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沉悶,顏妍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恐懼的看着雲想容。
總覺得,雲想容接着要說的事情,會讓她無法承受。
雲想容目光沉沉的看着顏妍,心念急轉。
她本想借着今日趁着離王出城,親口告訴顏妍真相,但是如今看着顏妍的模樣,她卻反而有些說不出口了。
畢竟,就算她親口說了,也不見得顏妍就一定會相信。
罷了,另做打算就是。
正好有人心心念念惦記着呢。
雲想容想着,展顏一笑,道:“傻丫頭,騙你呢。這不是擔心你在府裡呆得悶了,胡思亂想,不相信你那個他麼,如今看你這麼堅定的信他,我便也不用擔心了。”
雲想容的笑容和言辭讓顏妍吃了一驚,臉上的害怕頓時變成了錯愕,滿臉都是不解。
“姐姐……”顏妍傻傻的應了一聲。
“好啦,我就嚇嚇你。別往心裡去,這些日子你也悶壞了吧,走,姐姐正好要出門,帶你出去走走。”雲想容淺笑道。
顏妍被雲想容拉着走到了門口,本來很開心,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姐姐,我還是不去了。”顏妍低着頭說。
“怎麼了?”雲想容問。
“我……我的樣子若是被別人看了去,會連累姐姐的,我在府裡挺好的。”顏妍強笑着說。
她原本是個天真快樂的小姑娘,如今經歷了家族的變遷,也知道遇事要考慮了。
雲想容淡淡一笑,道:“無妨,你蒙個面紗,再帶個紗帽,雙層保護之下,旁人看不清你的容貌。而且這也不是去什麼大臣的府邸,市井百姓又有誰認得你啊。”
顏妍眼中閃過心動之色。
她真的好想出去走一走啊。
雲想容安撫勸慰了幾句,顏妍終於沒能忍住,武裝一番之後,跟着雲想容一起出了門。
雲想容帶着顏妍去了流離苑名下的酒樓。
找小二要了個包房,然後帶着顏妍過去安置。
“這是我名下的酒樓,你且在這包房之中等我,我有些事要談,若是覺得悶了,就去後院走走,我會交代下去,不會有人攔着你,但是這酒樓裡面就別亂走動了,畢竟人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想容對着顏妍囑咐說。
顏妍趕忙點頭,道:“姐姐快去忙吧,我自己呆着等姐姐便是。”
雲想容這才離開。
顏妍走到窗邊往外看。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本是尋常的景緻,卻不知爲何讓顏妍感覺有些傷感。
這樣的景緻,她已經許久不曾看見了。
正在這時,包房的門被推開,顏妍警惕的看向門口,見小二打扮的人走進來。
“顏小姐,小的是東家派來給您送茶水點心的,你請慢用。”小二將托盤上的東西一樣一樣往桌上放。
顏妍並無戒心的往這邊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住。
“你是誰?”顏妍厲喝,張嘴就要喊人。
她本來是沒有懷疑的,但是她忽然想起來,她如今身份特殊,雲想容根本不可能告訴旁人她的真實姓名,而且來時雲想容說了,她如今在外的身份是雲想容的遠親,喊她做王小姐,而不是顏小姐。
顏妍雖然反應過來,也立刻停住了腳步,但是卻不及那人動作快。
只是一個閃身,那人便欺身到顏妍的身前,擡手直接一記掌刀劈在顏妍的脖頸上。
顏妍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顏妍是被冷水給潑醒的。
這大冬天的,一盆冷水就這麼潑在身上,頓時讓顏妍淋得透心涼,打着哆嗦就醒了過來。
顏妍驚叫一聲睜開眼睛。
水珠滴答落下,迷了顏妍的眼,她用力甩頭纔將眼睛上的水珠給甩掉,然後看到了在酒樓包房裡的那個店小二。
“你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顏妍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問道。
他沒有回話,倒是門緩緩打開,門外有人攙扶着一人進了門。
“是你。”顏妍瞳孔一縮,失聲道。
“賤人,沒想到是本王妃吧,落到了本王妃的手裡,今日你就別想好過了。”火蓮兒冷笑道。
沒錯,從門口進來的正是火蓮兒。
她一直沒有放棄追查顏妍的下落,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她將目光鎖定在了鎮南王府上。
可惜這些時日,顏妍足不出戶,讓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而鎮南王府守衛森嚴,她也不能派手下強闖打草驚蛇,便只能時時派人守在外頭,等着顏妍現身。
就在她幾乎沒有耐心的時候,聽到了手下的人前來稟告,說是今日雲想容帶了個形跡可疑的女子出門,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顏妍。
果斷的命手下跟蹤到酒樓之中,將人給綁了來,這人,果然就是顏妍。
火蓮兒想着,上前走到顏妍的面前,冷眼俯視着她,勾起嘴角,淡淡道:“你這個賤人,還真是有夠沒良心的,本王妃記得你父母生前對你可是很寵愛的,可是他們都死了,你卻活得好好的,他們若是泉下有知,會怎麼想?”
她的話如同利箭一般刺中了顏妍的心,讓她疼得面色蒼白如紙,默然無語。
火蓮兒說得沒有錯,父母從小就寵愛她,豫親王府遭此橫禍,她也該一起死去,而不是這般苟延殘喘的活着。
但是心裡明白這個道理。顏妍卻也沒有認輸投降的道理。
“是,我本該和父母一起去死的,可是怎麼辦呢?姐夫他捨不得我,他耗盡心機救了我,我這條命是姐夫的,自然要替他好好活着。”顏妍蒼白的脣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嘲諷的看着火蓮兒。
火蓮兒果然大怒,猛然一巴掌甩在了顏妍的臉上。
“賤人,你給我閉嘴。”火蓮兒咬牙切齒的說。
她目光狠狠的盯在顏妍的身上,恨不得吃了她。
顏妍感激嘴角劇痛無比,甚至嚐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想應該是破皮了吧。
伸着舌頭在嘴巴里頂了頂被打的地方,除了痛就是麻。
顏妍吐掉一口血水。
“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火蓮兒,我真是替你悲哀啊。”顏妍冷冷的說。
她一直和火蓮兒不對付,而火蓮兒嫁給了離王,更是讓她看不順眼,所以明知此刻惹惱火蓮兒不是件好事兒,卻依舊忍不住開口刺激。
“你費勁心思要嫁給我姐夫,可是卻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心。他以前只愛我姐姐,如今他心裡的人是我。你算計來算計去,卻終歸逃不脫棋子的命運,而我纔是他放在心裡的人。要不然,他又如何會這麼不顧危險,千方百計的要將我給救出來。火蓮兒,你就是嫁了他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愛,永遠。”顏妍冷笑着開口。
心裡不平衡的人,纔會找機會刺激,激怒對手。
顏妍這般說,何嘗不是在嫉妒火蓮兒能夠陪在離王的身邊呢?
但是火蓮兒是真的氣壞了。
因爲顏妍說的,也正是她所擔心的。
“賤人,我殺了你。”火蓮兒怒喝一聲,猛然抽出身旁侍衛的佩劍。朝着顏妍刺去。
顏妍嚇得閉上眼睛,等待着承受即將到來的痛苦。
然而最終這痛還是沒有落在她身上。
許久沒等到動靜,顏妍睜開眼睛,就看到火蓮兒冷笑着看她。
“還以爲你真的怕死呢,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火蓮兒嘲諷的說着,將劍插回劍鞘。
顏妍這次沒有立刻反駁。
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命,尤其是……她是曾經在生死邊緣上走過一遭的人。
火蓮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含笑,說:“你以爲離王真的愛你麼?我是棋子,但起碼我還有用,而你,不過是個廢子,棄子而已。”
對於火蓮兒的說法,顏妍並不明白,心裡不解,面上卻不露分毫,全是冷笑。
“你以爲豫親王府被滿門抄斬是誰幹的?”火蓮兒忽然笑着問。
“你知道?”顏妍眼中猛然綻放出一抹亮光,目光死死的盯着火蓮兒。
“我當然知道。而且,陷害豫親王府的那張太子的臉皮,還是我哥哥拿出來的。”火蓮兒依舊在笑。
顏妍幾乎發瘋,拼命的掙扎着。
“是你,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一家人,火蓮兒,你不得好死。”
顏妍的目光兇狠,眼睛通紅一片。
“嘖嘖……真是讓人心疼啊。”火蓮兒輕笑一聲,道:“不過這你可就誤會我了,這前太子的臉皮雖然是我們提供的,但是做出計劃並實行的,可不是我們啊。”
“誰,是誰?”顏妍掙扎無用,所幸惡狠狠的瞪着她。
“這個人啊,你也認識的,他就是……你最親愛的姐夫啊,啊哈哈哈……”火蓮兒湊到了顏妍的耳邊,一字一句壓低聲音的說着,那話如同石頭砸進平靜的小溪,激起千萬層的水花。
顏妍煞白着臉看顏妍,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騙人,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要相信。”顏妍近乎瘋狂的說。
喊完之後,她自言自語的說:“不,不會是他,不會是姐夫的,如果是他做的,他爲什麼要費盡心力的救我,不會是他的,騙人,騙人……”
火蓮兒將她的自言自語她聽得一清二楚。
也聽出了她言語間的驚慌失措和不確定,也看到了她眼中深深的恐懼。
火蓮兒明白,自己的話戳中了顏妍的心窩子了,嘴角的笑意更是惡意。
她輕聲細語,將火齊如何將太子的人皮面具給離王,而離王又是如何藉此佈局,一點一點栽樁嫁禍給豫親王府的事情,慢慢的說出。
“閉嘴。你閉嘴,我不信,我不要聽……”顏妍近乎瘋狂的尖叫着。
然而火蓮兒還是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她每說一個字,就讓顏妍痛上幾分,到最後,心裡全是麻木。
她不想相信火蓮兒,可是火蓮兒說得煞有其事,她不得不信。
“你知道我爲什麼能嫁給離王嗎?就是因爲我和他之間的這種親密的合作關係。而他救你,你以爲有什麼好意嗎?他救了你,是爲了讓你一心一意以爲他愛你,對你好,日後他可能將你訓練成一個殺手,也可能將你送到別的大臣的牀上換取利益,也就只有你還傻乎乎的覺得他是愛你的。”火蓮兒的聲音依舊在顏妍的耳邊響徹。
然而顏妍神色麻木的低着頭,就像聽不到火蓮兒的話似的。
火蓮兒看着她,道:“你在鎮南王府呆了這麼久,他看都沒有來看你一眼吧,你覺得是爲什麼?就是怕我生氣,不再助他,顏妍,你在他的心裡,什麼都不是。”
顏妍白着臉,但是卻不服輸的看着她,道:“那你以爲你在他的心裡又算得上什麼?不過也是一枚棋子而已,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火蓮兒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卻並不生氣,道:“最起碼我和他之間沒有滅門之仇,我對他有價值,我能留在他身邊。你呢?知道你家如何落魄到如今這地步,你還能心安理得的惦記他媽?”
火蓮兒笑得猖狂。
儘管顏妍很不想承認,但是火蓮兒說得有道理。除非她能證明火蓮兒說的是假的,否則,她再也不能和離王在一起了。
心裡巨大的悲傷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火蓮兒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對着手下吩咐:“她就賞給你們了,好好伺候,可別弄死了。等兄弟們都玩夠了,把她送回離國的妓院去,我倒要看看從堂堂千金大小姐落魄成一個下等妓子。你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顏妍說的。
顏妍雖然心裡害怕到了極點,面上卻無比冷漠,“你最好把我弄死,否則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那一刻,顏妍眼中的冷意和恨意濃得駭人。
火蓮兒心裡一陣發憷,但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想着,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而隨着火蓮兒一聲令下。那些手下頓時得了命令,紛紛朝着顏妍靠近。
他們來啓國已久,雖然平日也會找妓女紓解慾望,但是顏妍畢竟是世家出來的大家閨秀,便是落魄了,周身的氣度風華也不是旁人能夠比擬的,光是想想就能叫人血脈噴張。
顏妍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人將自己的衣服撕裂,眼中全是冷意,眼底埋藏着深深的絕望。
她手腳被制住,連掙扎都做不到。
就在有人將她的褲子撕裂,清白即將不保之際。有人破門而入,二話不說便朝着火蓮兒和他的侍衛衝去。
火蓮兒這邊沒有任何的防備,幾乎瞬間就落入了下風,侍衛和火蓮兒相繼被敲暈過去。
有人脫下外裳罩在顏妍的身上,低低的問:“顏小姐,你沒事吧?”
顏妍啞聲道:“我沒事。”
她裹緊包裹着自己身體的衣服,臉色蒼白如紙。
目光落在一旁倒在地上的火蓮兒身上,眼中猛然燃起熊熊烈火,她搶過一柄劍,直接朝着火蓮兒刺去。
手被抓住,再也不得寸進。
“顏小姐,今日是我等護衛失職,叫你遭了毒手,但是如今形式緊張,離王妃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而且她是離國的二公主,若是現在殺了,恐會連累我家主子。”護衛急聲道。
顏妍方纔也是衝動,見他這般說,這才粗喘着氣,丟了劍。
“走吧。”顏妍說着,直接朝外而去。
她不能就這麼殺了火蓮兒,火蓮兒遲早要死,但是她不能連累姐姐。
鎮南王府。
顏妍洗漱過後,見到了等在房裡的雲想容。
“妍兒,今日是姐姐不好,若不是我太託大,你也不會遭遇此劫……”雲想容面上帶着歉意。
顏妍搖了搖頭,道:“此事不怪姐姐,火蓮兒早就盯着我了,便是沒有今日之事,她也會想法子將我給弄出去的,若不是姐姐的人及時趕到,我怕是……”
顏妍說着沒有再說下去。
雲想容也沒有多問,頷首點頭,溫聲道:“妍兒既然受了驚嚇,便好好歇着,火蓮兒那邊你不必擔心,她便是知道了你還活着,也不敢張揚,畢竟此事牽扯甚廣,她不敢亂來,至於一些小動作,咱們盡力防範便是。”
提起這個,顏妍沉默了瞬間,忽而擡頭看向雲想容,輕聲道:“姐姐早就知道了是嗎?”
雲想容略微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顏妍,似乎在問什麼意思。
“我家的事,火蓮兒都給我說了,她說的,都是真的對嗎?姐姐難以啓齒的事情,就是這個,是麼?”顏妍紅着眼眶看着雲想容,悶聲問。
“你都……知道了?”雲想容面色遲疑。
“是真的。對麼?”顏妍面色絕望。
雲想容略微沉默,旋即嘆息:“我收到消息的時候,也不相信離王會做這種事情,可是證據擺在眼前,我也不得不信。你既知道了,今後的路該如何走,便仔細考慮吧,我先回去,你……你冷靜下吧。”
雲想容離開之後,顏妍獨自一人坐在房裡許久,眼中麻木的落着淚。卻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時間過了數日,顏妍被綁架的事情果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離王府。
火蓮兒依舊滿心的怒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都到了最後一步了,顏妍竟然被人給救走了,她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雲想容做的一個局。
火蓮兒正想着事情,卻聽到了下人請安的聲音。
是離王回來了。
火蓮兒壓下心裡的思緒,帶上笑臉朝着離王迎去。
“今日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宮中不忙就回得早。”離王淡聲迴應。
離王的心情似乎破天荒的好,在火蓮兒的院子裡和她一起用了午膳。
火蓮兒一直拉着離王說話,而離王。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
午膳過後,火蓮兒感覺一陣睏意上涌。
“累了便去午休一會兒,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先去書房了。”離王說着直接離開了火蓮兒的房間。
火蓮兒也沒有多想,消了下食兒之後,便去牀上歇息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就這樣……一睡不醒!
再過了幾天,離王府傳出消息,離王妃身染重疾,昏迷不醒,離王很着急,告假在家照顧。
又過了一日,離王親自進宮面見皇上,請皇上恩准他帶太醫院的太醫去府中爲火蓮兒診治。
離王府。
“太醫,情況如何?”離王面含焦急的問。
“這……”太醫有些遲疑。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離王耐着性子。
“王妃這病有些詭異,老夫實在是治不了,不如殿下請院判大人來瞧瞧?”太醫恭敬的說。
離王面色一沉,只能命人送老太醫出去,又親自去請了院判前來。
然而院判前來,竟也說這病古怪,最後留了個方子,讓先吃着看看情況。
離王告病在家照顧火蓮兒的事情和他爲火蓮兒遍尋名醫爲火蓮兒診治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
所有人都覺得離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爲了自己的妻子耗盡心思,一時間好評如潮,聲譽達到了頂點。
離王府張榜召集天下名醫前來爲火蓮兒診治,稱治癒火蓮兒便可得重酬,大夫前仆後繼的前來看診。
然而前來的大夫都是意氣風發的來,灰頭土臉的走,最終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離王妃怕是命不久矣了。
就在這時,離王府傳出消息,說是求了孫逸前去看診,生生將離王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如今已經日漸康復了。
鎮南王府。
“殿下這是來接妍兒回去的?”雲想容淡笑着問。
這些日子離王府鬧出來的動靜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明白離王怕是藉此一番動作,既爲自己博得了美名,又藉此機會除掉了火蓮兒。
火蓮兒不在,他自然要來將顏妍給接回去了。
“確實如此。這些日子妍兒沒給你添麻煩吧。”離王含笑問道。
“妍兒如今很懂事,王爺多慮了。我已經派人去請妍兒了,王爺稍候。”雲想容說。
兩人正說着話,只聽腳步聲由遠而近,兩人擡眼看去,就見顏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