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着!”樑皓提高了聲音,告訴公寓裡的人:“這些警察有嚴重的執法犯法之嫌,我們要堅決扞衛自己的權利,不允許他們踏進一步!”
“你狂什麼啊!”對方當中一個人向前衝了兩步,伸手過去試圖推開方曉雯。
方曉雯抄出對方手腕,同時轉過身去,麻利的將對方摔倒在地。但她因爲這個動作,也讓出了大門,其他警察藉機紛紛衝了上來。
“你媽!我讓你狂!”一個警察抄起警棍,衝着樑皓當頭砸下。
樑皓從對方的臂章上看出這是一個協警,這些人的語言和動作通常比較蠻橫,做的都是正規警察想做而有所顧忌的事。因爲這些人本是臨時工性質,所以公安機關通常會拿這些人當槍用,一旦惹出了什麼麻煩,就歸咎爲協警的個人行爲,然後解僱了之。
這就意味着與這些人講理是沒有用的,也不能指望公安系統的紀律和制度對他們會有何制約,樑皓對這個協警也不答話,揪住對方的衣領,同時衝着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腳。
這個協警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沙啞着嗓子喊道:“你敢襲警!”
“老子今天就他媽襲警了!”樑皓圓瞪雙眼,厲聲喝道:“今天誰他媽敢闖進來,就把他給我打殘在這!”
樑皓說着話的功夫,又一個協警衝了進來,還沒有等到樑皓動手,一個黑色的身影迎了上去,簡單幾下就把對方放倒在地。
這個人是原織繪,她與方曉雯站到了一起,頗有默契的並肩作戰起來,竟將公寓大門防護得風雨不透,讓外面的警察一時無可奈何。
林熙蕾揮舞着雙手本來也想助陣,但很快就注意到這裡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只得乖乖躲到了樑皓的身後。豬頭濤拎着菜刀衝了出來,同樣想要上去助陣,卻同樣找不到任何機會。
“樑皓,我警告你,不要妨礙公務!”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見雙方僵持不下,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方曉雯,厲聲說道:“馬上讓開!”
樑皓橫到前面,將方曉雯擋在身後,正對着對方的槍口:“有本事你就開槍!”
警察將槍口向前舉了幾公分,距離樑皓的額頭非常的近,同時冷冷的警告道:“你現在已經嚴重妨礙公務!”
“我還就是妨礙了!”樑皓向前走了兩步,讓自己的額頭抵住對方的槍口:“還是那句話,有本事就開槍!”
“你”警察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
長時間以來,在這些警察看起來,樑皓就是一個帶有些痞氣的富家子弟,終日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每次去派出所辦事的時候,樑皓都是滿面的笑臉,連說話語氣都不敢有半點的生硬。然而此時的樑皓就好像換了個人一般,穩穩的站立在那裡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怯懦,眼睛中射出銳利堅定的目光,彷彿可以洞穿一切。
“開槍啊!”樑皓冷笑一聲,罵道:“你他媽要是不開槍,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你敢罵人!”警察被激怒了,槍口向前頂了一下,然而樑皓就像塊頑石一般,竟然將槍抵住了。
“罵你又怎麼樣?”樑皓又冷笑一聲,提高聲說:“聽好了,你媽!”
豬頭濤衝上前來,高舉着菜刀喊道:“你們媽,你們這幫狗逼警察,有本事把公寓裡的人全都殺了!”
槍口緊緊抵在額頭上,壓迫住了血管和神經,讓那裡的皮膚多少有些酥麻。金屬的槍管散發出的冰冷,同時讓樑皓感到些許寒意。
任何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感到恐懼,樑皓本也不例外,但這一次被徹底激怒了,不但沒有把恐懼表現出來,還把憤怒表現了出來。
這場衝突吸引了附近的路人,紛紛圍聚過來,遠遠的看着,低聲互相交換着意見。不時的有人有意提高聲音,抨擊警察的行爲。
多年來,百姓的思維養成了一種慣性,那就是在官方與民衆發生衝突時,無論誰是誰非,本能的傾向於後者,而對前者表現出敵意。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社會現象,而且也是一種悲哀,當的公信力徹底淪喪,以至於讓百姓不再寄予任何信任的時候,任何一種對抗的行動都可能被視爲義舉。這就意味着刁民都可能獲得同情,何況眼下這件事情中,樑皓明顯站在道德制高點。
警察方面也很憤怒,但是後果未必很嚴重。
他們沒有想到樑皓不但態度如此強硬,還敢公然辱罵警察,持槍的那個警察更是被徹底激怒了,在一霎那間差點就扣動扳機。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腦海中殘存的理智戰勝了衝動。他偷眼觀察了一下週圍越聚越多的人羣,很清楚這一槍一旦開了,死的將不僅僅是一個樑皓,也包括他自己,並進而令整個濱海市的公安系統發生大地震。
“你們要幹什麼?”陳芷菁從裡面走了出來,肩並肩的和樑皓站到一起,冷冷的問警察:“你們現在的舉動已經嚴重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權益,我會向你們的上級和警務督辦部門投訴的!”
持槍的警察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我們要辦案!”
“用槍辦案?”陳芷菁冷笑一聲,緩緩的質問道:“你們辦的到底是什麼案子,讓你們需要把槍對準公民?”
“都住手!”伴隨着一聲低沉的呵斥,一個身影快速來到近前,先是將警察手裡的搶拿了過去,隨後對樑皓說:“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有點誤會,我們回去之後會查清楚的!”
說話的人是派出所所長,臉色有些紅,說起話來氣喘吁吁的,像是經過了劇烈運動。事實上,他是知道這裡出了事情之後,一刻不停的跑步過來的。
“現在全都和我回到所裡開會!”所長轉過身,對在場的警察低聲說道:“不管有什麼事情,回去之後再說!”
“這小子打了我們的人!”一個警察指着樑皓的鼻子,恨恨不已的對所長說道。爲了配合這個警察的說法,一個剛纔被打倒在地的協警不失時機的發出痛苦的嘶喊,不時的還喊上兩句:“痛死我了我的骨頭好像折了”
“骨頭折了?”樑皓突然很輕鬆的笑了笑,來到這個協警的身前,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我”協警愣住了,不知道樑皓要幹什麼。
“來!讓我給你看看!”樑皓笑的抓住了協警的胳膊,突然向前一送,隨後猛的向後一拽,只聽喀嚓一聲輕微的響聲,對方的胳膊就脫臼了。
“你敢襲警!”一個警察快步走過來,看架勢像是要逮捕樑皓。
國內的警察大多沒有受過嚴格的擒拿訓練,他們在面對罪犯的時候,依靠的對方對警察身份的畏懼,然後用一些最簡單的方法將罪犯抓獲。如果對方是悍匪,那麼警察同志就要吃虧了,這也是多年來警察傷亡率居高不下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十餘年前,一個軍人由於某些原因在首都持槍狂掃,先後趕到的數百名警察竟然束手無策,結果釀成了震驚世界的國際件。
樑皓懶得和這個警察廢話,伸手抄住對方的衣領,一個轉身就摔倒在地,隨後衝着對方的腹部恨恨的踹了一腳。這個警察發出痛苦的嘶喊聲,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嚴整的警服上面沾滿了灰塵和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