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漢做的是壞事,壞事自然得保密!
“小七,你要明白,咱們阮家無意和茗背國攀婚,所以,你得和閆千傲保持距離,那個叫紫霞不是個好惹的,她在周邊幾國都很出名,這幾天一直沒對你下手,那是因爲她忌憚着閆千傲!”
阮沂源說着,神情就變得有些擔憂了。
“沒事,大哥,她想怎樣,我都奉陪,不就是鬧騰嗎?你知道我很拿手的!”
呃?
可是,你的病……
“小七,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私自外出,鬼桀和噠奴正在努力完成任務,只要事情一了,我們就即刻離開東嶺國!所以,這之前,你不可再鬧出狀況來,明白嗎?”
阮沂源的話讓阮朱琪聽了扁扁嘴,拿了人家的東西,是得即刻離開,不然被人發現了,還走得了嗎?
不過,她表現得很乖順,沒有犟嘴,也沒說,必須要出去。
就那麼乖乖地聆聽着阮沂源的斥責教誨。
到後來,阮沂源見她如此乖順,認錯態度極好,竟在心底裡懊悔起來,小七妹妹多麼可愛乖巧啊,不就是晚上閒着沒事,出去溜達溜達嗎?你至於這樣咄咄不休地埋怨她嗎?
“小七,大哥不是真心覺得你不對,大哥只是擔心你的安全,你明白嗎?”
“大哥,我明白的,我沒有怪你的,沒事,你繼續訓我,繼續……”
呃?
“小七,你還是生大哥氣了,對不對?”
她越是表現得很是開朗,很是善良,阮沂源就越是心裡沒底兒,以前的小七,可是沒人敢訓的,就是做錯了事兒,那也是理直氣壯地奔六個哥哥所居住的院子裡,大喊一聲,老三,老四,出來吧,我不打你們,你們幫我頂罪就行了!
如此囂張的七妹,怎麼會變得如此溫和?
“阮沂源,你賤賤牌的啊,我感激你,我聽話,你懷疑,我罵你,大聲嚷嚷,你就覺得正常了,你們是想讓我一直把囂張進行到底嗎?”
“嗯,小七妹回來了!”
那知道,人家阮沂源並沒有怪責她的刁蠻任性,反而是笑嘻嘻地,貌似很高興似的。
唉!
果然賤,賤賤更健康麼?
阮朱琪無力吐槽了。
可能是吃了千年人蔘的原因,阮朱琪很快就又變得活蹦亂跳了。
不過,這次丹青可是得了阮沂源的命令,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在小姐裡屋的小榻上。
“丹青,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啊?小姐,您喜歡奴婢哪一點?”
丹青驚喜地問道。“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丹青,我命令你睡在外間,不然我就……”
阮朱琪邊說着,邊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在看到案几上的那枚花瓶,她有了主意,一把將花瓶操了起來,砰一聲就砸碎了,一枚瓷片就拿在手裡了,“我就自殺!”
啊?
“小姐,不要啊!”
丹青被嚇得立刻驚惶起來。
“你出不出去?”
“奴婢……奴婢出去還不行嗎?只是小姐求您了,不要在裡面插門,好不好?”
丹青都要哭了。
七小姐一向做事很率性,纔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她喜歡就行,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她在阮家那可是三六九的上演,阮將軍夫婦,還有阮家六位公子都早習慣了,所以每次只要她一鬧騰,那就答應她的要求,但並不擔心她真的會自殺!
久而久之,這就給七小姐養成了一種習慣了。
動輒就要鬧騰,鬧得雞飛狗跳的,反正阮大將軍府地方很大,她在後院鬧,大家就集中去前院,她追去前院,大家再出去上街,有一次,魔將軍夫婦和六位公子實在被鬧得沒地方可去了,就相攜着去逛街了。原打算等他們回來,七小姐的火氣該消了吧?可沒想到,等大家回來的時候,阮家大門被從裡面插上了,所有的下人都不見了,阮大將軍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沒人來給他們開門。
沒辦法,幾個人一起從牆頭上跳了進去。
進去之後大吃一驚,所有的下人們都被捆綁在院子裡,個個嘴巴里都塞着六位公子的臭襪子,而阮七小姐呢,正興趣盎然地坐在樹上,悠閒自在地吃着榴蓮……
從那以後,再七小姐鬧騰自殺,衆人就是要躲避,也絕對不會離開阮府,省了再弄得回家還要跳牆,被別人笑話。
所以,這次丹青也不是太擔心七小姐會自殺,只是在得到了阮朱琪不會從裡面插門的承諾後退了出去。
她長了個心眼,搬了個凳子到院子裡,坐在了七小姐房間的窗戶底下,這樣的話,七小姐再想從窗子那裡溜出去,不行,而門口那裡,她也能一便看着,一舉兩得。
窗外發出輕輕的聲響,阮朱琪就猜着了丹青那婢子是在院子裡看着呢!
她將房間裡的燈光給熄滅了。
有月光從窗外鋪灑進來,光華落在她手腕上的寒石魄上,寒石魄這會兒發出幽冷的暗光,於她的腕上焦灼不安似的一直在隱隱的滾動着。
雖然目前爲止,阮朱琪對於寒石魄的瞭解,只是侷限於它的驅毒防毒上,但今晚上,寒石魄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就在剛剛阮朱琪和丹青說話的時候,寒石魄就一直在她手腕上不停地滾動,這種滾動是它本身的力量驅使的,或者是因爲它感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危險正潛伏着,所以它纔會如此的焦躁不安。
阮朱琪就因爲這個纔想辦法把丹青給趕了出去。
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你阮姑奶奶正興奮地等着你呢!
她犀利的眸光暗暗地掃視過房間裡的一切,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瞬時就從她的後背泛起。
她驀然一轉身,然後一種讓她驚駭得險些就喊出聲來的情形出現了。
一條足足有人小腿兒粗細的蟒蛇,正半截身子盤在地上,腦袋擡起來,個頭近乎和阮朱琪平齊,它噝噝地吐着信子,陰測測的眼神裡閃爍着冷冷的光。
蟒蛇是無毒的。
所以,即使阮朱琪手腕上有寒石魄,它也能潛入進來。
阮朱琪的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別說是在古代,就是在現代,她曾經去過亞馬遜河遊歷,但也沒遇到過如此彪悍的傢伙。
不由地,她就有些怕了。
看那傢伙惡毒的眼神,它大概正在看着自己,在琢磨着到底撲過來的時候,從哪裡下口才能將她一下子就給吞下去!
阮朱琪悄悄地移動着身形。
她得把門從裡面插上。
丹青,對不起哈,你家七小姐我食言了,我也是爲了你好,不然你聽到了動靜衝進來,也會陷入危險的。
門在瞬間,讓她給插上了。
但她的這種動作,似乎激怒了那隻蟒蛇,大概在它的字典裡,一般的人見到了它尤其是女人,就該馬上倒地昏死,然後它一點力氣都不費地就能大餐一頓啊!
這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同。
就在阮朱琪插上門再轉身回來的時候,那蟒蛇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房間不是特別大,所以,如此大的蟒蛇一動彈,立刻桌子凳子神馬的就都被掀翻了。
“小姐,怎麼了啊?什麼動靜啊?”
窗根底下的丹青一下子就被驚動了。
“丹青,趕緊跑,快點!”
阮朱琪匆匆中喊了一嗓子,隨後一把就將腳下翻倒的凳子操在了手裡,也就在這時,那蟒蛇張大的嘴巴就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幾乎都要將阮朱琪給薰暈過去!
你奶奶的,老孃絕對不會做你的乖乖菜的!
她低低地咆哮了一聲,旋即揮舞起手中的的凳子,啪一聲,砸在了牆壁上,凳子應聲破碎了,然後剩下在她手中的就只有一枚凳子腿了,沒有任何猶豫,她舉着那枚凳子腿,近前一步,迎向了那隻蟒蛇的嘴巴,下一秒鐘,那凳子腿就被硬生生地塞入了蟒蛇的嘴巴里,橫擔在那裡,它短時間內是別想再閉合了。
噝噝!
蟒蛇怒了。
它的尾巴一甩,整個身子就撲了過來。
已然被逼到了牆角處的阮朱琪沒有了退路。
老天啊,難道你讓我穿越過來,就是爲了給這隻畜生當晚餐嗎?
大哥,丹青,我……又要走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真的是很怕苦,所以纔沒吃那藥……
驀然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那男人有着一張宛若妖孽般俊美的臉,那雙好看之極的鳳眸盯着人看的時候,總是壞壞的……
閆千傲!
她默默地呢喃着這三個字,然後只覺得自己腰身上一緊,整個身子就被蟒蛇給纏住了。
越來越緊,越來越難以呼吸,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了。
我還不想死啊,我要做鳳凰城城主,我要去收買路錢……
九五折,九百五十萬兩黃金啊……
種種的一切都似乎在遠去了。
耳邊依稀還在迴響着丹青的哭喊聲,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啊?開開門啊,求您了,給丹青打開門吧……
丹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只是不想你也被……它傷!
黑暗,像是一團團迷霧不斷地涌來,她沒了任何感覺,世界恍惚又回到最初她穿越時那種境地,到處都是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一片亮得耀眼的光芒,阮朱琪剛剛睜開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刺得閉上了,“老孃這是到了天堂嗎?媽蛋,怎麼這樣刺眼啊!”
她想起自己可能已經被那蟒蛇給活生生地勒死了,就覺得憋屈。
死蛇,你等着,等老孃再世爲人,一定對你報仇!
“小姐,小姐,您可是醒了啊!奴婢都要擔心死了啊!太好了……”
呃?
不對啊,這是丹青的聲音。
“丹青,你也跟着我上了天堂嗎?”
她再次睜開眼,眼前卻又多了一張臉,那張臉上正帶着一種玩味的笑意,目光濯濯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一隻小寵物,寵溺意味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