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些熱,全是因爲千羽墨現在受不得寒,所以地龍燒得滾燙。
洛雯兒擡起袖口拭了拭額上的薄汗,可就是這一動,手肘碰到了剛剛摞好的奏摺,結果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眉心一皺,俯身去拾。
如水的青絲順勢滑落,搭在肩上,恰好露出一段白嫩的頸子,浮着幾根調皮的髮絲,深入到淺水綠的羅紗衣領裡去。就好像是一節藕,被湖水洗濯,微波漾漾中,可以想象那浸在水中的無限風采。讓人就想將它撈出來,咬上一口。
嗯,口感一定很好!
千羽墨的喉頭便不覺一緊,指摩挲着書頁,而後覺得不對,將書一丟,緩緩走了過去……
洛雯兒拾了奏摺,正要起身,冷不防撞上一個人,當即嚇了一跳。然而待看清來人是千羽墨,鬆了口氣,轉而又惱:“你不好好歇着,跑過來幹什麼?”
“雲彩,別動,讓我咬一口……”
什麼?
洛雯兒沒聽懂,可是他已經環住了她的腰,齒輕輕落在她的後頸上。
她迷糊了……他無聲無息的潛到自己身邊來,就是爲了咬她一口?他又要發什麼瘋?
而且那個人雖說要咬一口,可是並沒有將她放開,環在腰間的臂漸漸收緊,齒峰移開,倒是覆上了脣,還有舌尖,輕輕一掃……
她立即便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直鋪向全身,手一抖,差點將懷裡的奏摺漏下去。
“你是不是餓了?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不若要胡綸先送上點點心墊一下?”
她急欲脫身,千羽墨卻不肯放開她。
他是餓了,自從醒過來,洛雯兒便堅遵醫囑,弄得他不僅沒肉吃,連湯都沒得喝,還立了個分牀睡的規矩……他睡牀,她睡榻,就隔着個腳踏板,導致他只能看不能吃,每日裡又一個勁的挑大補特補的進,這不是要他冒火嗎?
而今抱着軟玉溫香,各種感覺齊衝腦頂,他又要如何放開?
“雲彩……”他開始啄她的耳珠。
洛雯兒也搞不懂是他這彷彿哀求的聲音讓她心軟,還是這久違的親暱讓她腿軟,她心裡慌慌的,只能強作鎮定,冷了臉:“早上還嚷着頭暈,這會還不去歇着?”
“我已經‘歇’夠了……”他語氣曖昧,直撩撥得她臉蛋發燒。
“嗯,呃,那你……再去躺一會,我把這邊收拾一下,你瞧瞧這些奏摺……”
然而自是離不得身,那人已經開始襲擊她頸子的敏感:“尚儀最近這麼關心無夜的事,莫非是惦着那條破船?”
破船?什麼破船?
洛雯兒眨眨眼,他指的該不會是段玉舟吧?說起來,她當真好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千羽墨可真是,動不動就拉上不相關的人開始吃醋,還吃得津津有味。每每此時,就毫無風度,極盡毒舌。她覺得他若不是礙着國主身份,大約就要跳腳大罵了,她可不想同他鬥氣。
“我懶得理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然而下一刻身子便是一輕:“千羽墨……”
奏摺稀里嘩啦的撒了一地。
“千羽墨,你是不是瘋了?御醫說……”
“御醫說什麼?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娘子,你心裡在想什麼?”
洛雯兒語塞。他這麼追問,倒好像她心裡不純潔似的,可是他把她往牀上抱,還解她的衣裳,這算什麼?
“千羽墨,我不要!”
“不要什麼?”千羽墨繼續故作無知,手卻向她身下探去,直接觸到一點濡溼,於是詭笑着游到她耳邊:“娘子,你的小魚也餓了……”
“千羽墨……唔……”
洛雯兒氣喘吁吁,依舊兀自抵抗:“千羽墨,御醫說,你現在不宜……”
“御醫難道不是說我需要‘刺激’?娘子,你若是不‘刺激’我,我現在就暈過去!”
可惡,竟然威脅她!
“御醫還說,採陰補陽有助身體健康,延年益壽……”
他已經褪下了她的湖水綠紗衣,看着在玉白抹胸下起伏的酥軟,而被隱在絲綢下的嬌嫩頂端恰恰點在玉蘭花的花瓣尖上,透着一點淡淡的粉紅。
他頓時眸底一縮,覆脣上去……
“千羽墨……”
洛雯兒只覺得一陣颶風捲地而來,將她的神思吹得支離破碎,混亂中,她聽到一個聲音顫顫抖抖對他說:“阿墨,我不想在這……”
是了,她想去忘憂谷,去他們的福地洞天,在這裡……在這裡,會有許多人……
“不,就在這!”他粗喘着,有些蠻橫的拒絕了她,旋即重重的闖進了她:“我想和你多一些日子……”
洛雯兒被衝向雲端的時候拾得這一句,驀地清醒……好像,好像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什麼意思?爲什麼,爲什麼她覺得……
然而他已經大力衝擊起來。她不得不隨手抓了被他丟在一邊的抹胸,咬在嘴裡,制止連連滾出脣邊的呼聲。
可是抹胸旋即被扯下來,身子亦隨着一轉,竟是成了居高臨下。
她立即羞得不行,要掙扎着逃走。
卻是被他牢牢的固定着,眼底是簇亮的火焰:“娘子,你來採我吧!”
“我不要,放開我!”
“娘子,你說過,只要我醒過來,什麼都答應我……”
竟然拿這個來說話,他怎麼不說,明明自己已經醒了,卻故意裝睡,只爲了看她着急?還聽了那麼多,那麼多……害得她當時還以爲,是“刺激”的功效……
她咬了脣,仇恨對他,卻只在他眸中看到了鼓勵和期待:“娘子,爲夫累了,你也不忍心我受累,是不是?”
這個人,怎麼總能找到她的要害?
她目光亂閃,低了頭,於是他精壯的胸膛和結實的腹肌躍入眼簾。
手彷彿突然沒處放,跟戳饅頭似的,不自覺的點着他的胸口,好像在測試麪糰的柔軟程度:“嗯,呃,這個……要怎麼弄?”
“來,這樣……”
簾幔內,千羽墨循循善誘。
沒一會,簾幔便開始鼓盪起來,漸漸如波起伏,時而飄出女子壓抑的吟哦和男子的低吼。
御膳房來送晚膳,統一被攔在了門外。
胡綸瞧了瞧珊瑚長窗,雖然根本什麼都瞧不見,但是心裡明白,主子“餓”了這麼久,今天怕是要廢寢忘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