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鴇睡的好好,天下掉下顆拳頭正砸臉上,慘叫捂住原就紫黑的臉,滾過來滾過去。
“咦!”聽到這坨東西會慘叫,阿真一個錯愕,忙使喚青楊點起燭火,纔看清這坨東西原來是老鴇。
眼見是老鴇,阿真抹了抹額頭冷汗,惡聲惡氣呸罵:“閉嘴,不然老子閹了你。”
遭到無妄之災的老鴇聽到這句熟悉聲音,巨痛翻滾的身子微微僵崩,惶恐不安轉過身後,嚇的一身肥肉連續顫抖。
嘭嘭砰砰,一陣山崩地裂,老鴇嚇的全身血液抽飛,母豬一個打滾,下齶重摔着地也不覺疼痛,翻跪磕頭,號啕大哭。“相爺饒命,嗚……,奴才沒那話兒,不要閹嗚。”
“給我嘴閉。”阿真自覺威脅錯話,氣瞪腳邊大坨肉好一會兒,才惡聲惡聲使喚:“把衣服穿上,出來找我。”
“媽媽怎……”被動靜驚來的大羣姐兒衣着半掩,雲鬢傾斜,急來之際,駭見相爺從媽媽房間走出來,六、七人整齊卟通跪地,顫抖磕頭:“叩……叩叩見……見相爺。”
老鴇不知這位大爺是來幹什麼?前晚她才領了五十掌,打掉的兩顆大門牙,直到現在仍然痛如火燒,急急忙忙奔出廂門對一干女兒哭喊:“快領相爺到貴房,好好侍候,大力侍候。”
“不要害怕,今晚只是來看看,沒有什麼大事。”阿真揚起非常和善笑容對鶯燕們呢聲,然後天差地別扭頭對老鴇兇惡,“穿完衣服馬上過來見我,還有,把樓內所有人全都喚來。”
“是,相爺請。”一名較年長的姐兒,惶恐不安屈腿躬彎,擡起玉臂邊走邊小心輕喚:“請相您小心,相爺這邊請。”
被請坐在間一看就知是高級廂房的軟榻上,阿真觀看前面七名姐兒和八名侍女,板着極其嚴肅臉龐看着老鴇道:“此次我半夜前來是因重要之事,誰若透露出去的話,我就把你們統統都殺了。”
“相爺放心,放心。”老鴇慘不忍睹的肥臉佈滿大汗,領着衆人趕緊哀聲跪磕。
眼見這頭大肥母嚇成這鬼樣,阿真差就點忍不住爆笑出口,清了清喉嚨坐端正了,倍兒威猛喚道:“好了,全都起來吧。”
“是。”衆姐兒不敢違抗,柔柔起身,恭候訓聆。
“嗯。”目光所及皆是赤膊青紗,粉粉的酥胸半掩,嫩嫩的肌膚溢香,阿真恍然大悟,這還是他第一次逛青樓耶。
“好了,老鴇留下,所有人去睡吧。”
“是。”七名姐兒,八名侍女柔軟福着身,不敢擡頭,不敢轉身,緩慢後退出廂門,不敢打擾地合上廂門。
老鴇聽到廂門合上,一雙鑲肉圓目咕嚕轉動,驚弓之鳥的她彎着身軀,緊低腦袋,大氣不敢喘,半聲不敢吭,猶如被人按在氈板上待宰的豬仔般。
憫莉眼見這個老鴇嚇成這般模樣,心有不忍安慰道:“老鴇你別害怕,只是想問你點事。”
“是是是。”早上偷看到相爺牽着這個姑娘的手離開麗春院,老鴇便知此人必定不平常,半言不敢違抗,馬上挺身擡頭,嚇傻地愣看坐於前面三人。
阿真看見這隻豬就不爽,不過她現在鼻青臉腫的樣子倒是挺搞人的,裂開大嘴詢問:“怎麼樣?被人掌嘴了吧?”
回想前天夜裡那悽慘一幕,老鴇嚇的本不怎麼看得見的肥脖變沒有了,趕緊點了點頭,馬上又驚恐搖了搖頭,“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饒……饒命。”
“噗哧……”憫莉見這個老鴇竟然能嚇縮成這樣,終於忍俊不住噗笑出口,隨後用白眼恨瞥把好好大活人嚇成這般的最魁禍首一眼,嗔怪催促:“你快點問,都快天亮了。”
“嗯,好!”遭受白眼的阿真瞄看前面老鴇好一會兒,才擺起官威平仄詢問:“老鴇我來問你,可知對面的青樓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趕緊大搖肥腦,惶恐不安道:“官……官府說是自……自殺,確不……不關奴才的事。”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只是問你情況而已。”阿真板下閻王狠臉恫嚇:“還不快把麗春院平時幹什麼,都和什麼人來往給我一一道來,若不然我便把你……”
“是是是,奴才說,奴才說。”老鴇嚇的臉色發白,卟通跪磕哭腔急訴:“麗春院老鴇喚阿梅,大家都叫她梅姐,本是泔江一帶人,三年前纔來此開設青樓,底下女兒們個個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巷子裡所有樓院內,屬她生意最紅火。”
憫莉眼泛光芒,誘導急問:“出入的是不是都是名商巨賈老爺們?”
“呃?”老鴇一愣,仰臉訥訥看着憫莉,趕緊點頭:“是是是,不知爲何,外地的大老爺們都喜歡去她院內。”
難道真的是官商勾結?難道這間勾院真的是丘錙的賊窩?阿真眯起雙眼細想了一番,皺眉再問:“外地客喜歡去此院,那本地客呢?”
“有,當然有。只是……”講到這件事老鴇自已也挺狐疑,急急回道:“小人聽客倌們說,麗春院雖然姑娘們挺美,可招待也就一般,經常都沒上房,只能坐於客廳上與姑娘們摸摸摟摟,喝喝小酒,看看歌舞。”
聞言,阿真轉頭與憫莉相視了一眼,再喝問:“這個阿梅平時可有得罪什麼人?或與誰有過節?”
“這……”老鴇疑惑深想了想,疑惑怯懦睇窺前面,吞嚥沫液結巴道:“因……因她院中生……生意紅火,所以……所以大家都……都……不太高……高興。”
“嗯。”阿真眯起雙眼回憶了一下,猛然發現白天進麗春院時好像沒看見那些所謂能歌善舞的姐兒,趕緊對憫莉詢問:“憫兒,白天咱們進麗春院時,廳內是不是沒有任何姐兒?”
“對……對呀。”憫莉腦內劃過一絲閃光,很肯定點頭,“在堂衙時,捕頭有說他進去後,見到姐兒在哭,可我們去時,除屍體外,其它人皆不見了。”
既然跑到大廳哭屍,怎麼在他們去進就返回房間?阿真百思不得其解地回想阿梅和那三名龜奴死狀,隨後臉然驟然驚變。
“不……不對。”憫莉也想通了,抓着阿真的手急道:“兇……”
“好了。”趕緊阻止憫莉,對老鴇大喝:“絕對不要把我來的事透漏出去,誰都不準說,下去吧。”
“是是……”老鴇心一安,惶恐從地上攀爬而起,不敢轉身退退退,直退到門外,才彎着身合上房門,嚇……嚇死人了。
憫莉見老鴇離開了,趕緊抓着阿真手掌道:“兇手當時就在樓內,且就是這羣姐兒。”
“不錯。”回想那三名成梯形倒趴的龜奴,阿真眯起雙眼道:“這個老鴇只是個打下手,真正的老鴇本來就是花樣姐兒,而且……”
“有武藝。”憫莉與阿真異口同聲確定。
楊青陽是聽的不明不白,皺眉疑問:“真哥,老鴇不是真老鴇,那誰纔是真老鴇?”
“哼。”撂起一抹冷笑,阿真哼哼道:“那就要看看商家大老爺們都愛呆於那位姐兒房內了。”
“這……”楊青陽還是不太明白,愣愣看着他,“這是怎麼回事?”
憫莉見他愣成這樣,菀爾給他痛快講述:“這個麗春院只是丘錙與商家的據點,而老鴇只是個僕奴而已,真正主事的是接客姐兒,可她接的客全都是與丘錙有瓜葛人。嫖姐兒不奇怪,嫖老鴇一看就會被人看穿了。”
“這自是當然,誰會去青樓嫖老鴇?”楊青陽自然點頭,然後又好奇了,“那這些大老爺和丘錙有什麼瓜葛?”
“如果知道了,直接逮人了,還查什麼?”憫莉白眼一翻,轉眸對沉思的身邊人詢問:“你猜是什麼?”
“呵。”阿真目光閃爍,抿嘴微笑,搖頭感嘆:“好麻煩啊,真頭疼。”
“確實是該頭疼了,明天再好好問這個老鴇。”說罷,憫莉站起身喚道:“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們出去吧。”
“這句話好像是我說的吧?”跟着站起身,阿真誇張指着自已。“我纔是右相耶。”
“哦!相爺好大官威啊?”抱胸抿笑前逼,扭頭掃瞄他,嗲嗲道:“就別和小女子計較嘛。”
“嘔!”她一嗲,阿真雞皮疙瘩頓掉滿一地,被逼的連連後退,“算……算了,我找別間房。”
“那可就委屈相爺了。”直把他逼出廂門,憫莉揚起萬千嫵媚詢問:“要不,相爺咱們一起睡吧?”
“太好了,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
“砰……”
汗!阿真愣頭愣腦看着不讓他說完話就合上的房門,訥訥扭看楊青陽,清清喉嚨,“既……既然來到青樓,怎麼也得見識一下不是?”
“說……說的對。”楊青陽馬上贊同。
“我沒嫖過耶。”阿真知道自已是初哥,虛心求教:“青陽,該如何做才能一副老道油滑恣態?”
“這……”楊青陽狐疑遞看他好一會兒,“真哥,你以平常來就絕是個中高手了。”
“真的,那走吧。”正當阿真興奮拉着楊青陽急回頭時,合上的廂房內傳來一句極爲危險話語:“相爺半夜睡覺可得當心吶,可別一覺醒來,發現第三條腿不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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