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妍此刻滿腦子的空白和絕望,她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將火蓮兒趕走,不再讓她出現在離王的身邊。
哪怕她不能和離王在一起,哪怕她依舊要日日夜夜的以妹妹的身份守在離王身邊,她也認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火蓮兒吃了一驚,尖叫道。
“青天白日的,你不知廉恥的勾搭男人,還敢問我要幹什麼,你……”顏妍怒氣衝衝的迴應着,扯着火蓮兒往外拖。
或許怒到極致,人都會有極強的爆發力,火蓮兒竟被拽得踉蹌的跟在顏妍的身後,絲毫反抗不了。
眼看着要被拖出去了,火蓮兒趕忙抱住一旁的柱子,死都不肯動了。
她如今只穿着中衣,要是真這麼出了離王的院子,出了離王府,雖然嫁給離王的目的可能會達到,但是她也聲名狼藉了。
她想要的是風光體面的跟在離王身邊,而不是聲名狼狽。
“你快鬆手啊。”顏妍怎麼都扯不動火蓮兒,眼看着離王帶着滿身的怒氣朝着這便走來。怒急開口。
火蓮兒心裡也有氣,忽然鬆了手。
用盡全力拉火蓮兒的顏妍頓時由於慣性朝後倒,而這時,火蓮兒也狠狠的推了顏妍一把,嘴裡怒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啊,你……”
顏妍踉蹌着朝後退了兩步,一腳踩在臺階邊緣,腳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整個人“啊”的慘叫一聲朝着下方滾去。
顏妍的身體從臺階上滾下,最後磕在了邊上的棱角上,額頭上當即見了血,整個人直接不省人事的暈了過去。
火蓮兒愣愣的看着顏妍倒在地上的模樣,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只不過不耐煩顏妍的糾纏,伸手推了她一把而已,她怎麼就……
而走到門口的離王看到這一幕,驚叫了一聲“妍兒”,整個人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顏妍的身邊,附身將她攬在懷裡。
然而不管他怎麼低喚,顏妍都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看着平時活潑歡快的人就這麼不省人事的躺在自己的懷裡,那安靜閉合的眉眼中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小顏的影子,叫離王更加心疼了。
離王眼中有些充血。
他轉過頭,狠狠的瞪着火蓮兒,怒道:“你給我滾出離王府,我府裡不歡迎你。”
離王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到了火蓮兒。
火蓮兒愣愣的後退兩步,呆滯的看着離王。
而這時,離王已經抱起顏妍,快速離開。
離王走了之後,火蓮兒依舊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等她回過神來時,麻木的彎腰撿起方纔爭執中被顏妍丟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穿在身上。
等整理好自己之後,顏妍離開了離王的書法,離開了離王府。
而另一邊,離王也聘請了大夫替顏妍診脈,確定她沒有大礙,離王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顏妍在他的府裡出了事,且不說他姐夫的身份,便是豫親王的怒火也夠他喝一壺的。
送走大夫之後,離王坐在不遠處,皺眉看着牀上的顏妍。
小顏走了也有六年了,但是這六年來,顏妍卻沒有和他疏遠半分,反倒越發的靠近了。
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他明白顏妍的心思,豫親王也明白,所以纔會在她及笄之後就不斷的給她安排婚事,但是她卻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拒,事情沒有說開,他也不好逼迫。
可是看着如今顏妍的模樣,他忽然有些自責,他是不是太過放縱她了,以至於讓她覺得他們之間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纔會這般的鍥而不捨?
就在離王想着這些的時候,牀上的顏妍輕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離王下意識的起身坐到牀邊。低低道:“妍兒,你感覺怎麼樣?”
顏妍頭上還疼着,睜開眼睛時,眼前也是花的,好一會兒才聚焦,纔看清眼前的人是離王,頓時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
“姐夫,我好疼。”顏妍委屈的開口,扶着頭想要坐起身來。
離王伸手將她按在牀上,不讓她亂動,淡淡道:“已經讓大夫過來看過了,好好養個幾日就能好起來。”
“會留疤嗎?”顏妍問。
女爲悅己者容,誰也不希望自己美麗的容貌突然因爲疤痕而變得不美麗。
“按時塗藥膏就不會。”離王回答。
顏妍哦了一聲,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不說話,離王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只是方纔按着她肩膀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姐夫,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了?你要娶她爲妃嗎?”顏妍悶聲開口。
她低垂着眉眼,長而卷的睫毛安靜的附在上頭,脣瓣略微抿着,帶着蒼白和無力,那模樣,像極了曾經的小顏。
那是的小顏,但凡生氣了,也是這般模樣的。
一時間,離王有些恍惚。
沒有得到離王的回答,顏妍不由得擡頭,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困惑的喊了一聲“姐夫”。
“她不會是我的王妃。”離王回過神來,淡聲道。
我的王妃只會是你姐姐。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但是顏妍卻誤會了,因爲離王的話,也可以理解成,他的王妃也可以是別人。
顏妍感覺心疼得都快窒息了。
這麼多年的癡癡守候似乎在此刻變成了一個笑話。
顏妍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她看着離王,低低道:“司徒炎,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的王妃好不好。”
顏妍說完,安靜的看着離王,等着他的回答。
她的手緊緊的攥着被子,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徒然被人叫了名字,離王有些愣,再聽到顏妍的話,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用一種陌生而冰冷的目光看着她,那雙眼中,帶着不留情面的疏遠。
“顏妍,我希望你明白,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來看。”離王低低的開口。
顏妍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由外往內灌着風,她怎麼都捂不住的淒涼。
她不死心,勉強笑着開口,說:“你若真把我當妹妹,這些年爲什麼任由我跟在你的身邊,就好像……”
就好像默認了她對他的喜歡一樣。
離王心中一沉,站起身來,俯視着顏妍,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
“若是這些年對你的放縱和寵溺讓你有了其他的念頭,我很抱歉,我對你好。只是因爲你是小顏的妹妹而已。她走得早,我有義務替她照顧你。但是這不代表我喜歡你。”離王說到這裡,看着顏妍臉上的神情,幾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顏妍此刻近乎呆滯的看着他,目光顯得很是悲涼而無望,整張臉再沒有半點血色,呆呆的看着他,好像看到了末日一般。
離王忽略心中涌上的憐惜,冷漠的繼續說:“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我丟了,別忘了你還叫我一聲姐夫。”
顏妍沒有迴應,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離王見狀不悅的甩袖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離王淡淡道:“一會兒我會叫人把你送回豫親王府養傷。”
顏妍再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看着離王離開,眼中瀰漫着絕望和哀傷,她搞砸了。
她爲什麼就忍不住呢?爲什麼要說呢?
以前還能默默的守在他身邊,而現在,他怕是見都不想見她了吧,又或者,見了她都會覺得噁心?
顏妍想着,閉上眼睛掩蓋住眼中的悲愴,而眼角的淚卻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滑落,最後沒入她的髮際。
最終還是她癡心妄想了。
離王說到做到,當天便令人備了馬車,鋪上厚厚的軟墊,讓人護着,送回了豫親王府。
豫親王早早得到了消息,和豫親王妃在門口等着。
知道顏妍的腳受了傷,備了軟轎候着。
當馬車到時,豫親王上前拉開車簾,看着馬車內蒼白而無力的歪靠着車廂的顏妍,豫親王臉上全是心疼。
“妍兒。”豫親王喊了一聲。
失神的顏妍這才擡眼看向豫親王,慘白得沒有人色的臉上,先是紅了眼圈。緊跟着,又緩緩露出一抹笑容來。
“父親,女兒回來了。”顏妍低低的開口。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從小看着她長大,把她放在手心裡疼寵着的豫親王如何會看不出她的難過。
忍着心疼,豫親王將顏妍抱下車,放在軟轎上。
豫親王妃看到顏妍這般模樣,眼眶漲紅,落下淚來。
抱住軟轎裡的顏妍,“妍兒,你怎麼這麼傻,瞧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豫親王妃爲自己的女兒不值啊,她女兒哪裡不好了,要叫人這般糟踐她,瞧她身上這些傷,光是看着就疼。
最難熬的,還是心傷啊。
“好了,在門口給人看笑話嗎!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豫親王低低的說着。
豫親王妃這才哽咽着跟在軟轎邊上往裡走。
而豫親王落後半步,等她們進去之後,這纔對着送顏妍回來的離王的手下,冷聲道:“回去告訴離王。日後離我女兒遠些,我豫親王府不歡迎他。”
手下回去稟告了離王,離王背對着下人站在窗口,聞言連頭都沒回,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
火蓮兒失魂落魄的回到驛館後,便將自己給關在了房裡,誰也不見。
而本來已經商定了的和談條約,也因爲豫親王的一本奏摺而平添了些許波折。
火柏巖又付出了不小代價之後,這才帶着離國的使臣團離開。
說是離開,但是火柏巖卻悄悄的去了一趟相府。
與雲軒定下契約,保證離國皇室永遠都不會去打擾雲卿兄妹之後,雲軒也將柔芙臨死前告訴他的秘密告訴了火柏巖。
火柏巖得了消息之後離開了。
離國和啓國和談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日子也迴歸了平靜。
鎮南王府,雲想容花了幾日的時間將府裡的情況給摸了個清楚。
因爲霍琛不曾娶妻,家裡就李明月一個女眷,所以府中的中饋都由李明月管着。
不過李明月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打罰下人,各種苛刻,府裡就沒有沒受過責罰的下人。
知道了這些的雲想容,表面沒有半點多餘的舉動,依舊每日待在自己的流雲閣,日子過得瀟灑而自在。
而這一日,雲想容正在院子裡的涼亭中納涼,李曉菲帶着她的貼身婢女來了。
“曉菲見過表嫂。”李曉菲站在雲想容身後,朝着她彎身行禮,柔聲開口。
雲想容懶懶的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多禮。”
李曉菲坐下後,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喝了一杯茶,李曉菲便起身告辭離開了。
誰知當傍晚時分,李明月派人到流雲閣,命她過去。
“雲想容你這心到底是有多毒啊,曉菲好心來看你。可一會去就病了,上吐下瀉的,短短一個時辰整個人都脫水了,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李明月怒瞪着雲想容,一副要將她扒皮抽筋的模樣。
雲想容故作不解的看了李明月一眼,道:“不知母親這話從何說起,今日表妹確實來過我的院子,但是當時我正好犯春困,給她上了杯茶便自去小憩了,這表妹犯了病。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平日裡好得很,便是今日來與你坐了一會兒,回去後便病了,這是什麼道理?定是你那茶有問題。”李明月厲聲道。
“那母親是懷疑我做了什麼手腳嗎?”雲想容淡笑,道:“正巧表妹用過的茶杯和殘餘的茶水還在,母親若是不相信,儘可以帶去叫大夫查查有沒有毒。”
李明月心裡一亂,查毒?她倒是不防雲想容還有這一舉動。
面色冷沉,李明月冷聲道:“人是從你那裡回來之後出的事情,你覺得自己能毫無干系?”
雲想容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頓時笑了,道:“母親怕是忘了,我乃是這鎮南王府的王妃,便是出了差錯,要打要罰,那也只能由王爺來罰。”
她看着李明月的目光含着譏誚,像是在說你憑什麼罰我。
李明月氣得伸手指着雲想容,正想開口怒斥,雲想容卻站起身來,淡淡道:“表妹病了,與我沒有關係,我在這裡也是無用。母親還是快去請一個大夫回來替她診治吧,我便先回院子了。”
看着雲想容真的轉身就走了,李明月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雲想容你別忘了,現在的鎮南王府還是我在管家。”
我在管家,你憑什麼和我鬥?
聽了這話,雲想容豁然轉身,看着李明月,笑道:“說起這個,母親若是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之前我沒有過門。家裡也沒有個人替母親分擔,才讓母親一把年紀了還這般勞累。既然如今我已經嫁進了王府,母親的年紀也大了,府裡這些瑣事便交給兒媳來做吧,您也好享享清福。”
李明月氣得臉色發白,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等母親將大庫的鑰匙和賬本交給我。”雲想容淡笑着說完,轉身走了。
她當然知道李明月不會輕易放權,不,是她根本就不想放權,但是那又如何?這鎮南王府的大權,遲早是要落在她手上的。
李明月奈何不了雲想容。便憋着氣,晚上霍琛回來的時候,又派人去了一趟流雲閣。
“王爺,老王妃院子裡來人了,說是有話要告訴您。”韓密對着霍琛行禮道。
霍琛拉着雲想容的手,被人這麼一攔心裡不悅,淡漠道:“讓她進來。”
“她又對你做了什麼?”霍琛湊到雲想容的跟前低低的問。
對於李明月惡人先告狀的性子,霍琛顯然極爲的瞭解,問都不問,直接站在了雲想容這一邊。
霍琛呼吸間的熱氣打在雲想容的耳朵上,讓雲想容止不住輕輕一顫。
自從同房之後。他承諾她只要她不開口,他就不會強迫於她,如今倒也真的做到了。
但是,他雖然守着承諾,卻時時刻刻都想着要怎麼把她給誘惑到牀上去,於是每天都變着法兒的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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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勾得她面色緋紅,惱羞成怒不可。
若是往日,雲想容必定是要離他遠遠的,甚至怒斥他幾句,但是今日,雲想容卻沒有。
反倒靠在他的懷裡,表現出一副親暱的模樣。
霍琛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他環抱着她的腰肢,正想做點什麼,一聲輕喚打斷了他的舉動。
“王爺。”李明月派來的人喚了一句。
霍琛目光冷然的落在來人身上,讓她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些日子云想容不太讓他親近,他怕新婚之夜嚇壞了她,又早早的做出了承諾,所以沒敢對她做什麼,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她親暱,卻叫人打斷了,霍琛沒有直接將對方給弄死,算他還有理智。
“老夫人說。下午表小姐來過一趟流雲閣,回去之後就病了,想請您過去看一看。”丫鬟低低的開口。
只覺得周身全是冷壓,冷得她不住的打着哆嗦。
“回去告訴她,病了就請大夫,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會治病。”霍琛說着,直接攬着雲想容朝屋裡走去。
丫鬟無奈,只得回去告訴了李明月霍琛的原話。
李明月頓時氣得摔了東西,而李曉菲知道之後也是極爲的不甘心,她沒想到,霍琛竟然對雲想容寵溺至此。
而霍琛和雲想容進了屋之後。一點客氣也無,直接對着雲想容的脣吻了下去。
明明每天嬌妻在旁,看得到卻碰不得,那種痛苦簡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此刻的霍琛總算能借機吃點豆腐,自然是不遺餘力的。
於是,可憐的雲想容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霍琛堵住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霍琛才放開雲想容,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雲想容喘息不止,嗔瞪着霍琛,咬牙道:“你不是說了我不經過我的同意,不會亂來的麼。”
“我沒亂來啊,方纔不是容容對我發出的邀請麼?”霍琛一臉的無辜。
雲想容:“……”
明知道她不過是藉機表現他們之間的親暱,也好叫下人傳回去氣氣李明月,可是偏就叫他鑽了空子,雲想容也是無奈。
“這事兒你想怎麼處置?”霍琛沒有繼續刺激她,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低的問。
“不怎麼處置,讓她們自己鬧騰去。”雲想容撇了撇嘴,哼道。
這明顯還記恨着方纔霍琛的突然襲擊呢。
霍琛失笑,眉目含情的看着雲想容。
他何嘗不知道雲想容是故意在折騰他呢。但是他爲了彌補第一次的虧欠,也就隨着她了。
“明天帶你出去散散心怎麼樣。”霍琛低低的笑道。
散心。雲想容的眼前頓時一亮,揪着他問:“去哪兒散心?”
自從她嫁進王府之後,一直沒找着機會出去,確實夠悶的。
霍琛倒是沒有說出地方來,但是第二日,卻是真的帶了雲想容出門。
而裝病的李曉菲知道之後,心裡黯然,李明月更是差點沒氣得吐血。
她們這忙活了半天,霍琛半點反應也無,真是夠讓人焦心的。
而李明月卻是眼珠子一轉。拉着自己的貼身婢女,低低的吩咐了幾句,然後便讓她離開了。
接連幾日,霍琛都帶着雲想容早出晚歸,恩愛的姿態簡直羨煞旁人。
但是與此同時,一場看不見的暗涌也在鎮南王府裡洶涌着。
“聽說了沒有,咱們王妃是個不容人的,是個妒婦。”
“何止是妒婦啊,簡直是毒婦,這表小姐不過是在王府小住幾日,上回去了王妃的院子一回。回去就病了。”
短短數日,諸如此類的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鎮南王府。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善妒,且手段狠辣。
這一日,雲想容終於沒再跟着霍琛出門,而很快的就有人來將傳言之事稟告了。
雲想容聞言淡漠一笑,顯得並不在意。
過了兩日,某一天霍琛休沐,命人收拾了雲想容和自己的東西,直接往外頭搬。
李明月得了消息,匆匆趕來流雲閣。就見閣裡的下人正將整理好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搬。
“阿琛,你東西都往外搬,這是做什麼?”李明月找到霍琛,直接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