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連站名都沒有,普通列車也不會在這裡停靠,甚至連鐵路交通圖上都找不到這座小火車站,換句話說,這座小火車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不存在”的。
但是另一方面,這座毫不起眼的小火車站卻擁有一條一公?長的支線鐵路道岔,可以停靠一列火車。
這座小火車站在軍方的相關文件裡被稱爲“東方甲字一號站”知道這座火車站具體位置以及用途的相關人員不會超過二十個,郜潤訛是這二十名相關人員中的一位,而且,實際上他也是這座火車站的直接上級,這座火車站歸他指揮。
現在,部潤獄已乘坐一列裝甲列毒趕到了這座“東方甲字一號站”而且,當他的列車進站之後,一輛早已等候在車站裡的卡車已發動起來,等部潤獻帶着幾名副官登上這輛掛着軍用牌照的卡車之後,卡車立即調頭向車站外頭駛去。不過眨眼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半個小時後,這輛軍用卡車就載着部潤敬等人出現在了魯西南的一片曠野中,這裡位於充州西南、濟寧東北,被夾在京杭大運河與津浦鐵路之間,以前曾是一座小村莊。可是就在半年前,一名富商將這座村莊以及附近的所有農田一股腦的買下,村民們於是遷往他鄉,之後,這名富商又將這片曠野轉手賣給了陸軍部,於是,這裡又成爲了軍事禁區,非請勿入。
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軍事禁區的用途,即使是陸軍部的高級軍官,也僅僅知道這裡歸郜潤獄直接指揮,部潤激也是這個軍事禁區的基地司令,他全權主持這裡的一切事宜,而且與他指揮的裝甲列車部隊一樣,這裡的部隊也直接歸統帥堂調遣,陸軍部沒有權力指揮這裡的部隊。
陸軍部唯一明白的事情是。這個軍事禁區的代號是“東方甲字一號基地”簡稱“東一基地”
其實網被派到部隊的時候。郜潤獄對統帥堂的任命也有些莫名其妙,因爲這個。“東一基地”駐紮的是一支奇怪的部隊,全稱“統帥堂第一裝甲營”等郜潤獄到了部隊,他才發現,所謂的“裝甲營”不過就是一隻裝備了裝甲汽車的步兵營,部隊一共裝備了五十輛裝甲汽車,而這些裝甲汽車都是由普通卡車改裝而成,不過就是在車體四周加裝了鋼板,並且將橡膠充氣輪胎換成了鋼心裹膠輪胎,坐在這種裝甲汽車上,能把人顛散了架。
統帥堂交給部潤獄的任務就是將這支裝甲汽車部隊練成精銳部隊,並且在練中摸索裝甲汽車與步兵相酷合的戰術。
現在,部潤獻就是“裝甲兵司令”裝甲列車歸他管,裝甲汽車也同樣歸他管,他的軍銜也相應的提爲準將。
裝甲汽車部隊確實讓部潤獻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覺,不過說實在的,他對這種裝甲汽車能否進行野戰持懷疑態度,對於這種依靠車輪前進的裝甲汽車而言,戰場上的那些戰壕就是不可逾越的障礙,而且,如果戰場選擇在野外的話。那起伏不平的地形對這種四輪裝甲汽車就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所以,在熟悉了部隊之後,部潤獄很快向統帥堂寫了一份報告,提醒統帥堂,這種裝甲汽車很難用於野戰,只能在道路上來回巡戈,起到“公路裝甲列車”的作用。他建議,這種裝甲汽車部隊的練應以公路作戰爲主,基本放棄野戰刮練。但是郜潤訛的這份報告遞上去不久,就被總統給拍了回去。總統明確告訴他,先不要管這種四輪裝甲汽車能不能用於野戰,現在郜潤獄和他的部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摸索步兵與裝甲兵的進攻配合,用步兵協助裝甲兵,同時用裝甲兵掩護步兵進攻,務必做到配合默契,將來一旦上了戰場,這“步裝協同戰術”就是威力巨大的武器。
郜潤敵不得不重新審視他的觀點,可是琢磨來琢磨去,他就是想不明白這種裝甲汽車如何對付戰場上的地形以及戰壕,不過想不明白也得幹,於是,郜潤狀一門心思的投入到部隊的練中去,仔細算來的話,他已督促這個裝甲營練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戰術摸索了不少,對付地形和戰壕的手段也摸索出了一些。至於實用不實用,恐怕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乘着卡車進了裝甲營駐地。正趕上一場軍事刮練,裝甲營的營長白朗正在刮練場上主持刮練事宜,根本不知道頂頭上司已經過來視察了,部潤獄索性也沒派人去通知,帶了副官,直接就往刮練場趕去。
等到了練場,練已經開始,兩百餘名步兵正在二十輛裝甲汽車的伴隨下向“敵方陣地”衝擊。除了必要的武器彈藥之月。此步兵環額外的擡起了幾十塊厚木是裝甲汽車卿…鞏壕、壕溝一類障礙的工具,以前刮練的時候,士兵們是將這些木板綁在裝甲汽車上。可是後來他們發現這樣佈置的話會影響裝甲汽車衝擊速度,所以,現在已改爲由步兵擡着衝擊,一旦遭遇壕溝、戰壕,就立即將木板搭上去。然後引導裝甲汽車從木板上頭越過壕溝、戰壕,繼續向前衝。
“齧撻必”,嘻咕撻,”
機關槍的點射聲在刮練場上不時響起。這是裝甲汽車上的機關槍,也是裝甲汽車的主要武備,用來摧毀敵方陣的上的火力點,機關槍的火力已是足夠,雖然統帥堂明確指出以後要給裝甲汽車裝上小口徑的步兵炮,可走到目前爲止,裝甲營的所有裝甲汽車上都只裝着機關槍,因爲兵工廠尚未完成相關的武器項目。
站在練場邊,郜潤獻舉着望遠鏡仔細的觀摩着練,並且在其中一輛裝甲汽車上看見了裝甲營營長白朗,此刻,白朗正將半個身子探出車頂。雙手分別舉着一面紅旗和一面綠旗,正在用力的揮舞着,這是在向其它裝甲汽車的車長髮出信號,以改變行進隊形。以及調整衝擊方向。配合步兵突破陣地。
這場練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半個小時,“敵方陣地”已被突破,並被步兵佔領,不過在突破陣地的過程中,幾輛裝甲汽車也“損失”了,而且都是因爲陷進戰壕而損失,裝甲汽車太過沉重,即使將幾塊木板墊在一起,也有可能支撐不住裝甲汽車的重量,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部隊。兵工廠雖然已答應特製一些既輕便又結實的鋼製跨壕架,但是與那些小口徑步兵炮一樣,直到目前仍未送到基地,這讓白朗非常惱火。郜潤獄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向統帥堂反應。
一個新兵種的建立就是這樣的艱難,這離不開技術力量的支持,更離不開專業軍官的奉獻精神。
白朗以前是吳祿貞的醉官,此次之所以能夠擔任裝甲營營長,到不走出於吳祿貞的刻意推薦,據郜潤敲所知,調白朗來指揮裝甲營,這似乎是總統的直接命令,總統似乎是將裝甲部隊未來的第一作戰方向確定爲東三省的區,因爲白朗當年曾與吳祿貞一同在東三省呆過段日子,比較熟悉當地的氣候、地形。
對於白朗,部潤歉還是比較滿意的,在他看來,這個人雖然沒有多少文化。可是在戰術上還是有些天分的,而且對部隊的紀律抓得也比較嚴,不過缺點也很明顯,這個人身上的匪氣較重,喜歡單槍匹馬的解決問題。這似乎不利於指揮大部隊作戰,部潤獄已將這一情況反應給了統帥堂。希望統帥堂能夠綜合考慮,如果將來需要擴大裝甲部隊規模的話。白朗似乎不是最合適的軍團級指揮官。
練結束之後,部潤散將白朗叫到身邊,叮囑了丹句。
“白營長,這次我過來,呆不了多久,馬上就要繼續趕路,去武漢,部隊的刮練你還是要抓緊,我看統帥堂的意思好象是打算將裝甲營擴充爲裝甲團,到時候更多的官兵要調過來,你現在就要開始張羅營房的事情。先把地基挖好,等材料一過來,就再起幾棟宿舍,這刮練場也得擴大一下面積,裝甲汽車的保養也不能疏忽,那二十幾個機修兵可是咱們的寶貝,他們就是最好的師父,咱們這個裝甲營不比其它部隊,這官兵都識字,將來每一個人都要學會修理裝甲汽車,你也必須學會修理技術。”
白朗點了點頭,問道:“長官,你去武漢,啥時候回來?”
“這個可不好說。此去武漢,我是去漢陽兵工廠接受新式裝甲列車的。沒人比我更熟悉裝甲列車,說不定工廠還需要我指導指導。”
“新式裝甲列車?是不是列車炮?德國的炮聳送過來了?”
“送過來了,不過還沒完成裝配,等裝配完成之後,咱們裝甲兵部隊就算是擁有列車炮了,大炮口徑二百八十毫米,射程遠、威力強,足以跟戰列艦對轟,將來,說不定這海防的事情咱們也可以插手,當然,咱們是陸軍,不跟海軍搶生意,將來真耍跟日本人打起來了,咱們就把列車炮拉到旅順去開開洋葷,看看是日本人的要塞厲害,還是咱們的炮彈厲害。”
部潤訛在白朗的陪同下到部隊檢查了一番勤務,然後又去油庫看了看存油情況,一個小時後才離開部隊,仍舊乘上那輛卡車,返回了“東方甲字一號站”登上那列裝甲列車。一聲令下,這頭鋼鐵怪獸就又咆哮着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