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王強華的供述,某種程度上便意味着本案已經接近尾聲了。
但“大哥”和“老闆”尚未落網,本案便遠遠未結。
因爲他們的“僱主”身份尚且不明,而且僅有“大哥”和“老闆”兩人知曉。
王華強的供述,最有價值的,無異於便是那些影像資料,這些資料對於追逃工作而言有着巨大的意義。
而其它的自述,僅僅只是解開了些許謎團而已,光就針對破案工作而言,並沒有什麼價值。
畢竟他們本就計劃着要搞一筆大的,只不過王強華坑了他們一頭,擅自更改了計劃而罷了。
隨後,喬斌等嫌疑人也很快招供,畢竟警方連照片和視頻都取得了,他們再負隅頑抗也沒有任何意義。
……
晚上十一點許,蘇平回到刑偵支隊。
他剛到辦公室找到荀牧,屁股都還沒坐熱,便見祁淵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荀隊……呃蘇隊你回來啦?”
“嗯。”蘇平應一聲,隨後問:“火急火燎的,怎麼了?”
“有重大發現。”祁淵說:“就在剛剛,鐵路公安的同事發來消息,確定嫌疑人‘大哥’的真實身份,他叫‘宋兆祖’,而且還於昨天下午乘坐高鐵離開了餘橋,當時咱們還沒有行動,但他就已經不聲不響的走了。”
“噢?”荀牧立刻站了起來:“只有他一個人?”
“嗯,只有他一個。”祁淵說道:“關於宋兆祖的更多信息,鬆哥已經在安排……”
“名下五家公司,”蘇平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打開了天眼查,一邊看一邊說道:
“不過無一處於存續狀態,四家被註銷,一家因爲辦公地點不明,與登記不符而被吊銷,名字看不出所以然來,都是啥啥信息公司或科技公司,估計都是皮包公司,洗錢用的。”
荀牧嘖一聲,隨後皺眉道:“但只查到了宋兆祖,另一人呢?身份確定了沒有?”
“暫時沒有。”祁淵搖頭:“鬆哥也問過那邊的同事,他們利用人臉識別進行檢索排查過了,沒找到與另一目標身材樣貌接近的嫌疑人,近期她應該並未乘坐過高鐵。
機場那邊同理,也都過了一遍,沒發現嫌疑人,汽車站就比較難說了,畢竟汽車站不像機場和高鐵站火車站,過安檢前後得對身份進行人臉識別認證,靠着幾個公共安全攝像頭想要篩出嫌疑人來,太難。”
“分開了跑麼。”荀牧開口,輕聲說:“倒確實是個法子,兩個人的目標相對比較大,萬一被抓就都落網了,兩人一塊跑,相對還有比較大的可能逃出去。”
“繼續搜查吧,至少先把確切的身份給確定了。”蘇平說道:“宋兆祖已經曝光,這個女的應該也躲不掉纔對,通過人際關係排查,應該很快就能鎖定……對了,戶籍科那邊沒消息嗎?”
祁淵還沒回答,荀牧就直接搖頭說:“戶籍科的檔案庫太大太多了,篩查需要大量時間,一時半會估計不會有結果。等吧,不管哪一塊,只要有結果了肯定都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也是。”蘇平嗯一聲,又看向祁淵:“還有沒別的事兒?沒的話,抓緊時間回去休息吧。”
“好。”祁淵點點頭,轉身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問:“蘇隊,咱們要不要屯點口罩啊,我怕……”
“我買了。”蘇平淡淡的說:“夠用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行,沒必要屯太多,別和真正需要的人搶物資。”
“哦。”祁淵撓撓頭,這回真走了。
荀牧和蘇平對視一眼。
“明兒再說吧。”荀牧搶白道:“很晚了,先睡。”
“嗯。”蘇平輕輕頷首。
……
翌日,蘇平剛醒來,吃着早餐,就又聽到一條消息。
另一名女性嫌疑人身份確定,名叫陸青蘭,本地人士,未婚,疑似被宋兆祖包養。
“嗯。”蘇平輕輕點頭,對鬆哥說:“能確定她還在不在餘橋嗎?”
“確定,她跑不了了。”
“噢?抓到了?”
“不是。”鬆哥搖頭:“今天凌晨五點,她的屍體被環衛工人發現,扔在了垃圾池裡。”
“什麼?”蘇平一驚:“遇害了?”
“嗯,荀隊一早就帶人去了現場,屍體也拉回來了,凃主任正在屍檢。”
“怎麼不叫我?”蘇平皺眉。
隨後不等鬆哥解釋,他就罵了句髒話,也沒心思接着吃飯了,雙手直接用力一捏,將手裡的饅頭捏成個麪疙瘩,隨後一口將疙瘩整個兒塞進嘴裡,灌了碗湯,便直接起身離開。
“蘇隊你去哪?”鬆哥趕忙端起盤子跟上。
“去法醫科瞧瞧,問問情況。”蘇平含糊不清的說道,隨後將碗放心回收處,繼續往電梯口跑。
鬆哥也倒掉剩下的粥放好盤子,追了上去。
費了點勁兒,蘇平將麪疙瘩嚥下,隨後沒好氣的說:“媽的,你們這幫人搞什麼鬼啊?不讓我幹體力活也就算了,現在腦子都不讓我動了?”
“是不是想逼我退休?好啊,回頭我就申請個傷退,省得拖你們後退,讓你們一個個的瞧着不順眼。”
“不是,蘇隊,你誤會了。”鬆哥趕緊說:“叫過你,沒打開門。”
“叫過了?”蘇平一愣,有些難以置信:“我睡得這麼死?那你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也打了,沒人接啊。”
“怎麼可能,我只要一聽電話響……臥槽我手機呢?”蘇平話沒說完,心裡忽然咯噔一聲,趕忙往兜裡摸去。
本來之前我們還商量過要不要叫你呢,後來還是決定叫,你太敏感了,要讓你知道出這事兒不通知你你指不定得咋想,結果……”
蘇平眉心擰出了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