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七說離王來了,霍琛臉上的笑容立刻隱匿,直接整個人躺在牀上,合上眼,一副還在昏迷的模樣。
他臉上蒙着一層青黑之氣,看着真的好像毒如骨髓,幾乎不治的模樣。
雲卿看得目瞪口呆,他竟從不知道,霍琛的演技這樣好。
心裡暗自對着霍琛翹起大拇指,面上卻一本正經的和雲想容說話,做出一副很是擔憂的模樣。
雲想容也流露出一種雖然憂慮,卻極力壓抑的感覺來。
當真是一個個比一個會演。
所以離王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雲卿低聲安慰雲想容,霍琛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場景。
“弟妹,雲將軍。”離王輕喚一聲。
雲卿停住話頭,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離王,雲想容微微點頭,低聲道:“殿下來啦。”
嗓音有些沙啞,似乎哭得多了,嗓子也受不住了似的。
離王微微點頭,道:“昨日我有事不在京城,今日才得知霍琛傷重的消息,我來晚了。”
離王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按理說他和霍琛走得最近,發生這種事情,他應該第一時間就來看霍琛的,偏偏昨天他有事離開了,沒有在京城裡,也就沒有來。
今天散了朝,心腹告訴他霍琛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來了。
雖然他如今和霍琛已經漸漸的不如從前那邊親近,他有許多的事情都會瞞着霍琛,但是卻不代表他對霍琛完全沒有了情誼。
只是有些時候,人一旦選了一條路,就必須身不由己的走下去罷了。
“殿下言重了,殿下能來看阿琛,就是他的福氣。”雲想容客氣的說。
離王也沒有在意雲想容說什麼,快步走到牀邊,低頭看着霍琛的臉色。
霍琛的臉色很不好,連呼吸都是輕微的,看着好像就勉強吊着最後一口氣似的。離王見狀不由得緊緊的皺起眉。
“阿琛是怎麼出事的?”離王下意識的問道。
他昨天出城去辦了一件要緊的事情,直到今天即將早朝的時候纔回,回來之後,換了衣服便上朝去了。
散朝後得知霍琛這裡出了事,他直接過來了,根本沒來得及瞭解事情的始末。
雲想容垂着眸子,低聲道:“昨天皇上身邊的德公公前來宣阿琛進宮面聖,他去了,沒想到在路上被刺客伏擊,阿琛爲了救德公公。身上被刺了一劍,結果劍上有毒,他被送回來之後便一直這樣睡着。”
雲想容滿臉都是壓抑的悲傷和痛楚,聲音略微哽咽,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
離王信了,同時心裡也有些疑惑。
在京城,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敢動手刺殺霍琛?又爲何要刺殺他?
皇上召見霍琛,最有可能是要讓他去查豫親王的事情,但是……
他心裡明白此事應該不是霍琛招致殺機的緣由。
那麼,到底是誰要殺霍琛?莫非。是火齊麼?
離王想着,面色不由一沉。
他和火齊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僅僅只是因爲他手上有把柄在火齊的身上,只要他將該處理的事情都給處理好了,他自然不會再和火齊虛與委蛇。
畢竟啓國和離國份數敵對,他們不可能一直保持合作的關係,彼此雙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如今火齊對霍琛動手,讓離王更加覺得時間緊迫了。
“大夫怎麼說?請太醫了嗎?”離王又問。
“大夫和太醫都說這毒罕見。最後找了孫逸,但是他也說沒有見過,需要給他時間才能製作出解藥來,如今他正在想法子呢。”雲想容說。
“孫大夫醫術過人,相信一定能製出解藥來的。弟妹也別太擔心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要好好顧着身體纔是。”離王安慰說。
“我會的,多謝殿下關心。”雲想容頷首,面露感激之色。
離王又呆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等離王走了之後,霍琛坐起身來,面上全是淡漠。
方纔離王來看他,沒有引起他的半點動容。
人就是這樣,當知道內裡和自己所期盼的早就不一樣時,再熱的心也會冷下來。
當初霍琛這樣清冷淡漠的人之所以和離王相交甚好,就是因爲看重離王的性情,看重他真心結交的情誼,畢竟這份情誼在皇子之中是極爲難能可貴的。
可是如今,離王變了,他自然也不會過多的優柔寡斷的留戀。
“你也別在這裡多留了,留久了容易引人起疑。”霍琛看向雲卿,直接下了逐客令。
雲卿張了張嘴巴,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很不爽的一甩袖子,轉身朝門口走去。
利用他的時候就好說話,一翻臉,就不認人了。雲卿想着,真是不該答應得太爽快了。
牀上的霍琛悠悠傳來一句:“答應我的事情別忘了。”
雲卿險些沒給門檻絆了腳。
站定身子,雲卿半側過頭,沒好氣道:“放心,忘不了。”
雲卿帶着滿心的鬱結走了。
雲想容看着雲卿的背影消失,走到牀邊坐下,好笑道:“你就是不說,哥哥也會替你辦好的,何必故意氣他。”
“沒事兒,我們習慣如此,他不會介意。”霍琛淡然。
雲卿若是在,必定要跳起腳來說纔不是這樣了。
不過雲想容倒也沒有多說什麼,淡淡的搖了搖頭。
“這兩日辛苦你了,累着了吧。”霍琛低聲道。
“我不累。倒是你,好好的要躺在牀上裝病……”雲想容說着,抿脣輕笑。
雲想容忽然想起自己當初爲了和周牧和離,也是叫孫逸幫忙,做出一副隨時要死的模樣裝病,那段時間,天天呆在房裡,就怕叫人給看出端倪來,可把她給憋壞了。
霍琛看着她偷笑的模樣,如何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初他可是去看過她的。
拉着雲想容的手,霍琛低低道:“我不累,我如今有你陪着,怎麼都是好的。再者說了,過了這幾日的風頭,慢慢自然也是要好起來的。”
霍琛沒有絲毫的擔憂。
他如今和雲想容當初可不一樣。
當初雲想容和他之間感情尚不明朗,她也不情願讓他陪伴,而他如今,卻有着她陪着,什麼難關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任何的苦難之中都夾雜着甜,讓他不懼任何風雨。
雲想容聽了他的話不由得輕怔,旋即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兩人相伴前行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接下去的日子,霍琛的傷一直沒好,外頭卻已經風起雲涌了。
有傳言稱,此番刺殺霍琛的刺客是某個神秘勢力,他們的手臂上都有一柄劍的紋身,據說這個勢力前所未見但凡出手卻沒有達到目的。必然鍥而不捨。
這個消息一出,自然也傳到了皇宮裡,皇上聞言大怒,命刑部徹查此事。
而刑部則根據這新冒出來的線索,展開了大方面的搜查。
一時間鬧得人人自危。
而離王手下的這個勢力,更是在離王的命令下徹底蟄伏。
同樣的,離王在府裡大發脾氣。
“怎麼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一直讓你們蟄伏的嗎?把本王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離王怒喝。
“王爺,此事並非我們所爲,卻傳出這樣的謠言,定是有人故意栽樁嫁禍。”張俊冷靜的說。
離王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張俊說的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自己手下的人動沒動,他這個做主子的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當聽到消息傳刺客的手上有劍的紋身時,第一時間便覺得震驚不已。
他未曾派人,怎麼會有人刺殺霍琛呢?
莫非是霍琛知道了他手裡的隱秘勢力,刻意藉此設了個局,將他給引到明面上來?
旋即他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他極少動用手上這個勢力,唯一兩次啓用,也是一擊則收,瞬間離開,霍琛根本查不到什麼。
他又怎麼會知道。霍琛的身邊有云想容,而她有着前世的記憶,經過多方的刺激回憶,想起了此事。
根本沒有將事情往霍琛身上想的離王,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火齊的身上。
畢竟上次在京郊莊子外的事情,就是火齊一手造成的。
現場留下不少屍首,火齊知道另一方的人馬是他的,藉着刺殺霍琛的事情,刻意露出相同的紋身,讓霍琛的人去查,將他逼到絕境。
日後若是霍琛知道了他手下有這麼一方勢力,到時便是他們兄弟二人翻臉之時。
離王暗惱火齊的算計,眼中更是浮動着冷意。
若是火齊在面前,他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王爺,如今咱們該怎麼辦?”張俊見他一直沉思,不由得問道。
離王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陰沉之色。
示意張俊附耳過去,離王低低的在他耳邊吩咐幾句,張俊明白的點頭,最後應了是,這才轉身離開。
張俊離開之後,離王獨自坐在書房裡,想着該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要把火齊弄走。
就在離王絞盡腦汁的思慮時,有下人來報。
“王爺,二公主來了,在前廳等您呢。”
離王擡頭看下下人,淡漠道:“不見,就說我有要事離開,不在府裡。”
“是。小的這就去。”下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道。
他本以爲王爺會見二公主纔是,畢竟這些日子,離王從來沒有攔過那位,驟然被攔,以二公主的脾氣,怕是要發怒了。
那個下人想着,匆匆朝前廳而去。
“二公主,我家王爺不在府裡,說是有急事,早就離府了。”
火蓮兒原本在喝茶,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起。
她也不是傻的,離王不在府裡這事兒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能不知道?若是當真不在府裡,剛剛怎麼會去裡面稟告?
這分明是離王不想見她的藉口。
可是她和離王昨天才見過面,當時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不見她了?
火蓮兒心生疑惑,直接將手上的茶杯一放,站起身朝後院走去。
“本公主不相信你,他一定在府裡。”
一看火蓮兒直接往後院去了,下人大驚。趕忙追着火蓮兒道:“公主殿下,殿下他真的不在府裡,您……”
火蓮兒被他吵得不耐煩,直接吩咐自己的手下將他攔住,自己則去了後院。
這些日子她和離王的距離越發的進了,雖然還沒有定婚期,但在火蓮兒看來,她嫁給離王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她對離王的佔有慾,也越發的強了。
她去了離王的書房,沒有找到離王。便又去了離王的臥房,同樣沒有找到人。
連着跑空了兩個地方,火蓮兒的臉色很差,莫非他真的不在府裡?
不,不可能,方纔那下人的神色有異,分明是在府裡的。
火蓮兒想着,帶着人在離王府一陣亂竄,大有一副不找到離王誓不罷休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湊到火蓮兒的身旁,道:“公主殿下,那個好像是離王。”
侍衛擡手而指,火蓮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鬱鬱蔥蔥的樹影間,似乎確實隱藏着一個人影。
火蓮兒皺着眉,快步朝着那邊走去。
剛剛靠近,就聽到一陣輕聲細語傳來。
“王爺真是好酒量,妾身佩服。妾身再敬王爺一杯。”
“呀,王爺,沒酒了,妾身再去取點。”
聽着那邊傳來女子的嬌柔聲,火蓮兒只覺得一股火從心底深處瞬間爆發,蔓延到全身,她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他所謂的有事離開,不在府裡,就是躲在這裡和他的侍妾調情,打情罵俏!
他竟然這樣對她!
火蓮兒滿心的怒氣,直接從一旁的小路鑽過去,這才發現,樹蔭背後是一處涼亭,涼亭之內,離王和一個女子相視而坐,女子的臉上全是嬌柔的笑意,而離王背對着她,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火蓮兒滿心怒氣的上前。
“呀,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女子當先發現火蓮兒他們,驚呼着站起身來。
火蓮兒走到近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臂,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怒罵道:“賤人。”
女子被打得頭暈眼花,瞬間找不着北。
火蓮兒不解氣,甩手又是幾個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被連打了幾個耳光,女子似乎也來了怒氣,也顧不得自己頭暈眼花,伸手就去扯火蓮兒的頭髮。
火蓮兒沒想到她敢還手,觸不及防之下被扯住了頭髮,她頓時吃痛的發出一聲尖叫。
她的手下見火蓮兒被抓住了頭髮,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上前直接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略微用力,那女子便發出“啊”的一聲尖叫,下意識的放開了抓着火蓮兒的頭髮的手。
侍衛將那女子制住,而得了自由的火蓮兒,感受着頭皮的刺痛,頓時滿心的暴怒。
非但用力賞了對方几個耳光還用力踹在那女子的肚子上,直讓對方尖叫慘呼連連。
“本公主的男人你也敢肖想,不要命了。”火蓮兒看着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那女子本就是離王府的侍妾,雖然不曾見過火蓮兒的容貌,但是卻是聽過她的大名的。
最近這些日子,離王府的後院有不少的女人遭了火蓮兒的毒手,她本抱着僥倖接近離王,卻沒想到會這麼湊巧,竟就真的遇到了火蓮兒。
她趕忙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離王,嬌聲道:“王爺……”
滿臉委屈,楚楚可憐。
然而離王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淡聲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顯然是衝着火蓮兒說的。
那侍妾心裡一涼,絕望的看着離王,而火蓮兒則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看着離王道:“我來找你。下人說你不在,沒想到是躲在這裡會美人了。”
離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也沒有解釋,兀自喝着酒。
火蓮兒覺察出他對自己的冷淡,又聽一旁的侍妾哭哭啼啼的吵,吩咐侍衛將侍妾給拖下去,她則坐在離王的對面。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爲什麼不見我?”火蓮兒問。
“你想多了。下人沒尋到我,自然以爲我不在府裡。”離王淡然道。
火蓮兒明顯不相信他的理由,皺着眉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離王打斷了。
“我今日不想見你。你沒事就回去吧。”離王終於擡頭看她,眼中是淡淡的冷意。
火蓮兒輕怔。
他竟然直接開口說不想見她。
“爲什麼?”火蓮兒幾乎不可置信的問。
“問你的好哥哥去。”離王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淡聲道:“慢走不送。”
或許是由於太過吃驚,火蓮兒竟忘記了要阻攔離王離開。
等離王離開之後,她回過神來,知道離王和哥哥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臉色凝重的匆匆回了驛館。
她是在火齊的幫襯下才能和離王在一起的,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岔子。
火蓮兒離開的消息自然有人告訴離王,離王聞言只是淡淡點頭。
他不好親自出面質問火齊的事情,質問了也不會有成果,但是通過火蓮兒的嘴卻不一樣,火蓮兒去找火齊鬧,遠比他去找火齊來的有用。
火齊雖然不見得對火蓮兒這個妹妹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對她的利用卻是毋庸置疑的,他這也是在變相的警告提醒火齊不要再亂來。
火蓮兒回去找火齊鬧了一通,火齊自然明白離王的意思,只是他有些不明所以。
畢竟他最近可是很安分的,等着啓國內部自己先鬧起來的,他什麼都沒做,離王怎麼就找上他了呢?
火齊雖然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坑了一把,但是卻也吩咐手下的人收斂了。
而另一邊,霍琛在重病了數日之後,孫逸終於找到了幫他解毒的法子,如今身上的毒已經解,日後只需要安心在府裡修養一些時日便是了。
宮中皇上得到了消息,令人給了不少的賞賜,還讓霍琛官復原職,等他傷好之後便可以迴歸朝堂。
霍琛接了賞賜,但是對於官復原職的事情卻說等他傷好之後再說。畢竟他如今負傷在家,也做不了事。
皇上允了,吩咐他好好養傷。
這一日,王雪婧來到了鎮南王府。
王雪婧一直佩服霍琛二人的大膽,畢竟敢於做出這種冒險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兒你快生了吧。”王雪婧的目光落在雲想容比上次見面又更大了些的肚子上,笑道。
雲想容略微頷首,道:“如今已經七個多月了,約莫也就一兩個月的事情。”
“對了,前兩日那個火蓮兒又在離王府鬧了一遭,聽說將一個侍妾給打死了,如今離王府的後宅可是人人自危呢。”王雪婧說。
雲想容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
就如今火蓮兒的這個脾氣,若是不在離王府鬧出些什麼事情,她反倒覺得奇怪了。
王雪婧又說了京中一些旁的事情。
這些都是那些貴夫人茶餘飯後議論聽來的,她如今可是相府唯一的女主人,自然是要與旁的夫人多走動的。
只是她不耐應付,所以事情多半都是從她母親那裡聽來的。
雲想容想了想,問道:“如今豫親王府的情況如何了?”
“還能如何,豫親王府被重兵看守着,府中只能不許進出,刑部還在查這案子,只是一直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也不知日後會如何。”王雪婧輕嘆一聲。
雲想容眼中眸光閃爍,抿着脣沒有說話。
豫親王府的落難是前世不曾有過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會如何走向,單就她所接觸的豫親王看來,可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也不知他到底如何得罪了這幕後之人,竟然要這般置他們於死地。
在雲想容感嘆的時候,豫親王府卻又是另一番的愁雲慘淡。
事發當天,豫親王府被重兵封禁,府內一干人等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
當時顏妍正巧從房裡出來院子裡走走,看到下人們都惴惴不安的模樣,頓時奇怪。
她命自己的貼身侍女去打探之後,才知道豫親王府出事了。
顏妍大驚,匆匆忙忙去了書房找豫親王。
“父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真的信了那些話嗎?”顏妍驚慌失措的問。
“你怎麼出來了?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回去歇着去。”豫親王皺着眉說。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顯然也有極大的影響,整個人看着都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