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觀者如堵,羣情鼎沸。
浩燃虎波正要迎上那拉跨大邁十字步的疤賴時,金茉莉三番拜求得的新保安部經理禿鷲推車門從銀色吉普上下來。
吃過禿鷲拳頭的疤賴豈知有這顆天罡星,只一愣,立刻滿臉堆笑說:“禿哥也在呀。”
曾昆即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他赫赫有名的曾昆將在此一敗塗地,於是他用力摟了摟CC肩膀,聲音低沉,“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你和我小弟他們去那邊吧。”
疤賴知道,在東城區他可以剪頭不付錢任意吃女學徒豆腐,可以吃完燒烤砸了那不長眼敢管他要錢的老闆的鋪子,可以八點後在東城大街上橫行時毆打任何一個看不順眼的流氓地痞,可以在治安拘留時和警察涎皮賴臉、在小商鋪剪綵時充裝老大;但他不能得罪禿鷲,他知道鬼雛是誰,知道除巴溥街外,南門是全市水最深的地方,所以他一臉肥膩笑容,滿口以和爲貴。
禿鷲一摸嘴角青須髭,說,“能和解最好,但這事你得問沈浩燃。”
浩燃聲若洪鐘,“今天是給我兄弟擺事,你問我兄弟非子。”
非子表示,“這事我大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疤賴有心破財消災,對浩燃說,“哥們兒你給個數,咱也把這帳清清。”
浩燃極傲慢地瞥一眼那輛悍馬,指着四個七的車牌說,“拿那四位。”
疤瘌知是7777塊,心說:夠狠哪你。
浩燃繼續說,“另外讓曾昆向我兄弟道歉。我兄弟說行了,咱這篇就翻過去!我兄弟說不行,那個數我也不要了,留着給他交住院費吧!”
疤賴轉身把曾昆拉到一葉片寥寥的丁香樹後面說明,曾昆火冒三丈,意有責備,“給他道歉我曾昆以後還怎麼在華薄混哪!”
“你要想混!”疤賴向後腰摸出白晃晃小片刀塞給曾昆,“去!去廢了他!以後也別回來,跟我到東城,有師傅吃的就有你吃的。”
見曾昆躊躇不定,奪回刀,面有一絲嘲諷,說,“你要想念書拿什麼畢業證,那就聽我的,要不得和你那胖兄弟一個結果。信我就去道個歉,以後別跟這幫人較勁,不信我,我馬上領人回東城,以後有事你也別來找我了。”
曾昆臉色難看簡直像要哭了,與雨前灰暗天空感覺無異。他一捂臉蹲在斷裂的水磨石地面上。
當曾昆拖着頹喪的步子走出丁香叢時,非子將曾忍氣吞聲把菸頭摁滅掌心燙出煙疤的左手緊緊攥成拳頭。
曾昆垂頭到非子面前說了聲“對不起”。
非子不屑地瞅着發射站鐵塔,曲食指挖耳孔。“對不起。”
曾昆的聲音都變質了。
非子叼支菸歪脖子點上,仍置若罔聞。
曾昆連着說了七聲“對不起”,非子才轉過身拿下嘴中燃半截的Treasurer煙,向曾昆短碎髮的頭上彈了彈菸灰說,“好,我饒你。”
他看到,人羣中眼眶蓄滿淚水的CC咬着嘴脣痛苦地抓緊了捲髮。
同時,小塵附耳低語說,“有人通知學校了,大門被老頭關了,怎麼辦?”
浩燃一愣,吩咐阿骨,“學校聽到風了,馬上把咱們人散開,別捂在這裡。”不等阿骨那句“誰這麼多事”說完,又安排小塵,“你們先騎摩托開道,咱們從後門走,要是鎖了就給我砸開。”
然後進悍馬剛繞過攔鐵絲網的足球場,阿骨捏着V3手機急張拘諸地拉開車門,“大哥,出事了!池雲小弟打電話說他哥跟蕭蕭的事露了,鐵佛誰面子也不給就要廢了他倆,正在柳西橋那!”
浩燃匆忙向虎波丟下句“兄弟先回,改天我安排”就下悍馬上奧迪A6說,“讓山茶和那幾個打手先回去,其它人跟我去柳西橋,非子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