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這一腳毫不留情的踩在嚴浩的子孫根上,日後這嚴浩再想禍害旁的女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嚴浩的護衛眼中自然都是絕望而驚恐,他們沒護住嚴浩,讓他被人給廢了子孫根,嚴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韓密默默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心道,寧得罪小人,莫得罪鎮南王啊。
雲想容則是面色平靜的看着這一幕。
對雲想容來說,要不是爲了將嚴浩留給扶風,此刻的嚴浩就是一具屍體了,哪裡還會讓他活着礙眼?
霍琛平靜的收回腳,冷漠的轉身朝着雲想容而去。
翻身上馬,霍琛帶着雲想容朝莊子而去。
倒在地上的嚴浩早已經因爲痛楚太過劇烈而生生痛暈了過去,那些侍衛見狀,趕忙上前,七手八腳將嚴浩擡着往京城而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也顧不得剛剛從京城之內現在還有人要對嚴浩不利了,嚴浩這麼難受,萬一因此而耽誤了嚴浩,將可能能治的拖成不治的,恐怕他們明天就要見閻王去了。
回到莊子裡,雲想容由着霍琛將自己抱到了懷裡。
霍琛將雲想容放在牀上,毫不客氣的堵上了她的脣舌,掠奪了她的呼吸。
良久,二人脣分,霍琛盯着雲想容,冷聲道:“以後出門必須帶着趙曦她們。”
否則同今日這般若是吃了虧。那可怎麼辦!
雲想容知道他此刻定是還在擔憂,抱着他蹭了蹭,溫順得像是條小貓咪似的,低低道:“好,聽你的。”
霍琛這纔算是滿意了,問道:“方纔爲何叫我留他一命,敢打你的主意,沒五馬分屍算是好的了。”
“我曾答應過一個人,有朝一日,要讓他自己報仇。這個嚴浩,便是他的仇人之子。”雲想容說。
霍琛皺了皺眉,終歸沒有尋根究底,他雖娶了雲想容,但是她依舊是她自己,他不想過多的干涉她,他也知道,她不願意,與其因爲這些與她爭執,他寧願不問。
“讓人收拾東西,咱們回去吧。”雲想容說。
“怎麼,不想多玩兩天?”霍琛笑問。
“今天你把嚴浩給廢了,他爹必然會找上門來,咱們雖然不怕他,但是現如今沒有必要與他正面衝突。”雲想容搖頭道。
“無妨,難得咱們有空,便多玩些日子再回去,否則回到府裡,你怕是又要忙起來了。”霍琛說。
可不嘛,回去之後要忙着和李明月爭奪掌家之權,算計來算計去的,哪裡有時間啊。
雲想容深以爲然,略微蹙眉,沒有開口。
而霍琛明白她的憂心,道:“你是不是太小瞧你相公了?”
“啊?”
“不用憂心,該有的清靜一分都不會少。就算那嚴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上門來煩我,他要是敢來,打出去就好了。”霍琛說。
雲想容有些無言,她擔心的主要還是來自嚴傑身後的勢力。畢竟民不與官爭,嚴傑就是再有錢,也不敢公然挑釁,來找霍琛的麻煩。
能把生意做到那麼大的,都不會是傻子。
但是若嚴傑能得到他背後勢力的支持,那結局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霍琛現在雖然如日中天,但是和那人暗中經營多年相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如的。
偏偏那人與霍琛是地對面的,若是對方想借此打壓霍琛,也非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因爲自己而給霍琛帶來麻煩。
霍琛骨節分明的手落在雲想容的眉間,緩緩將她眉心的褶皺撫平,低低道:“至於他背後的人,也不必擔心,本就是對立面,也不差這點事情。而且,那人也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和我撕破臉皮。”
“你知道?”雲想容有些驚訝的看着霍琛。
霍琛淡淡一笑,道:“你若說了嚴浩我還不知道他父親是誰,會不會顯得很沒用?”擡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霍琛眼中全是笑意。
看着霍琛瞭然於胸的模樣,雲想容淡淡一笑,忽然就不想多說什麼了。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雲想容再次被吃幹抹淨。
第二日,霍琛出門辦事,雲想容起得稍晚,還在用早膳的時候,卻被告知有人來訪。
雲想容有些困惑,她在這郊外住,怎麼會有人來訪?莫非是來找霍琛的?
不等她想清楚,趙月已經帶着人朝這邊來了。
遠遠的看到王雪婧,雲想容以爲自己幻覺了,待聽到她喊了一聲“姐姐”時。這纔回過神來。
看着王雪婧坐在自己的身旁,雲想容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不是姐姐下帖子給我,說在這休閒小住,約我過來一起玩嗎?”王雪婧有些迷茫的問。
雲想容沒有開口,心裡倒是明白了。
肯定是霍琛怕她無聊,以她的名義給王雪婧下的帖子。
雲想容微微一笑,道:“用早膳沒有?一起用點如何?”
“我用過了。不過姐姐,你這日子當真悠閒得叫人羨慕,這個時候才用早膳。”王雪婧笑眯眯的開口。
有了王雪婧的陪伴,雲想容的日子倒是增趣不少。
嚴家果真如霍琛所說,沒有來找麻煩,不過京城裡的風波詭譎,波濤洶涌,雲想容卻是不得而知了。
王雪婧熱情而大膽,又有武藝在身,加上趙曦姐妹的跟隨,倒是哪裡都去得。
而這段時間,霍琛似乎很忙,格外的忙碌讓雲想容幾乎見不上他的面。
每日早出晚歸,走的時候她還在睡,待她睡了,他纔回來,有時半夜迷迷糊糊被他吻醒,心裡纔算是安定。
這般日子過了數日,這一日霍琛早早的回來了,竟還帶着雲卿。
雲想容也有些時日沒有看到雲卿了,見到雲卿顯得很是開心。
將拉着雲卿的雲想容拽到自己的身邊,霍琛道:“怎麼,有了哥哥就不要相公了?”
雲想容迷茫的看了他一眼,這是吃醋了?
一旁的雲卿淡淡一笑,道:“別以爲你是容容的相公就能夠代替我的位置,我可是從小將她帶大的人。”
瞧那模樣,明顯是有些得意的。
雲想容看着兩人但凡和她在一起就要掐起來的樣子,有些無奈。
不知不覺中,她竟成兩人爭鬥的媒介了?
雲想容哭笑不得之際,有聲音從門口傳來。
“姐姐,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我……”王雪婧的聲音傳來,透着興奮,然而在看到屋裡的人時,頓時如同被掐住了喉嚨似的,停住了話頭。
屋裡幾人紛紛看向王雪婧。
只見王雪婧手裡提着一隻山雞,臉上紅撲撲的,帶着的笑容僵在臉上,看着很是滑稽。
王雪婧尷尬的把山雞往身後藏了藏,勉強笑着打招呼:“王爺,雲大哥,你們來了啊。”
霍琛和雲卿同時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雪婧方纔說給我帶了什麼來,我看看。”雲想容笑着起身,朝王雪婧走去。
“沒,沒什麼,姐姐先招呼雲大哥和王爺吧,我回去梳洗一番,這模樣實在是有些狼狽了。”王雪婧說着不斷後退,眼看着要退出大門了。
雲想容抓着王雪婧的手。嗔瞪了她一眼,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給我看看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她說着把王雪婧背在身後的手直接往前一拉,看着她手中抓着的山雞,笑道:“方纔一閃而過,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呢,你這丫頭去哪裡抓了這麼個好東西。”
王雪婧偷偷看了眼霍琛和雲卿的表情,見他們面色沒有變化,這才笑道:“方纔在附近的山上抓的,跑得可快了,這東西味道好,我抓來給姐姐嚐嚐鮮。”
她笑得純真而無害,蜜色的臉上還有些羞澀。
“沒想到王小姐還有這等愛好。正巧天氣好,不如本王帶你們去周邊的山上打獵如何?那山上雖然沒有大型的野獸,但是兔子山雞之類的卻不少,也能滿足一下口腹之慾了。”一旁的霍琛淡淡道。
“真的可以嗎?”王雪婧眼前一亮,顯得有些興奮。
她雖是女子,但是性子卻更像是個男兒,對打獵騎馬這些消遣可比對繡花什麼的感興趣多了。
“容容的意思呢?”霍琛看向雲想容。
雲想容點頭道:“好,哥也一起去吧?”
雲想容卻是看向雲卿。
雲卿放下茶杯,隨意道:“妹妹有命,乃敢不從。”
一旁的霍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中鄙視之意很是明顯。
“那咱們收拾收拾,一會兒就走。”霍琛拍了案。
幾人各自換了身衣服,輕裝簡行的出發了。
至於不帶東西,那是霍琛說的。說打獵的山腰上有個莊子,不需要那麼麻煩,今日去,天色晚了就在那邊住下。
幾人到了狩獵的地方,進了山。
幾人一邊聊着,一邊往深山裡去,走着走着,竟散開了。
“咦,雪婧和我哥呢?”感覺身邊沒了人說話,雲想容有些奇怪的問。
“他們朝另一邊走了。有云卿在,不會有事。”霍琛平靜的說。
雲卿身爲將軍,身手自是不凡,而王雪婧又有武藝,根本無需擔心他們。
雲想容想想也是。
倒是自己這邊,她沒有武藝,要完全靠着霍琛。
想着,她下意識的將馬靠近了霍琛一些。
霍琛見狀,直接放緩馬速,待雲想容和他並排的時候,他直接一拍馬背,縱身躍到了雲想容的身後坐着。
馬受了驚,長嘶一聲要跑,卻被霍琛接過繮繩輕而易舉的控制着。
而霍琛的馬卻自覺的跟在霍琛和雲想容的馬身後走着。
“你這是做什麼?”雲想容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霍琛雙手環過她的腰肢,下巴搭在雲想容的肩頭,略重的力道讓雲想容覺得肩膀有些疼,不由自主的閃躲了一下。
兩人側臉貼在一起,溫熱的感覺讓雲想容彷彿觸電般的想要閃躲。
然而霍琛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扳過她的頭,吻住她的脣舌。
這樣的姿態彆扭得讓雲想容幾乎無法呼吸。
不由得拍着他的肩膀抗議。
霍琛扶着她腰的手下滑,直接託着她的臀部,將她換了個面,變成面對着他的姿態。
因爲突然的失重,雲想容有些驚慌,下意識的擡腳勾着他的腰。
於是,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這姿勢頓時就曖昧了。
“你怎麼……”霍琛放開雲想容的時候,雲想容氣喘吁吁的開口,眼中全是水霧。
霍琛眉眼含笑,低低道:“不怕,這裡不會有人來的。”
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霍琛開口安撫。
雲想容咬着脣,就是不會有人來,他也不能這麼亂來啊。
雖然這些時日她已經習慣了和他歡好,親吻,但是在外面,哪怕是在人跡罕至的密林裡,她依舊有些羞澀。
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麼的誘人。
霍琛的心蠢蠢欲動,眸色深沉的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左右這邊也不會有人來,不如咱們探索個新招如何?”
“新招?”雲想容有些疑惑的重複。
然而,當她看着霍琛眼中的笑意深諳時,頓時覺得有些不好。
但是霍琛可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附身再度吻住她的脣。
而他的手,也自發的動作起來。
雲想容掙扎的力道變得越來越無力,最終沒有了掙扎的意思。
這邊濃情蜜意的甜蜜着,另一邊王雪婧和雲卿卻顯得有些苦惱了。
王雪婧看着眼前怎麼走都看着一樣的密林。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雲大哥,咱們好像迷路了,這可怎麼是好?”
他們是追着一條兔子才和雲想容他們分開的,到了這個地方,兩人追丟了兔子不說,還不知道該往那邊走。
如今這林中茂密,不能騎馬,這馬卻成了擺設,只能牽着走。
“不必擔心,找到朝向就好了。”雲卿查看了下樹葉的濃密和稀疏的朝向,然後牽着馬往前走,嘴裡道:“跟緊我。”
“好。”王雪婧點頭,牽着馬跟上雲卿。
兩人走出沒有多遠,樹林裡的風似乎變大了些,也凜冽了些。
雲卿猛然停下。
王雪婧跟着停下,本想開口問話,但是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頓時皺了皺眉。
“一會兒小心跟緊我。”雲卿低低的開口。
“雲大哥不必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王雪婧瞭然的點頭,開口說道。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簡單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雲卿聞言倒是安心不少,目光掃過眼前的密林,冷聲道:“出來吧,藏頭縮尾的算什麼。”
他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從草叢裡和樹上鑽出不少的人,落在眼前,一個個身穿黑衣,用黑布蒙着面,全帶着殺氣和冷意看着雲卿。
“真是大手筆,派了這麼多人來取我性命。”雲卿呵的冷笑一聲,嗓音淡漠。
此刻的雲卿倒是沒了平時的溫潤,看着多了幾分鐵血的冷肅。
能在戰場上面多年不死的人,自然不會真如表面那麼的無害。
王雪婧往雲卿的身邊靠了靠,眼中全是警惕。
她感覺得到,來人身上的氣息都很強。
風聲嗚咽,黑衣人的首領低喝了一聲殺之後,所有的黑衣人便朝着兩人衝去。
雲卿和王雪婧早就已經鬆了馬兒的繮繩,背靠背的站在一起,馬吃了驚,拔腿狂奔。
黑衣人手上的刀閃着淒厲的寒光,毫不留情的朝着雲卿和王雪婧劈去。
雲卿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軟劍,擡手間劍影閃爍。竟讓黑衣人無法靠近。
而王雪婧手上卻只有一把匕首,攻勢也沒有云卿那麼犀利,但是因爲雲卿擋了大部分的攻擊,她倒也沒有多麼的吃力。
尋了個空擋將一名黑衣人刺死,劈手躲過他手中的刀,王雪婧將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竟不屬於一般的男兒。
因爲王雪婧這個礙事的意外在,牽制了對方不少人手,倒是讓雲卿輕鬆了不少。
畢竟要是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肯定要比現在更加吃力。
開戰短短時間,對方便將目標主要放到了王雪婧的身上。
畢竟她是女子,武功也沒有云卿的高,更容易對付。
而王雪婧一旦被殺,雲卿所要面對的形式將更加的嚴峻。
王雪婧壓力徒增。一張臉變得慘白而沒有人色,卻咬牙死死的撐着。
雲卿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一圖,心中全是內疚和殺意。
他很清楚對方是爲了殺他而來,是他連累了王雪婧。
冷哼一聲,雲卿集中精力解決自己面前的敵人,也唯有這樣才能幫王雪婧。
戰局混亂,雲卿剛殺了自己面前的一個殺手,正要去幫王雪婧,眼角卻驚見對方有人朝王雪婧的後心刺出一劍。
而此刻的王雪婧疲於應對前面的殺手,根本無力顧及身後的人。
雲卿目光一凝,閃身上前,彈出一道內力將對方的劍尖打偏。
然而他倉促加入戰局,卻是猝不及防的被另一個殺手一劍刺在肩上。
雲卿哼都沒哼一聲,眼中神色冷凝,內力灌注與軟劍上,一個橫掃,直接將他面前的兩人的腰腹劃開。
兩人不甘心的倒地而亡。
此刻天下起濛濛小雨,而方纔圍攻的二十個殺手,如今也就只剩下五六個人了。
“走。”見事不可爲,爲首的黑衣人低喝一聲,帶着剩下的幾個手下落荒而逃。
雲卿追出兩步,又趕忙倒退數步回來。
單膝跪在地上,用大刀撐着身體,王雪婧的臉色無比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落,急促而虛弱的喘息着。
“你沒事吧,還撐得住嗎?”雲卿見她這副模樣,皺着眉問。
他想伸手扶她。卻礙於禮數,不好冒昧,心裡有些着急。
畢竟是他連累的她,此刻看着王雪婧臉色蒼白,滿心都是着急和難受。
“我沒事,你去追他們吧,我就是有些脫力。”王雪婧低聲道。
“隨他們去吧,畢竟窮寇莫追。”雲卿淡聲道。
王雪婧緩了會兒,這才站起身來。
目光不由得落在雲卿的肩膀上,有些內疚:“剛剛多謝你爲我擋了一劍。”
她剛剛分身乏術,但是也知道是雲卿給她擋了劍。
“沒什麼,今天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雲卿誠心道歉。
王雪婧說了聲沒事,便沒多說話。她體力有些不支,任何舉動都覺得累。
看着王雪婧明顯乏力的模樣,雲卿在她面前蹲下,道:“我揹你吧,咱們最好趕在暴雨來之前離開密林,否則會很麻煩。”
王雪婧也明白他所說的有道理,加上她此刻確實乏力,便也沒有推辭,傾身趴在雲卿的背上。
趴在雲卿背上的瞬間,王雪婧哪怕極度疲累,也不由得腦子一清,屏住了呼吸。
雲卿看着身形修長而清瘦,並不健壯,可是趴在他的背上。卻只覺得他的肩膀顯得無比的寬厚,而且衣服下的肌肉顯得很是飽滿,充滿着爆發力。
剛剛戰鬥過後的軀體還散發着熱氣,身上也被汗水打溼,她卻沒有感覺到半點的不舒服,反倒……止不住想要靠近。
王雪婧被自己心裡的念頭嚇到了,止不住的唾棄着自己。
他可是雲大哥啊,是容姐姐的哥哥,也是自己的哥哥,她怎麼能這麼胡思亂想呢?
怪只怪她太累了,感覺有誤!
沒錯,就是這樣。
王雪婧這麼想着,心裡卻止不住的胡思亂想着,極力壓抑着自己心裡的思緒。卻因爲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太過疲累而睡了過去。
雲卿感覺自己肩上一緊,緊跟着便有人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前行的步子停下,略微偏過頭來看去。
只見王雪婧已經合上眼睡着了,脖子歪着,頭靠在自己的脖子上,顯得很是安靜。
她的臉上還帶着脫力過後的疲憊和蒼白,那一雙靈動的眸子被掩藏在眼皮底下,看不到半點神色。
睫毛長而卷,在眼下形成一圈暗色的扇形。
心不知怎麼的,就漏跳了半拍。
好一會兒,雲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卻是微微拱起身體,空出一隻手來,將王雪婧的腦袋略微扶正,讓她靠在自己的頸邊,姿態更加舒服。
雲卿察覺到自己的右手有些疼,視線落在肩胛處,上頭被劍傷到的地方因爲他剛剛的舉動,又開始流血了。
不在意的掃了一眼,雲卿再度往前走。
還沒有走出密林,就遇到了來找他的霍琛和他的手下。
霍琛讓手下讓了一匹馬給雲卿,雲卿帶着王雪婧跟着霍琛出了林子。
雲想容和護衛在密林之外等着,看到雲卿滿身戰後的狼狽,還有在他懷中昏迷不醒的王雪婧,頓時嚇了一跳。
“哥,你們怎麼受傷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雲想容急急的迎了上去。問道。
“先回去再說。”雲卿淡淡的迴應。
霍琛帶着他們去了山腰上的莊子,這裡比較近。
還好他們有準備在這裡住一晚,下人和要用的東西霍琛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倒也不會缺東西,不會手忙腳亂。
將王雪婧交給雲想容,讓她幫着梳洗照看之後,雲卿這纔去了給他安排的房間清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他身上的傷口不多,最嚴重的就是替王雪婧擋的那一劍,傷可及骨。
然而讓他有些皺眉的是,剛受傷時還沒什麼感覺的傷口,此刻竟然已經變得青黑。
那劍上有毒!
正巧這時,霍琛從外頭進來,本來是來給他送金瘡藥的,看到他肩上的青黑。也是忍不住皺眉。
“中毒了?”霍琛走到雲卿的身邊,皺着眉開口。
“好像是,方纔受傷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卻已經麻木了。”雲卿的臉色顯得很是寡白。
“這是孫逸那裡要來的解毒丹,你先服下,我一會兒派人去請孫逸過來一趟。”霍琛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遞給雲卿。
雲卿將藥丸吞下,道:“不必了,請了容容不知要擔心成什麼樣,既然有這解毒丹,我一會兒把配合着把毒給逼出來就是。”
“好,若是撐不住,你同我說一聲。”霍琛也沒有堅持。
兩個同樣深愛着雲想容的男人,一個是她的愛人,一個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哥哥,兩人的愛代表的意義不一樣,但是卻都同樣誠摯,所以霍琛能夠理解雲卿的擔憂,沒有多說什麼。
“知道了。”雲卿點頭,又道:“今日對我動手的人,如果沒有猜錯,是他們的人。”
“不過是讓他手下兵部的人換了兩個罷了,就沉不住氣了,看來老狐狸也耐不住性子了。”霍琛低低的笑了聲。
“那也要多虧了你的情報!若不是你那情報準確,咱們也拿不下那兩個位置。”雲卿又說。
霍琛卻是微微眯了眯眼。
能拿到情報,倒也不全是他的功勞,而是……隱翼軍。
這次的情報,是隱翼軍的投名狀。
他很滿意!
但是對於隱翼軍的重用,他還在考慮中。
畢竟。隱翼軍是受他手中的玉調遣的,期間又經過十幾年的斷線區,如今他便是要重新啓用,也要留心眼。
這件事情,霍琛沒有多想,對着雲卿道:“不管是他還是他手下沉不住氣,既然開始了,就沒理由這般讓他們停下。前些日子調戲容容的那個登徒子尹浩的爹尹傑也是老狐狸手下的人,他如今是皇商,若是能從他身上打破缺口,必定能斷老狐狸的一隻手,讓他痛上一痛。”
“好,既然你心裡有數,我也不多問了。我配合你就是。”雲卿說。
霍琛點頭,“好,那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容容那邊的情況。”
說起雲想容那邊,雲卿頓時想到了王雪婧。
不知道她有沒有醒過來?
霍琛走後,雲卿也回到牀上運起內力逼毒。
而另一邊,王雪婧在雲想容令下人給她清洗身子的時候醒了。
猛然睜開眼的她,險些沒直接把服侍的婢女給丟出去。
直到聽到了雲想容的聲音,這才平靜了下來。
沐浴過後,雲想容拿來金瘡藥給王雪婧上藥。
“瞧瞧你,一身都是傷,今天定然很是兇險吧。”雲想容看着王雪婧身上的傷口,也很是心疼。
“我都是些皮外傷,沒事的。倒是雲大哥。他肩上的傷怎麼樣?沒事吧?”王雪婧先是不在意的說着,轉而有些緊張的問。
“我哥那裡我還沒去問呢,霍琛在那兒,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快說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雲想容問道。
王雪婧將當時的情況說了,道:“那些人應該是要殺雲大哥的,也不知雲大哥得罪了什麼人,對方竟然要他的命。”
王雪婧皺眉說着,心裡很是擔憂。
雲想容倒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同,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朝堂之上的事帶來的效應。
便說:“先不說這些了,傷口我都給你上了藥了,還好傷口都不深,我這藥膏是孫逸親自做的。藥效很好,不會留疤的。”
“嗯。”王雪婧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雲想容以爲她累了,便站起身扶着她躺下,爲她蓋好被子,低低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咱們再說旁的。”
王雪婧點了點頭,也不好多說什麼,閉上眼睛假寐。
但是她實在是太累了,累得不過是瞬間,她便睡着了。
雲想容替她蓋上被子,這才轉身出了門。
“她怎麼樣?”雲想容剛合上門,就聽到身後傳來霍琛的聲音。
“身上有不少傷,都沒什麼大礙,我已經給她敷了金瘡藥,她已經睡了。”雲想容低低道。
“嗯。”
出了院子,雲想容的腳步停住,看向霍琛道:“我哥沒事吧?”
“他在休息,沒事的,別擔心。”霍琛安撫道。
雲想容這才安心了些。
當天晚上,用膳時,雲卿不曾去和雲想容他們一起用膳。
王雪婧有些擔心,便在用膳之後朝着雲卿的院子去了,見他獨自一人坐在桌上,用左手拿着筷子吃飯,心裡莫名一酸。
當即朝裡走去。
雲卿聽到動靜擡頭看向王雪婧,眼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雪婧來了啊。”
“雲大哥,方纔用膳我不見你,就來看看你。”王雪婧低低的開口。
“你坐,我這不是在吃呢,不必擔心。”雲卿笑着說。
伸手去夾碗裡的菜,卻因爲手不熟練,數次都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