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和霍琛一起去了雲浮苑。
霍琛沒讓婢女跟着進門,進屋之後,反手關上了房門。
從身後環抱住雲想容的腰,霍琛將下巴擱在雲想容的身上,深深吸了口氣,鼻尖頓時盈滿她清淡好聞的味道。
他的呼吸打在脖頸間略有些癢,雲想容擡手推了推他,道:“你先鬆開我。”
說話間,聲音有些氣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鬆,抱一會兒。”霍琛聲音依舊冷淡,但是舉止卻有些無賴,雲想容有些無奈,但是到底分開許久,也沒有再推卻。
過了一會兒,霍琛鬆開她,就在雲想容想說話的時候,他卻攔腰將她抱起。
雲想容壓抑住已經到達脣邊的低呼,環抱着他的脖子,沒吭聲。
將雲想容放在榻上,霍琛緊跟着壓上,俯首直接吻住了她的脣瓣。
霍琛顯得有些急切,似乎想要將這分別近一年的思念之苦都給宣泄出來似的。
雲想容被吻得生疼,卻沒有拒絕他。反手將他抱住,將自己更加貼近他。
良久,兩人脣分,只覺得脣間盡是酥麻的感覺。
雲想容眼中瀲灩着水光,讓霍琛眼中眸色深沉。
終是沒有做更加親密的舉動,霍琛躺在一旁,將雲想容抱在懷裡,低低道:“總算是回來了。”
這句總算讓雲想容微怔,也明白他這一年的不容易,伏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低低道:“回來便好。”
只要人活着,便比什麼都要重要。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呆在一起,便是什麼都不說,只需彼此陪伴,便能覺得愉快。
半年練兵,半年戰場打仗,如今在雲想容身邊,才覺得安定。
霍琛閉着眼,竟睡了過去。
雲想容聽着霍琛平緩的呼吸聲,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睡去,想了想,終是沒有吵醒他,安靜的伏在他的胸前。
過了好一會兒,雲想容迷迷糊糊的時候,卻隱約聽到外頭傳來了楚兒給雲卿問安的聲音。
“見過大少爺。”聲音刻意提高,顯然是爲了提醒她。
雲想容趕忙推了推霍琛,低低道:“快起來,哥哥來了。”
霍琛睜開眼,眼中有些紅,卻已經先一步鬆開了雲想容。
待雲卿推開房門的時候,雲想容急忙迎上去:“哥哥,你來啦。”
雲想容髮絲微亂,臉上還殘留着些許紅暈,神態卻極力控制着平靜。
而霍琛卻是歪歪的倚在一旁的几上,透出幾分慵懶來。
雲卿沒理雲想容,看向霍琛的方向淡淡道:“王爺,家父想見你。”
相比之前戰場剛剛回來,與霍琛相處時的隨意,此刻的雲卿反倒顯得穩重了許多,就連眼中,也是淡淡的疏離。
顯然,對於霍琛拐走自家妹妹的事情,不算完。
聽到雲軒想見自己,霍琛站起身,應了聲好。
“我先去了。”走到雲想容身邊的時候,霍琛低低道。
“嗯。”雲想容點頭,看着霍琛和雲卿一起出了院子。
離開雲浮苑,雲卿卻沒有第一時間和霍琛去雲軒的書房,而是帶着他去了一處涼亭。
霍琛知道雲卿肯定有話和自己說,倒也沒有多問什麼。
“你日後打算怎麼辦?”站定身子,雲卿轉身看着霍琛,淡淡的開口。
話語略帶些冷淡,沒有往日的隨意,他這是以兄長的身份開口問的這話。
“我會對容容負責,大哥放心。”霍琛平靜的說。
“負責?如何負責?求娶爲妾嗎?”雲卿冷聲道。
霍琛聞言頓時擰眉。
不等他開口,雲卿又道:“雖然容兒和離過,但是我就這麼個寶貝妹妹,就是終身不嫁,我自會養着,絕不會嫁給人做妾。你那母親兩次上門來要侮辱容兒,要她爲妾,此事我是斷不會答應的。若是你不能八擡大轎將容兒娶回去,那你以後便不要再來招惹容兒。”
雲卿說這話時,臉色顯得很是冷漠,沒有半點情分和餘地。
霍琛聽到李明月兩次上門要雲想容爲妾時,擰了擰眉。
此事離王給他傳書說過。
雖然他和李明月不對付,但那是鎮南王府內部的事情,也不好到外頭來說。
所以他沒有反駁,而是一臉認真的說道:“大哥放心,我定當堂堂正正將容容娶回王府,絕對不會叫她受頂點委屈。”
雲卿知道他是說一是一的性子,但是涉及雲想容,他卻依舊冷聲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霍琛這次沒說話,但目光中的堅定卻讓雲卿安心幾分。
想着自己被父親瞞着家中這許多大事,方纔丟了好大一個人,雲卿便覺得不是滋味,看着霍琛,總覺得心裡帶着幾分火氣。
擺了擺手道:“好了,你自去書房找我父親吧,別讓他久等了。”
“好。”霍琛應了一聲,轉身往涼亭外走。
霍琛走了數步,雲卿這才懶懶的問:“不用給你帶路吧。”
霍琛:“……”
早幹嘛去了?
想着雲卿畢竟是雲想容大哥,霍琛只能暗自冷哼了聲,朝着雲軒的書房而去。
這相府他來的次數也不算少,自然是認得路的。
雲卿看着霍琛去了雲軒的書房,他則轉身回了雲浮苑。
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妹妹坐在椅子上喝茶,看那樣子,明顯是有些走神的,連他進來都不曾看見。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雲卿在雲想容對面坐下,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淡淡的開口。
雲想容嚇了一跳,茶杯中的茶水溢出來落在手上,她趕忙拿了絲巾擦拭。
嘴裡嗔道:“哥哥,你進門也不說一聲,這般無聲無息,嚇死個人了。”
“我這麼大一人從外頭進來,你自己沒看見,反倒怪起我來了。我看你是想着某人,看不見你哥哥吧。”雲卿看着雲想容,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當初雲想容卯着勁要嫁周牧,他不捨得傷雲想容的心,沒攔住,嫁了。
如今和離了,好不容易成了自由身,卻又和霍琛在一處了。指不準什麼時候就嫁了,他這個哥哥陪她的時間卻是最少了,能不酸麼!
雲想容臉色一紅,瞪他一眼,道:“哪有,分明是你腳步太輕了。”
雲卿知道雲想容的性子,也不和她爭執,抓着她的手,心疼的低語:“這些年你受苦了。”
他面含疼惜,看着雲想容心中犯軟,抿了抿脣,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沒有說話。
雲想容明白,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的,只會讓雲卿更加心疼難過。
“都怪我,若是我在,定不會讓周牧這般欺負了你去。”雲卿內疚的說着,眼中閃着寒光,道:“周牧那個小人,當初娶了你,卻又待你不好,我定不會放過他。”
雲想容緊了緊雲卿的手。柔柔的開口:“哥哥,你別生氣了。哥哥該替我開心不是麼。”
雲卿看着雲想容,妹妹和離了他還開心?沒打死周牧就不錯了好麼!
看着雲卿下撇的脣角,雲想容一笑,道:“應該開心我脫離了周牧那個渣男,逃出苦海不是麼。”雲想容說着,俏皮的眨了眨眼,道:“周牧那人天天在外頭尋花問柳,還弄了個蔣青出來,我離了他未必不是好事。再說了,我在家裡陪着你和父親還不好麼。”
雲想容坐到雲卿的身邊,抱着雲卿的胳膊撒嬌。
哥哥比她大了七歲,自小哥哥就極寵愛她,母親過世之後,她對父親生了嫌隙,更是哥哥一手將她給帶大的,所以對着雲卿,她也極爲依戀,一些連在霍琛面前都沒有流露出來的小女兒姿態,不自覺的便流露出來了。
雲卿沒好氣的拍了拍她的頭,道:“你確定會在家裡陪着我和父親?不是轉眼就又要嫁人了?”
他可沒忘記,那邊還有個霍琛對自己的妹妹虎視眈眈呢。
雲想容頓時啞然,明白雲卿這是被瞞着的氣還沒消,只好道:“瞧哥哥說的這是什麼話。容兒答應哥哥,哥哥不答應,容兒絕不再嫁人了好吧。”反正是在哥哥面前,先哄了他不生氣再說。
至於旁的,到時再說,大不了耍賴!
雲卿如何不明白她的想法,聞言冷哼一聲。
雲想容又陪着笑臉說了好一會兒好話,雲卿這纔算是消了氣,和雲想容聊起旁的事情來。
想到今日遇到聞欣蘭的事情,雲想容記得雲卿曾經對她也是有意的,不由得試探道:“哥哥,你和聞家大小姐的婚事打算如何處置?”
雲卿一聽雲想容說這個,擰了擰眉,道:“此事我自有計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不必擔心。”
“哥哥,我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只能由你護着才能平安長大的容兒了。咱們母親走得早,有些話你不適合和爹說,還不能和妹妹說了?”雲想容故意有些不開心的說。
雲卿看了雲想容一眼,想着今日聞欣蘭的態度,道:“看聞家怎麼辦的,他們若上門來退婚,那便退了就是,若是不願退……”
話沒說完,意思雲想容卻是明白了。
看來哥哥的心裡還是有聞欣蘭的影子的。
這可不行,聞欣蘭那種愛慕虛榮朝三暮四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她哥哥?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雲想容想着,低低道:“哥哥還有什麼可考慮的?當初聞家不是說了要退婚麼?此番哥哥回來,去將婚事退了便是。”
略微沉默了下,雲卿這才低低道:“她畢竟是女兒家,若是我們上門退親,對她名聲有損,待聞家自上門來吧。”
雲想容頓時暗自磨牙不止。
瞧她這傻哥哥,人家幾年前就說了要退婚了,今天那聞欣蘭不過給了哥哥個好臉色,他就東南西北都找不着了,還巴巴的替她考慮,怕她名聲不好,怎麼就沒想着自己的名聲呢!
那種女人,怎麼配得上哥哥這般考慮周全!
雲想容想着,強壓着心裡的怒氣,歪了歪頭,道:“哥哥這般爲她考慮又是何必?人家怕是不領情呢。”
雲卿聞言不解的看着雲想容。
“妹妹聽說,這些年聞家大小姐與吏部尚書刑大人的小兒子走得頗近,關係不匪,哥哥又何必顧念過往的情義,到頭來,傷的卻是自己。”雲想容低低道。
雲卿身子輕震,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今日見聞欣蘭對他態度與當年不同,他本以爲他們之間還有餘地,退婚之事還有轉圜,卻不想……
也是他癡心妄想了。
他一出征便是這麼多年,又怎能奢望當年便想退婚的人等他這麼久呢?空耗數年光陰呢?
若不是當年退婚的事情沒能辦成,此次回來,她怕是早已嫁人,連孩子都生了吧。
這般想着,雲卿倒是平靜了不少。
這些年過去,他對聞欣蘭倒也沒有多麼癡迷而深厚的感情,只是當年他們畢竟有婚約。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應該承擔起他應負的責任來。只是,既然她如今有了更好的歸宿,他也當放手成全才是。
雲卿想着,淡淡道:“這樣也好,回頭挑個日子,我和父親將此事辦了便是,拖了人家這麼久,是我的不是。”
雖然雲卿依舊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但是好歹沒有了和聞欣蘭糾纏,重修舊好的意思了,雲想容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兄妹兩揭過這沉重的話題。轉而聊起旁的。
雲想容巧妙的說起京城最近的事情,有助雲卿瞭解形式,一時間氣氛輕快不少。
但這輕快,持續沒多久便被打散了。
“鎮南王好興致,剛剛回京卻不回王府,在我的相府倒是呆得歡快。”雲卿看着再度進門的霍琛,嘲諷道。
霍琛不在意他的擠兌,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倒了茶喝了一口,這才道:“大哥說笑了,伯父留我用膳,我也不好拒絕。至於鎮南王府,從小待到大,這二十幾年都看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雲卿冷哼一聲,轉頭對着雲想容道:“妹妹你記住了,有些人呢,看着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裡黑着呢,這種人你可得離遠點,別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這是拐着彎罵霍琛一肚子壞水呢。
霍琛眯了眯眼,指腹摩擦着茶杯,一臉平靜。
看來是他對雲卿太好了,這都敢懟他了。
雲想容知道兩個男人暗中較着勁兒,忍着笑,道:“是,都聽哥哥的,容兒一定會離這種人遠一點的。”
那模樣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雖然知道她是哄自己的,雲卿依舊忍不住笑了。
揉了揉雲想容一頭長髮,低低嘆息一聲。
都說兒大不由娘,他此刻卻徒然升起一種妹大不由兄的感覺,也是唏噓。
有云想容居中調節氣氛,兩個男人總算給臉,沒有當面掐架,但是暗地裡的交鋒倒是不少,雲想容知道她剋制不了。便也不多幹涉,由着他們去了。
反正暗地裡較勁便較勁唄,反正也無傷大雅。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三人一起去了前廳,雲軒看着雲卿和霍琛較勁的模樣,也是淡笑不止。
若是這一幕叫柔兒看到了,心裡也是歡喜的吧。
雲軒想着,不由得看向雲想容。
旁人都以爲雲想容額間的花瓣是畫上去,做裝飾用的,卻只有他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如今那邊的人還沒有得到消息,若是得了消息。怕是早就派人來了。
便是以他如今丞相之位,想要護住雲想容,也是不易。
而霍琛的身邊雖然危險,但是若是嫁給霍琛,倒也不失爲另一條出路。
這纔是他同意二人來往的真正原因所在。
“父親怎麼一直這樣看着容兒,容兒臉上沾東西了?”雲想容一擡頭,見雲軒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奇怪的伸手抹了抹臉。
雲軒回神淡笑,道:“沒有,爲父方纔想事情,有些走神,吃飯吧。”
沒有多說。雲軒低頭避開了雲想容探究的目光。
一旁的霍琛倒是注意到了雲軒方纔的不尋常,目光從雲想容額間多出來的花瓣上掃過,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晚膳過後,雲卿要送霍琛離開。
“容兒,你替爲父送送王爺,卿兒你隨我來,爲父有些話要和你說。”雲軒說着,當先離開。
雲卿知道雲軒這是幫着霍琛和雲想容呢,警告的瞪了霍琛一眼,這纔跟上雲軒。
對於雲卿的警告,霍琛該幹嘛還幹嘛,雲卿一走,他便伸手抓住了雲想容的手,十指緊扣,那種溫暖的感覺在心裡流淌,讓他的眉眼不由得柔和不少。
“你快鬆手。”雲想容低低道。
如今可是大白天,他又是一身盔甲,沒有廣袖遮掩,兩人牽手的姿態很是明顯,沒瞧見過往的下人都低着頭呢麼!
“不放。待你過門之後,我日日都這麼牽着你。”半年的戰場磨礪,讓霍琛越加的肆無忌憚了,他想要的,再不想顧忌旁人的眼。
“這不是還沒過門麼。”雲想容低低的嘀咕,臉色有些紅。
天色有些暗,雲想容不想叫他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索性別過頭去不看他。
霍琛帶着雲想容避開下人,尋了個無人的廂房鑽了進去。
“不是要送你回去麼,你這是做什麼。”雲想容咬着脣,低低的開口,卻叫他低頭奪走了呼吸。
就知道是這樣!
雲想容有些無奈,卻也只能由着他漸漸加深這個吻。
“真想立刻將你娶回家去。”霍琛抵着她的頭,低語。
雲想容低垂眉眼,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夠立刻做到的。
便是如今。他們之間也依舊橫亙着解不開的結。
只要李明月一日不鬆口,他們之間便一日不能完婚,除非跳過李明月,又或者,讓李明月不得不同意!
但這事,是霍琛該去解決的事情,雲想容不會插手,故而不語。
“這花怎麼回事?”霍琛擡手撫上雲想容額間的花瓣,指腹摩擦,低低的問。
雲想容一怔,倒也沒有瞞他的意思,“上次中毒,解了毒之後,便多出了這個。平素大家以爲是畫的,倒也沒人在意。”
她明白,便是她不說,他也會知道,又何須在這種事情上有所隱瞞。
霍琛忽而在其上落下一吻。
雲想容身子頓時一僵。
“很美。”將她抱在懷裡,霍琛低低的開口。
雲想容眼眶莫名有些發漲。
額間這枚印記,雖說旁人都覺得是畫出來的,可是雲想容卻知道,它是生生長出來的,而且,關於這印記,她心裡明白,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偏偏雲軒什麼都不告訴她。
這讓重生以來,不管什麼事情都盡在掌握的雲想容有些不安,甚至慌亂。
好不容易擺脫了上一世糾纏在一起的人,如今卻又多了這枚不知來歷的印記,讓她如何能夠安心?只覺得自己像是個怪物一眼,有時甚至難以安睡。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霍琛卻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一個吻卻將她所有的不安都給壓下了。
“待敵國奉上求和書和貢品之後,皇上會舉辦慶功宴,屆時我便向聖上求娶,做好當新娘的準備了麼?”霍琛含笑問道。
雲想容有些說不出話來。索性不說。
霍琛忽然擡手落在雲想容的手臂上,細細摩擦,驀然道:“容兒,我好開心。”
沒有人能明白,當他接到離王的書信,得知她還是完璧時的那種開心和興奮,他當時恨不得直接飛奔回來,將她擁在懷裡,狠狠的欺負一番。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意外之喜。
雖然他早就認了她嫁過人,跟過旁人的事實,但是當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竟開心得像是個孩子一般。喜不自禁。
雲想容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哼了一聲,道:“若我不是完璧,你便心裡嫌棄我了是麼。”
霍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想容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依舊冷着臉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哥哥要看到你還在,要生氣的。”
“容容……”霍琛低頭叫了一聲。
雲想容別過頭沒吭聲。
霍琛眼尖的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不由伸手撓她。
“咯咯。”雲想容最怕癢,被他這麼一撓,頓時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
“小騙子,叫你使壞。”霍琛不放過她。笑得雲想容不住求饒。
兩人笑鬧了好一會兒,這才送了霍琛離開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