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當然讓這兩個男人都有些不安,無奈這狼太多。沈月寒心裡還惦記着他那處於紅眼人可攻擊範圍內的小師妹的安危,那麼便更急了。
突然獨孤南翎一陣哨起,周圍竟竄出一批士兵。
“殺。”他的語氣裡沒有兇惡,只有不耐,想是覺得這隊士兵來的太晚了。
獨孤南翎到底是獨孤南翎,單身犯險這種事終歸不會做,而沈月寒就不同了,本來溜到這邊就極爲不易,身邊也沒帶多少人,爲了更加方便,今次是單身前來的。看見沈大公子不善的臉色,獨孤南翎面上沒什麼表現,心裡卻暗笑。只要傷了沈月寒的,他就覺得高興。仗着人多,狼羣又怕火,已經被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那中間的母狼,嘴角掛着涎水,齜着牙,喉中低吼,幾個上去的士兵都吃了虧,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在一邊觀戰的獨孤南翎和沈月寒也沒什麼動作,圍在前頭的士兵就不樂意了,我們在這可是豁出了命的,這兩位倒像二大爺似的,幫個忙都不肯。
“那狼怕是要生了。”獨孤南翎淡淡的說,好像是在考慮是現在殺了它還是等小狼崽出來了再解決它。
“時間不多了。”沈月寒眼望了那不遠處的城牆,那裡還有他最愛的人在等他回去救她。
獨孤南翎望一望沈月寒望的方向,心裡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升了起來。看來那個丫頭的價值可不止一點點了。
兩人像是說好的一般,同時躍了出去。(後面的打鬥過於慘無人道,蘇覺得讓大大們自己發揮聯想比較好)
我從女牆的凹凸望去,只見不遠的荒山上,燃起了數支火把,仔細聽聽也還可以聽到些哀嚎的。想也知道,定是那獨孤兩公子動用了軍隊的,沒把握的事情他幾乎從沒做過。思及此,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心裡的某中疑惑也更明確了。
突然嘭的一聲,城
牆上赫然開了極大的一個洞。沿上攀着一隻紅眼人,只見那紅眼人眼中的紅光是無比的鼎盛,像是被注射了大量興奮劑的瘋子,對着我流着口水。我一個得瑟,手持起青羽劍,噔噔噔後退幾步。
“你別過來。”看我這雙手持劍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個練家子了,既然就這一個闖了進來,那何不……剛想用匕首劃開手指,卻見又有幾個紅眼人,進了洞,媽媽呀,難道我要被吃了?雖然我也沒那什麼思想,要個什麼全屍,但這種死法畢竟很不光彩呀。正想着是先把自己弄死還是試試看撒血的時候。身子落入了一個帶些冷意的懷抱,這是……獨、孤、南、翎!
我側頭,只見大師兄手上拎着一隻死掉的狼,臉上是漫不開的寒意。既是這副狀況,那麼剛纔那荒山上的情形我也能猜了個七七八八。
“大……大師兄。”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說話都不利索了。只那片刻功夫,獨孤南翎不知道那裡來的暗器,將那些闖進來的紅眼人都釘在了牆上,幸好並沒有傷他們性命,只是釘住了衣服。
我掙扎兩下,想從他懷裡掙脫,卻掙不開。我瞪他一眼,他像是會錯意般朝我笑笑。曖昧的來那就不用說了。大師兄的臉色的難看程度自不必說,大約是有些吃醋了。
“你且放開我。”無奈,只能是無奈。
“大師兄,狼。”
結果沈月寒遞來的狼,手觸上那柔軟的皮毛,我卻有絲恐懼,不自覺間閉上了眼。手指微微顫抖,撫向那狼的腹部,還活着,還活着……心中有些喜悅可心中的無奈卻更深了些,活下來吧,即使沒有母愛了,畜生而已,能保住命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手氣刀落,堪堪劃上母狼的肚子,那精準卻讓自己也始料未及,這些時日沒做開膛破肚的勾當,如今做來竟還順手。母狼的肚裡躺着數只小狼崽,約摸憋的太久,死的
只剩了一隻,我不想去多出一分力救那些也許還救得活的小畜生,只這一隻,我要了,我相信逆境中生存下來的不是天生的好命就是天生的強者,而這隻的嗚咽聲顯得很不一般,很虛弱,卻不像是憋很久的虛弱,通體的雪白也讓人眼前一亮,便這樣,我用匕首小心將它挑出,斬斷臍帶。
迎上沈月寒微微詫異的眼眸,我微微一笑,笑裡竟是自己也無法遏制的悽然:“等到天亮。”
他並未出聲,那種詫異後充滿信任的眼神讓我很滿意也很快活。忽略一邊神思莫辮的獨孤南翎和我手下的一片狼藉,這樣的畫面還是很和諧很美好的。
因爲母狼的死去,狂躁一時的紅眼人也稍稍收斂了些,捱到天亮大約還可以。只是有些什麼東西就是不對勁,很不對勁,如今的局面也不容我多分出一絲一毫來揣度這些有的沒的,反正日後時日還多,不,也許是我時日未多,可我想思慮出一些模糊卻覺有關聯的事情大約是夠了。
思及此,我嘴角無意識的微微抽了下,感覺眼前有些昏暗,時日無多,叫我這個年輕的姑娘家家怎樣接收。左右是逃不過這些個陰謀詭計的折騰,我也不想拉誰下水,我的到來本就有違天理,他們這段歷史也許本不該這麼發展,奈何我的突然出現成了歷史的罪人。從某種角度來說,歷史是既定的事實,這邊這國家這些人,卻從未在我熟知的中國歷史中出現,那麼我也揣測不了什麼,預先準備些什麼,也許我本就應該在此,歷史總是環環相扣,該來的也總該來的。
搖了搖頭,見這兩位皆沒什麼說的,我也兀自閉了眼聽這小狼的嗚咽,不說心煩,倒也靜不下來。將藥方再思慮一遍,覺得沒什麼錯了,便將腦袋放空,讓自己也呆上一呆。
陽光照進來是,我堪堪從充傻作愣的發呆中醒過來,這是天亮了,那麼也是我決定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