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曉看着他這副慫樣,心裡卻不知已經罵了他多少句白癡了。自己已經這麼主動了,他卻依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其實不光是袁曉,穆星禹也不知在心裡埋怨了自己多少句了。他也想男人一點,狠狠的抱住她,吻她,讓她做自己的女人,用那種不由拒絕的態度。可是人到了眼前,他就說不出口了。
不是因爲不敢,而是因爲捨不得。袁曉那樣美麗,又那樣生動。穆星禹不忍心將她禁錮在皇宮這個大牢籠裡,過那種千篇一律的生活。
而他在踏上那個位置之後甚至不能保證自己的愛是唯一的,雖然只希望找一個最愛的人白頭到老,可是皇位不允許。
也正因爲是這樣,不管穆星禹的心裡是如何的渴望,卻始終做不出那個邀請的手勢。他害怕拒絕,更害怕她不顧一切的奔向自己。他想要給她幸福,可是她想要的幸福他卻給不了。
“明天恭喜你啊!”話一出口,袁曉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明明知道他心裡是不願意的,她竟然說這種話。
“謝謝。”卻殊不知穆星禹根本就聽不進她說的話,此時此刻他的靈魂早已神遊到千里之外,只希望爲自己隱秘的感情找到一個出口。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本來是抱着巨大的決心來的,卻忽然間很懷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袁曉其實什麼都不怕,她最怕的是自己會錯了意。
袁曉已準備起身離開,穆星禹的靈魂卻還在九天之外遊蕩,他的靈魂彷彿分裂了,一半藍色,一半紅色。兩個小人兒一路打架,卻依舊難分勝負。
紅色小人說,留住她。藍色小人卻說,這樣不好吧。紅色小人說,一定要留住她。藍色小人說,可是萬一她不開心呢。兩個人越吵越大聲,打的愈發不可開交。
知道袁曉的那句啊我不打擾你了傳進穆星禹的耳朵裡的時候,紅色小人兒一舉擊敗了藍色的小人兒。
“不要走!”反應過來的穆星禹一把拉住袁曉,眼神殷切,語氣堅決。和剛纔那個猶猶豫豫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也只有在這樣的他才能讓人感覺到一絲九五之尊的威嚴。
其實在被穆星禹寬厚卻粗糙的手握住的那一刻袁曉就已經投降了,只是她忽然間很不甘心。
“我不要。”明明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表面卻一句擺出一副苦瓜臉。沒辦法,誰讓穆星禹的腦袋反應慢呢。
“什麼?”好吧,看到袁曉這樣的主動穆星禹原本以爲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自己了呢,哪曾想到竟會忽然換來一句不要。
一句不要讓穆星禹當下就紅透了臉,就像是鼓起勇氣告白卻被女神拒絕的小男生一樣,穆星禹周邊的空氣都跟着尷尬起來。
“那你……”其實穆星禹是想說,那你這麼晚到我的房間裡來幹嘛。當然,這也只是想說而已,他纔不敢真得說出口。袁曉聽到了,非得打斷他的命根子不可。
“那我怎樣?”比如現在,她那張美麗又恬淡的臉已經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好吧,沒出息的穆星禹再一次被嚇慘了,他準備求饒。
“求求你留下來好不好,我需要你。”這句話從一個女生嘴裡說出來都會顯得怪怪的,何況是從一個男生的口裡說出來呢。這其實算是一個賭注,結局也只有兩種,輸或者贏。穆星禹自己也沒有把握,兩邊各佔一半,不管袁曉答應與否,都相當於刺殺了他一半的靈魂。
可是袁曉偏偏愛聽,她一直以來等得就是這樣一句話。在她看來,爲了愛情求人並沒有什麼丟人的。這恰巧能夠說明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所以就憑着穆星禹的這句話,前方是刀山油鍋也好,是雪雨風霜也罷,她註定要陪着他一同走下去。
所以在第二天登基大典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走入大殿的竟然有兩個人,他們看上去是那樣的般配,他們比星光更耀眼。他們就是暖氣秋國未來得皇帝和皇后,他們就這樣高調的宣誓着他們的幸福,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
看到一對有情人得以終成眷屬,薛琳也打心底裡感到高興。其實她很佩服這兩個人能夠拋下那麼多的顧慮和阻礙,這樣義無反顧得走在一起。擡頭看看身邊這個獨屬於自己的男人,她亦安心知足,感謝上蒼的善待。
最終穆星禹順利登基,袁曉也做了皇后。穆諾巖和薛琳也不方便在留在宮中,便回到王府中去了。雖然薛琳有讓穆諾巖解甲歸田的念頭,可是無奈穆星禹現在剛剛上位,急需要人幫助以及籠絡朝臣,穆諾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背棄他。
所以兩個人約定,等到穆星禹這個皇位做穩當了,兩個人就歸隱山林做一對逍遙快活的夫妻去。
只是在走之前,一個人始終還是讓薛琳耿耿於懷,這個人就是穆諾巖最寵愛的親妹妹,聆緣公主穆諾惜。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薛琳就發現了穆諾惜對自己的排斥,開始的時候或許這是以爲她耍耍脾氣,等到兩個人熟絡了也就好了。可是時間越久薛琳越發深切的感覺到這個薛琳對自己的厭惡。
甚至爲了這件事她也專門跟穆諾巖說過,可是穆諾巖寵妹妹,只是讓薛琳讓着她一些就好了。殊不知薛琳也並不是不讓着她,只是三人見面的時候總是這樣尷尷尬尬的相處讓她感覺十分的不適應。
她是恭聆王府的王妃,就有責任也有義務把這個王府變成一個和諧快樂的地方。她不希望到最後,她甚至連跟穆諾巖家人的關係都處不好,那樣她會很難過。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薛琳給自己確立的目標就是和穆諾惜處好關係。
這是這關係也並不是說處好就能夠處好的,這不剛開始行動,薛琳就已經碰了兩次壁了。
先是親自爲穆諾惜做好的糕點
,前腳剛給她端過去,好久她就把糕點扔出來喂狗了,還正好被她看了個正着。
後來再是應皇后的約邀着穆諾惜去賞花,這次穆諾惜倒是去了,只是剛走進御花園沒多遠,薛琳就被穆諾惜伸出的腳給絆了個大跟頭。穆諾惜說她不是故意的,薛琳也沒計較,可是誰信她不是故意的呢。
甚至那天下來,袁曉都來問他們姑嫂兩個是怎麼回事了。可是薛琳能說些什麼,只能說是穆諾惜耍大小姐脾氣唄。可是這話卻又不知道趕上讓哪個嘴快的給聽到,愣是給傳到了穆諾惜的耳朵裡。
薛琳這一番努力下來,和穆諾惜的關係不但沒有緩和,反而鬧得更僵了。這也不禁讓薛琳感嘆兩句,這伺候小姑子簡直比伺候婆婆還要難多了。
直到偶然有一次薛琳無意中在穆諾惜的房間裡見到了一幅畫之後,才發現原來穆諾惜別扭的背後實則是另有隱情。
那天本是皇后賞了薛琳幾對花樣精美的金釵,特意讓薛琳拿去和穆諾惜緩和關係的。見閨房沒人,薛琳自是認爲穆諾惜在書房呢,便去書房尋她,誰知竟然看到了讓她詫異的一幅畫。
既身爲公主,又從小有哥哥的悉心教導,穆諾惜自然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看到穆諾惜有畫畫,薛琳並不驚奇,讓她奇怪的是畫裡的內容。畫中是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手持寶刀,顯得十分的威風凜凜。
薛琳很快就被畫給吸引了,她本以爲穆諾惜畫的是某位歷史上的大將軍。可是等到她細細看來,卻發現畫裡的人有些熟悉。然後越看越眼熟,最後才發現這個人哪裡是眼熟,他根本就在這府裡嘛。
畫中的男人就是將軍府的護衛長,她的心腹,劉志。沒有一個女人會平白無故的給一個侍衛長畫畫像,那麼就只有一個詞可以解釋,那就是少女懷春。
穆諾惜喜歡劉志?對於這個她猜測的結果,薛琳可是既驚奇又驚喜。恨不得馬上找到穆諾惜去問個究竟,可是她終究是壓了下來,把穆諾惜的畫放回原處,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書房。
人雖然走出來了,可是心卻還在畫上。薛琳之所以沒去問穆諾惜,一是感覺穆諾惜畢竟年齡還小,自己這樣突兀的去問,她未免會有些不好意思。再者就是考慮到她如今和穆諾惜尷尬的關係,想來她不但不會領情,還會罵自己一聲長舌婦吧。
至於穆諾巖那邊,薛琳也並不打算去說。穆諾巖或許因爲身份地位的問題,把門第看得很重要。就算讓他知道了妹妹心儀劉志,考慮到劉志的身份,穆諾巖一定也會把劉志趕出王府的,穆諾惜也會跟着吃虧也說不定。
所以薛琳打算先去探探劉志的心意,如果劉志對公主也有意的話。那麼薛琳沒有理由去拆散一對鴛鴦,就算到時候穆諾巖反對,她也一定會助他們一臂之力的。
到時候穆諾惜也算找到了一個託付,她和穆諾巖也能安安心心的歸隱了。只是劉志會對穆諾惜有意思嗎?這點薛琳自己也表示懷疑。畢竟在平時兩個人的交集是很少的,反而是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比較多。
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比較多!薛琳心裡一驚,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她在剛入府之時,或許是因爲新鮮,穆諾惜還會經常來找她玩耍。這麼想來,穆諾惜和她疏遠之時,似乎就是在她收攏劉志的時候。
難道是誤會自己和劉志,所以吃醋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薛琳可就真是比竇娥還要冤枉了呢。
此刻劉志並不在王府,而是去兵營練兵去了。不過薛琳片刻也耽誤不得,跟穆諾巖招呼了一聲,便直奔兵營而去,卻沒發現身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跟蹤着她。
自從穆星禹當了皇帝之後,穆諾巖就把本屬於袁曉的十萬軍隊交出去了。而自己原來掌管的軍隊也交出去三分之二,而且交出去的全都是精兵。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對戰場不熟悉,或者作戰能力不太好的新兵。
所以現在穆諾巖最忙的事情就是日以繼夜的演練這些新兵,目的也並不是將這些軍隊據爲己有,而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給穆星禹多留一些保障。而這演練新君的重擔大部分就落到了劉志的身上。
等到薛琳感到的時候,劉志還是蓬頭垢面,看上去臉都有好幾天不洗了,衣服上還散出一股酸臭味。薛琳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糙漢子也該找個女人照顧了。雖然穆諾惜性格嬌慣,也不會做家務,不過聽穆諾巖說她從小就貼心,很會照顧人的。
以前穆諾巖生病了,還是年紀尚小的穆諾惜去給他熬藥敷毛巾的,爲了這個還把穆諾惜的胳膊燙了一下,留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個疤。而穆諾巖之所以這樣的寵溺她,或許跟她的懂事也有一絲半毫的關係。
劉志練兵練的認真,並沒有看到薛琳,薛琳就在不遠處帶笑看着他練。心裡想的皆是他和穆諾惜在一起後的種種好玩的場景。想着想着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她有些不安,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怨毒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也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被那個眼尖的士兵看到了自己,劉志也發現了薛琳,朝她走來了。
“呵呵,王妃別來無恙啊,劉志可是離開王府好多天了呢。”因爲薛琳十分的欣賞劉志,所以劉志跟自己說話從來都是不需要禮節的。以前薛琳是感覺這樣方便相處,可是現在她又有些擔心穆諾惜會不會因爲這個更加的誤會他們兩個人了。
看到薛琳的表情有些凝重,劉志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也立馬警惕起來。
“王妃,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劉志回去?”不管是於王爺還是王妃,對其都有知遇之恩。只要他們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劉志當是萬死不辭的。
“啊?”劉志這麼一提醒,薛琳才發覺自己失態了,竟然忘了自己來找劉志的目的。
不過反應過
來的薛琳很快就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想着怎麼儘量委婉的探探他的心意。別看劉志看上去聽粗獷的,可是薛琳瞭解他,知道他其實內心細膩的很,也害羞的很。當年她剛入王府之時,劉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看到她是都是憋一個大紅臉。
薛琳當時真還懷疑劉志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之心呢,後來她發現了,這個人啊,是看見個女人就臉紅。不過在薛琳的記憶中,劉志看到穆諾惜之後倒是沒臉紅過。
“劉志我還沒問過你,你是什麼時候入府的?”其實薛琳早就問過了,她這次不過是故意的。
“哦,劉志在十五歲的時候就進入王府了。那是劉志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差點淪落爲乞丐。是王爺發現了劉志,將我帶了回來。王爺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劉志的經歷其實很悲慘,相對的這也是他對王府這樣死忠的原因。薛琳知道自己這樣問難免會引起他的一絲警惕,因爲劉志早已經把王府當成了他的家。
“你緊張什麼,我就是打聽一下。然後你進府的時候,聆緣公主多大了?”雖然不知道用這樣的方法引起穆諾惜對不對,不過覆水難收,無論如何,她既然管了這閒事,就要一順風的管到底了。
而兩個人都沒發現的是,這個聆緣公主的名號一出,後邊躲藏的那個影子也跟着動了一動,彷彿對這個名號也很敏感似的。
劉志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天性單純,以爲王妃是在跟自己嘮家常呢。
“我進府的時候,公主才12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呵呵!她啊那時候鬼精鬼精的,總愛給王爺找麻煩。不過王爺說自從我來了之後他就省了不少的心呢,每次趁我練功的時候,公主就跑來找我玩。我又每次都推不過,爲此捱了王爺不少的打呢!”
其實薛琳並不知道劉志的真實年紀,原本她以爲他跟王爺差不多大,沒想到卻比王爺小了不少。或許是從小就吃了太多的苦,在給了他一種久經風霜的感覺。
“只是有一次啊,王爺打我打重了。我幾天沒能起來牀,公主也不跟我鬧了。還每天都紅着眼圈來給我送燕窩呢,那時候她愛吃燕窩,每天都要吃一碗。不過那之後的一個月她都偷偷的把燕窩拿來給我養傷了。這事連王爺都不知道,王妃可不能出賣我哦。”
薛琳不過是想借題發揮,卻沒想到能引出劉志這麼多話來。本來她還以爲這兩個人毫無交集,現在看來是她錯了。兩個人分明就是竹馬繞青梅的關係,只是爲了現在看來卻疏遠了不少呢。
劉志似乎看出了薛琳的疑惑,或許他自己也藏着這樣的疑惑。也有些遺憾的說道:“只是後來我隨着王爺出兵打仗,去了兩年。回來的時候發現公主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是卻沒小時候那麼活潑,尤其是對我,冷漠了不少呢!”
薛琳在心裡暗笑劉志的遲鈍,穆諾惜那哪裡是冷漠。分明就是對他抱了異樣的心思了,既然他能看出公主出落成大姑娘了,爲什麼就想不到這一點呢,害的她也跟着遭殃。
“所以你會難過嗎?”薛琳不壞好意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大男孩兒,薛琳感覺所謂喜不喜歡她根本就不用問了。因爲劉志現在似乎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想的,他們兩個就跟袁曉和穆星禹一樣。如果想要走到一起,貌似讓女生出動更靠譜一些。
不過,薛琳還是想要問個明白。終身大事關係到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她現在還記得自己當初被迫出嫁時的那份無奈與心酸。不過幸運的是她遇到了穆諾巖,最終也得了個無怨無悔的人生。
所以這件事也關係到穆諾惜的幸福於否,她必須爲穆諾惜負責。
“恩,是有點難過……哎呀,王妃你看我一說話就多,不過這次王妃來到底找劉志有什麼事呢?”
經過薛琳這麼一提,劉志彷彿瞬間就陷入了回憶中。那樣美好的姑娘,那樣美好的過往,年輕的時候多少啊。不知爲何,劉志有些鼻頭髮酸,其實他早該明白的。從父母去世的那一刻他就早已明白,有些美好是註定留不住的。
“難道是聆緣公主出了什麼事?”想到剛剛王妃跟他打探聆緣公主了,劉志忽然有些緊張。
“怎麼會?不過你用不着這麼緊張吧!”說實話,劉志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薛琳還是頭一次見呢。他平時就老實巴交的很,性格也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的。哪曾想到一提聆緣公主他就炸了毛,也許這就是穆諾惜在他心中的與衆不同之處吧。
只是穆諾惜知道嗎,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劉志心中佔據着這麼重要的位置。以她的性格來看,早就出手了纔對。
“呃……我哪有。”劉志也感覺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很沒出息的臉紅了。
不過現在這臉紅看在薛琳的眼裡也不是沒出息,反而很有意思。如果她會畫畫的話,一定會把劉志現在的樣子給畫下來然後拿給穆諾惜看。那樣估計穆諾惜又瞬間和她仇人變朋友了吧,畢竟小女生的心思,永遠都是這樣細膩又單純的。
“喂,你臉紅什麼!”兩個人分明都沒有說話,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個清脆的聲音。薛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愣了半晌然後她就笑了。
果然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呢,接下來貌似有好戲看咯。
“聆緣公主!奴才參見聆緣公主!”劉志本來正臊的不行,一擡頭,站在自己面前的早變成穆諾惜了。左右環顧,哪裡還有王妃的影子。看來這公主也並不是來了一時半會兒了,想到自己方纔說得那些話,劉志更是臊的擡不起頭來了。
看到穆諾惜來了,薛琳就很自覺的退出去了。其實今天的這個場面薛琳是挺想讓穆諾惜看到的,一來可以讓她明瞭劉志的心意,二來又能消解他們之間的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