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閃過萬千念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微微一福:“南王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楚兒,你去把玉佩取回來。”
“是。”楚兒應了一聲,快速上前從霍琛的手上拿過玉佩,然後恭敬的後退着回了雲想容的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夫人的玉佩怎麼到王爺手裡了。”一道嗓音帶着幾分冷意,只見周牧神色冷漠,向前幾步脫離陰暗,站在了雲想容的身前,低聲問着。
不同於方纔怕被人發現而刻意站在陰暗處,這會兒的周牧站在雲想容面前質問的模樣,就好像是被帶了綠帽子似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方纔她被青陽污衊的時候不見他有動靜,她孤立無援的時候不見他有反應,這會兒她洗清陷害的嫌疑了,他卻站出來質問她,雲想容心裡一陣好笑。
這就是她愛了一世,到死都惦記的人,那麼涼薄無情,對她從來不曾有過半點意動,卻是逮着機會就想置她於死地。
她的目光讓周牧身體一震,不由得抿緊了薄脣,被她這樣的目光凝視着,他竟感覺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難受得緊。
“周大人以爲呢?”霍琛懶懶開口,鳳眸卻是含着冷光。
見周牧臉色一凜,霍琛又輕笑一聲,神色帶着幾分散漫隨意:“方纔本王不勝酒力在園中小憩,碰見匆匆離開去換衣裳的周夫人,周夫人心善,命婢女給本王送了杯醒酒茶,卻不小心掉落了玉佩。若不是欠了人情,本王倒是不想來攪這趟渾水。”
雲想容擡頭看向霍琛,心裡不由得微緊,實在想不明白向來寡淡的他爲何出手幫自己。
霍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方纔還鎮定自如安排事情的女人,如今卻一臉悲慟的看着周牧。有意思。
雲想容被霍琛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下意識的別開目光。
“如此。”周牧皺眉開口,緩緩道:“看來今日之事是個誤會,不如各位賣周某一個面子,這件事就此揭過如何?”
一句誤會就揭過了先前的事情,倒也輕巧。雲想容心裡冷笑。
不過懷疑的種子既然已經埋下,就不是輕易能夠磨滅的,那她等着種子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刻!
王夫人聞言怯怯地看了青陽郡主一眼,喏喏道:“臣婦自是願意的,只是怕青陽郡主不願免了小女衝撞之罪。”
語含擔憂,在場的都是明白人,她顯然是怕青陽秋後算賬。
“倘若你這個做孃的不好生管教,讓我聽到半分胡言亂語,就休怪我無情了。”青陽冷冷地警告。
想着自己方纔都把雲想容給拉下水了,卻被霍琛橫插一手給攪和了,頓時很不爽快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恰好霍琛淡漠的視線朝着青陽看去,嘴角的疏離淡漠卻叫她心裡一驚,這個男人雖然氣度溫潤,但她卻不知爲何,總是有些懼他。
“小楠,咱們走。”青陽惱怒的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地上跪着的那個婢女趕忙急急起身跟上青陽。
見主角離去,其餘衆人見沒了熱鬧看,也都紛紛告辭。
離開前,霍琛帶笑的眸子掃過雲想容的小臉,那眼中的意味,讓她全身一緊,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