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顧今笙嗎?
一個女子而已,對他來說,自然不是難事。
“阿音,你吩咐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完成。”男人承諾。
“事成之後,你跟我離開吧,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你了。”只怕很快就會懷疑到她身上來了。
古音眸色微動,她怎麼可能會跟他離開這個地方浪跡天涯。
她婉言:“等我報完父仇再議這事。”
他瞧着她,知道她的意思,是想殺了蘇長離之後,才肯離開。
蘇長離這個人,殺他,還需要時間。
~
晚,月圓。
公主府,屋頂之上,蕭凌與閻生趴在上面觀察了一會。
公主府睡房門前侍立的護衛一動不動的站着,不時還有巡視的在府中走來走去,經歷了昨晚蛇蠍之事,也是嚇壞了公主,去了一趟湘王府,商議了一下,便在府中加強了戒備,從湘王府調了一些人過來。
喵……
一聲貓叫之音傳來,門口侍立的護衛其中一個快步走了過去,想要驅散這不只從哪裡跑來的貓,免得驚擾了公主殿下。
蕭凌從屋頂上扔了塊石頭打向門口的侍衛,那人頭上一疼,摸了一把腦袋,舉止向上看,倒也沒看見什麼,同一時間,閻生人已從屋頂上躍然而下,那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身子便被閻生扶着靠在一旁的牆上了,同一時間,蕭凌已推開公主的門,把手中的袋子扔進了屋裡了。
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瞬間完成,兩個人繼續回到屋頂上,觀察着屋裡的動靜。
夜已漸深了,芊晨公主已在房間歇下,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今夜不能入眠,躺了一會,便又坐了起來。
身邊侍候的侍衛也就跟着坐了起來,還是昨晚那位年輕俊美的侍衛。
“公主,怎麼了?”年輕俊美的侍衛輕聲詢問。
“睡不着。”芊晨公主撫額。
“容昔,你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是。”那人從牀榻上爬了起來,往外走。
今天府上已經加強了戒備,公主特意去了湘王府,要了些人過來。
經歷昨晚之事,不只是公主害怕,他自己心裡也有些害怕的,但在公主面前,他是男人,還是要假裝鎮定一下的。
容昔擡步往外走,四下看了看,就看見屋裡已爬滿了蛇蠍。
“公主……”他立時尖聲叫了起來,大驚失色,撥腿就往回跑,跳到了牀上。
“公主,蛇,好多蛇。”容昔幾乎是嚇得腿腳發軟了。
芊晨公主也立刻是花容盡失,直叫:“來人,快來人啊。”她哆哆嗦嗦的就站了起來,想往外跑,但看見正有蛇和蠍一樣的東西朝這邊爬來,立時腿都軟了,一步邁不開。
這些個人,怎麼敢這麼過分,昨晚已經放過一次了,她已經沒有追究了,今天竟然還敢放蛇在她屋裡。
究竟是誰?
一定是江小樹,一定是江小樹讓人放的。
這個賤人。
芊晨公主顏色盡失,容昔已經跟着直叫:“來人,快來人啊。”
“公主,公主。”門口侍立的護衛快步進了來。
都是公主的人,自然也清楚公主現在的作風,她屋裡有人,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是明着大家都不說罷了。
“快,把這些東西都殺死。”芊晨公主尖聲叫着,顫抖着就站了起來,再不起來,這些蛇就又往她牀邊爬上來了。
屋裡亂作一團,屋頂之上,蕭凌與閻生互望一眼,作個手勢,兩個人悄悄隱了去。
這一晚,公主府上又是一夜不眠不休。
實在是不敢閉眼了。
芊晨公主坐在外面的花廳裡,府裡的人找了個遍,蛇蠍是都除掉了,有的是跑掉了。
芊晨公主撫額,又疲憊又懼怕。
她想了想,還是猛地站了起來:備轎。
她吩咐一聲,往外走。
今天晚上,她沒有辦法睡在這兒了。
她要去找三哥,去三哥那睡一晚。
府上立時備了轎,擡她去了湘王府。
大晚上的,芊晨公主跑了過來,一副花容盡失的模樣,下面的人來報,楚湘王匆匆行來,他顯然還沒有睡,衣裳有些許的不整,他本正快活着,中途便被打斷了,一邊把她帶到屋裡一邊詢問:“怎麼了?”
芊晨公主定睛看他,這裡是湘王府,這是她的三哥,兩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出了宮後,與三哥的關係越發的近些了,三哥待她也是不錯的。
現在,也只有三哥疼她了。
鼻子一酸,她哽咽:“三哥,那些人,又往我府上放蛇蠍了。”
楚湘王臉色微微變了幾分,這是挑釁皇室啊!
一次,二次,這般欺負公主,也是不把皇室放在眼底了。
“知道是誰爲的嗎?”楚湘王詢問。
“不知道。”芊晨公主搖頭,眼睛紅了起來,恨恨的說:“一定是江小樹讓人放的,要麼就是顧今笙。”除了她們兩個,便不會有旁人敢這般對她了。
想到這兩個人,她也是又恨又氣又沒有辦法,再想着連着兩個晚上讓人放蛇蠍,她腳都軟了,捂了臉哽咽:“三哥,你幫幫我。”現在除了求三哥,也不知道該求誰了,除了三哥,沒人能幫她了。
楚湘王瞧她一眼,她也是衣裳不整的樣子,瞧起來甚是可憐,頭髮上甚至有幾分的凌亂,顯然也是剛從牀榻上起來。
“不哭,不哭,三哥一定會幫你的。”他伸了臂,把她攬在懷裡,輕聲安慰。
芊晨公主趴在他的肩膀上,輕聲抽泣。
忽然,她身子一僵,怔了怔。
她的三哥,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的身子被摟得緊了一些,她甚至感覺出來他強烈的慾望了。
“西鳳,以後三哥會保護你的。”他和她耳語,她身子輕顫起來,被他一下子打橫抱起,進了內屋,放在了牀榻上。
芊晨公主腦子裡一片空白,與侍從在一起,那畢竟是侍從。
她有片刻的失神,脣已被他捕捉住了。
三哥這個人,她早就聽聞過他的名聲,知道他名聲狼藉,常做有違常倫之事,即使是在宮裡,也曾偷偷的染過父皇那些不受寵的妃子。
那時候,她與三哥也是少有往來的,因爲也是不屑的,從未想過,自己不屑的事情,有一天,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了。
毫無障礙的侵犯了她,楚湘王便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
又羞恥又有着別的樣痛快,她還是伴隨着他的節奏配合起來。
一番雲雨,楚湘王便立刻穿了衣,把自己整理一番,再瞧她的時候,目光中有幾分的嫌棄:“你都跟過多少男人了?”
芊晨公主忍下內心的羞恥,坐了起來,冷道一句:“你我同是一父所生,憑什麼你可以有許多女人,我貴爲公主,卻要一輩子孤獨。”
楚湘王便又瞧她一眼,忽然也就低笑了一聲:“說得也是,明個就去進宮請旨,請皇上下旨,把曲錦瑟的三弟,賜給你爲附馬吧。”
曲錦瑟的三弟,芊晨公主知道,那也是一個極俊的男子,已經十七歲了。
“好。”她應了。
曲家現在什麼都不是,皇上若下旨,曲家怎麼也不敢抗旨不遵的。
~
從芊晨公主面前離開後,楚湘王便匆匆離開了。
遠遠的,看着那抹遠去的身影,蘇瑩是壓下滿腔的恨意。
這些個賤人,真是該天打五雷轟。
漫漫長夜,在這個湘王府上,蘇瑩也是夜夜難眠,夜夜失眠的。
她的婢女來悄悄說公主大半夜的過來了,她便起了疑惑,這白天的時候人就在府上了,怎麼到了半夜,又跑過來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她不清楚,但大半夜的兩個人處在一個房間里老半天,能有什麼好事嗎?
蘇瑩遠遠的跟着,只是沒辦法近身,他的身前身後都有侍衛跟着。
這個賤男人,不知道要圖謀什麼惡事。
走到一處房門口,裡面還亮着燈,楚湘王就停了下來,看了一眼。
曲錦瑟正住在這兒,從宮裡回來後,就一直在他這養着了。
她的傷還沒有恢復,等恢復一些,這親事也就成了。
站了一會,他到底是沒有進去的,擡步又匆匆離去了。
蘇瑩一路跟着,遠遠的見他回了自己的屋,只是沒有進去,在門口站了一下,回身:“蘇瑩。”他知道她在跟着,喚了她。
蘇瑩也知道自己是藏不住的,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冷冷的看他。
“你一路跟着我做什麼?”
“覺得很寂寞嗎?”
“你這麼老,本王是不會碰你的。”
“……”蘇瑩氣得青筋直跳,這個賤男人,誰稀罕他碰了。
他扭身離去,進了自己的屋。
蘇瑩那口氣悶在心裡,吐不出來。
這個賤男人,有毒。
空有一張絕世的容貌,卻是個真正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