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見她接過,方纔自端起酒盞。
她未及開口,卻聽青陽郡主道:“周夫人客氣了,我就是來湊個熱鬧,哪裡……哎呀……”
她說着站起身,卻似一時不察,被自己給絆了,輕呼着朝雲想容撲去,手上一滿盞酒盡數倒在了雲想容的胸前,輕薄的衣服被酒潤溼,迅速暈染開來,好在這裡都是女客,要不這下雲想容怕是難以收場了。
饒是如此,身後的楚兒也是手忙腳亂的遞上帕子,擋在她胸前的溼潤處。
整個宴客廳頓時寂靜,目光紛紛落在雲想容的臉上,想看她如何應對。
畢竟青陽郡主的刻意誰都能看出來,結合她方纔所說,她這是想要讓雲想容生氣,打破她方纔營造的雍容自若的形象。
“哎呀,真是對不住,瞧我這笨手笨腳的,沒傷着吧。”青陽輕呼一聲,臉上帶着歉意便想上前。
雲想容略微後退半步,臉上依舊帶着笑,道:“郡主言重了,是臣婦不小心纔是。”
她說着又福了福,溫聲道:“只是如今臣婦這一身污穢也不適合待客,容我去換身衣服,失陪了。”
沒有如衆人想象中那般發怒,雲想容一番話合情合理,讓衆人不由又高看了一眼。
雲想容攜楚兒離開,沒有達到自個兒目的的青陽郡主心裡不爽利,對上來巴結的人也是不冷不熱的。
……
“少夫人,那個郡主就是故意的,她……”楚兒服侍着雲想容換了一身衣裳,憤憤的說。
“楚兒,禍從口出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嗎?”雲想容低低的斥了一聲。
“奴婢知錯。”楚兒臉色一白,吶吶道。
雲想容見她蒼白着小臉,心裡有些不忍,但是她卻沒有安撫,她知楚兒忠心,但這不能忍的性子卻是要改改,要不然被抓住把柄就能被人輕易打殺了去。
她不想自個兒重生了,卻只能無力的重複前一世的事兒,她身邊的人,一個也不能少了。
“姨娘,這裡的茅房在哪兒啊。”雲想容正走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到雲想容跟前,軟糯的聲音問着,擡頭看着她,眼中全是純真。
雲想容低頭一看,正是方纔撞到自己的孩子,她輕柔一笑,指着一個方向,道:“在那兒,你怎麼一個人,你孃親呢?”
她正說着,就見不遠處孩子的侍女匆匆過來,她將孩子的手遞給對方,“你家小姐要去茅房,你往那邊走,轉兩個彎便是了,這兒路多又岔,記着點路。”
“是,多謝周夫人。”那婢女行了一禮,這才帶着孩子離了。
雲想容和楚兒又走過一段,即將到宴客的前廳時,她隱約聽到聲音,趕忙拉了楚兒隱在一旁,伸手擋在脣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悄悄往外一探,就見不遠處的花園樹底下,周牧和青陽郡主離得很近,正說着話。
“周郎,你要什麼時候才把那個賤婦修了,光明正大的娶我進門?方纔在席間,你那妻子左一個臣婦右一個臣婦的,我心裡實在難受得緊。”青陽郡主抓着周牧的手,嬌嗔着問。
“少……”楚兒臉色一怒,話沒出口,就被雲想容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