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十年秋,樓蘭傳來了急報。當小黃門把封着火漆標着“特急”字樣的奏摺遞進乾清宮時,帝后二人正在那裡邊批閱奏摺邊悄聲笑着說什麼。
小黃門戰戰兢兢把“急報”呈了上去,嚇得面如土色,上次的急報據說是十幾年前先帝爺薨逝邊關告急的時候,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緊急的軍情。他呈到案上馬上退了出去,生怕像十幾年那個倒黴的小黃門一般成了皇上發泄怒火的出氣筒。
黃書太看着案上的這封急報蹙眉:“樓蘭出了什麼事情?秦穹是我最放心的了,怎麼了?”
雪靜看着黃書太凝重的臉,道:“打開看看不就明瞭?”
說着有案上的小剪子剪開了急報,遞給了黃書太,她也湊過去一起看。
只見上面寫着:西征軍已達大食國,一路勢不可擋!我大漢開疆擴土時日也到!
就這麼寥寥幾個字卻用了八百里加急的火漆信。放下急報,黃書太哈哈大笑,竟然一高興把已經顯懷的皇后娘娘抱了起來,大笑道:“太好了,佛朗西斯科和楊雄真不錯,我要好好封賞他們!”
雪靜嚇出了一身冷汗,粉拳捶向黃書太的肩膀:“快放下我來,你瘋了,小心傷着寶貝兒!”
黃書太一愣,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忙小心翼翼地把雪靜放到大藤椅上:“咳!我一高興就忘形了,你沒事吧?”
雪靜擦擦額上的冷汗:“沒事!我就是怕你滑了手,我如今可不是婀娜小腰身的,寶寶這一會兒在踢我呢!”
黃書太笑着撫摸了雪靜圓滾滾的肚子一下安慰道:“不怕啊,寶貝,是爹爹太高興了,我們大漢又開始新的一頁了!”
雪靜道:“姐姐和姐夫真會小題大做,明明是喜報卻弄得像加急的軍情一般,這個事情再沒有別人,就是姐姐才喜歡捉弄人!”
黃書太卻笑道:“姐姐這才叫驚喜呢,就該弄八百里加急,我估計秦穹這一會兒也坐不住了!”
果然,半個月後,皇上下詔讓秦穹進京議事。
樓蘭將軍進京是很轟動的事情,世人都知道樓蘭的秦大人與聖上乃是師兄弟,感情好得緊。
在御書房,秦穹與黃書太在商討。
秦穹道:“皇上直接下令即可,何必再將臣下召進來?樓蘭離西域很近了,我直接發兵即可。”
黃書太笑着搖搖頭:“我和雪靜商量過了,咱們的西征軍只是去打探情況而不是去攻城掠地,你知道有一種辦法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以德服人?”秦穹笑答,“皇上不會真的以爲以德治國吧?西域那邊可是野蠻未開化的遊牧民族,他們怎麼會知道這些教化?那些土著還是逐水而居,一個個的部落分散居住,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呢!”
“他們不知道,咱們不會教給他們?”黃書太笑道,“我已經告訴翰林院,選出最淵博最守舊的老夫子們來,你的任務就是把他們送到那邊進行教化!”黃書太笑得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
秦
穹睜大了眼睛:“啊,征服人心,皇上怎麼想到的?”
黃書太笑道:“不是朕,是皇后,朕早就說了文家的兒女可個個都是寶啊!”
秦穹頷首,他也想起自己潑辣的妻子來了,看似粗豪,其實蠻有主意。的確,文雪綾、文雪聰還有當朝的皇后娘娘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這說明什麼?人家的父母忠義侯夫婦教導有方。秦穹笑道:“可不是嗎?臣的內眷經常把忠義侯夫人的話放在嘴邊,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都是狗屁!三妻四妾更是該死!女兒當自強’之類的話,教導的如今臣的小女也大有其外祖家的風範了,幸好是在樓蘭,那裡人都粗豪質樸,要是在京城如此叫囂,說不得給那些因循守舊的老古董們口誅筆伐呢!”
秦穹說着似乎是小女都給雪綾給教導壞了,黃書太卻知道秦穹這是向自己炫耀呢,他見過了秦穹的長女秦如蘭,果然大有其母風範,英姿勃勃的,很是了得。他想想自己的太子如今也深受雪靜的影響,一些話語想法都令德高望重的太傅吃驚,說是太子陛下如此聰慧實乃大漢之福之類的感嘆。國舅文雪聰現在已居吏部尚書一職,他的兒女也是教導在其母忠義侯夫人膝下,也是聰明雋秀,一個個出落得很好。不得不說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真的很會教導孩子。他不由也笑了。
而坤寧宮裡,雪靜正和久別重逢的姐姐說着知心話兒。 wωω● тTk án● ℃ O
雪綾看着妹妹圓滾滾的肚子道:“這一胎應該是女兒吧,我瞧着你們夫妻看如蘭的樣子,就知道你們求女心切了!”
雪靜撫摸着肚子笑道:“夭夭盼着是個弟弟,可以陪他一起騎竹馬,演習騎射,我和黃書太卻盼着是個乖巧的女兒,這樣我們不就兒女雙全了嗎?”
“你呀!”雪綾輕輕地戳了一下妹妹的額頭,”要是孃親聽到你這些話,又得嘮叨你了,不論是男是女只要健康比什麼都好。”
“姐姐,你也要和姐夫一起去西域嗎?”雪靜問道,語氣裡有豔羨。
“那是自然,這不我把孩子們都帶過來交給孃親看管嗎?在樓蘭沒有我們倆坐鎮,光如蘭就能把天戳個窟窿,別說還有她弟弟妹妹那幾個幫兇了!”雪綾笑着搖搖頭,顯然對大女兒的彪悍無可奈何。
“放心吧,孃親對付小孩子有一套,夭夭也喜歡往忠義侯府跑,和那邊的表哥表姐相處融洽得很,麟兒如今也該進學了。”雪靜說着自己的孃家侄子文麒麟,文雪聰的長子。
“真快啊,沒想到麟兒已經十三歲了!”雪綾嘆息了一聲,看看妹妹白嫩的皮膚,再摸摸自己常年在外曬得黑裡透紅的臉龐。有些心裡不平衡起來。
雪靜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嫡親姐姐的想法,好笑地從枕邊拿出來一小玻璃瓶道:“試試這個,美容膏,我讓小芒果用玫瑰花曬乾了,摻上了純淨的胭脂膏子研磨成的,效果特別好,孃親也喜歡,從我這裡討過去兩瓶呢!說是也給嫂嫂一瓶。”
雪綾蹙眉:“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些花兒粉兒的。”
“可是,做女人
不愛護自己的容顏,你喜歡變得又黑又粗糙?就不怕姐夫他看到那些年輕的侍女起了別樣的心思?”雪綾俏皮地打趣姐姐。
“他敢!”雪綾立馬豎起了眉毛,旋即有些不自信,“在樓蘭還好些,都是如我般的黑紅臉龐,連當初嫁到邊城去的那些扭扭捏捏大家千金如今也是黑皮膚、水桶腰、大嗓門了,和她們相比我還好些。”說着她扭扭自己依舊窈窕的楊柳細腰,由於長年彎弓射箭,她很健碩,長腿細腰,的確性感得很!雪靜看着她的細腰,再看看自己啤酒桶一般的腰身,臉一下子黑了。
雪綾哈哈大笑,“你也有嫉妒的時候啊!放心吧,生了寶貝你很快就會恢復你的小蠻腰的,現在是孕媽媽,不宜生氣哈!”說着拍拍妹妹圓潤的胖臉,有些捨不得拿開,手感實在是太好了,水潤潤的,吹彈可破啊!
雪靜一把拍掉姐姐的狼爪,“得了,不從我這裡找回面子,你就不是文雪綾,這瓶子香膏我看着你也不稀罕,我要拿回了!“說着她假意把小玻璃瓶收回來。
“別呀!”雪綾忙伸手搶了過去,“我們夫妻天天爲你們守着邊塞,累死累活的,一小瓶子香膏就捨不得了,也太小氣了點了!”說罷把小瓶子掖到了兜裡。
雪靜好笑地看着姐姐,這個女人三十多歲了卻還是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應該是姐夫秦穹處處呵護她的緣故吧。
雪綾道:“女爲悅己者容,我看來也要爲我們家的秦大個抹這些花兒粉了!”
雪靜正色道:“應該是爲了取悅自己而不是男人,他們那些男人天天說什麼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既然是件衣服自然光鮮亮麗比髒污敝舊要好得多!男人難斷手足,卻會棄糟糠之妻如敝履,這說明什麼?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雪綾看着妹妹笑道:“安安,你如今說話的口氣和措辭和孃親越來越像了,我知道你說得對,連秦大個也說這些狗屁話,結果我們在校場上打了一架,我抽了他三鞭子,說要是拿妻子當衣服,那你裸奔吧,我不跟着你了!他才着慌了呢!”想起往事來雪綾哈哈大笑。
“也就是姐夫讓着你罷了,堂堂的樓蘭將軍打不過你?!”雪靜取笑姐姐。
“自然是我有別的手段令他折服!”雪綾得意地伏在雪靜耳邊細細說了幾句。
雪靜的臉騰地紅了,“你們——”她訝異,想不到自己這個姐姐竟然是性感女神附身的,難怪那個秦穹視她如寶。
“也沒什麼嘛!夫妻之道嘛!”雪綾黑紅的臉膛也泛出了羞意,“孃親教給我的,說這是閨房情趣,你到時候也試試,京城裡的美女多的是,他又是九五之尊,難免有喜新厭舊的心思!”
“咳!”雪靜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心裡卻想到自己那個孃親真的火辣,連鋼管舞之類的充滿熱辣的瘋狂的東西都教給姐姐,穿越女果然很黃很暴力啊!她想想自己,也笑了,閨房之樂人人都愛,飲食男女是生存必備的嘛,孃親倒沒有教給自己這些,想必知道自己能把黃書太牢牢掌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