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嘀咕:“哪有女子來聽戲的,還是個婦人。”
“這婦人怕是借聽戲由頭,來找事的吧。”
“多半是如此了。”
衆人議論紛紛。
“開了大門不就是迎客的麼?爲何我作爲女子便不能來聽戲?還是說……”雲想容不管周圍人說什麼,擡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玲瓏閣根本不是所謂的風雅之所,不過披着風雅外衣的青樓?”
管事的臉色頓時變了,雖然樓裡的清倌被人看上,被人帶走或者開苞的都是不奇怪的事情,清倌最終變成娼妓也是衆人心裡都明白的事情,但是這事兒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畢竟這裡供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周圍的幾個隔斷裡討論聲漸大,驚動了樓上雅間裡的客人。
有人撩起簾子露了個眼往下看。
“這婦人有意思。”有人輕笑一聲。
那是個穿着華麗的貴公子,生的極好,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淺笑的模樣仿若花開一般。
他對面坐着的霍琛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
“怎麼是她?”霍琛略微驚訝的挑眉。
好幾日不見了,她還是這麼的……特別。
哪有女子來這種地方的,哪怕玲瓏閣披着賣藝不賣身的外衣,也擺脫不了風月之所的名!
她來做什麼?
就不怕自己的名聲受損嗎?
“哦,阿琛認識她?”那人驚訝的看了眼霍琛。
霍琛目光落在雲想容身上,眼中光華流轉,“識得。”
怎麼會不認識呢,自從上回分開後,她的身影可沒少往他腦海裡鑽。
想到她被周牧撲倒時的模樣,他的眉間不由自主的攏起。
一股慍怒在胸腔裡迴盪。
明明她是周牧的妻,他們就是行房事,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惱什麼?
霍琛擡手將杯中的酒灌入杯中,看着雲想容的目光潛藏着火苗。
他對面的貴公子見狀更加驚訝了,目光看向樓下的雲想容,眼神探究。
雲想容似乎察覺到一道異常強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識的擡頭搜尋。
霍琛手疾眼快的將挑起的簾子放下,“別看她了,說正事。”
被他這般作爲打斷了窺探,貴公子也不惱,低低的開口和他說起事來。
雲想容沒發覺不對勁,正巧這時管事發話了。
“夫人說笑了,這邊請。”那管事見狀只能做了個請的手勢。
橫豎在他們的地界,他就不信還能被眼前這婦人翻了天去。
“去雅間。”雲想容淡聲說着,直接朝着樓上去了。
管事亦步亦趨的跟上,另一邊叫人喊了婉娘過去。
雲想容剛在雅間坐下,一個身着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帶着耀眼金簪子,施着淡妝的女人便出現在了雅間。
看到點自己臺的是個女人,她眼中閃過微訝,不過很快便大大方方的行禮。
“不知夫人想聽什麼曲?”禮畢,她輕聲問着。
話語間沒有半點因爲身份而形成的自卑之意。
雲想容看着她,眼前有些恍惚,前世裡婉孃的下場闖入腦海,叫她略微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