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道：“如果……他們願意回來對我道歉，並保證以後不管去哪裡都不丟下我的話，我就考慮考慮。”一副跩兮兮的模樣。
“噗嗤！”我和行兒移到噴笑出聲。
這個孩子！還是這麼可愛，和他娘一樣。
不過，過不久，應該又能見到他們了吧？真好。
兩個孩子一路奔波，早累了，飯畢便回到他們專屬的廂房歇息。
從他們房中走出，管家早已守在門口。回放的路上，他偷偷數次看向我，欲言又止。
被他這麼一直的看，我煩不勝煩，便不耐的道：“有什麼話，快說！”
“那個……”他似是被我嚇到了，愣了愣，才恭敬的道，“稟將軍，莫……姑娘她最近一直鬱鬱寡歡，茶飯不思呢！”
鬱鬱寡歡？茶飯不思？“與我何干？”
“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才囁嚅道，“可是她昨日吐了，一直吐一直吐，吐得很厲害，一口水都喝不下去。請大夫來看，竟是--”
受不了他的吞吞吐吐，我直接追問：“竟是什麼？”
“竟是--竟是懷孕了！”他高聲叫道。
我被他的叫聲震住了。
懷孕了？我的孩子？那一晚有的？
想起那一晚，我的心中又是一陣怒浪滔天。
“那又如何？”我冷冷道，心中複雜難解。
“可是……可是那也是咱龍家的血脈啊！”他擔憂的道。
“龍家血脈，有行兒和彧兒便足以！”我道，拔腿便走。
“但她好歹是皇后娘娘送來的人，將軍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去看看她吧！”管家在背後哀求道，我充耳不聞。
番外 龍軒
第二天早飯，彧兒又湊上來，笑嘻嘻的道：“二叔，聽說我們要添一個妹妹了？”
“妹妹？”我疑惑。有這回事嗎？娘子又懷孕了？可是不是說當年……
“是啊是啊！”他興沖沖的道，“我早上走來的時候聽到府裡的丫頭都在說呢！就是那位莫姑娘啊，聽說一個多月前你喝醉了從皇宮裡回來，那晚她偷偷溜進了你房裡，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才被你趕離房間。結果就是那一夜，你們珠胎暗結。是不是有這回事？”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我馬上想到了一個人，又驚又怒：“又是軒轅煜曄打的小報告？”
“是啊是啊！”彧兒連連點頭道，“在我知道那件事的當天爹孃也知道了。”
大哥和她也知道了？“那這件事呢？”我忙問。
“我才知道，還沒打聽到實際情況，不敢亂說。”彧兒道。要是他敢報告不切實際的信息令他們空歡喜一場那個無良孃親又不知道會怎麼變着法的折磨他。
那還好。我板起臉，肅然道：“以後別聽別人胡說八道！”
“是這樣嗎？”彧兒半信半疑。
“二叔的話你還不信？”我反問他。
“是不太相信啦！”他實話實說。
“你！”我有些惱羞成怒，便放下筷子，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背對着他們道，“我吃飽了，先回書房看回書。”
“哦。”我聽到行兒道。
彧兒則是壓低了聲音悶悶道：“我還真以爲我們會多一個妹妹呢！”
“我也是。”行兒也低聲道。
妹妹？他們都想要個妹妹嗎？
“那我們可以再要一大堆小娘子嗎？”少年兩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大的圈。
“沒問題。”少女淡淡笑道。
“那好！軒兒要娶娘子！我們要生一大堆和娘子你一樣聰明漂亮的小娘子！”少年興致勃勃的大跳大叫。
多少年前的一段對話了，至今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小娘子……
娘子，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說過等我從軍營回來就來娶你，生一大堆小娘子的。可是，這個願望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實現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看向一直緊跟在我身後的管家，驀然問道：“她今天怎麼樣？”
“她？”管家頓了頓，馬上了解了。他想了想，皺緊了眉頭道，“似乎……不太好呢！丫頭送去的清粥她一口都沒有喝。大夫說，若是長此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
“是這樣嗎？”我喃喃道，毅然調轉方向，“帶我去看看她吧！”
“啊--是！”管家興奮的應了一聲，忙走到我前邊開路。
推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並不陌生的蒼白小臉。儘管早知道她不是我的娘子，但每每見到這張神似的臉龐，我還是忍不住瞬間的心跳加速。
“將--將軍？”見到我，她似乎吃了一驚，掙扎着便要爬下牀。
“明知道自己身子虛還亂動？”我冷冷道，“你好好躺着吧！”
聽了我的話，她乖乖縮回去，僵硬的躺着，不時偷覷我兩眼。
微微嘆一口氣，我對周圍的侍女小廝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跟她說。”
“是。”一羣人聽話的出去，偌大的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我們兩人。
走到牀邊，坐下。她卻像是受了驚嚇，護着肚子往裡縮。
是我給她的印象太差了嗎？還是怕我強奪了她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我苦笑，盡力柔和道：“你放心，我不會逼你打掉孩子的。”
“真的？”她欣喜若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對。”我定定的點頭，頓了頓，加上但書，“但是--”
她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
不再管其它的，我湊過去，伸手一把將她拉到身邊，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
“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如果你生下的是個女孩，我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爲，並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但，如果是個男孩……”
“衡，你看，你看，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河落日、大漠孤煙啊！”
身邊的人兒興奮的叫着，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蹦的，秀麗的臉龐上有着掩飾不住的迷人光彩。美麗的雙眸，嬌憨甜美的神情，讓我不覺看得癡了，心房再次被那種熟悉的滿足感漸漸填滿……
這些年了，她已經成了兩個能跑會跳的孩子的母親，可容貌卻變得愈加嬌媚，娉婷的身段依舊婀娜多姿，讓我怎麼也看不膩。
“衡--”她興奮的轉身，對上我的眼睛，疑惑的紅脣微張。
“你在看什麼?”她歪着頭，眼睛調皮的眨一眨。
她的聲音甜美一如往昔，彷彿叮咚的山泉，清脆悅耳。
“看你。”我道，眼睛依舊專注的眷戀的凝視着她。
她的笑容頓了頓，眼簾微微下垂，粉嫩的臉頰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輕輕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看着她，就這樣看着一輩子。
“這個呆頭鵝!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她皺着鼻子嬌慎的輕斥道，可彎彎的嘴角卻益發彎得厲害。
她嬌羞的模樣令我心中又是一陣不小的情緒翻滾。緊緊將她擁抱在懷，我喃喃低語：“你好美……”
以前她常說，男人都是這樣，到手的珍寶，日日夜夜對着，即便珍貴如天上的星辰，天長日久也會心生厭倦。但這麼久了，我還是覺得她嫵媚動人，甚至一日比一日更美，一日比一日更令我不捨得放手。
她的眉，她的發，她的一顰一笑，我無一不愛。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精*黠，靈動無雙，是我心靈的最終歸宿。
在她的眼裡常常閃爍着比月亮還晶亮的光芒。每當她的眼睛比平時更閃亮時，這便意味着她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些怪念頭，突然的就叫着要去山頂看日出，來大漠看日落，閒來無事她愛把彧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街去賺取別人豔羨的目光。我從來猜不透下一刻她想做的會是什麼，就像當初她勸我不要興兵，我以爲她的目的是要我放棄復仇。可誰知她卻戳着我的胸膛嬌聲道：“放棄？怎麼可能？你可是被人欺負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吃了大虧的！這口惡氣不出我都替你不值！我說的不興兵，其最終目的是要在和平的進程中實現帝位的交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