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孫婿本也就這麼個模樣,改不了了。”太老無奈,吁嘆一口氣。“好了,都進膳堂用膳吧。”
阿真驚見沈老爺子回頭怒瞪,不由的大驚失色,急扯過婷兒當擋箭牌,糟了,沈老爺很生氣,後果非常嚴重,說不定他的小脖子會被喀喇扭斷也說不定。
蘇婷婷、蘇淨揚、蘇淨塵三人面面相覷,聽聞太老聲音這般抑揚頓挫,再見表情如此陰陽怪氣,皆啞口無言,不懂太老是怎麼呢?從沒見過奶奶這麼副模樣呀。
走到小門口,太老回頭見他們還愣站於大廳中,要怒不怒低喚:“還不快過來用膳。”
阿真一行人聽到這種太監之言,相顧失色,趕緊應喏,邁出步子,速向小門跨邁。走進了膳堂,阿真狐疑瞥睇太老一眼,驚見坐於對面的太老正用殺氣騰騰目光瞪看自已,額頭驀地滑下一干黑線,太老都這麼老了,應該不會再有月經不調這事吧?
殷雀想到了老頭子,心情自然惆悵,再想到杭州殷家心情噔時差極,想到殷家自然想到寶血樓,本就差的心情頓跌到谷底。索然無味喝着粥,瞪着坐於對面的孫婿,越想越火,壓抑問道:“孫婿等一下要與四候爺到杭州嗎?”
“呃,啊。”阿真連翻錯愕,聽太老這話,就知要踩地雷了,趕緊擺手拒絕:“我要陪婷兒,沒空。”
“真哥……”楊騰飛立馬糾嘴大叫,慘兮兮求道:“走一趟,走一趟。”
“你這傢伙要去不會自已去呀。”阿真立即對這個傢伙吡牙,額頭滑汗暗罵,沒看見太老都這副月經不調陰陽怪氣樣嗎?還敢去踩這顆超級大地雷,不要命了啊。
太老冷看兩人,涼涼替楊騰飛說道:“四候爺自已去沒用,白逸之不會爲他治療的,除非孫婿去。”
阿真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狐疑扭頭太老,沉岑片刻詢問:“太老,殷府的人來找過你嗎?”
“不錯。”太老想到這件事,臉色頓亦常難堪,舉掌在桌上重重一拍道:“近月前,白逸之五人來找我,說你是他殷府的姑爺,要老太婆不要太霸道了。”
眼見太老怒不可遏、殺氣騰騰、額頭大漲青筋,阿真覷了覷,弱問:“是不是冷無敵、莫瓊、羅隳?”
太老冷冷詢問:“孫婿對兩府知道的不少,那你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已經和殷大小姐情投意合了呢?”
“當然沒有。”阿真想也不想搖頭,“他們是要去救我,可反倒我把他們救了,那時殷銀受了重傷,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絕沒有什麼情投意合之事。”
聞此言,太老安心地點了點頭,緩了緩怒意說道:“我自然也不相信孫婿會與殷家小姐情投意合,現聽此話放心不少。”話落,比手邀請茫茫的衆人,“好了,大家吃飯吧。”
“孃親用膳。”蘇武和倪婉真多少知道孃親昔年之事,只是知曉的不多,孃親不說,他們也不便詢問。至於第三代的蘇淨塵、蘇淨揚、蘇婷婷、蘇淨風四人就更不知曉了,他們只知曉奶奶與已故太爺以前是武林人物,還而還是被喚做邪魔妖物的人物,其它的一概不得而知。
阿真心裡詫異之極,殷蘇兩府的仇他早知道很深,可今見太老這般模樣,馬上便知此仇即便讓釋迦摩尼來也無法解開。兩府現在這個情況說不定是最好的,若打破現狀,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埋頭吃粥的他越想,一顆清除武林的心頓更加堅定了,狹路相逢就拔刀拔劍,這種事絕對不能存在,絕對不能發生在他眼皮底下,二十一世紀哪裡有這些荒唐的事,把法律和百姓當什麼了?
安靜喝着粥,太老睇了心不在焉的阿真,開聲詢問道:“孫婿在想什麼?”
“呃?哦!”阿真正在想怎麼把這些武林人物一網打盡呢,聽聞詢問,愣哦一聲,歉然地趕緊挾東西爲婷兒添上,呵呵笑道:“我在想典律與武林有沒有共存之處。”
太老皺眉想了想,點頭說道:“孫婿是社稷之宰,理當爲黎明着想,只怕不容易。”
“事在人爲。”阿真目光閃爍,他並不是臨時起意的,早在很久他就對這些江湖人物頭疼了,再加上三番四次被追殺,勢可忍孰不能忍。“這事煩人的緊,慢慢來,不能急。”
“嗯。”太老點了點頭,看了看楊騰飛,笑道:“孫婿既然沒與殷小姐情投意合,那就去一趟杭州吧。”
蘇婷婷早見四候爺哀求目光,太老開頭了,也柔聲勸道:“蘇州與杭州一夜便到,相公去一趟無妨。”
“那怎麼行。”阿真大驚,急急牽起婷兒的小手,仿如被人拋棄含淚呼喚:“婷兒捨得與相公分開,可相公卻不捨得與婷兒分離,婷兒怎可這麼狠心。”
“呃?”
“呃?”
“呃?”
吃飯一干人,突然見到梁祝,個個神情木訥,對對目光呆滯瞟於那個噁心的男人臉上。
蘇婷婷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相公的反應會這麼的大,凝看他哀傷目光,急忙澄清:“婷兒怎麼回會對相公狠心?相公不要胡思亂想,婷兒不會對相公狠心的。”
“真的嗎?”阿真肚裡暗笑,情深深雨濛濛掬起她的小柔掌,更噁心道:“我的小心肝小寶貝,相公半刻,不!是眨眼都不能沒有你,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是我的五臟我的六腑,每呼吸一下,就想你一千遍,一萬遍。”
“相……相公。”蘇婷婷小臉緋紅,瞳眸粼粼,羞……羞死人了。
“寶貝,快讓相公抱抱。”張臂立馬把她緊摟於懷中,沒聽到嘔吐聲,再接再厲噁心:“寶貝,相公愛你的心天地皆可明,惜你的情星月也無光。婷,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愛你一萬年,要是可能的話,我願意化爲你的月事帶,永遠撫平你的傷痛。”
“嘔……”難於像想,世間竟有這麼噁心的傢伙,一干人把剛吃的東西全嘔了出來,五臟依然鬧騰。
太老和倪婉真美臉暴血,巨惡又崩潰拍案而起,抓狂咆哮:“閉嘴。”
蘇婷婷已然羞很不得當場死去,不敢相信相公竟當着大家的面說願意當她的月事帶,哪裡受得了,一張充血的仙臉死死埋入他體內,崩潰哭喊:“相公帶婷兒離開,嗚……”
沒有顛狂,太好了。阿真急忙摟抱起這個羞的要鑽地的人兒,開心不已咻的一聲跑出膳廳,昨晚與今日干了兩次婷兒崩潰的事,可婷兒都沒顛狂,看來她心中的創傷漸漸被他撫平了,真是太好了。
抱着婷兒跑出膳廳,阿真聽到膳廳內太老的破罵,暗自咋了一下舌,揚聲喊道:“楊騰飛還不快出來啊,杭州要不要去啊?”
“真……真哥,來……來來了。”楊騰飛處在噁心又巨寒中,捂着嘴急急從膳廳奔出,瞧見抱人往大廳跑的噁心人類,肚裡又是一陣反胃,急急跟着他奔去。
阿真抱着婷兒一口氣奔出府門,跑到玉石靜巷,才輕輕放下懷中仙妻,裂嘴溫柔拭去她腮上羞恥珠淚,“好了,不要再害羞了,現在沒人了。”
“相……相公您……您不要這樣子,婷……婷兒羞……羞恥死了。”被他寵愛是很幸福,可相公在這麼多人面前都敢說出這種話,叫她怎麼見人呀。
阿真菀爾牽起她的小手,大步清晨街道走道:“好好好,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要說這種羞人的話,就待咱們獨處時說給你一人聽。”
“嗯。”婷婷羞羞答答一聲輕應,低垂着小頭顱,依然害臊不已,不敢擡頭也不敢說話。
清晨的蘇州活力無限,阿真老馬識途地牽着婷兒走進西街,邁過夜間畸形繁華、紙醉金迷的勾欄青樓街道,逕折往北走了不一會兒,一條大江便出現於眼中,巨大渡頭兩端守着真槍實刀兵鎧,十來艘水師戰艦整齊排於水口兩端,中間則是一排接一排的貨渡與旅渡。每艘客船、每艘商船進出都有水師嚴格檢查,想偷渡想走私,哼哼,讓你下輩子寧願做豬做狗都不願再生爲人。
楊騰飛跟着阿真來到蘇州渡,自然明白他是要走水路,想想也對,他都願當自家夫人的月事帶了,林夫人現在大腹便便,哪捨得讓她坐馬車顛簸,趕緊湊上前讒媚道:“真哥,江南上游水師提督其各將領小弟皆認識,咱們坐戰船快點。”
“怎麼?”聽到水師,阿真疑惑掃指那批駐於水口兩端的兵鎧詢問:“這些不是道臺衙門的人嗎?”
“全都是真哥的功勞。”楊騰飛呵呵笑指那些兵鎧,佩服道:“自興元那樁貪案起,皇上就下詣,讓各水師值守於各府道臺,走出貨物雖仍蓋戶部大印,可戶部帳冊卻要讓各地水師檢察。”
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戰艦,終於明白水口佇駐鎧兵,渡道卻巡邏着差衙了,阿真不屑呸了一口:“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