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她穆諾惜是怎麼跟來的,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陽光不錯,薛琳準備先到集市上逛逛,然後就要好好想想怎麼說服她那個古板的夫君了。
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傻乎乎的劉志,穆諾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男人呢,又怎麼會有人愛上這麼傻的男人呢。
她早上不過是去花園逛了逛,回來的時候就撞見嫂嫂進了自己的書房。看到了她手裡拿着的簪子,穆諾惜也知道她肯定是拿去給自己的。不過穆諾惜並不想見她,只得偷偷的躲在角落看,準備等她走了再回去。
誰知道薛琳一進去就不出來了,穆諾惜讓丫鬟到窗子那去看,丫鬟卻看到薛琳盯着自己畫的那幅畫愣神。自己畫的畫自己最清楚是誰呢,再加上想到一直以來薛琳和劉志近乎曖昧的歡喜,穆諾惜頓時火冒三丈。
所以等到薛琳急匆匆的出來之後,穆諾惜就一直跟隨在她的後面,想看看自己這個嫂嫂到底想幹什麼。
讓穆諾惜沒想到的是自己一路跟隨竟然跟着薛琳來到了劉志練兵的大營。本來心裡已經是滿滿的疑問了,現在看到她竟然來找劉志,穆諾惜更是妒火燒身。她差一點就跳出去去問問薛琳了,問問她一個婦道人家,堂堂恭聆王妃爲何這樣的不知檢點。
不過想到薛琳之前的爲人,穆諾惜還是不敢輕易的下判斷,她之後繼續躲在後面偷偷的聽,想聽聽這兩個人到底在談些什麼。
開始看到劉志竟然對薛琳那樣的熟絡,那樣的沒大沒小,穆諾惜都被醋給酸死了。可是越聽兩人的談話越覺着不對,她越來越感覺薛琳在有意的把話題往自己的身上引。
而劉志那個傻瓜卻輕易的上套了,穆諾惜感覺有些不妙,搞不清楚薛琳到底在搞些什麼把戲。可是她又實在想聽聽劉志到底是怎麼想自己的,所以她還是忍着不出來,也不打斷兩個人的談話。
可是卻沒想到越聽劉志的話,自己竟然越感動。等到劉志一席話說完的時候,穆諾惜也早已經泣不成聲。再看看薛琳一副有意爲之的樣子,她也發現這個嫂嫂或許是在幫自己的。
眼看着薛琳就要成功了,穆諾惜卻坐不住了。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爲自己是個驕傲的人,所以才隱忍了這麼多年對劉志的情感,從不向誰吐露。不是不敢,而是害怕劉志對自己根本不是抱着一樣的心思,那樣她的自尊會受損。
現在也是一樣,自己的事情理應是由自己來問的。她雖然感謝薛琳的幫忙,可是細想起來如果她和劉志兩人之間的事來需要別人來牽線的話,那未免顯得自己有些無能。
所以她站了出來,幸好薛琳也識趣,自己走了。不然穆諾惜會把她趕走也說不定,因爲她現在急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來把她和劉志之間的事情弄個清清楚楚。
“給我嫂嫂就不行大禮,爲什麼在本公主面前就如此生疏了呢,難道憑你我打小的情意,還比不上嫂嫂!”
身份有尊卑差異自然需要行禮,只是這行禮也是要分人的。一般人行禮她會感覺自己受到尊重了,可是劉志給她行禮,她就感覺被侮辱了。想他們小時候多少,劉志從來都是直呼其名的,現在卻每次都要大禮相行。男兒膝下有黃金,每每看到劉志跟自己下跪,穆諾惜都氣得恨不得殺了他。
“公主……這?”行禮也有錯了,劉志如今被公主攪合的一頭霧水,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愣在原地發呆。
“叫我的名字,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叫我的名字的嗎?哪怕皇兄會打你會罵你,你也堅持叫我的名字,不肯尊稱一聲公主的嗎?”
不提從前也好,提起從前穆諾惜愈發的氣氛。原來歲月不但會摧殘人的容顏,還是會摧殘人心的。這些放在任何人身上穆諾惜都是無所謂的,唯獨放在劉志的身上,讓她這麼的介意。
“微臣不敢!”名字?公主的名字是多麼久遠的稱呼啊。那時他還年少不知事,只覺着公主的名字好聽,只覺着喜歡聽公主答應自己時清脆的笑聲,完全把君臣之禮拋諸腦外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成長爲一個護衛長,一個將軍,不能再那樣不懂禮節了。哪怕有些時候他也會懷念當年的時光,可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去是不可能的。很久以前的那一聲“惜兒”,恐怕也只能是存留於回憶裡的呼喚聲了罷。
“你!你氣死我了!”穆諾惜真不知道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而且一個這麼蠢的人竟然還從一個乞丐做到了將軍,她甚至有些懷疑哥哥看人的眼光的,可是卻不願意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我告訴你,剛剛你跟嫂嫂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是怎麼想我的,我也聽到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諾惜自認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劉志還聽不明白,那隻能說明他的情商有多低了。
可是誰知道劉志的情商比穆諾惜想象的還要低,只見他垂垂頭,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公主恕罪,微臣不是故意說公主”鬼精”的。”
聽了穆諾惜的話,劉志努力的回憶了一遍自己剛纔到底跟王妃說什麼了,有什麼可以讓公主抓住自己小辮子的。可是想來想去也唯有鬼精一詞,用得不太恰當,他以爲公主是聽到自己這麼形容她所以不高興了。卻不知道他這樣想,只會讓公主更加的不開心。
所謂朽木不可雕也,穆諾惜這下是徹底的放棄了。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爲什麼要放薛琳走。早知道劉志這麼的榆木腦袋,她就讓薛琳把事情一古腦的跟他說清楚就是了,也不用像現在一樣,自己在這裡這麼費勁,他卻依然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
穆諾惜真是恨死了他這副樣子,可是偏偏又愛死了他這副樣子。愛愛恨恨,也許就是這樣相互交織,相互糾纏而存在的吧。
“我喜歡你。”艱難的對峙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諾惜突然從嘴裡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話雖然說出來輕巧,卻不知這已經費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已經決定破釜沉舟了。
如果劉志答應了,那麼郎有情來妾有意,他們自然能夠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但如果劉志拒絕了,那麼她多年來辛辛苦苦守護的夢也就結束,她也就再也沒有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
或許每個人生來都是爲了遇見另外一個人的,穆諾惜一直堅信劉志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也堅信自己不會愛上另外一個人。漫漫人生路,她並不想過得那麼孤獨艱苦。
世界變得更寂靜了,寂靜到彷彿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而且是特別壓抑的呼吸聲,不管是誰彷彿都只想要把呼吸聲放的更低。彷彿那樣世界就能一直這樣靜止下去,靜止下去也好吧,這樣起碼他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你……你再說一遍。”穆諾惜一直在等劉志的答案,卻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果。再說一遍!他也真的忍心說出口。說一遍她早已快要虛脫,如果再說一遍的話,穆諾惜真得連要死的決心都有了。
“我說我喜歡你。”反正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那麼何不死得更痛快一些呢。所以穆諾惜又說了一遍,拿出她全部的決心,望着劉志的眼睛,又痛痛快快的說了一遍。
真是暢快啊,壓抑了多少年的情感啊。如今她竟然敢直視着情人的眼睛說出來了,穆諾惜突然想到一個詞,叫做光明磊落。她感覺自己愛的是如此的光明磊落,以至於都感動了她自己。
她看着劉志的胸脯起起伏伏,一遍遍的假想着可能收到的任何一種回答。一遍遍,一次次,然後幸福就那樣降臨了。
這是除了哥哥以外,第一個抱她的男人。彷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襖媬,穆諾惜忽然很不和場景的想起來她那早逝的從來都沒有見過一邊的母親。也許這就是被極度珍惜的感覺吧,世界上只有媽媽能給的,甚至連哥哥都不曾給予她的,今天劉志給她了。
而且是這樣的熱烈,這樣的不容拒絕。她再次肯定今天自己的爭取是對的,有些感情,只要你主動往前邁動一小步,就會有自己都預想不到的豐厚收穫。
薛琳似乎已經預想到了這邊的依偎,所以她已經開始爲他們的以後鋪橋搭路了。
這已經是穆諾巖第二十次拒絕了,而薛琳也已經苦口婆心的求了穆諾巖二十次。不過她不灰心,她已經開始考慮第二十一次的說辭了。
“這麼說來,你只是愛我的臉罷了。”冷不丁的薛琳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這是她最後的法寶。在失敗了二十次以後,她終於下決心拿出來。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本來已經被薛琳折騰的夠煩躁的了,現在竟然還聽到她這麼說。
“你那麼看重門第,而我家卻是世代經商的。如果非要比較的話,我甚至比劉志更下賤。而你卻沒有把我趕走,還一直對我相敬如賓。這麼看來,你不是隻愛我的臉,還能是什麼!”
其實薛琳心裡明白,她家雖是經商。可是卻富可敵國,掌握的權勢和人脈也一點不比這麼皇家貴族差。
而穆諾巖又哪裡不知呢,薛琳是個感性的人,喜歡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他確實個理性的人,他更加在意的是妹妹後半輩子的幸福。
劉志的人品雖然不差,能力也不錯,可是畢竟沒有家世背景。而更多的人看得卻是家世背景,如果他一直做王爺也好,可是提拔他。可是萬一他真得和薛琳歸隱了,那麼劉志又能有什麼大的發展呢。
穆諾惜從小就過慣了嬌生慣養的日子,他害怕的是劉志以後沒有什麼大出息,養不起自己的妹妹啊。
“在來勸你之前,我已經讓皇上破例封劉志爲護國大將軍的,而且是可以世襲的。”
薛琳一向是那種很會製造炸彈的人,這不,就在穆諾巖苦惱之際,她又說了這樣一個消息。
“荒謬,劉志並無大功,你怎麼能爲了私人感情讓皇上做這種事。皇帝纔剛剛登基,你這讓其他的大臣都怎麼想!”
薛琳果然是他命裡的冤家,這一個接一個的麻煩都快要讓穆諾巖的腦袋爆炸了。在他看來,這些分明都是自己尋來的煩惱。
“我只是求了,可是皇帝並沒有答應啊,你這麼着急幹嘛。皇上說這個情面先放着,等哪天劉志立了什麼大功,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
既然她敢來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薛琳知道穆諾巖一直以來擔心無非就是這件事。如今她爲他擺平了,他應該就不會太過爲難穆諾惜和劉志兩個人。
那麼接下來就要看他們兩個人的表現咯,她這個紅娘做得可謂盡職盡責啊。
當然,劉志並沒有讓薛琳失望,他和穆諾惜親自出馬更是把穆諾巖給收的妥妥的
而薛琳的努力也沒有白費,現在穆諾惜早已和她親如姐妹了,甚至比她剛入府的時候還要更親暱。穆諾巖看在眼裡驚在心裡,一直以來他其實都不滿穆諾惜對薛琳的態度,只是鑑於哥哥的身份,他又不能多說些什麼。
現在兩人自然而然的和好了,那當然再好不過了。而且以後穆諾惜也就是有婦之夫了,妹妹也算是找了個不錯的歸宿,他也不用再爲難,樂得個逍遙自在。
看到大婚之日,穆諾惜那副滿臉幸福的樣子。穆諾巖真得難以想象自己竟會差點做出拆散這對有情人的事情來。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真得要好好感謝薛琳了。
他不是那麼外放的人,所以他自有自己的感謝方式。這還是秘密,他如今還不能讓薛琳知道。等到一切都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他相信薛琳一定會感動的發瘋的。這個可人兒,什麼時候他的快樂也早已建立在她的快樂之上了呢,這大概就是夫妻之間所謂的歡樂與共吧。
其實不
管是歡樂還是苦難,能夠找到一個和自己共同承受共同分享的人,總歸是幸福的,穆諾巖現在很滿足。
可是他如果知道給予自己幸福的這個人正在走上另外一條他根本察覺不到的不歸路的話,那麼估計就沒有什麼滿足可言了。
薛琳也珍惜這份知足,只是有一個人她卻始終放不下,那個與她有緣無分的人。尤其是在結識了袁曉之後,聽說了他幾年如一日的癡情與守候之後,她更是沒辦法不感動。
其實不光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女人,碰到一個如伏子成那般癡情的男人,都會感動到死的。
只是即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也只能孤獨的呆在大牢裡。從一個人人豔羨的太子淪落到與老鼠和蟑螂爲伴的地步,這一切都是爲了一個女人,可是他卻從未感覺過不值得。
愛即值得,這是他唯一的愛情信條。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甚至比他的太子之位更重要。而他心中的那個人,更是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
雖然最終老天還是有意無意的讓他們錯過了,不過他卻依然將她深藏在心中。他一直等的都是這一天,等到真正可以爲她付出的那一天。雖然不能真正在一起,不過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浪漫的交集呢。
所以薛琳去看他了,而在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只是抱着看看他就走的心思。可是她卻忘了,女人是心軟的,哪怕堅強如她也一樣。
所以當薛琳看到伏子成被衙役當成狗一樣拴在木樁上然後用火鉗燙的時候,她的心裡防線就全線崩潰了。伴隨着嗤嗤嗤的烤肉聲的是人肉被烤焦的味道,那是一種如此陌生又令人作嘔的味道。而這種味道的背後卻是早已暈闕的伏子成,那個爲了他才淪落到這個地步的伏子成。
“都滾開。”薛琳瘋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原則,忘了所有所有。現在她只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把繩子解開,然後把伏子成抱在懷裡,傷口還在冒着水泡,薛琳一動也不敢動。怕驚醒了他,怕他感知到這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所有人都被她趕走了,昏黑又寂靜的大牢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時間彷彿都靜止了。薛琳第一次出現了幻覺,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他們兩人本該就這樣靜靜相擁一樣。
伏子成也感覺到了,只是他幸福的睜不開眼,只能這樣仿似的依偎在薛琳的懷裡,爲這遲到的相遇感動着。
他想老天爺肯定也是同情他的,所以在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好好感受愛人的體溫。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短暫的,所以他要珍惜,他要牢牢的記住,他要讓這一切在他的心裡成爲永恆。
就這樣,像他一樣,苟延殘喘的愛着,存在着。
“你別怕,是我對不起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一定要堅持住。”薛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伏子成的耳朵裡,卻並沒有給這個苦難的男人帶來安慰。
他只要這樣靜靜的被薛琳抱着就好,薛琳就信誓旦旦的說要救他出去。要知道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啊,他之所以這樣不顧一切的爲薛琳付出,無非就是希望她過得平安喜樂罷了。並沒有奢求過薛琳能爲他做些什麼,更不要她做危險的事情!
“不……不要,不要救我出去……”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艱難的睜開眼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爲薛琳着想。
看到伏子成醒了,薛琳更是泣不成聲,她並不懂伏子成的意思,她心裡其實早已經有了計較。只要能救他出去,哪怕自己受一些牢獄之苦又怎樣,或許,從碰到伏子成的那一刻起,這就是她躲不過的劫數!
“不要讓自己危……危險!”他可以被再多的酷刑折磨,大不了咬舌自盡早升極樂罷了,可是如果讓薛琳偉爲了他受苦,那他會死不瞑目的啊。如果一定要這樣,那麼他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薛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伏子成在這個時候竟然還牽掛着自己的安危,他的愛是這樣的熱烈,這樣的不顧一切。她薛琳又何德何能被這樣的一個男人寵愛呢。可是她卻也是他悲劇的始作俑者,是她不自知的把伏子成逼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如果,如果真的有來生的話,薛琳定當不負他!
等到薛琳安頓好伏子成以後,天色已經大晚上,她知道穆諾巖一定已經知道自己的去處。
可是她不想回王府,也不想跟穆諾巖解釋些什麼。她也不感覺這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樣一個男人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她都不會不管不顧的。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她想把伏子成救出去,可是幫助他逃脫的遠遠的。可是他的身份敏感,薛琳又不能想象等到皇帝知道伏子成被人劫獄之後,又會在朝堂智商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而且現在穆星禹又剛剛登基,她就要去砸他的臺……
可是薛琳真得會在乎這些,似乎就不是薛琳了。她有她的執拗,哪怕會猶豫,她想要做得事情也一定會做到,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讓薛琳感覺奇怪的是,回到府中穆諾巖並沒有多問些什麼。一直以來薛琳都是個識大體的人,晚上回來幾乎是很少發生的事情。可是這次穆諾巖竟然不聞不問,哪怕是他信任自己的夫人,不會有所懷疑。可是哪怕是關心也應該問一問的啊,再加上穆諾巖一向對他關心的很。
所以薛琳早就猜到穆諾巖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行蹤了。既然早就知道了,那麼不聞不問很有可能是他故意給薛琳留面子。或者是故意給薛琳一個機會,意思即是不讓她在胡鬧下去。
不過哪一種都不是薛琳想要的,既然伏子成是爲了她才坐的牢,那麼薛琳就不認爲她和伏子成的事情和別人又什麼關係。再說了,餘元國早已經被暖秋過所滅,就算是放了伏子成出來也不會引起什麼大的是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