
蕭冰撅着嘴,冷冷的說着:“無聊!”
蕭寒繼續調侃着:“你看那裡。”
蕭冰好奇的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說着:“不就是一些繩子、鏈條嗎?”
蕭寒笑到花枝顫慄,邪肆的調謔着:“你看那些東西,這也太sadomasochi** !沒想到你小姨和你小姨夫,還蠻重口味的嗎。我大概知道,你小姨爲何不舒服了?”
蕭冰不太懂蕭寒的英語單詞,她疑惑的詢問:“爲何?”
蕭寒繼續調笑着:“你小姨手術後十天未到。不但沒有好好調養身體,反而如此特殊嗜好。她可真是夠拼的!如此看來,通過這次經歷,她好像徹底想通了。她對你小姨夫的情,也確實夠真了。”
蕭寒此刻笑的妖孽無比。
蕭冰看到蕭寒如此般的戲謔,恨不得踹他兩腳。
蕭冰氣憤的回到三輪車上。
沒想到蕭寒仍舊不肯放過,任何謔戲蕭冰的機會。
“你小姨夫還蠻能幹的,那個洞房拾掇的還蠻舒服的。害的我都忍不住想……”
蕭寒居心叵測的看了蕭冰一眼。
蕭冰美目微挑,憤怒的瞪了蕭寒一眼。
蕭寒見蕭冰始終沉默着,接着逗趣道:“洞房雖然不錯,花燭就免了吧!否則,一不小心打翻了,可真就是做鬼也風流了!那可成爲有史以來,由於洞房花燭夜過火,而殉情的才子佳人。會名垂史冊的。”
忍無可忍的蕭冰憤怒的站起來,不管不顧的去找蕭寒算賬。
蕭寒連忙躲閃,操控三輪車方向的把手,瞬間失去平衡。
三輪車不受控制的開進了旁邊的麥田裡。翻車了!
蕭寒、蕭冰,費了很大力氣,從車窗裡爬出來。
他們氣喘吁吁的躺在綠油油的麥田裡,仰視着藍天、白雲。
蕭寒一聲長嘆,無奈的嘆息:“樂極生悲,就是這個意思!”
蕭冰狠狠的踢了蕭寒一腳。
晚上,蘇如和蕭正回到家。
蕭冰關切的詢問着情況。
蘇如溫柔的回答:“沒什麼大事,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蕭正微笑着說道:“蘇如,你放心吧!我仔細觀察過穆天賜,他也算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小夥子。他今天說,會和蘇青一起去洪陽縣打工。在縣城租房子住。要靠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番事業。再回到村子裡,用自己的行動,來消滅那些流言蜚語。看他的表情,是認真的。”
蘇如一臉憂心的嘆息着:“沒想到,蘇青的人生路,竟然也是如此崎嶇不平。”
蕭冰淡淡的說着:“是她的錯誤選擇,造就了她的人生之路如此曲折。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錯誤行徑,付出相應的代價。”
蕭正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蘇如,貼心的提議着:“其實我們可以爲他們盤下一個店鋪。讓他們做些小生意,順便也有個落腳的地方。單憑藉他們自身的力量,實現這些是有一定難度的。”
蘇如沒有拒絕,她一臉感激的凝視着蕭正。
蕭正說做就做。這兩天,他一直留意着樓盤信息。
沒幾天的功夫,他就盤下了一個鋪面。並幫助穆天賜和蘇青,開了一家小型超市。
穆天賜和蘇青並不願意憑空接受蕭正的恩惠。他們商議着,每個月會將利潤的40%歸還於蕭正。直到所有投資金額,徹底歸還完畢。
時間從指尖悄然擦過,轉眼間就是年底了。
蕭家莊的村民們,陸續從縣城趕回老家過年。
在村子裡過年,是相當熱鬧的。
大街小巷,斷斷續續飄蕩着孩子們的笑聲。鞭炮聲陸續不斷,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家家戶戶,換上了新的春聯,掛上紅燈籠。紅燈籠散發着喜氣洋洋的紅光,將每家每戶大門的四周,映射一團紅色的光暈。
年前的集市,那就更熱鬧了。
除了像平常的市集那樣,隨處擺着賣各類,生活用品,衣服、食物、蔬菜的小攤。小鎮的整條街上,還會涌現提供休閒、娛樂的攤位。
這天一大早,蕭寒、蕭冰,就早早的起牀。因爲他們已經商議好,今天去集市上玩。
蕭冰開心的說着:“年底的村子,又迴歸小時候那麼熱鬧了。好多搬去縣城居住的村民,都趕回老家過年。在城裡過年,可沒有老家這麼有趣。在小鎮裡,從農曆臘月二十以後,到正月初十以前,天天都是集市。特別熱鬧。不像城裡,鞭炮都不讓放。沒有一點年味。”
蕭寒微笑着,說道:“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在老家過年了。還記得小時候,一到年底都會有很多套圈、射彈弓、打槍等,贏獎品的遊戲。每年我都會贏一些獎品送給你。走了,我們現在就去贏獎品。陸小宇昨天回來了,我們叫上他一起去。”
蕭冰開心的答應了。
她笑着說道:“蕭叔叔和媽媽也去趕集了。他們把三輪車騎走了。我們騎自行車吧!”
蕭寒調侃着:“不如我們開車,耍耍威風去。”
蕭冰淡漠的回話:“還耍威風呢,怕是人太多,走路都走不動!自行車能騎過去,就已經不錯了。”
蕭寒推起自行車,笑着說道:“逗你玩呢!上來,媳婦!好多年沒有騎車載你了!回味一下曾經的感覺!”
蕭寒來到路小宇家,叫上路小宇,三個發小再次聚到一起。那種感覺,瞬間又回到了小時候。
蕭寒載着蕭冰,騎車走在大街上。
村西頭小鋪的石灰臺上,仍舊坐着一羣老太太。
只不過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經更新。因爲有一部分熟悉的面孔已經離世了。
然而,此刻坐在石灰臺上,仍舊健在的老人名額中,欣榮的奶奶就佔據其中之一。
土語有一句,“好人不長命,禍害渣子活千年”!看來是有幾分道理的!
因爲那些老實人。總愛生悶氣。把所有的憋屈,悶在心裡。所以,經常會氣出病來。最終不治而終。
而那些損人利己的人。他們損傷了別人,儘管別人的身心受傷了。至少他們很開心。所以,他們通常很健康!
欣榮奶奶,就是這麼一種存在。
蕭冰就是欣榮奶奶茶餘飯後的樂道話題,是她從小損到大的女孩。
欣榮的奶奶又見到了蕭冰,再次嘲諷道:“你們看,蘇如的女兒。已經長這麼大了。她小時候,我就斷定,這個小妮子長大後不簡單。從小就會搞對象。你們看她現在的模樣,她就是紅顏禍水的命!那個馱着她的小夥子是誰?”
另外幾個老太太一齊看過去。她們齊齊搖頭。
蕭寒、蕭冰、路小宇,恰好路過這裡。
路小宇說着:“你們看,這羣老太太,又在指點你們了。你們從小就是她們的娛樂對象!”
蕭寒微笑着說道:“隨便她們怎麼說。”
路小宇說道:“當年,你和蕭冰的吻別。使得蕭冰獨自承受了多年閒言碎語。她們說的話有多難聽,你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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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詫異的回身看了一眼蕭冰,這些委屈,蕭冰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
蕭冰淡漠的說着:“我纔不在乎。我現在還挺同情她們的!她們都是高齡老太太,活一天少一天。這羣老太太,她們生活太過無趣。他們感覺娛樂別人,總比坐等死亡來臨有意思。”
蕭寒把車子騎到石灰臺前停下來。他很想聽聽這羣老太太,會如何議論自己的。
欣榮的奶奶見到蕭冰,再次嘲笑着:“蕭冰,你又換對象了?這次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啊?”
蕭冰正想開口回懟,蕭寒卻接過話茬。
“欣榮奶奶,好久不見。幾年不見,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和蕭冰在一起時,沒少遭你老人家的奚落。現在我們長大了,真的在一起了,你卻不認識我了。”
“請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等過幾年,我和蕭冰結婚的時候,我定要邀請你,作我們的證婚人呢!你現在可是唯一見證過,我們兩小無猜的愛情證明人呢!”
欣榮奶奶想起來了,詫異的詢問道:“你是蕭寒?你和蕭冰,真的在一起了?”
蕭寒微笑着說道:“沒錯,我們畢業後就結婚。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到時候,我們還會請你喝喜酒呢!還有,麻煩你以後編排故事的時候,說的真實點。蕭冰的男朋友,從小到大,只有我一個。”
說完,蕭寒微笑着載着蕭冰,去趕集了。
趕集的人非常多,做小生意的商賈也很多。集市上非常熱鬧。
一進岳陽鎮的村口,賣窗花、對聯的,就佔滿了一條街。
蕭寒、蕭冰,他們要去逛的娛樂、遊戲的攤位,在另一條街。
這些只有過年才營業的小攤,是不能夠去空地,佔用常年營業的攤位的。
蕭寒、蕭冰、路小宇,來到一家套圈的攤位。
攤位前面掛着一塊小黑板,潦草的寫着幾個粉筆字。
“套圈遊戲,十元錢,三十個圈。套中的禮品,贈送給買家。”
蕭寒微笑着,詢問蕭冰,“你喜歡哪一個?”
蕭冰掃視了一眼所有物品。她指了指,最後面排的那個小狐狸鬧鐘。“那個小狐狸鬧鐘好可愛,和你很像。”
路小宇建議着,說道:“那個太遠了,不好套。”
蕭寒笑着解釋:“好看的東西,基本都在最後排,距離我們比較遠。不好看的東西,都擺在眼前。不過,我還是會堅持選擇,朝自己喜歡的去努力。”
蕭寒買了三十個圈,向那個小狐狸鬧鐘套去。他手中的圈,越來越少。可是仍舊沒有套中,蕭冰喜歡的那個小狐狸鬧鐘。直到他手中的圈全部扔完,仍舊沒有套中。
蕭冰牽起蕭寒的手,無奈的說:“算了,我不要了。走吧。”
可是,蕭寒堅持繼續套。直到他套中爲止。
蕭寒又買了二十元的圈,接着套。
他一次次嘗試。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套中了那個鬧鐘。
路小宇很不理解:“蕭寒,這個鬧鐘最多值10元錢,你卻花了三十元錢買圈,又費了那麼多的力氣去套中它。你不感覺很不值得嗎?”
蕭寒微笑着解釋:“這個遊戲,就像我對待愛情的態度。只要喜歡,就感覺值。儘管會付出很多,可是我不在乎。對待愛情,我絕不勉強。認定目標後,我會不斷朝這個方向,努力奮鬥。”
路小宇感覺到,在蕭寒身上找到了,他應該學習的東西。
蕭寒那麼優秀。在和蕭冰分別七年時光裡,他卻依然保持單身。不是他找不到女朋友,而是他根本不想找。
這個小鬧鐘就像蕭冰,無所謂值不值,只有自己喜不喜歡。不喜歡的那些物品,即使拿回家,也是垃圾。
蕭冰很喜歡這個小鬧鐘。她甜甜的笑着:“蕭寒,這個鬧鐘就像你一樣。你看這眼睛,像月亮一樣,彎彎的。又美又媚。好可愛!”
蕭寒輕撫着蕭冰的頭髮,淡淡的說着:“你喜歡就好!”
喜歡的,就是最好的!不去計較,值與不值!
這是蕭寒的價值觀!以及他對待愛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