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麼又不按常理出牌!按照狗血劇的劇情來,你下一句臺詞不是應該問我許了什麼願望麼?”
他說:“我幹嘛要問,你會許什麼願望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我說:“那你說,我許了個什麼願望?”
他說:“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麼。”
我說:“你剛不是還說流星許願是自己騙自己麼?還能愉快的和你聊下去麼?”
他說:“無論是怎樣許的願望,說出來就都不靈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出相反的,不就好了?”
我被我的機智森森的打動了,他冷不丁一笑,“就你聰明。”
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譏笑和嘲諷,我還得意洋洋的說了句:“那是。”他白了我一眼後就再也不想跟我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我試探問道:“子陌,你見過你的爺爺嗎?”
“幹嘛。”
“就問問。”
六萬塊淡淡道:“好像沒親眼見過。照片倒是有的,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件事來了?”
“我剛問了你媽,你爸這段時間好像是去你爺爺那裡的。”
“他去那裡做什麼?”六萬塊有些莫名。
我猜測道:“你說,會不會跟你的事有關係?”
六萬塊好笑道:“這跟我能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着一邊。”
“你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六萬塊懶洋洋道,“據說脾氣古怪,是桑家最神秘的人物之一。我打從記事起就沒見過他。好像是因爲幾十年前犯了什麼事,所以一直躲在國外不敢回來。”
“啊?”我感到到有些不可思議,“那你奶奶呢?”
“在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沒了吧,多年喪偶,所以脾氣古怪。”
“後來沒再找麼?”
“沒。”
感覺風有些涼了,我問他:“要不要進去了?”
他說:“嗯。”
我把他推了進去,問:“今天還洗澡麼?”
“洗。”
“今天累着了吧,要不要我幫你?”
“你?”六萬塊有些驚奇。
“不要算了。”我說。
他竟說:“好啊。”
他從輪椅上站起來,走進浴室,我跟着他一起走進去,伸手去解他的衣釦,將他的衣服脫下時他一直注視着我,我竟有些臉紅了。
病房自帶的浴室裡是淋浴,我轉開臉,調試着水溫。水溫上去了以後把蓮蓬頭對着他的身體,一邊用水衝,一邊用毛巾擦拭着,差不多的時候關了水,在掌心擠了一團浴液,細細的在他身上抹勻,揉擦着他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揉擦到胸口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擦着擦着,我還帶着肥皂泡的手就被他抓住了。
擡起頭,很明顯的可以看見他眼中燃起的火焰,我躲開他的目光,他灼熱的吻卻落了下來。
下一秒,我就被他抵在了浴室的瓷磚牆上,後背已經半溼的衣服抵在溼漉漉的牆壁上立刻就被水印透了。
“喂!”我說,“我身上的衣服都被你弄溼了!”
他說:“那就一起洗!”
說完,他真的伸手去脫我的衣服,我這才意識到,提出幫他洗澡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我有些無奈,輕輕推了推他,喊了聲:“喂!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說:“不願意?”
我說:“不是不願意,在這裡不舒服。”
他邪魅一笑,“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身上的溼衣服被他除得乾乾淨淨,他將蓮蓬頭掛了起來,重新打開了水,溫熱的水落下來,他把我拉進他,又開始吻了起來,一手摁着我的背,一邊撫摸着我的身體。
禁不住他的撩撥,我不由自主的貼進了他。
擡起我的一隻腿,他將早已堅硬的那處抵了進去,我悶哼了一聲,脣又很快被他封住。
背靠冰冷的瓷磚,前面貼着他火熱的胸膛,我暗想還真是冰火兩重,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似乎想趁着自己還有體力的時候一次要個夠,他的吻落在耳邊,吻着我已經變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撫摸着我的身體。予取予求,索取無度。
完事後,我才發現已經被他擦乾了放在牀上,他在一旁撐着頭望着我,笑着說:“怎麼從前沒發現你居然那麼誘人,嗯?你個磨人的小妖精。”
“天吶!”我立刻扯過被子矇住臉:“你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他說:“我怎麼發現我越是不正經的時候,你倒越是喜歡呢?”
“禽獸,誰喜歡了?!”
“你喜不喜歡我還不知道麼,不要口是心非了。”
……
醫院小花園裡的臘梅花開了,轉眼,又到了寒假。
我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到寒假來臨,因爲終於可以再不用上課,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着他。
我常常推着他下樓曬太陽,在底下的小花園裡兜圈子,他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出門的時候總要戴着黑色的大口罩遮住臉。醫院裡的人大多數都認識我了,隔壁一個知道他情況的老太太對我說:“小姑娘,其實我發現你還挺樂觀的。”
不是樂觀,而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在這些日子是快樂的。在他身邊,他對我寵極,麗姐待我更是如親生女兒那般。
綠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他的病情開始惡化了,短短几天,他的行動便開始變得困難起來,有一天早上,他的腿忽然僵了,不能動彈,無法下牀,急急找來醫生,卻說是他的病情的確是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
我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想相信。
之前醫生說的半年時間時間就快到了,這段時間我一直期盼着會有奇蹟出現,然而這奇蹟卻從未出現過。
春節即將來臨。耳邊聽到的爆竹聲音越來越密集,蘇菀爾和白藍都打算回家,兩人都搶好了回家的車票,臨走前來醫院看了我一次。除了問候和祝福,再說不出其他的話。白藍看我的眼神裡帶着淡淡的無奈。好像有很多話要對我說,最終只化爲一聲嘆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受涼君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春節再不滾回來,就從此以後就別想再踏進家門半步。六萬塊讓我回去,我說“我偏要賴在你這裡!”
我買了許多過年的裝飾物放在病房裡,把六萬塊的病房裝飾得喜氣洋洋的,六萬塊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折騰,懶洋洋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在這裡結婚呢。”
我說:“可是我們已經結過婚了呀!”
說完,我又開始懊惱,當初和他結婚的時候沒有把房間好好佈置一下,換成大紅的帳子,大紅的被子,把每扇窗戶上都貼上大紅的喜字。
正踩在椅子上哼着歌貼春聯,身後響起的一個聲音卻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