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鳶兒忙着將一團亂的風隱堡重新整頓,故而將所有與赫連幽有着密切接觸或者是掌管着重要事務的人全部都召集起來。
“你們幾位都是風隱堡裡位高權重之人。”寧鳶兒看着眼前的衆人,赫然覺得自己先前接手寧府的事情不過就是個試水而已,實際上,最讓她覺得困難和難過的事情,現在纔剛剛開始而已。
衆人沉默不語,寧鳶兒便又接着道,“我這麼說,也是希望各位可以配合我,現在的風隱堡岌岌可危,這一點,我想各位看的應該要比我更清楚。現在,首要的是,保住風隱堡。”
說完,寧鳶兒望了眼恨刀,“敢問一句,哪位手裡管理着風隱堡一直以來的賬目往來?”寧鳶兒淡淡的聲音響起,卻是給了衆人一個醍醐灌頂。
在場的都是風隱堡的老人,平常赫連幽給了他們絕對自由的權限,他們做事也從來不用徵得他的同意,一直都是先斬後奏。所以實際上風隱堡這些年的賬目,早就已經是不大對的上的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寧鳶兒一上來就先是調查這麼棘手的問題。
恨刀恨劍雖然一直跟在赫連幽的身邊,但實際上,對於這些事情,心中也是瞭然的。只是當初赫連幽並沒有動他們的打算,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如今,寧鳶兒的一番話,顯然是要把風隱堡真實的底子全部都抖出來。
他們兩個都明白這背後的所謂真相,可寧鳶兒並不知道。而赫連幽也從沒有示意過,要讓寧鳶兒知道他們的身份和目的。一時間恨刀和恨劍陷入了沉思。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寧鳶兒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無言沉默,便追問道。
恨劍擡起頭,好幾次欲言又止。寧鳶兒擺擺手,“罷了,既然你們根本就不希望我這麼做,那我不做就是了。”
寧鳶兒忽然一語放棄了原先的堅持,這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夫人,”恨劍有些詫異的出聲道。“你不查了嗎?”
寧鳶兒長嘆看口氣,在一旁坐下,“不查了,你們還能讓我怎麼查?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那些人沒什麼兩樣。既然你們偶覺得不必,那麼我何必自找麻煩呢?”熠趁機跳進寧鳶兒的懷裡,寧鳶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它的毛髮。
寧鳶兒雖然背過身去,但視線卻是始終有意無意地停留在他們的方向。見恨刀恨劍和衆人對是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着些什麼。寧鳶兒不必去探知也猜的到。
於是她索性帶着熠站起身來,“熠,我帶你去曬太陽好不好,反正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寧鳶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足夠在唱的每個熱都挺的很是清楚。
恨刀聞言轉身,望着額寧鳶兒離去的背影,好幾次糾結着想要追出去,但卻最終都被恨劍攔了下來。
“讓她去吧,她不會有事的。”恨劍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商量出個有效的辦法來,這樣下面完全不是事。”多少是在赫連幽身邊待過的人,不過恨劍始終都表現的要比恨刀成熟很多。
寧鳶兒隻身走了出來,她笑着說道,“你說,他們會做怎樣的決定?”
實際上,剛剛的一切場景,都是寧鳶兒已經預料到的。就算
這一幕沒有上演,她也會想辦法抽身出來。
懷裡的折耳貓不安分地動了動,很是無奈地發出了喵嗚的聲音。
寧鳶兒笑笑,“看來,我是習慣和你說話了,每次都不記得你白日裡都是一隻貓的樣子。”
熠聞言,很是無奈地給了寧鳶兒一記白眼,如果這個時候它不是一直苦逼的被她抱在懷裡的貓的話,他相信自己肯定會暴打她一頓的。
“你之前不是去查探過那顆珠子的事情嗎?你都是去了哪兒?”寧鳶兒忽然間想起來便問道。
熠聞言,便從寧鳶兒的懷裡跳了出來,一路在地上飛跑着。
寧鳶兒含笑跟在它的身後,在外人看來,寧鳶兒此舉,不過是藉着這隻折耳貓在忘記自己失去了赫連幽的傷痛,所以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跑去的方向,赫然是風隱堡
寧鳶兒一路跟着熠,想要知道到底先前它是到了什麼地方纔會變得這麼狼狽。她還沒來得及繼續追,恨劍卻是已經出現在她的身邊,道,“夫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希望您能跟我回去一下,我們有事情需要告訴你。”
寧鳶兒聞言,便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你們不是都不希望我介入到封印堡的事情裡嗎?既然這樣子的話,我離開交給你們討論,難道你們還不滿意嗎?”寧鳶兒顯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給他媽這個面子,她轉臉很是無語地看着他。
恨嫁不由得面色一沉,這個保住夫人,他們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所以他更清楚,對於寧鳶兒比如那是不可以用強,只能軟磨硬泡。在這一刻,他也好像瞬間明白了寧鳶兒可以稱霸珍格格長曦街的注意大王的真正原因。
寧鳶兒的嘴角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正是這一抹微笑,讓恨劍反應過來,那分明是一個得逞的笑意。
“夫人,請吧。”恨劍在前面帶路,寧鳶兒心切很好地跟了過去,全然已經忘記了,剛剛和自己一起出的那隻貓的存在。
當寧鳶兒回到原地的時候,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莫姨都已經到了。
“莫姨,你怎麼會在這兒?”寧鳶兒見着來人,一瞬間有些茫然。
早上聽頹然的意思好像是不做干涉,但現在,卻是忽然出現在這兒,這讓寧鳶兒多曬哦有些分不清其中的緣由。
“鳶兒,你來了,坐吧,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莫姨忽然沉聲說道。
“是什麼事情啊,居然還要莫姨你親自來告訴我?”寧鳶兒倒是沒有衆人這般沉重,實際上,她只是冷眼看着他們,淡淡地點點頭,隨即在一邊坐下。
“你應該還不知道,風隱堡有三分之二左右的收入是和一個大人物均分的,至於這個人是誰,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寧鳶兒聞言,不由得一怔,一直以來,她就在猜測風隱堡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她也想到過,赫連幽或許是個並不簡單的人物,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這麼複雜。這個讓莫姨隱忍着不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好,我明白了。”寧鳶兒應着,等着莫姨繼續。
“實際上,風隱堡表面上的鹽商生意不過是擺給大家看的,背後的事情,我到時候再告訴你。今天大家之
所以有遲疑,就是因爲這背後的事情,他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告訴你,所以纔會把我叫來。”莫姨倒是很直接地說道。
寧鳶兒笑了笑,“大家會遲疑,這點我很早就預料到了。畢竟,我寧鳶兒不是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了許久的人物。現在赫連幽也不在,根本就沒有人會輕易相信我的。”她臉色溫和,半點都沒有怒意,卻是讓莫姨覺得一怔,要知道,今天在衆人面前,她可是信誓旦旦地,那架勢是一點都不容置喙的,可現在,卻是溫和的。
注意到莫姨的神色之後,寧鳶兒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你看,莫姨,你不是也在懷疑我嗎?”
聞言,莫姨一笑道,“還真是,看來鳶兒你的身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跟你聊聊纔好。”莫姨隨即笑着說道。
“這有何難?”寧鳶兒應道,“既然我已經準備要將這風隱堡的擔子接下來了,那麼我必然是會多多叨擾莫姨的。因爲你是唯一一個,赫連幽跟我提及的人。”寧鳶兒若有似無地說道。
聞言,莫姨怔了怔,隨即笑了笑,道,“諸位,我想夫人對堡主的心意,你們都不必質疑了,該說的就都說了吧。”很是讓人意外的,莫姨忽然間起身,吩咐衆人就照着寧鳶兒的吩咐辦。
這一點,卻是寧鳶兒先前都沒有寧鳶兒首先動手的,是風隱堡的賬目。不爲其他,只是她覺得這些該是風隱堡的根本,再者,對於這些東西,她比較熟悉。
“好,放着吧。”寧鳶想到的,但卻是真的。
莫姨離開之後,恨刀和恨劍,隨即送來了一沓厚厚的賬冊,道,“夫人,這就是風隱堡這些日子以來全部的賬目。”
在得到衆人的首肯之後,兒從貴妃椅上站起來,道,“對了,熠好像又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裡野了,你們有時間就幫我去找一下。”寧鳶兒環顧左右而言他。
“是。”
恨刀恨劍應聲,退了出去,心中卻是無限疑惑,“這個時候,難道還有時間對付那隻貓嗎?”
待他們離開之後,寧鳶兒隨手翻閱了一些賬目,先前在寧府的時候已經研究了太多,所以對於這些她也已經習慣了。
一目十行的看着,終於,寧鳶兒停了下來,幾乎每一本賬目上,都必然有一個很大數目的支出,“這個櫻花該就是莫姨說的那個人了吧?”寧鳶兒猜測着,但心中卻是疑惑。
沒有任何備註說明,顯然,這是一筆地下的交易,可赫連幽會和誰達成這樣子的交易呢?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會趨炎附勢的人才對啊。
“難道這個背後隱藏着一些?”寧鳶兒對着賬目忽然間變得自言自語起來,因爲她實在不敢相信,赫連幽會是那樣一個人。
與其是那樣,她都不如相信這背後其實是有隱情的,可是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呢?
寧鳶兒不知道,她也根本就想不明白。
“看來,風隱堡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寧鳶兒想了一陣依舊沒有頭緒,隨即放下了賬目,走到窗邊,望着遠處的風景,悠悠地道。
“赫連幽,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有多少,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的?”寧鳶兒忽然涌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