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的不重,隔着薄薄的襯衫,牙齒輕輕剮蹭着,手順着他腰身畫了個圈,滑到了他胸膛處,順着他小腹上撫,主動去解開他的襯衫釦子。
人都有個毛病,喜歡去招惹最不應該招惹的人,她是在玩火,最後究竟是不是乾柴烈火,燒成了一把灰燼,已經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思考的事情。
她只清楚,現在這把火是焦灼了她的心臟。
溼滑的舌沿着男人的耳廓線遊走,輕撥着他耳垂,手也順勢滑進了他襯衫,指尖順着健碩的肌理遊走,來回畫圈。
直到她張開嘴含住了男人耳垂,輕輕吮.吸,她才感受到了他的灼熱。
溫熱的大掌隔着病號服包裹住了柔軟,他像是故意使壞一樣,用力一捏,顧詩若吃痛驚呼出聲,鬆開了嘴。
“真下賤”這是在她有勇氣正面應對傅雲墨的時候,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一瞬間,就將她僞裝起來的堅強擊垮,潰不成軍。
賤?
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經聽到過太多版本的咒罵,可是沒有一句比傅雲墨這麼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更讓她窒息,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心上,憋悶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將清白身子交給了他,哪怕她當初是用意不純,可是現在她已經得到報應了...
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傅雲墨將她的沉痛過往一次又一次的捅到公衆面前,這樣還不夠嗎?
他的手還覆在柔軟處,用力擠壓揉.捏,她在男人眼底看到了濃濃慾念,濃霧後是竄動的火苗。
傅雲墨是在發泄自己的怒氣嗎?
強忍着疼,她聲顫道,“別忘了,是你選擇將我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圈養起來,說我下賤,你又能光明磊落到哪裡去?”
“到我這倒是牙尖嘴利了,怎麼面對你前夫和小三就跟個孬種一樣,怎麼?我供你吃供你喝,反倒是成了惡人了?”
他鬆開了手,諱莫如深的看着她,通過他的眼睛,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現在青絲凌亂,臉頰也因爲情.潮而緋紅。
真是一副浪蕩模樣。
“傅雲墨,你沒資格說我賤,這個世界上誰說我都可以,唯獨你沒有。”目光灼灼,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傅雲墨不怒反笑,他越是低聲笑,顧詩若就越是感覺瘮的慌。
他伸手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撇開了身子躲閃着傅雲墨的觸碰。
修長的手指輕勾起她垂落在肩上的墨色長髮,纏繞在指上,嘴角卻勾着殘忍的笑意,“再說一遍”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頭髮卻被扯住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聲線平靜,“我告訴過你,不要惹我,你似乎聽不懂我的話。”
上一次差點被淹死的窒息感霎時將她淹沒,陰影猶在,現在看着他寡淡的臉,顧詩若終於知道害怕了。
是她錯了,不該自己找死,可是已經晚了。
手腕被死死扼住,傅雲墨強行拖着她往外邊露臺走。
一拉開落地門,外面呼嘯的車聲喧囂吵鬧。
她扒着門邊不願意動,就是知道傅雲墨發起火來,什麼都幹得出來。
“鬆手!”他冷冷一笑,聲音宛如鬼魅。
“我不!我不要!你放開我!你這個神經病!”她怕死,求生的本能主導了她的大腦中樞神經,死命扒着不放手。
他沒有扯了,大跨步上前,捏着她的手用力一拽。
被用力甩過去,肚子狠狠撞上了護欄,她整個人趴在邊上,看着樓下的車來車往,她狼狽的想往後退,卻被死死按住。
“啊!”她尖叫是因爲,她現在整個人都懸空着,傅雲墨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翻了出去。
她扒着護欄,腳下已經懸空,整個人掛在了高空之中。
傅雲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算是見識了。
吃力的扒拉着護欄邊緣,凸起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着白,傅雲墨就冷眼旁觀的站在一旁,冷笑,“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在面臨死亡,恐懼已經佔據了她的全部。
連日來積壓的委屈和惶恐不安擊垮了她,不顧形象的大哭,“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我爲什麼要救你?會咬主人的狗,養來有什麼用,倒不如現在就宰了,一了百了。”
傅雲墨不是在嚇唬她,這一點她很清楚。
她猛搖頭,“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頂撞你了,我求求你,救救我..”
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微微垂下眼瞼,睨着她,嘴角帶笑,“你錯了?事後才學會認錯,已經晚了。”
手被傅雲墨折了一下,現在又是懸掛在半空之中,支撐着她整個人的重量,明顯不夠力氣,她已經快要扒不住了。
面目猙獰,額角青筋凸起,奮力往上挪動,想要藉着自己的力量爬上來。
折騰了許久,她還掛在原地,跟死魚一樣一動不動,完全沒力氣掙扎了。
“如果我死了,傅先生做這麼多的事不就白費了嗎?不是隻剩下三個月了嗎?”
聞言,原本不動如山的男人,眼眸陰鷙,惡狠狠的瞪着她,“我倒是小看你了,果然是會叫的狗不咬人。”
他全然沒了過去的風度,揪着她的頭髮,將她往外扯,“說!你聽到了多少!”
她咧開嘴笑,“該聽到的都聽見了。”
傅雲墨眯起眼眸,殺意迸現,她卻只是咧着嘴角笑,絲毫不退卻,“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你想利用我,這我知道,只要你不傷害我,什麼都可以。”
那天他電話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過來了。
其實她根本沒聽到什麼聲音,只聽到了傅雲墨說的話而已,但是她直覺那通電話不平常,至少肯定跟傅雲墨接近自己的目的有關。
她一直在試探着,旁敲側擊的問過,他是不是爲了要吞併沈氏,所以才刻意靠近她。
在她試探的時候,傅雲墨的神色很平靜,毫無波瀾,甚至說出的話都夾槍帶棒,令人無地自容。
現在爲了活命,她只能夠詐他。
豪賭,賭贏了就活下去,輸了就萬劫不復。
現在看到他臉色大變,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那件事情就是跟傅雲墨的目的有關係,自己身上還有他要的東西,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
長久的沉默,她額上已經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手上漸漸脫力。
緊盯着她的男人,突然間笑出聲,將她扒扯在護欄邊緣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扯開,嘴角噙着殘酷冷笑,“我生平最不喜歡不知死活的人,更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很榮幸,你兩樣都犯了。”
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口不擇言,“傅雲墨!要是我死了!那你這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你不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嗎?現在你將我推上絕路,你就功虧一簣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威脅我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伴隨着他冷漠話語輕響,她的手也被男人拉開了。
她知道這個下場是什麼,死亡。
就這麼死了?
她明明怕疼,卻偏偏要忍受這一切莫須有的磨難,明明怕死,偏偏被推下了懸崖。
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着死亡降臨。
倏忽,手腕一熱,她沒有掉下去,仍舊懸在半空中。
擡眸,看到傅雲墨正拉着她的手腕,用力將她往上拉。
好不容易纔回到了陸地,她渾身癱軟,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如同擂鼓。
衣服領子被人揪着,傅雲墨像是拖屍體一樣將她拖回了病房,膝蓋撞上了露臺擱置着的小圓桌腿,痛呼了一聲。
手拉扯着領口,纔不至於被勒死。
他鬆開了她的後衣領,她趴在地上乾嘔,就差沒有將五臟六腑吐出來。
乒裡乓啷的聲音,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砸光了。
最後碎裂開的花瓶,碎片四濺,劃破了她的臉,鮮血汩汩流出。
她撐着地板蠕動,想要脫離開現在發瘋的男人身邊。
身上一重,被壓着動彈不得,整個人被翻轉過來。
看到他雙眸赤紅,察覺到他要做的事情,顧詩若本能的反抗,“你放開我!我是答應了做你的情人,可我是人!我不是畜生!傅雲墨!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
“我沒權利?那誰有權利?”他冷凝着身下人,嗤笑了一聲,“沈宋有是嗎?你果然是犯賤,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想送上門去給他做你?”
“沈宋不是個東西,你又能好到哪裡去!一樣是敗類!瘋子!”
這話成功惹怒了他,氣憤之極反而變成了冷笑,“好極了。”
他輕而易舉的便扯爛了她身上的病號服,“我倒是要看看,被我這個敗類碰了,你能怎麼樣!”
霸道的吻如雨點般落下,灼熱的溫度燙傷了她的肌.膚,撇着不看他的臉被強硬的掰扯過去,長舌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強勢的深入檀口之中。
扭動着身子掙扎也無濟於事,長褲被褪下後,粗糲的大掌摩挲着她大腿內側。
脣瓣被吮.吸着發麻,手下摸索到冰涼的物什,她握緊,擡手,用力一劃,身上的人一僵,放開了她的嘴,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目光觸及到鮮紅的血液,以及他徒然收縮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顧詩若一驚,手裡握着的碎片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