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躺在蕭冰的身邊。凝視着蕭冰熟睡的臉。他再也不想和蕭冰分開了。
蕭冰隨時都面臨着危險。他要寸步不離的守護着她。這樣他才能安下心來。
蕭寒將蕭冰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窩上。只有感受着她的氣息,他才能睡得香甜。
蕭寒的眼睛逐漸疲憊,他漸漸有了睡意。
慢慢的,他進入了夢鄉。
夢中的蕭冰套着游泳圈,在水中快樂的玩耍着。
幾個陌生的男子,慢慢的逼近了她。
“蕭寒,救我,救我啊!”蕭冰拼了命的大喊着。
她的嗓子已經喊啞了。
蕭寒仍舊在另一端,快樂地玩耍着。
他絲毫沒有聽見蕭冰的求救聲。
蕭寒的表情非常焦慮。
他的內心在和夢魘做着頑抗鬥爭。
他的內心在呼喚,夢中的自己。
“蕭寒,蕭冰有危險,快去救她啊!”
可是夢中的自己,就是聽不見他內心的呼喚。
蕭寒焦急的大喊着:“快去救蕭冰啊!”
夢中的自己,依舊在快樂地玩耍着。
蕭冰和那幾個陌生男子,頑強的抵抗着。
她的渾身上下,全部是淤青。
她已經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她絕望的呼喚着蕭寒。
她堅定的對那幾個陌生男子說着:“我的身體,是蕭寒的!你們誰也別想碰我。”
說着,她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窩。
鮮血染紅了池水。
她的身體開始慢慢下沉。
蕭寒終於看向這邊了。
他抱着蕭冰的屍體,大聲呼喚着。
“蕭冰,蕭冰……”
夢境再次與現實重疊。
蕭寒的脣邊開始呼喚着:“蕭冰,蕭冰……”
蕭寒緊緊的握着蕭冰的手,大聲呼喚着。
蕭冰在睡夢中,被蕭寒的夢囈驚醒了。
她輕輕搖着蕭寒的肩膀,低聲的安撫着:“蕭寒,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
蕭冰猛地睜開雙眼。看到淤青尚未退去的蕭冰,就在眼前。
他緊緊的把蕭冰擁在懷裡,淚眼模糊,悲痛萬分地說着:“蕭冰,對不起。我沒聽見你的呼救聲。”
蕭冰一時間感動到語塞。
蕭寒因爲這件事,都內疚到做惡夢了。
她安慰着蕭寒:“沒關係,蕭寒,我現在不好好的就在這裡嗎?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我一點兒也不疼。小時候和流氓打架,比這個嚴重的多了去了。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蕭寒緊緊的擁抱着蕭冰再次入睡。
可是沒過一會兒。蕭寒再次被夢魘襲擊。
就這樣反反覆覆,在夢魘和現實中,來回掙扎的蕭寒,總是無法安心睡眠。
蕭冰嘗試着抱着他睡,或者摟着他睡。可是蕭寒始終敵不過夢魘的騷擾。
蕭冰無數次的安慰、無數次的鼓勵。蕭寒始終被夢魘侵蝕着、困擾着。
蕭寒苦澀的說着:“蕭冰,你安心睡吧,我回樓上睡了。否則我會吵到你,你也睡不安穩的。”
蕭冰認真的說着:“我就在你身邊,你尚且躲不過夢魘的侵蝕。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那你豈不是更不能入睡了?”
蕭寒皺着眉頭,淡淡地說。“那我就打開電腦,處理一下工作事務。”
蕭冰認真的說着:“那怎麼行?如果你每天都不能入睡,身體會累垮的。”
蕭寒苦笑着,說道:“估計過幾天就沒事了。”
蕭冰眼睛一轉,淡淡的說着:“蕭寒,我需要你,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自己會怕。”
蕭寒認真的看着蕭冰,她知道,蕭冰一定是擔心自己,才這樣說的。
蕭寒的眼角溼潤。再次躺在牀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身旁的蕭冰再次睡下了。
蕭寒這次沒有遭受夢魘的侵襲。
因爲他一直強行讓自己支撐着眼皮。他害怕再次驚擾到蕭冰。
黑暗中,蕭冰看不到蕭寒黑色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蕭寒早早的準備好早餐,就去學校了。
因爲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懲戒蕭婉晴和張欣榮!
此時,張欣榮正在教室預習功課。實際上,她無心預習。
她對蕭冰做了那樣的事,她怎麼可能能夠的安心在這裡上課呢?
況且,聽說,蕭寒今天來學校了。他難免會找上自己質問。
事實不出張欣榮的預料。
校園廣播站傳來了消息。
“大一工商管理系蕭婉晴同學和美術系張欣榮同學,立刻到學生會辦公室。”
蕭婉晴和張欣榮戰戰兢兢的來到學生會辦公室。
找她們的人正是蕭寒。
蕭寒端坐在辦公桌前。眼神冷冽的看着她們。
其他的學生會幹部們,全部看向這邊。
他們生怕蕭寒會對這兩個女同學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蕭寒目光狠厲,嚴肅的質問着:“張欣榮、蕭婉晴,從你們進入大學校門的第一天開始,就處處針對蕭冰。以前我對你們百般容忍,是因爲顧忌你們女生的顏面,不願意過重的處罰你們。可是我的法外開恩不僅沒有換得你們的自省,卻造就了你們變本加厲的傷害蕭冰。如今已經涉及到蕭冰的人身安全。我豈能再容你們胡作非爲。”
蕭婉晴和張欣榮被蕭寒冷冽的眼神和冰冷的話語嚇住了。
蕭寒突然站起來,冷冷的訓斥着:“你們招惹了逃犯,害怕自己受到傷害,就殘忍地將蕭冰推出去做擋箭牌。你們闖下了如此大禍之後,非但沒有及時通知蕭冰,或是通知其他的同學尋求幫助。還想隱藏自己,企圖瞞天過海。這已經不僅僅是自私、道德敗壞問題了。這已經上升到心腸歹毒的行爲問題了。幸運的是,我及時發現蕭冰消失了,不然蕭冰就有可能被你們殘忍惡毒害死了。蕭冰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她的傷痕全是拜你們所賜。你們說,我豈能在坐視不理,充耳不聞。”
蕭婉晴和張欣榮被蕭寒的話嚇的瑟瑟發抖。她們一句話也不敢說。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動,聆聽着蕭寒的訓斥。
這也是最明智的做法。這件事本是她們的過錯,倘若再次頂撞蕭寒,她們難以判斷,蕭寒會如何處置她們。
蕭寒憤怒的說着:“你們最好在心底祈求蕭冰早日康復,倘若蕭冰因此落下任何後遺症。我第一個找你們算賬。別以爲你們是女人,我就不能處置你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女人犯了罪,照也樣得坐牢判刑。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你們做的那些好事,我都會在心裡打着算盤。等累計到一定程度,我會直接上報校領導,直接開除你們的學籍。”
蕭寒將兩張罰單甩到張欣榮和蕭婉晴的腳下,狠狠的說着:“自己拿着罰單回家思過去吧!這半個月我不想看到你們。回來的時候帶着兩萬字的悔過書,自己讀給我聽。”
學生會的所有幹部們都震驚的看着蕭寒。他們從沒見過溫文爾雅的蕭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眼神這麼犀利。
蕭寒此事處置的還算恰當,他們任何人都找不到可以挑刺的地方。
倘若蕭婉晴和張欣榮明事理,一定會乖乖的認罰,安分一段時間。
蕭寒已經處置得很輕了。他是在給她們機會。
蕭寒已經把話說在前面。倘若她們再不珍惜這次機會自省。蕭寒就會把所有的事情報告給校領導,直接開除她們的學籍。
蕭婉晴和張欣榮只能順從的拿着罰單離開了。
蕭寒食指抵着眉心,疲憊的坐在辦公椅上。
史一程關切地詢問道。“蕭寒,你怎麼了?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蕭寒眉頭微蹙,疲憊的說着:“昨晚,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做惡夢。”
史一程關切的詢問道。“我的辦公室有張摺疊牀。你要不要去躺一會兒?”
蕭寒點了點頭。走進了史一程的辦公室。
蕭寒躺在摺疊牀上,剛閉上眼睛就渾渾噩噩的進入了夢鄉。
蕭寒一直睡到中午下課!
凌雪來到學生會辦公室找史一程了。看到仍在熟睡的蕭寒,詢問道。“蕭寒,昨晚一夜沒睡嗎?”
史一程點了點頭。“看樣子,他是太累了。”
凌雪詫異的詢問着:“現在已經放學了,要不要叫醒他?”
史一程糾結着,說道:“我也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凌雪淡淡的說道:“我們還是叫醒他吧!他若不回去,蕭冰怎麼辦?”
“蕭冰。”聽到蕭冰兩個字的蕭寒,嘴裡嘟囔着,他立刻從牀上走了下來。
“放學了嗎?我竟然睡了一上午。不行,我得回家,給蕭冰做飯。還得幫他敷藥。”
史一程和凌雪無奈做着攤手的動作。
蕭寒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蕭冰正窩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電視裡重播着《最佳創作人》的節目。蕭冰呆呆的看着洛天晴坐在鋼琴前,自彈自唱。
蕭寒嘟着嘴,眼神流露着幾分酸澀。他走上前,立刻關了電視。他抱起蕭冰,輕輕地放在牀上。
蕭寒嘴裡責問着:“你都傷成這樣子了,還在關心洛天晴!你既然那麼喜歡他,乾脆跟他過算了。”
蕭冰狡笑着,詢問着:“你吃醋了?”
蕭寒羞憤着,說道:“我就是吃醋,難道我吃醋不應該嗎?我天天伺候你,你的心裡卻總想着另外一個男人。倘若你離開了我,你還能夠找到我對你這麼好的男人嗎?”
蕭冰嬌笑着:“所以,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要把你死死地握在手心裡。”
蕭寒輕柔的脫下蕭冰的睡衣。手裡拿着藥膏。開始小心翼翼的給蕭冰敷藥。
嘴裡說着:“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看其他的男人了。我會吃醋的。”
蕭冰笑着說道:“我又不是在看洛天晴一個人。藍冰也在那個節目裡!”
蕭寒好奇的詢問着:“是THE ONE的簽約音樂創作人藍冰嗎?他已經是個成名的歌手了。微博粉絲6000萬。他去那個節目做什麼?”
蕭冰笑着說道:“當然是當評委了。他很看好洛天晴呢?說洛天晴的像極了當年的他。”
蕭寒對那些明星的八卦向來不感興趣。可是提起藍冰,蕭寒卻是十分的感興趣。可見藍冰的影響力之大。
蕭寒淡淡的詢問着:“娛樂八卦說道,藍冰22歲就結婚了。他的妻子患有憂鬱症。好像是個作家。”
蕭冰笑着說道:“她叫蕭瀟,是個美麗又憂鬱的女人。我看過她寫的小說。我還是她的書粉呢!她和藍冰走到一起非常不容易。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現在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蕭寒詢問道:“藍冰今年26歲,就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蕭冰笑着說:“他們夫妻二人很低調的,這些都是八卦記者四處扒來的。蕭寒,你不是說你爸的珠寶公司正在招品牌代言人嗎?你看有沒有機會把藍冰請過來?而且,我們都在上海。”
蕭寒一臉尷尬。“拜託,藍冰的身價太高了。我爸可請不起他。”
(藍冰、蕭瀟的故事,見《追夢之旅程》!)
蕭冰眼睛一轉,說道:“不如發佈一個網絡投票。既可以使得你們的公司的品牌得以宣揚。又可以參考網友給出的意見。網友的選擇肯定是當前熱度最高的。況且最終品牌的銷路,還是需要靠大衆的支持。”
蕭寒眼睛一轉,想了想,微笑着說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蕭寒說做就做,立刻去就給蕭正打電話。
蕭冰微笑着,嘟囔:“我還是想見一見藍冰。”
今天早上,蕭冰打開微博,熱搜頭條第一的就是:
“最佳創作人冠軍洛天晴”
“藍冰做評委”
這兩條熱搜的熱度非常火爆。看到這則消息的蕭冰非常振奮。所以,她立刻打開了電視看回放。
蕭冰品味着洛天晴在決賽,唱的那首歌的歌詞,蕭冰懷疑那首歌是洛天晴寫給自己的!
蕭冰也只能置若罔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爲她現在已經有蕭寒了!
倘若此刻,上帝可以滿足蕭冰一個願望。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洛天晴的眼睛能夠復明。能夠讓他像常人一樣生活,那麼他就完美了。他定能夠覓得自己的良緣。
或許,他現在就可以覓得良緣。只不過,他認爲的良緣,只是找錯了方向而已!
蕭寒下樓了!看到趴在牀上玩手機的蕭冰,調皮的說着:“你怎麼還沒有穿上衣服?你不會是在等待我的寵幸吧。”
蕭冰立刻將自己的身體藏在被子裡。羞憤的說着:“蕭寒,你就是個雞蛋。外表清純,內心邪惡無比。十句話中,必定有一句,往這方面想。”
蕭寒順勢鑽進被子裡,調侃着:“我往這方面想,不正常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天天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此時還故意暴露身體引誘我。又不允許我近身。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
蕭冰羞憤着,突然,她轉過身來,面向蕭寒,抱住蕭寒的纖腰,嬌羞的說着。“好啊!那現在開始吧!”
蕭寒羞澀着,幾分壞笑的說着。“你想得美。我現在必須吊着你的胃口。等你的傷勢養好了,一併向你索取護理費。我去做飯了,爭取把你的傷早日養好。”
下午,蕭寒去校園的時候,巧遇史一程和凌雪!
史一程將一樣東西遞到蕭寒的手心。
蕭寒看到這樣東西,僵在了原地!那是一對白***發繩。
這是自己買給蕭冰的東西。和那對白***髮夾是一套。
蕭寒詢問着:“你從哪裡找到的?”
史一程簡短的說着:“泳池。”
蕭寒明白了。
蕭冰是在呼喚自己沒有成功的時候,所以拋下了這對發繩。希望這對發繩可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蕭冰當時的內心一定很痛苦,很絕望吧!她當時一定在想,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吧!
蕭寒再次責怪自己。
突然,蕭寒認真的說着:“史一程,我想去那個游泳館。”
史一程和凌雪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
三個人再次來到了那個泳池旁。
蕭寒“普通”一聲跳下了水。
他呆呆的站在蕭冰遇難的那個方位。
他閉着眼睛,體會着蕭冰的心傷,感受着蕭冰的絕望,以及蕭冰被爆打時候的心態。
蕭冰遍體鱗傷的傷痕,再次浮現在蕭寒的腦海。
蕭寒突然感覺到呼吸格外沉重。恍惚中他看到蕭冰浸泡在被鮮血染紅的池水中。她絕望的朝自己吶喊着。
“蕭寒,救我,救我……”
夢魘再一次吞噬着蕭寒的靈魂。
這次,蕭寒竟然是在沒有入睡的情況下,被夢魘吞噬。
這太可怕了。
蕭寒突然感覺周身涼颼颼的。他竟然莫名地對水產生了畏懼。
他突然感覺到水好可怕。他惶恐着、顫抖着。甚至忘記了掙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沉入水底。
史一程和凌雪震驚着。
“蕭寒在幹嘛?他不是會游泳嗎?難道他忘記游泳了。”凌雪驚呼着。
史一程立刻跳進水中。
空氣中傳來史一程的一句話。
“蕭寒對水產生了陰影。他怕是再也不能游泳了!”
凌雪僵在原地!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一個水鴨子變成旱鴨子,這也太可怕了。
蕭寒是被史一程拖上來的。
蕭寒尚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眼含淚水,悲哀的說着:“史一程,我不是會游泳嗎?爲什麼我會被你拖上岸?爲什麼我突然感覺到水很可怕?這究竟是爲什麼?”
史一程沒有說話,簡短的說着:“回去再說吧!”
史一程和凌雪萬萬沒有想到,蕭冰此次意外,受傷最嚴重的不是蕭冰,而是蕭寒!
他的傷是內傷,是心傷!
估計,蕭寒很長一段時間是擺脫不了夢魘的困擾和對水的畏懼了。
蕭寒得知情形後,苦笑着:“這樣也好,免得一隻水鴨子和一隻旱鴨子無法共處。兩隻旱鴨子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草地上玩耍了。”
蕭寒從未想過,自己非但沒有把蕭冰變成水鴨子,反而自己變成了旱鴨子。
這聽起來確實荒謬,難以置信。只有蕭寒自己知道,這是真的。
他或許再也不能游泳了。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在水中玩耍了。
因爲他現在對水產生了畏懼。
只要一看到大片水域他就會心慌。他就會聯想到,蕭冰被血水浸泡的情形!
那非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