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同椰椰們參賽,見路上各系男女攢三聚五,談笑風生,心裡徒生許多荒蕪雜草,寒風咆哮下,惴惴不安。
幽涵看出浩燃緊張,便拿張紙幣戳一洞說“透過洞眼能推測出比賽結果”。大家只當遊戲。
幽涵看椰椰說“錢眼裡有張獎狀”,又看浩燃說“有一等獎獎懷”。
吳泰泰忙湊氣說“看看我看看我”。
幽涵看半天說“什麼也沒有就你一人站錢眼兒裡呢”。
大夥大笑。
“不帶恁擠兌吳泰泰的。你這是整蠱。”椰椰又說,“經我不懈努力,發現各系學生整蠱套路不同。譬如:你要大便時提前在馬桶上接電線的是屋裡系的;喝飲料時趁你不備向瓶中投高錳酸鉀的是花學系的;要借錢卻從他錢包中掏出把刀片是金融系的;不小心踩了他腳,他回頭發瘋了似的衝你猛喊“發磕有馬德”的定是歪語系的。”
幽涵捧腹大笑,連浩燃也忍俊不禁。
這時碰見仨男生,都穿着名牌襯衫和鞋褲。
左邊是粉綠米蘭格襯衫,右邊芒果黃條紋,中間皇家寶藍色的是劉夏。
“來,看看!這都萇老頭選來參賽的。精英啊!哈哈!”劉夏輕蔑一瞟,訕笑着。似乎他未能參賽只是因這幾人的存在,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陰暗心理。
米蘭格一臉鄙夷:“老萇頭真病糊塗了。”眄視着浩燃幾人,鄙夷上又塗了層沸解,“在文聯是不是像你們這樣見識越淺薄的人越會受器重呢?”
浩燃器度軒昂地微笑道:“確實如此,如果我們能有您那樣的見識的話,我們準能當上文聯主席。”
米蘭格敗下陣。
芒果黃又用揶揄的目光打量浩燃,一會指他廉價上衣的商標佯裝疑惑地嘲笑道:“這是新出的名牌嗎?我怎沒見過這麼有生殖意義的商標哇。”同夥附和着,“我也沒看過,臍下三寸嘛,可能國外名牌!哈哈!”
“這是沈浩燃,我們文聯的才子,哪能像咱們這麼土鱉穿國產的牌子呢?”嘲諷的口吻、刺耳的笑聲在大學校園似乎那麼的協調與平常。
幽涵臉上泛出羞辱後的怒色,吳泰泰瞪着眼,張椰椰咬着牙,腮骨凸出,一副久未殺人的表情。
“沈浩燃?文聯才子啊!厲害!”芒果黃故意害怕似的抖一下,“真是啥人配啥牌兒,連商標都是個**,嘖嘖,請問從你這**似的商標裡能看到你的才華嗎?”
浩燃低頭瞧眼淺石色的衣服,“不,從這裡可以看到您的愚蠢和齷齪。”
轉過身,張椰椰忍不住憤詈道,“上流社會爲什麼總是由些名衣着體的下流貨來冒充呢!”
進樓時,浩燃在胖子一堆人的乜斜目光中踏過,心裡一空,是置身黑暗窀穸中屍氣與汗流的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