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門口。
“王爺?”車伕低聲請示。
車內的霍琛撐在小桌子上,支着頭,嘴角淡淡一勾,道:“回府。”
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卻沒想到會遇着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雲想容……
想着,霍琛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素來清淡的眸子裡閃着光。
待賓客都離去,周牧徑直去了芙蓉閣雲想容的房間。
雲想容看着他,心裡有些嘲諷。
前世耗盡心力守着護着,爭着奪着,一心一意爲他,他不曾踏入半步,如今就爲了一件與青陽相關的小事,卻肯屈尊降貴,倒真是叫她開了眼了。
周牧正想開口,見到她身旁的楚兒,濃眉一皺,“滾出去。”
楚兒被嚇了一跳,但她擔心雲想容,擡頭看她,雲想容低低道:“出去吧。”
得了吩咐,她這才弓着身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狗奴才,趕明兒就把她發賣了出去,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周牧冷冷的開口,話語間諷刺畢露。
“夫君有什麼怒氣衝妾身來便是,何苦指桑罵槐,爲難一個婢女。”雲想容眉眼低垂,平靜的開口。
“你還知道指桑罵槐,還知道我有怒氣……”他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雲想容,你長本事了啊。竟然還敢設計我!”
他眼中的殘暴和冷意直直的刺入雲想容心裡,哪怕早已對他心死,也忍不住疼得輕顫。
“在夫君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這幾年掏心掏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對夫君的心意嗎?”雲想容平靜的看着他。
開口說話時,掩不了那股蒼涼和悲哀,直讓周牧忍不住皺眉。
她說得沒錯,她嫁他三年,他不曾碰過她,不入她房,不給她好臉色,可是她卻從來沒有過抱怨,裡裡外外人情世故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不要他操心半點。
除了曾因不喜他沾女人而鬧出個妒婦的名頭來,她無疑是個賢妻。
往日裡他們爭辯,她總是用倔強而固執的目光看他,眼中似乎還含着宰相嫡女的高高在上,但這幾日她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眼中不時的委屈和難過,竟讓他看得心亂如麻。
想着自己爲了一個曾經厭惡卻不得不接納的女人亂了心,周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手下力道漸重,只想着,掐死她便沒有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看着她在自己手下被禁錮了呼吸,臉色變得越來與蒼白,張着嘴努力想要呼吸着,他竟感覺一陣快意。
周牧冷冷道:“最好與你無關,也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那些小動作,不然……”
一滴晶瑩順着她眼角滑落在他的手上,啪嗒一聲。
他感覺手彷彿被灼燙了一般,猛然把她甩向一旁,臉上全是冷意,摔門而出。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楚兒一直守在門口,見雲想容倒在地上,嚇得衝了進去,慌亂間,她甚至忘了自己此刻的稱呼不對。
“小姐,你別嚇楚兒啊小姐。”楚兒將雲想容抱在懷裡,眼淚汪汪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