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國的羅宰相表情很認真,動作很虔誠地給阮朱琪施禮道。
“是,本將軍也在這裡表示,從此以捍衛阮七小姐名節爲己任,誰敢對您出言不恭,本將軍的刀不是吃素的!”
中曜國的蘇大將軍也站起來表態。
“二位這是想要將小七七逼上絕路嗎?本太子今天在這裡也表個態,小七七的安危決定諸位諸國的未來,如果,你們覺得本太子是在危言聳聽,那就試試看好了!”
閆千傲冷若千年冰封般的眼神瞬時掠過周圍的人。
尤其是東皇,被他一眼盯住,惡狠狠的警告就在眼底翻騰,你對小七七動手的後果是什麼?你可想清楚了?!
“遨太子,阮家六子有能力保護小七的安全,不過,還是感激你的支持,阮家不是不知感恩圖報的,以後有什麼想要阮家伸出援助之手的,儘管開口,尤其是你想要攻打某國的時候,阮家軍 更可以助君傾力一擊,絕對不會給他苟延殘喘的機會!”
又是赤果果的威脅,全場的氣氛陡然就被冰凍了。
“大哥,小七不怕打架,卻討厭被人冤枉,所以,今天的事兒,小七給東皇三天時間,查出是誰在燕窩粥裡下毒的,以證實小七的清白!”
阮朱琪說到這裡,轉頭冷覷了一眼東皇,“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旦有證據證明小七是無辜的,哼,那東皇以及你們,都可要說點什麼給小七聽聽……”
那邊的容甄皇后禁不住就打了 一個寒噤,訕訕然低下頭,不敢與阮朱琪對視目光。
一羣敢做不敢當的東西,怪不得西蒙國會先拿你們東嶺國開戰了!
“呵呵,朕當會命令人來徹查此事的!”
東皇訕笑幾聲,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這算是騎上虎了,可是萬一下不來怎麼辦?
“來人,將阮七小姐帶去鳳儀宮,在朕派人徹查此事的時間裡,好生對待七小姐,不得怠慢!”
有幾個侍衛過來,就要將阮朱琪給捆綁起來。
哼,就憑你們?
阮朱琪冷哼一聲,暗中運氣,隨後雙手輕輕往外一扒拉,那幾個侍衛就如同被一種強力給擊中了,個個都蹬蹬退後出去,咳咳一聲,嘴角溢出血來……
東皇的臉色迅疾變得驚悚,傳聞中阮七小姐不是不學無術嗎?
怎麼可能會有一招將幾個侍衛都給擊退的功夫?
難道傳言有詐?
就是阮沂源也有些驚愕了。
小七什麼時候有這樣一招制敵的本事了?
“大哥,小七會好好的,你……放心!”
阮朱琪是故意使出這招來的,目的就是想讓阮沂源明白,她自保是沒問題的。
“呵呵,本太子也很放心!”
阮沂源還沒來得及迴應,那邊閆千傲就一臉似笑非笑地對着阮朱琪舉起茶杯,“以茶代酒,小七七,祝你一路順風!”
滾粗!
若不是目前真正的敵人是東皇,阮朱琪真想移形換影 過去,分分鐘將那妖孽太子狂扁一頓,怎麼就那麼沒心肝啊?本小姐這是去江湖一日遊嗎?你說什麼一路順風!
她惡狠狠地瞪了閆千傲一眼,不得不明白一個事實,她越是和那妖孽交惡,那妖孽就越是得意,與其和他鬥嘴,生氣,倒不如沉默,急死丫丫的,就不理他!
想着,她就大步走到乾坤殿門口。
卻在這時,身後東皇說道,“朱琪啊,看在太后對你那麼憐惜的份上,就把七腸草的解藥留下來幾粒吧?”
這算是亡羊補牢了,晚不?
“東皇陛下,其實您身邊能人很多啊,比方說炫太子的幕僚向坤,他可是最瞭解七腸草功效,只是讓小七很是納悶不解的是,上次七腸草就被你們用了一次,這次故伎重演,是想要讓小七看到你們千錘百煉打磨臉皮厚度的堅強意志嗎?”
呃?
小七七,你有知道否,千錘百煉用在這裡,真太精彩了!
閆千傲嘴角抽抽,笑了。
東皇卻一下子被窘在那裡。
“呵呵,這個……朕聽說,因爲上次七腸草事件,炫兒就將那向坤給處死了,這次……”
東皇說到這裡打住了。
因爲他懊悔了。
他如此一說,豈不是向衆人說明他們東嶺國皇宮裡的確是有人瞭解七腸草的毒性的,而且有解藥,如此一來,之前他所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所謂“七腸草是南越國的,並且是小七的娘發現的,所以太后燕窩粥裡的毒就是小七下的”,這理論被他自己親手給推倒了。
“唉,可憐的向坤,他懂什麼不好,偏懂七腸草?”
阮朱琪做扼腕嘆息的樣子,神情輕蔑地走出了大殿。
“來人,將二皇子和太后擡回寢宮!”
明顯感覺到幾國使臣投來的目光中不無鄙夷,東皇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東皇陛下,似乎照理您該對東嶺國天下頒佈太后沒了的消息啊?舉國哀慼,才能體現太后在百姓們心目中是了不起的!”
大成國的羅宰相語氣冷嘲。
“我們美黯公主在您的宮裡出了事兒,您必須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我們要緝拿兇手,敢於謀殺友好鄰國的公主,足以證明東皇陛下您的國中民風惡劣……”
“這個……美黯的事兒,朕會給大成國一個交代的……”
東皇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最好是那樣,大成國雖然一直都奉行鄰國友好的原則,但絕對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我們保留向東嶺國追究罪責的權利!”
羅宰相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場大婚鬧劇,在一片對東嶺國的筆誅口伐中不歡而散。
鳳儀宮,後院朝鳳苑。
“小姐,怎麼奴婢感覺這個院子有些古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們看啊!”
進了朝鳳苑,丹青就冷不丁地打了一個 寒噤。
“是嗎?”
走在前面的阮朱琪其實早就察覺出暗中的端倪了,不過,她倒是挺欣慰的,丹青這個丫頭,變得機敏了,有進步,可喜可賀!“丹青,你去燒一鍋開水……”
呃?
燒水?
小姐,您這是想要沐浴嗎?
丹青心有狐疑,但自家小姐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多問無益,所以,很快手腳麻利的小丫鬟就在院子裡架起來的竈臺下燒了一大鍋的熱水,滾燙的熱水在鍋中翻滾着,滋滋冒着熱氣。
“小姐,水燒好了,奴婢馬上就去準備浴桶和花瓣……”
丹青說着,就要去進屋準備花香浴。
哼!
阮朱琪鼻翼間冷哼一聲,一雙剛剛還水波瀲灩般閃爍着波光的眸子裡迅疾急變,瞬間那眸光就冷冽得如同地獄閻羅,她直接一把就將盛水的舀子從丹青手中搶了過去,然後飛速地舀了一舀子滾燙的熱水,然後快如閃電般的譁一聲就將水都給傾倒了出去……
水汽四散,水波迸濺!
呃?怎麼好像還有人因爲驟然吃痛而發出來的慘呼,哎呀,燙死我了啊……
這慘呼聲還此起彼伏的,不止一聲。
“小姐,這是……”
丹青有些懵懂不懂地看着自家小姐。
而阮朱琪四舀子熱水分別傾灑到院子裡東西南北四個角落之後,並沒有停住動作,反而是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火石來,咔咔幾聲,她手中的火石就被打着了……
“小姐,玩火是很危險的,您……”
丹青被嚇到了,剛想要近前去阻攔,卻異樣地發現,她家小姐玩火也是有目的的,目的就在院子裡的幾棵樹上,火石點燃的幹樹枝飛速地被扔向了那幾棵樹,天乾物燥,樹葉分分鐘就被點燃了。
滿樹的幹葉子在茲茲啵啵地燃燒着,那聲音聽來是異樣的歡快。
就好像這些葉子等了好久,就只爲今日被阮七小姐一把火點燃似的。
大火很快就將幾棵大樹都給燒得光禿禿的,只剩下黑乎乎的樹杈了。
而在這起大火騰空而起的時候,一頭霧水站立在旁邊觀望着的丹青卻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就在大火中,十幾個黑衣人飛速掠起,他們個個身上都被燒着了,狼狽不堪地從樹上竄下來,什麼也不顧地在地上好一通學癩皮狗耍賴,翻滾,再翻滾,直至身上的火苗都熄滅了,再看他們都變成了黑炭頭,兀自瞪着兩隻眼珠子見女閻羅似的看着阮朱琪。
哼!
想要監視本小姐,你們也配!
她冷冷地轉身,目光掃視上房頂。
“臨到你們了!”
她邪魅地冷笑一聲,旋即一揚手,手中一個小瓶子就空了,眼見着一些小小的暗紅色物件被她悉數都給揚撒在房頂上。
“一、二、三……”
然後她就開始默默地數數,當數到三的時候,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弧度,學着閆千傲那妖孽一向華麗卻冷颼颼的強調,“本小姐一直都很慈悲爲懷的,但世間總有那麼一些不瞭解本小姐的人,本小姐今天就讓她們好好了解了解……丹青,數數上面掉下來的,然後把具體數字送到容甄皇后那裡去,告訴她想要救治這些人,一萬兩一個,不想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好了,反正皇后娘娘久居深宮,外面不管怎麼傳揚她也聽不到!”
呃?
小姐,什意思啊?上面會掉什麼?
丹青被自家小姐給說的一愣,剛想要問,卻撲通一聲,夾雜着一聲痛苦的嘶吼,一個黑衣人就從房頂上掉下來了,掉下來的姿勢驗證了地球是有吸引力的,大頭朝下,血迸濺了一地,那傢伙的腦袋直接就給跌破了。
但頭部的傷痛似乎他們完全不在乎。
他不管不顧地在地上翻滾着,雙手還不住地在自己的身上抓撓着,很快,他的身上就沒有囫圇的地方了,到處都被抓的血糊糊的。
“丹青,給本小姐搬把椅子來,看戲也累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