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瞧瞧牀上昏迷不醒的慕景旭,又看了眼情緒依然緊繃的楚映月,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他們。
到院中靜立,昂首望向夜空,不知何時竟是明月高懸了,想到今夜發生的一切,弄月搖頭失笑,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景旭的執着與付出終究還是入了姐姐的心。
曾經滄海難爲水,恐怕師兄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在這驚險一夜徹底斷了。一個肯爲自己豁出性命的男子,想必是個女子都會稍有動容,更何況這個女子並非對他毫無感覺。弄月暗自嘆息,她都不知該說師兄他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自負。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姐姐太累了,就在這時景旭恰巧出現,給了她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兩情相悅莫過於以情換心,這一點景離遠遠不如景旭,或許也正是這樣一份純粹的情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搶佔姐姐的心。
“非夜,你護送世子回府與王爺妃報平安,讓他們不必擔心,今夜我與你主子要在旭王府留宿。”弄月收好情緒,上前幾步走到一直在外面等待的三人面前,而後低聲對非夜交代了幾句便揚聲讓他將慕乘風送回府。
非夜與暗夜是知情之人,對慕景旭的情況很是清楚,得到弄月的吩咐,非夜點頭道:“夫人放心,屬下會將世子安全送回王府。”
弄月點頭,轉頭看向難得沉默了老半天的慕乘風。
“乘風,你先回去給父王母妃報平安,你哥他很快會來旭王府與我會和,明天一早我們便回王府,你旭王兄的傷有我在就不會有事。”
慕乘風聽話的點頭:“嫂子,我明白的,我這就回府,讓父王母妃安心。”
慕乘風與非夜離去後,只剩下弄月與暗夜站在院中,一時寂靜無語。
弄月看着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從慕吟風口中得知,暗夜與非夜竟是雙胞胎兄弟,他二人除了眉眼有兩分相似外,性格脾氣都是大相徑庭。
“暗夜,你與非夜真的是雙胞胎兄弟嗎?”無聊之時,弄月玩心大起,決定給自己找些樂子。
暗夜微愣之後,認真回道:“是的,我比他早半刻鐘出生。”
“哦,那你們又是如何進的宮做了暗衛?”這個問題是弄月一時興起想到的,她只記得慕吟風說過,暗夜與非夜是親兄弟,其他倒也沒細問過。
暗夜垂眸道:“那時候瘟疫四散,若是染上很快就會死去,只是三日的時間府中除了我與非夜外,其他人都染上了,包括我們的父母親,他們爲了讓我們活下來便將我們送出小鎮,那時候我們兄弟倆尚且年幼,根本不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沒幾日便被惡人盯上搶了我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又將我們賣到人販手中,沒幾日我們找機會逃了出來,在路上餓暈了過去被當時出宮辦事的孫總管撿到,他見我們根骨不錯便將我們帶回宮中培養成暗衛。”
弄月暗想原來是這樣,照暗夜所說的情況,想必他們兄弟也是出生在富足家庭,只是被命運所迫才背井離鄉。
“你們進宮時多大年紀?”弄月又問。
暗夜想了想答道:“應該是五歲,十歲之時便被陛下分派到主子身邊,如今整整七年了。”
十歲又七年,那不就是與自己差不多年紀,弄月咋舌。
她笑問道:“這麼說,是在郡王中了毒之後,陛下才將你兄弟二人派出來保護他們二人的?”
“我與非夜確實是在郡王中毒之後被陛下安排到主子與郡王身邊的,一開始孫總管是將我指派給郡王,後來陛下見過我們之後便又重新指派。”暗夜邊回憶往事,邊與她細說當時的情況。
弄月能想象聖帝是以怎樣的心裡來做這件事的,當時他以爲慕吟風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自他告知慕吟風那些事情後,慕吟風更加的沉默寡言,非夜性子比暗夜活波,這樣安排也是有他的思量,而慕景旭相比慕吟風而言就要開朗許多,與暗夜也可互補。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些年或許聖帝也有他自己的無奈,雖然他做的有些事不可原諒,可弄月還是對他有幾分同情與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果然是真理。
一個時辰後,慕吟風來到旭王府中,他先仔細打量了弄月,見她完好無損後才進屋去看慕景旭。
弄月與他一起進屋,牀邊上楚映月斜靠在牀架上,眼上蒙着白紗,也看不出她是睡着了還是醒着,剛想出聲喚她,她便支起了身子。
“弄月,是郡王回來了嗎?”楚映月自然是很熟悉弄月的腳步聲,而除了她的腳步聲外還有另一個,也只可能是慕吟風。
弄月上前扶着她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慕吟風上前看望慕景旭。
“嗯,是他回來了。”
楚映月忽然想起了什麼,驚呼道:“呀,爹與音姨定是還在苦等我回家,這都過去大半夜了,他們定是急壞了。”
“姐姐放心,早在一個時辰前我便讓暗衛前去侍郎府與明叔說我將你接到王府小住幾日,讓他和娘安心。”弄月笑嘻嘻地拍拍她的手,輕聲安撫道。
楚映月安下心,輕笑道:“難怪爹爹總說你這丫頭是粗中帶細,想問題要比別人想得廣一些,看來他的話是真的,你真的心細如塵,做事可比我周到許多。”
“哪裡的話,我們是姐妹,當然是一樣的冰雪
妹,當然是一樣的冰雪聰明啦,只是你方纔將心思都放在了別處,哪還能想這麼多。”弄月且自誇且打趣地說道。
楚映月嗔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有這麼自誇的嗎,還膽兒肥地取笑起我來了。”
姐妹兩嬉鬧了一番,鬱郁的情緒一掃而空。
“姐姐,夜已經深了,你的眼睛多有不便也不能照顧到景旭,我送你到隔壁的房間歇息,待明日一早再來看他。”弄月勸道。
楚映月點頭:“聽你的,我在這裡也只能添亂。”
弄月與慕吟風對視一眼,見他笑着點了點頭,她便扶着楚映月走了出去。
直到楚映月在牀榻上躺下後,弄月給她拉好被子,低聲說道:“姐姐,你的眼睛可能需要些時日才能停藥。”
“爲何會……會要這麼久?”楚映月緊張地問。
將她伸出來的手再次拉到被中,弄月解釋道:“你的眼睛並無大礙,只是當時你大概是哭過了,眼睛被石灰灼傷了,只是輕微的,不用多久,兩三日便好了。”
“那就好。”楚映月安下心。
弄月將屋中的燈吹滅,輕輕關好房門,一轉身差點撞上了在她身後的慕吟風。
“你走路都沒聲的,大半夜想嚇死人啊?”弄月輕笑着捶了他一下。
大掌順勢將她的手握住,慕吟風拉着她往另一邊的廂房走去。
“你是不是有話還沒跟我坦白?”弄月跟着他的步調,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走到暗夜讓人給他們安排好的房間門前時忽然停下,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披風上的毛領,惡狠狠地瞪着他。
慕吟風順勢彎下身子與她抵額平視,說道:“夫人息怒,要出手教訓爲夫的話,還是進屋關上門比較好,這裡不比咱們的遊園。”
“哼,看我怎麼收拾你。”弄月聞言,放開了手,先行進了屋中。
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上了牀榻,就在弄月昏昏欲睡時,頭頂傳來慕吟風的清潤的聲音,他並不是開口與弄月解釋他與慕景旭瞞着她的事,而是說了今夜發生的另外一件事。
“今夜順道出手救了慕景宣,宣王府的侍衛雖多但也是一擊即破,慕景宣也受了傷,可能要休養幾日了。”
弄月睜開眼問道:“就連慕景宣也沒能逃過,看來不是秦貴妃動的手,還是她爲了掩人耳目所用的苦肉計?”
慕吟風低首在她額前親吻,久久不言,若不是他的下頜還輕蹭着,她都以爲他是睡着了,她問出去的話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迴音。
“發什麼愣呢,我說的話你都沒在聽嗎?”弄月伸出手摸索着移到他的臉上,細膩得連女子都要羨慕的面頰,捏起來很是舒服。
慕吟風將她的手捉住,放到嘴邊輕輕一咬。
“嘶,你是想吃肉啊還是今夜沒吃飽?”弄月抽回手,一個翻身便將他撲在身下,捧着他的臉輕搓幾下,戳着他的面頰惡狠狠地瞪着他。
黑眸在昏暗的光中異常閃亮,如畫的眉目,玉琢般的面龐,無一處不是上天完美的傑作,薄脣微彎,還是不發一言地看着她。
弄月漸漸低頭向他靠近,一點一點的靠近,一室靜謐,只有噗通噗通的心跳聲,眼看就要觸上,她卻忽然偏頭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哼,讓你沒事擾人清夢,問你話還給我裝深沉。”
一舉得逞後,弄月纔不管他是什麼神情,翻個身便朝裡躺着,將棉被一裹自顧自地睡去,讓他一個人露在外面感受一下冬夜的涼爽。
“夫人,你不給爲夫蓋被,明日還得勞心費神照顧豈不是得不償失。”慕吟風蹭過身去將她連人帶被抱在懷裡,自她的頭頂掀開被子一角誘哄地說着。
弄月不理會繼續裝睡,他樂意就這麼被壓着睡,她也不介意,心裡這麼想着漸漸又有了睡意,白日裡又奔波累了許久,一躺下便覺得全身都酸,半夢半醒間她還在暗歎,身子果然是不能與以往相比了。
懷裡的人半天沒有動靜,慕吟風輕輕將棉被拉開了些許,看着熟睡的人,他有些哭笑不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把她輕放躺好,又將她矇頭的被子掀開只蓋到脖頸處,他將牀腳處疊好的錦被拉過蓋到自己身上,卻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冷冷冬夜他卻無端生起一股燥熱,錦被不厚,在這冬夜可算是薄的了,可他還是覺得熱,索性將錦被往牀邊推去,用力過猛竟扔到了地上。
他也不管就這麼躺着,片刻後還是覺得煩躁,側頭看着呼吸清淺睡得正酣沒心沒肺的女子,心中的不甘越發強烈,爲何每次都是自己心軟,這一次他非得收些利息不可,輕輕一拉拽,被她壓在身下的棉被一角輕鬆地到了他身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了她的衣帶。
日上三竿,弄月在溫暖的懷中醒來,她的手還搭在他勁瘦的腰上,噫?爲何她手中的觸感這麼清晰,還有她肩上手掌的溫度如此真實,這是怎麼一回事?
初醒時的睡意朦朧早已煙消雲散,她的心神漸漸凝聚,她做了個冷靜的決定,掀開被角看去……
手下的觸感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她竟然與慕吟風裸呈以對,那昨晚的感覺就不是在做夢,弄月將環在自己肩上的手輕輕拿開,微微撐起身,露出被外的肩頭頓時感到一股涼意,她如今顧不得這麼多,低首便往自己身上看去。
身上的寢
身上的寢衣不見蹤跡,自己只是着一件小衣,身上和肩上都有刺眼的青紫痕跡,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如此,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再壓不住騰騰上涌的怒火,弄月憤怒地伸出手揪住那個睡得毫無所覺的人的耳朵,高聲怒吼道:“慕吟風,你給我起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弄月,我又惹到你了嗎?”在疼痛中醒來的慕吟風可憐地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捂着耳朵問她。
“你還有臉問,你昨夜都幹了什麼,好你個人面獸心的慕吟風,竟然在我熟睡的時候趁虛而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她撲下身去,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大有殺他泄憤的架勢。
黑眸中笑意一閃而逝,換上英勇就義的大義凜然的樣子,將眼一閉悶聲道:“夫人說的是這個啊,如今做也做了,夫人若是覺得氣憤的話,就動手罷,外人絕對不會說夫人是謀殺親夫的。”
弄月氣得牙癢癢,手上也跟着用了些力道,俊顏上浮起憋氣的潮紅,伴隨着幾聲艱難呼吸的低咳,她立即鬆了手。
“慕吟風,你這個登徒子,無恥小人竟趁我熟睡時偷襲。”她恨恨地瞪着他,腳下更是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腿上踹去。
“唔……”
慕吟風悶哼一聲,捂着臉含糊道:“夫人真是好狠的心,爲夫昨夜腿受了傷,今日在挨夫人的踹,這腿估計是真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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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心下一驚,她方纔氣急可是用了五成力道的,他腿上有傷,要是真的被她給踹成瘸子那可就是大事了。
“你爲何不早說自己受了傷。”弄月口中說着,手上卻迅速地去掀開身下的被子查看他的傷勢。
都掀開了她纔想起若是下面也如上身一般……還好,她瞧見了素色綢褲。
輕輕將褲腿往上捲起,她記得自己踢的時小腿往上一點的地方,慢慢露出傷處,是一道淺淺的劍傷,被她那一踹,又再次溢出一些血。
“這點小傷死不了。”
弄月沒好氣地說道:“等着我去拿藥給你抹上,不出三日必定讓你健步如飛。”
見他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弄月這才醒悟過來,隨手抓過軟枕捂到他的臉上。
“好你個衣冠禽獸登徒子,眼睛往哪看呢,看我怎麼收拾你?”避開他受傷的左腿,弄月將被子往身上一裹,一個便騎坐在他身上,不住地用力按壓軟枕。
慕吟風竟是任她爲所欲爲,不動也不掙扎,片刻後竟像是停止呼吸了一樣,弄月察覺異常趕忙將軟枕拿開,見他閉着眼一動不動,連呼吸也聽不見,弄月伸出手往他的臉拍去。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想在我面前裝死可沒這麼容易。”
半晌後他還是沒動靜,弄月心裡有些着急了,面上卻還是維持着平靜,她喚道:“慕吟風你別鬧了,你再不睜眼我可是要走了。”
她試着裹着被子往牀榻邊上移去,赤腳踩到地上的錦被上,偏頭看他還是靜靜地躺着一動不動,難道真被她給誤殺了?
弄月立刻坐到他身旁的,鬆開抓住棉被的手,任它滑落到牀上,雙手扶上他的肩有力搖晃,口中喚道:“慕吟風你醒一醒,你可別真的有事,我不過是與你開玩笑的。”
“你醒醒……”
叫了半天還是毫無反應,弄月是真的着急了,額頭上密密的細汗冒出,她搖晃着他,腦中不斷回想着各種急救的法子。
有了,渡氣之法,醫書上有記載,人若是溺水或是暫時閉氣,可以通過渡氣使他獲得生機,來不及細想,她立刻俯下身將他腦後的高枕拿掉,讓他平躺在牀榻上,微擡他的下頜,捏住他的鼻子,她壓下頭去以口渡氣。
吹了兩口氣,他還是沒反應,弄月不放棄繼續俯身重複着方纔的動作。不知何時一雙長臂已悄悄移到她的後背之上,忽然一個用力將她緊緊抱住。
“你……唔……”弄月驚恐地瞪着眼睛,未出口的話被他捲入腹中化作‘嗚嗚’聲。
捶打掙扎皆是無用,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
弄月漸漸覺得有些頭腦發暈,唯有脣上或輕柔或強勢的觸感是真實的,幾經輾轉,她在沉浮中淪陷停止反抗閉上了眼,雙臂無意識擡起勾纏住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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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梟妃》作者:二蜀
【女主穿越,男主重生,寵文】
誰說女人就必須三從四德恪守婦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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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常版簡介】
傳聞真元宗紫微仙人座下的第七弟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極善謀略,心智卓絕。
奉詔入京,進欽天監,掌皇家運,胸中算盡天下事,一雙素手握乾坤。
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別崇拜姐,姐只是個傳說。
然而下一秒,左腳踩太子,右腳踏親王,將萬里山河收入囊中踩在腳下!
世人都說真元宗的這位七弟子怕是瘋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江山爲聘,日月爲媒,男神,你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