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官太太喊起來。
往那邊看什麼?
阮朱琪不解。
“那邊有圍牆啊,您不是最擅長爬牆上樹嗎?”
那人這話一說,全部人都忍俊不住,偷笑不已。
阮朱琪的臉色微變,嘴角冷笑,“既然你如此的瞭解小七,那小七就給你一個更瞭解我的機會,來吧,這位御史大人!”
“呃?怎樣瞭解?”
那御史大人走過來,神情詫異。
“請大人再往這邊站站,來吧,就站在這裡。”
阮朱琪說着,就引領着御史大人往旁邊一棵粗壯的樹前走。
御史大人站在樹前面,有些驚疑地看着阮朱琪一再地往後退,退啊退,直至退出去大概有五十米的樣子。
“阮七小姐,您這是想要老臣站在這裡看您展現才藝嗎?真太好了!”
他的話剛說完,阮朱琪卻已然對着丹青點點頭。
丹青心領神會,徑直拿了一枚小杏子走到御史大人跟前,然後就將那枚櫻桃擺在他頭頂上。
“這是做什麼?”
御史大人不解,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幫着主子做事……”
丹青很有禮貌地回答。
“阮七小姐,你怎麼還不開始表演呢?”
御史大人有點急了。
“御史大人真是好勇敢啊,小七自從學了這項技能之後,還沒有哪一個人在我表演的時候搶着要上!御史大人,您品質果然太強悍了。”
“真的嗎?其實本官一直深受女王陛下的栽培,所以這纔有些勇謀,細說起來,這都是女王陛下指導有方啊!”
適時地,御史大人就給安朵娜戴上了一頂高帽。
“王大人過謙了,朕也沒做什麼?”
女王安朵娜說着,就看着閆千傲,“遨,其實,朕就是普通女子,會矯情,也會勇敢,更會珍愛心裡的男人,你覺得呢?”
我覺得?
我覺得你就是一隻浪情了的母獸!
閆千傲沒有說話,但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安朵娜的話。
安朵娜更是喜出望外。
“來人,獎勵這些宮人們!”
謝女王陛下恩典!
衆人都跪下,道謝。
“王大人,您準備好了嗎?”
阮朱琪站在幾十米外眯着大眼睛看着御史大人。
“呃?準備什麼?我沒什麼好準備的啊!”
御史王大人表示鴨梨山大。“阮七小姐,您這是要玩什麼?”
“射杏子啊!”
阮朱琪一句話就讓王大人亂了陣腳了,射杏子?“你會是射我頭頂上頂着的那沒櫻桃吧?”
“對呀,就是它,不然我怎麼會將它放在您的頭頂上呢!”
阮朱琪說着,就掏出來一枚雪亮的匕首。
她還很是炫耀似的,甩了甩匕首,立時,寒光四射,陽光灑落在刀身上,光芒閃閃。
而每個在場的人卻感覺到冷颼颼的。
“不,陛下,您救救微臣啊,這樣的匕首怎麼可能會射中那麼小的一枚杏子?陛下,求您饒命啊!”
王大人被嚇得面如土色,三魂六魄都沒了。只是一遍遍地問着,“阮七小姐,您練飛刀多久了啊?”
“多久啊?讓我想想……”
阮朱琪大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小嘴巴嘟嘟着,怎麼看怎麼天真爛漫,怎麼善良美麗。
閆千傲的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來。
這種點子也就只有我家太子妃能想出來了!
這就叫做,打死你要償命,嚇死你卻是你自尋的!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就是今日突發奇想,然後想要尋王大人練練飛刀的,怎麼王大人你怕了?不會吧,你可是女王陛下親自教導出來的勇猛之官啊!”
這頂大帽子往王大人頭上一扣,悲劇的王大人就連一句推脫的詞兒都說不出來了。
“阮七小姐請等一下,容下官和內人說幾句臨別的話!”
呃?
臨別的話?
阮朱琪微微一笑,“王大人看來您是做好準備了,那小七也就不客氣了!”
王大人把自己的夫人女兒叫過來,細細叮嚀了一番,到後來,他的家眷都是眼淚汪汪的,最小的女兒不過才七八歲,抱着王大人的腿就叫着,爹爹,小玉兒不讓您死……
衆人都是一陣唏噓。
真是天降橫禍啊,王大人這回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看看那枚杏子,小小的,青澀的,沒有成熟的樣子,而放在王大人的頭頂,再用寬度比杏子的直徑都要寬的飛刀去射,那不是尋死是什麼?
當然最後死的是頭頂杏子的人,而非是練飛刀的阮朱琪。
王大人戰戰兢兢地回到那棵大樹前面站好。
“阮……七小姐,您若是一下子射偏了,請一定記得再給下官補一刀,下官不想死的太痛苦!”
“王大人,你這是視死如歸的精神真值得我們學習啊!”
阮朱琪說着,手一揚,手中的飛刀在陽光下寒光凌凌。
“王大人,我要射飛刀了,您不要亂動啊,不然傷了你,我可不負責!”
阮朱琪這話說的王大人都要老淚縱橫了。
什麼叫你不管啊?
把我硬生生地釘在這棵樹上,而你呢卻什麼事兒也沒有,我死也是白死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越想王大人越覺得窩囊,“女王陛下,請恕微臣先走一步,如果有來生,微臣還要來西域,當女王陛下忠實的奴僕!”
“你還真是囉嗦哎!”
阮朱琪有點不耐煩了。
話一說完,手中的匕首就飛了出去。
啊!
一陣悽慘的驚呼聲後,原本站在樹前面的王大人兩眼一閉就倒在地上,他被活生生嚇暈過去了!
“嘖嘖,好一個勇猛的王大人啊!”
阮朱琪貌似很真誠地誇讚了王大人一句。
女王安朵娜的臉色直接就變黑了。
“來人,將他給拖下去,既然這樣沒膽子,還當什麼官兒?今日起,削職爲民吧!”
“女王陛下,求您恕罪啊!”
王大人的家眷們都齊刷刷地跪在那裡,求情。
“你們都還愣着做什麼?快點把他們給朕趕出去,一個個都這樣聒噪,看着就心煩!”
安朵娜眉頭深皺起來。
“吃一粒葡萄吧,去火的!”
閆千傲的視線從那枚杏子上收回來,剛剛阮朱琪一飛刀就將杏子給釘在了樹上,杏子被整個穿透了,卻並沒有斷裂成兩半。
小七七,看來,吃了小白的血滴丸,對你幫助很大啊!
“遨,你也吃哦!”
女王安朵娜本來是想要讓阮朱琪出糗的,但沒想到,人家不但沒出糗,反而用飛刀射杏子的招數,把她手下的得力大臣給射暈過去了,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她很鬱悶,所以,就更爲矯情地捏起一枚葡萄,送到閆千傲的脣邊,“遨,張開嘴,哦……”
啪!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來了一枚小石子,那小石子直接就打中了女王手裡的那枚葡萄,女王手一哆嗦,葡萄掉到了地上。
“來人,馬上把這裡前前後後都搜查一遍,抓着外來人,格殺勿論!”
安朵娜震怒了。
Wшw .tt kan .¢〇
閆千傲身後的小貴子癟癟嘴,表示很鄙夷。
哼,安老女人,我家太子爺那可是有潔癖的,你拿過來的葡萄,我家爺怎麼肯吃?
“小貴子,你家太子怎麼了?是被迷情盅給魅惑了嗎?”
倏然,丹青走過來,很是不安地問道。
“什麼是迷情盅?”
小貴子大惑不解。
“我是聽縹緲峰上的人說的呀,說是有一種毒盅,能讓人迷失心智,對本來厭惡的人或者事物很迷戀,這種毒盅就是迷情盅。遨太子一直都不喜歡女王啊,可是現在他怎麼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丹青的話讓小貴子也愕然了。
“我家太子爺似乎是有點不太正常,不過,以太子爺的功夫,誰能給他下盅呢?丹青妹妹,你知道哪裡有這種迷情盅嗎?”
“你要幹嘛?”
丹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
小貴子支支吾吾着說不出什麼來。
他眼神熱切地看着丹青,心裡想着,小青青,我想要得到這種迷情盅,然後讓你中盅,然後你就會一反常態地喜歡上我,嘿嘿……
他想着想着就禁不住偷樂起來。
“你傻笑什麼啊?你主子瘋了,你也不正常!”
丹青說着,轉身尋阮朱琪去了。
小青青妹妹,我們主僕二人就算是不正常,那也是被你們主僕給迷惑的!
不過,話說,太子爺,您這樣和那個女王近乎,似乎很有些不同尋常啊!
小貴子看着那邊已然和安朵娜女王喝着酒的閆千傲,很是疑惑。
而阮朱琪表演完了射飛刀,就這手拎着飛刀,那手舉着一枚櫻桃,“你們誰還想要過來試試?我的刀法其實很準的,王大人暈過去,完全不是我的緣故,他是膽子太小了呀!”
衆人一陣唏噓。
王大人已經膽子夠大了,換了是我,阮七小姐還沒射的時候,我就得嚇死過去!
有人小聲地嘀咕。
於是,有了王大人的前車之鑑,在場的那些官員們個個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心忐忑,不要尋上我,真的不要尋上我!
“真是掃興,偌大的西域國竟沒有一個膽子大的人!”
阮朱琪說着,轉身就要走。
卻在這時,一個人從宴席中間站起來。
“阮七小姐,讓灑家配你來玩玩!”
讓阮朱琪訝異的是,站起來的竟是一個彪形大漢,而且是個光頭和尚。
“好呀,大師請過去站好,把這枚櫻桃頂在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