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雲想容從霍琛離開之後就一直有些神思不屬,她坐在椅子上,手上捧着一本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容兒。”
耳邊傳來有人叫她名字的聲音。
哪怕是在失神之下,雲想容依舊聽出了聲音不是霍琛的,而且,好熟悉好熟悉。
猛然擡頭朝門口看去,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時,雲想容頓時愣了。
震驚,狂喜,此刻什麼形容詞都不能夠完全解釋她的心情。
“哥。”猛然站起身來,雲想容近乎呢喃的吐出這個字,目光死死的盯在雲卿的身上,那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雖然霍琛早就說過,雲卿只是失蹤了,遲早能夠找到,但是這過去數月,她幾乎都不敢抱有希望了。
她心裡明白雲卿是什麼樣的人,他如果沒事,不管多遠,他都會想法子通知家裡人。
但是這幾個月來。他卻音訊全無,讓她以爲,他真的出事了,而不僅僅只是失蹤而已。
心裡以爲沒有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那種衝擊無疑是巨大的。
“怎麼着,看到哥哥回來太開心了?不會說話了?”雲卿眼中含着笑意,緩緩朝着雲想容走去。
然而下一瞬間,雲想容卻猛然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撲到了雲卿的懷裡,死死的抱着雲卿的腰身。
“哥,真的是你……”雲想容喃喃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啊,傻丫頭。”雲卿早在雲想容撲過來的時候,就小心的護住了雲想容,聽到她的低語,笑着迴應的同時,也是紅了眼圈。
雲家人員稀少,總共也就雲軒,雲卿和雲想容三人罷了,雲卿和雲想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一旁的霍琛看着兄妹重逢的場景,也是微微一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壺倒茶。
“好了,別哭啦,都多大的人呢,遇着事就哭,不怕你夫君笑話你啊。”許久之後,雲卿拍了拍雲想容的肩膀,低聲道。
他這話本是想勸雲想容來的,可是沒想到聽他說完話的雲想容反應卻和他所想的截然不同。
雲想容本來只是小聲的啜泣着,可是聽了她的話之後,漸漸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後,雲想容竟然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雲卿頓時被嚇得手足無措。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雲想容哭了。
“容兒,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也沒缺胳膊少腿的,好着呢。”
哭聲更大了。
“容兒,你再哭都成花臉貓了,你不怕霍琛笑話你啊。”
“容兒……”
好說歹說,不管雲卿怎麼勸,雲想容就是停不下來哭聲。
一旁的霍琛看着。心裡有些複雜。
任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嚎啕大哭,完全釋放了自己的真性情,哪怕這人是大哥,也是開心不起來的。
所以霍琛此刻是有些吃醋的。
但是他知道雲想容和雲卿兄妹情深,雲想容可以說是雲卿一手帶大的,所以很是心疼雲想容。
雲卿的目光落在霍琛的身上,頓時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忙喊道:“霍琛,你快來勸勸容兒,別光站着了。”
霍琛上前,拍了拍雲想容的肩膀。低聲道:“容容,別哭了,大哥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這是好事兒啊,你哭什麼。”
然而這次霍琛的勸說也沒有了效果,雲想容同樣理都不理他,哭聲依舊。
兩人輪番敗下陣來,對着嚎啕大哭的雲想容,很是無奈,沒有絲毫的法子。
“容兒,你……”雲卿滿臉心疼和無奈的開口。
一旁的楚兒此刻也是紅了眼圈,對着雲卿道:“大少爺,您就讓王妃哭吧。您都不知道,您失蹤的這段時間,王妃看着與平日無異,心裡可難過了呢,經常私底下發呆,默默垂淚,奴婢還問了孫大夫,孫大夫讓奴婢小心,仔細小姐憂思過度,傷身。”
“如今您終於回來了,小姐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讓小姐哭出來,發泄了情緒也是一件好事兒。”
雲卿一聽楚兒這話,也知道是自己讓雲想容擔憂了,輕嘆一聲,擡手輕輕拍着雲想容的肩背,如同小時候哄雲想容一般。
雲想容哭得幾乎背過氣去,可把霍琛和雲卿給嚇了一跳。
“容兒,你沒事兒吧,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啊,你看你這哭得都要喘不上氣來了。”雲卿着急的說。
雲想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擦了眼淚,沙啞道:“你失蹤這麼久,我還以爲你死了呢,如今看到你平安了,我哭都哭不得啦。”
“可以,當然可以,我是怕你再這麼抱着我,你家夫君生氣,用眼神就把我給殺了。戰場上槍林箭雨和陰謀詭計都沒能要了我的命,回來卻被霍琛的眼神給殺死了,那我可就太冤了。”雲卿笑着打趣。
“他纔不會。”雲想容嘟噥。“哥,你讓我再抱一會兒,我感覺像在做夢似的。”
雙手搭在雲想容肩上,本想推開她的雲卿手微微一頓,旋即抱緊她,道:“好,容兒想抱多久都成。”
對於這唯一的妹妹,雲卿也是寵愛至極的,見她爲了自己哭成這樣,心裡也很是心疼憐惜,捨不得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兩人擁抱着站了許久。
雲卿抱着雲想容低低道:“容容。站久了腳不累啊,咱們去坐下說。”
然而懷裡的雲想容卻沒有半點反應。
“容兒……”雲卿稍稍鬆了雲想容,低頭一看,卻發現懷裡的雲想容呼吸平穩,竟然已經睡過去了。
“這丫頭……”雲卿苦笑一聲,將雲想容抱去裡間放在牀上睡下了,這才轉身回到外間與霍琛說話。
雲想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只有她一個人。
眼睛還有些酸澀,昏迷前的場景在腦海裡轉了個圈。
但是屋裡沒有一個人的感覺,卻讓她覺得一陣惶恐。
剛纔的一切,莫非都是夢嗎?
雲想容有些悵然的呆坐在牀上。神情有些呆滯。
突然的,耳邊傳來隱約的交談聲。
雲想容面色一喜,直接起身朝着外頭而去。
看到椅子上坐着的正在喝茶的兩人,雲想容面色驚喜。
“哥!”雲想容頓時大叫一聲,滿臉驚喜。
“王妃,您鞋還沒穿呢。”一旁的楚兒拿着鞋子,焦急的開口。
霍琛和雲卿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雲想容的腳上,見她果真沒有穿鞋子,臉色頓時都不好看。
雲想容正想朝雲卿走過去,可是霍琛卻更快一步站起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抱在懷裡。
雲想容吃了一驚,趕忙伸手環抱住霍琛的脖子,眼神不解的看着他。
“不穿鞋子會着涼的,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霍琛冷着臉斥道。
雲想容怔怔的,看着他抱着自己坐回椅子上,這才嘟噥道:“我就是以爲自己在做夢,我一着急……”
聲音低低的,明顯的知道自己理虧,顯得很是心虛。
“着急就能不顧身子了?”霍琛的臉色沒有因爲雲想容的辯解有任何的改變,反倒臉色更沉了。
“好啦,你別怪容兒了,她也就是太緊張我了。我的錯,好了吧。”一旁的雲卿無奈的接口,從楚兒的手裡接過鞋子,蹲在地上,抓起雲想容的腳,替雲想容穿上鞋子。
雲想容在霍琛的懷裡,低頭看着雲卿給她穿鞋,心裡暖暖的,只覺得現世安穩,無比靜好。
再想想知道雲卿失蹤的那段日子,恍然隔世一般。
“都多大了,別小孩子氣了,遇事要穩重,我就在這裡,也跑不了,這麼火急火燎的做什麼。”雲卿給雲想容穿上鞋子,這才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叱責。
“我平時不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哥,你快說說,你這失蹤的幾個月都去哪兒啦?霍琛派了那麼多人都沒能找到你。”雲想容撐着下巴,問道。
雲卿淡淡道:“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詳說吧。不過說霍琛沒找到我這話我可不認,他可是早早就知道我在哪兒,做什麼的。”雲卿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意。
雲想容頓時看向霍琛,問:“你知道?”
霍琛:“……”
說好的幫他說話呢?爲什麼挖了個坑等着他跳?
霍琛有些無奈。
雲卿開口了:“我當時是爲了捉拿軍中叛逆,跟着他走的,所以纔會說我是失蹤了,霍琛不告訴你,也是怕你知情之後露出馬腳,這才替我隱瞞,你就別怪他了。”
坑了霍琛一把之後,雲卿這纔好心的開口解釋。
雲想容淡淡的掃了霍琛一眼,應了一聲。
霍琛覺得心口一跳,擡手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無奈。
不過他也知道,雲想容是個明事理的人,最多和他置氣,只是,女人置氣纔是最可怕的,得哄……
“還有個好消息他沒告訴你呢!”見兄妹兩聊得開心,霍琛這才淡淡的插了句嘴。
“什麼?”雲想容看向他,挑眉問道。
“你自己問他。”霍琛含笑道。
雲卿有些無奈,道:“本來答應了她先瞞着你。等她自己來找你的,看來是瞞不住了。”
“你還想瞞着我什麼!”雲想容臉色頓時微微一寒。
在戰場上,他們要謀劃,要保密,她理解,也支持,但是這都已經回來了,還要瞞着她,雲想容頓時惱了。
“這可不是瞞着啊,這是爲了給你驚喜。”雲卿趕忙喊冤。
見雲想容沉着臉,雲卿道:“我這次去離國,帶了雪婧回來。”
雲想容聞言頓時愣在原地。
旋即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你是說雪婧?你把雪婧帶回來了?不是……雪婧她怎麼會去離國的?她就是逃婚,也不能跑到離國去啊,這跋山涉水的,得多危險啊?雪婧她人呢?回來怎麼不來看我呢?”雲想容抓着雲卿,一股腦的問了好多的問題。
王雪婧畢竟是她的好姐妹,又是她幫着撮合給雲卿的,可是雲卿當時對王雪婧無意,偏偏王雪婧又是個死心眼,認準了雲卿就不回頭了,纔有了後來王雪婧逃婚的事情。
這件事情雲想容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是深深的埋在心裡。認爲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今聽到王雪婧回來,如何能不激動?
雲翔看到她這模樣,又被她搖晃得暈頭轉向的,趕忙道:“容兒你快別搖了,頭都搖暈了還怎麼說啊。”
雲想容聞言趕忙放下手,眼巴巴的看着雲卿催促:“哥你倒是快說啊。”
雲卿道:“我追叛逆去了離國,卻意外發現了雪婧的蹤跡,但是她失憶了,廢了一番波折這才讓她恢復記憶,然後就趕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長話短說。說的就是雲卿這種,雲想容還盯着他看呢,他說完了。
“說完了?”雲想容問。
“說完啦。”雲卿點頭。
雲想容:“……”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將雲想容給打發了,雲想容可不幹了。
纏着雲卿讓他仔細說說這幾個月的經歷。
“你和雪婧是手帕交,你回頭自己問她去。”雲卿說。
“哎……哥,你現在倒是雪婧雪婧的叫得親密了,怎麼的,你不躲着她了?”雲想容的關注重點又變了。
“哪能還躲着啊,事情也都忙完了,明兒我就和父親上門提起,以後見面就該喊嫂子了。”雲卿倒也不含糊,爽快的承認了。
雲想容這次是真真的驚訝了。
這不過數月的光景,兩人莫名其妙走了一趟離國,這就……要成親了?
這也太快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雲想容還是真心替兩人開心的,對着雲卿說:“那真是要恭喜哥哥了。明天我就搬回相府去住,你和父親兩個大男人也不會操持婚事,雪婧嫁過來咱家,我可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雲想容激動的說。
一旁的霍琛聞言頓時感覺不好了。
什麼叫住到相府去?那他怎麼辦?不過見雲想容正在興頭上,他也沒有說反對的話。
雲卿聞言道:“你就是不說我也得請你回去,我確實不懂這個。”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就回王府去。”雲想容下了決定。
正巧這時楚兒來喊用晚膳了,三人便移步去了餐廳。
晚膳過後,雲卿回了相府,而云想容和霍琛則回房休息去了。
雲想容站在衣櫃前收拾衣服,霍琛倚在牀邊,看着雲想容忙活。
“我帶幾件衣服去,到時候也不用臨時去做,哥哥要成親了,好多東西要準備,我……哎,你幹嘛……”雲想容正說着,就發現手上的衣服被人給拿走了。
霍琛從身後將雲想容抱在懷裡,下巴搭在雲想容的肩上,蹭了蹭,低沉的道:“你真要去相府住啊,你要去相府了,我怎麼辦啊?”
雲想容一愣,顯然沒明白霍琛這話的意思,道:“你能怎麼辦?呆王府裡啊,然後該幹嘛幹嘛就是。”
“你就真捨得把我丟在王府,自己回相府住,不管我了?”霍琛聲音依舊帶着淡漠,但是雲想容卻感覺自己好像聽出了委屈來。
委屈?霍琛會因爲她要留在相府住而感到委屈?
雲想容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感覺。
心裡知道他是捨不得和自己分開,便不由得軟了口氣,道:“別鬧,我就是回家裡幫幫忙。你也知道,我家就只有我大哥和父親,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哪裡懂這些事情啊,我要回去幫着張羅。”
按理說,雲想容一個新婦,也沒有佈置過這婚典事宜,但是好在她曾經是周牧夫人的時候,爲了他也曾和各家的夫人叫好,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雖然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但是理論還是知道的。
霍琛手一動,將雲想容抱在懷裡,大步朝着牀榻走去。
“你幹什麼啊,我還要收拾東西呢。”雲想容抗議。
“明天讓楚兒收拾。”霍琛淡淡的應。
春宵苦短,夜還很長!
次日,雲想容起來的時候,霍琛已經離開府上,去上朝了,畢竟這蔣國公剛剛下馬,他還有許多的後續事情要處理,自然不可能一下子輕鬆下來。
雲想容喚了楚兒進來服侍,隨後道:“楚兒,一會兒你幫我收拾幾套換洗的衣服,我要回相府住上幾日。”
“稟娘娘,早就已經收拾好了,只等您吩咐下去,馬上就可以回相府了。”楚兒應道。
她畢竟是從小到大都在相府養大的,雲想容也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外人來,一直關愛有加,所以提起回相府,楚兒也有種回孃家的期待。
雲想容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應該是霍琛吩咐的,不然楚兒他們沒有命令,哪裡敢下手收拾東西啊。
這樣一想,她倒也釋然,道:“那成,收拾收拾,等本王妃用過早膳之後,就出發回相府。”
之後。雲想容快速用了膳,隨即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相府。
而這個時候,雲軒和雲卿卻是帶着媒婆去了王府。
王府。
自從王雪婧逃婚之後,王夫人就一直都沉浸在自責之中。
要不是她逼着王雪婧嫁人,她也不至於離家出走,如今已經半年了,都不見回來,讓王夫人憂慮之下,也是消瘦了不少。
“夫人,雲丞相和雲將軍來了,他們還帶着大……大小姐回來了。”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屋。對着王夫人大聲道。
原本王夫人手上是捧着茶杯的,聽到丫鬟的話,手中的茶杯頓時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然而王夫人卻顧不上滿地殘渣碎片,直接起身抓着丫鬟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吼道:“將你方纔說的話再說一遍。”
她眼中全是驚喜,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雲丞相和雲將軍來了本就讓她覺得奇怪了,這還帶着失蹤近半年的雪婧回來了,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丫鬟趕忙將自己的話再說了一遍,然而不等她說完,王夫人已然鬆開了她的手,不顧儀態的朝着前廳跑去。
正廳裡,王雪婧有些緊張的站在雲卿身旁,手緊握成拳,眼中全是愧疚和自責,手心全是汗珠。
“別緊張,伯母不會怪你的。”雲卿將她的手攏在手心,低低道。
“我……”王雪婧有些緊張的開口。
“婧兒……”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王夫人的喊聲。
王雪婧擡頭看去,就見王夫人眼中含着淚花看着自己,眼神流露出驚喜,不帶半點責怪。
“娘。”王雪婧哽咽的喊了一聲。掙開雲卿的手,朝着王夫人撲去。
母女兩抱頭痛哭,一時間場面很是感人。
雲卿看着,也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鼻子。
兩人哭了好一會兒,王夫人才鬆開王雪婧,紅着眼厲喝道:“還不跪下?”
王雪婧沒有絲毫反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雲卿心疼的皺了皺眉眉,卻忍着沒有上前。
“爲娘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竟然敢逃婚,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和你爹了?”王夫人又氣又怒的說。
見王雪婧跪在地上不說話,想到她這一走就是近半年,王夫人的心裡又是一軟。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腦筋呢,不想嫁你可以說啊,爲什麼非要逃婚呢?就不怕我和你爹擔心你麼?”
王雪婧抿着脣,低低道:“女兒說了不嫁的,是你和爹硬是逼着我嫁的。”
王夫人又開始落淚了,哽咽道:“就算我和你父親逼你,你就能拋下我們不管了?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爲娘怎麼活啊……”
看着王夫人再次淚如雨下,王雪婧也是紅着眼眶,道:“是女兒不好,讓爹孃擔心了。”
可是她當時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若是真聽了父母的嫁了,她會後悔終身的。
“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承了你爹的倔脾氣。”王夫人斥責了一聲。
終是不忍心,伸手將跪在地上的王雪婧拉了起來。
“如今回來了,就不許再走了,爲娘已經將那門親事給退了,日後你不想嫁,爲娘也不逼着你嫁,你可再不許離家出走,再這樣嚇唬爲娘了,知道麼?”王夫人抓着王雪婧的手說。
她抓得很緊,一臉害怕她一鬆手王雪婧就會飛走的模樣。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娘。”王雪婧感受着母親的擔驚受怕,哽咽道。
想起雲軒和雲卿還在,王雪婧低低道:“娘,還有客人在呢,咱快別哭了。”
王夫人這纔想起了雲軒他們的存在,趕忙擦乾眼淚,衝着雲軒和雲卿道:“是我失態了,讓相爺和雲將軍見笑了。”
“王夫人和女兒久別重逢,難免真情流露,可以理解。”雲軒善意的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