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霍琛便住在了軍營未曾回府。
而曾雨虹雖然知道是雲想容算計了她,但是就好像肖曉說的,這畢竟是鎮南王府,她不能明目張膽的對雲想容做什麼,必須從長計議。
拉完肚子第二天,曾雨虹渾身無力,自然沒法子去雲想容面前添堵,但是緊緊消停了一日,第二天開始,她就再度開始往雲想容那裡跑,想和霍琛偶遇了。
而霍琛的不回府,卻是讓她無計可施。
雲想容也沒有陪她演戲的興致,索性直接將她給晾在了大廳裡,壓根不見她。
曾雨虹連着去了幾日,都沒有見到霍琛,便也就消停了心思。
但是她讓自己的貼身丫鬟時刻注意着,霍琛一回府,她便能收到消息。
曾雨虹算是暫時消停了,可是肖曉終於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是夜,一道漆黑的身影沒入了霍琛的書房。
在書房一陣觀察之後,肖曉取出自己懷裡的東西,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好,這才悄然離開。
肖曉會武功的事情除了她的父親,沒人知道,連和她走得極近的曾雨虹都不知道。
她此番進府本就是帶着目的來的,而霍琛連日不回府,讓她感覺機會來了。
如今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放上,她此番的任務便完成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雲想容不放心她,派了趙曦日夜監視她,所以肖曉一離開霍琛的書房,趙曦便將她藏着的東西給翻了出來,去找了雲想容。
雲想容已然入睡,被趙曦喊起來的時候,眼中還帶着些許迷茫。
“王妃。肖曉終於有動靜了。她方纔去了王爺的書房,還將這個東西放在了王爺的書房裡。”趙曦恭敬道。
聽到趙曦的稟告,雲想容眼中的睡意被驅散,伸手拿過趙曦手上的東西。
打開之後一看,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
手中是一件明黃的袍子,在她的動作下,從包袱裡緩緩取出來。
在朦朧的燈光下,手中的袍子閃着明黃的光芒,朦朧而威嚴。上頭的繡線閃爍着晶亮的光芒,讓雲想容被耀花了眼。
雲想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似想到什麼,趕忙將袍子翻出來,看着上頭繡着龍爪的紋路。
龍爪上繡着五爪。
四爪蟒袍。五爪龍袍,這是一件皇上才能穿的龍袍。
龍袍出現在一個臣子的府邸,那是要被抄家滅門的大罪。
雲想容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也想明白了肖曉到底想要對霍琛、對鎮南王府做些什麼,只覺得渾身冰涼。
可是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對霍琛下這樣的手?
不敢耽擱,雲想容迅速做出了決斷。
她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將東西重新放好,遞給趙曦,旋即道:“你現在立刻把東西送回遠處,以免打草驚蛇。我立刻休書一封,你找個可靠的人送去給王爺。動作必須要快。”
“是。奴婢這就去。”趙曦應了,直接拿着東西往霍琛的書房去了。
而云想容說完,片刻耽擱也沒有,直接轉身去了筆墨紙硯,開始寫信。
待趙曦放好東西回來,雲想容也將書信給寫完了。
將信封好,雲想容把信遞給趙曦,道:“送去給王爺,快去。”
趙曦應了,這纔拿着信退下。
是夜,城外軍營。
主帳內依舊燈火通明,霍琛正在和雲卿議事。
這兩日他們對蔣國公府的調查有了巨大的進展,此刻兩人正在商議要如何才能拿到確鑿的證據,將此事稟告給皇上。
兩人正說着話,就韓密匆匆從門口進來,看向霍琛。
霍琛和雲卿停住話頭,淡淡道:“說吧,都是自家人。”
韓密上前將信雙手奉上,道:“王妃派人送來的信,說是讓王爺立刻查看,不要耽擱。”
聽到是雲想容的信,霍琛還有些驚訝,但是聽到韓密所言,他眼中神色略微一凝。沒有耽擱的打開信仔細看着。
一旁的雲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容容還真是放不下你,這才分開幾日啊,就迫不及待傳書信給你了。你們感情這麼好,真是羨慕死我了。”
他眉眼含笑,說出的話帶着些打趣。
但是當他看到霍琛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心知不妙,也收斂了臉上玩笑的意思,問道:“怎麼了?信上說了什麼?”
霍琛看完之後,冷笑一聲,將信遞給雲卿,道:“看來他們按耐不住,要對我出手了。”
雲卿帶着不解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他們竟這麼的明目張膽,真是不要命了。”
“怎麼辦?”雲卿看向霍琛,凝重的問。
對方雖然是想算計霍琛,但是對方一旦得逞,卻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嫁給雲想容的霍琛也不能倖免。
雲想容是他的妹妹,霍琛是他的至交,不管基於哪個方面,他都不希望兩人之中任何一個有事。
“我現在去找離王。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把那個地方盯緊了,還有,軍營這裡也交給你了,絕對不能夠讓人有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我不在,一切都拜託你了。”霍琛一臉凝重的說。
這話讓雲卿目光越發凝重,點了點頭,道:“好,我記住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都是一起並肩的戰友,兩人相識雖然不算很久,但卻能很快的明白彼此的想法。
留給雲卿一個眼神,霍琛帶着韓密連夜趕到了離王府。
“怎麼這麼晚來見我,出了什麼事了?”深夜被叫起來,離王卻沒有半點的不悅,匆匆起身見了霍琛。
他很明白,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情,霍琛不會這個時候來見他。
“急事。”霍琛臉上神色嚴峻,將方纔的事情告訴離王。
離王聞言驚駭莫名,猛的站起身來,面上全是陰鬱,“他們還真是歹毒,無所不用其極。”
離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面色有些焦躁,他猛然回身坐到霍琛的旁邊,咬牙道:“既然他們想要藉此害咱們。咱們得把東西儘快處理掉,這樣他們的陰謀沒法得逞,咱們也就可以避過這一劫。”
“不妥,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就是避過了這次,對手也會想出別的招來算計咱們,暗敵難防。而且這次就算過去,對手也會想出更毒更狠的招式來對付咱們,咱們會很被動,不如想辦法一勞永逸。”霍琛道。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離王有些焦躁的開口。
“冷靜下來。咱們現在處在懸崖邊上。一旦踏錯,那就是死路一條。東西既然已經放在了我府裡,對方很快就會有所動作,咱們現在,只能鋌而走險。”霍琛冷靜的說。
“怎麼鋌而走險?”離王趕忙問。
他如今被刺激得失了冷靜,也只能指望霍琛了。
霍琛是他最信任的盟友,他相信霍琛不會害他。
“既然已經這樣,咱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進宮面聖,將事情告訴皇上,把事情鬧大。只要皇上信了咱們,這事兒就有迴旋的餘地。”霍琛篤定道。
“面聖?”離王驚訝的開口,擔憂道:“若是皇上不相信咱們。那……”
他沒有說完,但是霍琛卻明白他的意思,若是皇上不相信他們,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霍琛道:“所以咱們只能賭一把,風險和機遇都是並存的,就看咱們的運氣了。”
“好,我聽你的。無所謂風險了,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離王嗓音略顯苦澀。
早在最初他決定追查小顏的死,母妃的死,和太子他們站在對立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走吧,咱們進宮面聖。”霍琛拍了拍離王的肩膀,沒有任何猶豫,道。
霍琛和離王深夜進宮,皇上已經歇下了,兩人在宮門處便被攔下了,但是由於兩人態度堅定,守門的宮人也不敢怠慢,趕忙向剛剛歇下的小德子稟告。
小德子作爲皇上的貼身太監,太監總管,他的態度有時能間接的代表皇上的態度。
“兩位王爺深夜進宮可有什麼要事?若是事情不急,可否等到明日再稟告?皇上今日忙得晚了。剛剛纔在御書房邊上的大殿歇下,若不是要事,還是不要打擾聖上的歇息纔是。”小德子被人叫醒,匆匆來到宮門處,看着深夜來訪的霍琛和離王,道。
“還是勞煩公公稟告一聲吧,若是沒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我們也不會深夜進宮求見皇上。”離王苦笑道。
小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好吧,二位王爺稍等。”
皇上今日忙得遲了些,直接歇在了御書房旁邊的大殿內。
“聖上,離王殿下和鎮南王兩人在宮門外求見陛下。說是有要事求見。”小德子輕聲將皇上喚醒,低低道。
皇上剛睡着,被這麼吵醒,眼神冷漠的盯着小德子,直將他盯得頭皮發寒,這才冷冷道:“不見,讓他們有事明日早上再說。”
皇上說完直接將小德子趕了出去,重新睡下。
他本就不喜霍琛和離王走得太近了,此刻兩人深夜聯袂而來,他能不氣麼?理都不想理兩人。
小德子又匆匆去見了霍琛和離王,看着兩人苦笑道:“兩位王爺,皇上說有事明日早上再報就是,這會兒不見。二位還是回去吧,這都深夜了,皇上也要歇息啊。”
“公公,不是我二人想要爲難您,只是確實有要事和皇上面稟,乃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還請公公再跑一趟,告訴皇上,若是他不見我們,今日我們便跪在這裡不走了。”離王說着猛然跪在地上。
霍琛二話不說,跟着跪在他的身後。
小德子看到二人這般,趕忙道:“二位王爺,你們這是做什麼,皇上說了不見,兩位就先回去吧。有什麼事非得今天說呢。”
“勞煩公公去告訴皇上,不見到皇上,我們是不會離開的。”離王說。
“唉!”小德子見勸不了他們兩人,嘆息一聲,轉身又朝着皇上歇息的大殿而去。
小德子冒死將皇上給再次叫起來,跪在地上將二人的事兒給說了。
皇上冷聲道:“去,告訴他們,既然他們想跪着那就跪着好了,不見。”
小德子應了,趕忙去了。
而接連被喊醒的吵醒的皇上已然沒有了睡意。靠坐在牀頭閉眼小憩。
他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叫兩人這麼鍥而不捨的非要見他不可。
小德子去見了霍琛和離王,告訴他們皇上不見他們。
兩人自然不肯離開,跪在地上說不見到皇上絕對不離開。
這是二人最後的機會,兩人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棄。
小德子勸了兩人好一會兒,見兩人實在不肯離開,只能回了大殿外,嘆息連連的守着。
過了好一會兒,殿內響起了皇上的聲音,“小德子。”
“皇上。”小德子趕忙進去,恭敬的開口道。
“他們走了沒有。”皇上睜開眼,眼中已經全是平靜。
“稟皇上。還沒有,在宮門外跪着呢。”小德子剛忙道。
“幫朕更衣,讓他們進來,朕倒要看看他們大半夜的有什麼要稟告的。”皇上冷哼一聲,道。
小德子趕忙應了,上前幫皇上更衣。
沒過一會兒,小德子出現在宮門口,道:“兩位王爺請進來吧,皇上已經起來了,要見二位。”
霍琛和離王對視一眼,眼中眼中神色肅穆。
他們很明白,見到皇上只是第一步,真正難打的仗還在後頭。
兩人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皇上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以手支着額頭,一副剛剛被叫醒,頭痛的模樣。
“說吧,什麼事。”皇上終於開了口,聲音透着沙啞,還有濃濃的不悅。
被人半夜叫醒,皇上沒立刻衝二人發火,已然不易。
離王和霍琛都沒有立刻開口,默默的站在原地。
皇上等了一會兒之後,擡頭看向兩人。見兩人不說話,便看向小德子道:“小德子,你去外頭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小德子應聲退下,關上房門,瞪大眼睛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好了,可以說了。”皇上看着兩人的架勢,也知道肯定有大事,否則兩人不會這般鄭重。
然而皇上怎麼都沒有想到,離王接下去的舉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見離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兒臣請父皇放兒臣一條生路,兒臣絕對沒有爭位之心,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自保,但是如今有人想要兒臣的命,還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去封地,留兒臣一命。”
皇上聞言心裡一片茫然,面上卻皺眉道:“你在說什麼瘋話?大半夜的叫朕起來就爲了說這些廢話?”
“請父皇饒兒臣一命。”離王用力叩首,懇求道。
“皇上,還是臣來說吧。”一旁的霍琛冷淡的開口。
霍琛將自己書房被人放了龍袍的事情說了,然後道:“臣先前不過一個閒散王爺,便是後來統兵半年,也沒有足夠的威勢和名義作亂,但是對方偏就將這龍袍放在了臣的書房,臣思前想後,只想到一個可能。若是對方的目的不是微臣,那就是因爲臣最近和離王殿下走得近,對方要借微臣的手來對付離王殿下。”
“發現此事之後,微臣不敢耽擱,便叫上離王殿下進宮面聖,請皇上爲我等做主。”霍琛恭敬的叩首,面色沉肅。
“父皇,兒臣本沒有爭位之心,一直以來都是爲了自保,兒臣請父皇下旨讓兒臣去封地。也免得有人一直惦記着兒臣的性命。”離王無比苦澀的說。
皇上頓時大怒,用力一拍一旁的茶几,低喝道:“簡直膽大包天、喪心病狂。”
離王和霍琛跪在地上不開口,默默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等待着皇上最後的決斷。
皇上怒氣過後,看向霍琛,問:“那龍袍現在在何處?”
“微臣知曉此事之後不敢耽擱,直接來見了陛下,東西還在原地,微臣沒有動過。”霍琛低低道。
“好,你可知曉是誰放的東西?”皇上冷聲問。
霍琛擡眼看了皇上一眼,眼中眸色深沉而複雜。沒有開口。
“有話就說。”皇上一看霍琛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冷聲道。
“是肖侍郎的女兒,肖曉。”霍琛沉聲開口。
皇上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他雖然同意皇后選人送到霍琛的後宅,藉以敲打霍琛,卻根本不記得那個女人是誰家的女兒,叫什麼名字,所以此刻霍琛提起來,他當真是滿心茫然。
“就是前段時間皇后娘娘選的,您要賜給臣做側室的姑娘。臣的府邸還沒有修葺好,皇后就以要肖曉和容容多親近爲由讓肖曉住進了鎮南王府。這幾日臣公務繁忙未曾回府,這個肖曉覺得有機可乘,偷偷潛入了臣的書房。放了東西。”霍琛道。
皇上目光深沉的看着霍琛好一會兒,又合上眼睛沉思,許久之後才睜開眼睛,吩咐道:“你們二人,起來說話。”
霍琛一聽,心裡的石頭頓時放了下去。
他明白,皇上這是選擇了相信他們。
兩人被皇上留下,三人密謀了許久,直到天邊泛起青色,兩人才離開。
這一夜的事情皇上下了封口令,所有見過霍琛和離王進宮的宮人和侍衛都被皇上命人秘密的控制了起來。
這一日,霍琛回了鎮南王府。
雲想容看到霍琛回來。趕忙將他拉到屋裡,急急的問:“你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信收到了嗎?東西處理好了嗎?”
霍琛低頭看着雲想容,她臉上的急切沒有半點作假,因爲擔心,她一夜都沒有睡好,此刻眼底一片青黑,看着就一臉憔悴。
心疼的俯身吻了吻她的眸子,霍琛低低道:“一夜沒睡好吧,快陪我睡一會兒。”
霍琛說着,直接拉着雲想容往牀上帶。
雲想容一臉茫然,不過依舊滿心擔憂。道:“睡什麼睡啊,你還沒有告訴我,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呢?這可是會丟腦袋的大事,你就不能和我說清楚嗎?”
霍琛抱着雲想容滾在牀上,側躺着,用手撐着頭看雲想容,道:“容容,你相信我的能力麼?”
那模樣,一本正經。
雲想容點頭。
霍琛的能力卓絕,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是攪動風雲的人物,她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這次的事情一個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她不由得想起前世雲家被滿門抄斬的情形。
當時猩紅的鮮血至今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她不想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和霍琛的身上。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必擔心。”霍琛低低道。
見雲想容猶自皺眉,知道她不放心,就湊到她的耳邊,見面聖的事情說了,但是應對的法子卻沒有一一說明。
最終霍琛道:“容容你要做的就是,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會沒事,記住這話。但是你在府裡,在肖曉的面前該表現出什麼樣,還表現出什麼樣,知道麼?”
霍琛一臉認真。
雲想容心裡雖然依舊不安,但是也算是鎮定了不少,略微點頭沒有再問。
見霍琛眼中有着紅血絲,看着一臉疲憊,趕忙道:“昨晚一夜沒睡吧,你快睡一會兒吧。”
與霍琛方纔的關切一般無二。
霍琛淡淡一笑:“好,我也確實困了,來,陪我睡一會兒。”
然後不由分說的,直接帶着雲想容倒在牀上,扯了被子給彼此蓋上。
雲想容被抱了個滿懷,掙不開。索性也就不掙扎了。
多日不見,她也想他了。
伸手環抱着他的腰肢,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滿足的喟嘆一聲。
感受到她的舉動,霍琛抿脣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道:“快睡吧。”
雲想容擔心了一個晚上,基本上也沒有睡,眼皮有些重,“嗯”了一聲之後,就在他的懷裡合上眼睛,安靜的睡去。
兩人多日未見。相擁而眠的感覺,美好得讓人心醉。
兩人直睡到日上夕陽西下的時候纔起來。
起來之後,雲想容吩咐下人送晚膳進來,二人洗漱一番,便坐在桌前用膳。
兩人剛吃了沒幾口,楚兒便進來稟告,說是曾雨虹和肖曉在外面求見。
“不見,讓她們滾,還讓不讓人用膳了。”雲想容擡頭冷哼一聲。
曾雨虹老是給他們添堵,而肖曉更絕,直接要置他們於死地,她要是對這兩人還能和顏悅色,也是奇怪了。
“不必動怒,秋後的螞蚱罷了。”霍琛平靜道。
雲想容緩了緩,明白他說的有理,便重新端起碗筷。
然而這個晚膳註定是要用不安寧的。
兩人晚膳用到一半,楚兒便匆匆忙忙進來,慌張道:“王爺,王妃,不好了,王府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