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候府。
王墨玉這一刀子下去,還真的是刺得不輕,出了不少的血。
大夫給處理好傷口後,她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還是疼得不行,一句話便不想說了。
江小樹陪她坐了一會後便又默默的回來了,顧燕京還在屋裡等她。
她站在顧燕京跟前,彎腰行了一禮:“大人。”
顧燕京瞧了她一眼,她腦袋還傷着,包紮着,雖然傷得不重,但折騰了這半天,她也覺得頭昏了。
“你傷好了嗎?”
“去躺着。”
江小樹擡步往自己牀上走,她確實想躺着。
走了幾步,便覺得眼前有些昏花,勉強走到牀邊,她慢慢側身躺了下來,腦袋裡昏昏的,便什麼也不願意想了,只想睡覺。
這事之後到了傍晚,津衛城的白府,白候軒回來了。
他回來之後立刻到了老夫人這兒了,瞧見今笙陪在老夫人身邊,立刻走了過去行了一禮,老夫人笑着說:“你小子現在倒是往我這兒跑得勤快了,以往也沒見你回府就來過呀。”
旁邊的婢女低聲竊笑,他過來還不是因爲笙小姐在這兒,自然是爲了看笙小姐啦。
白候軒也不理他的打趣,上前拽今笙:“笙兒妹妹,過來。”
今笙被他拽着往外走,後面就傳來了老夫人的歡笑聲,看自己的外孫女被他重視,睡覺都要笑出聲了。
今笙被他拽到外面的花叢前,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金簪,插在她頭上說:“送你的。”因爲她頭上的實在是沒什麼裝飾,這麼素雅雖然別具一格,他今天還是特意買了個髮簪送給她。
“謝謝表哥。”今笙輕聲道句。
“叫軒哥哥,我更愛聽。”這府裡她的表哥實在太多了,她一口一個表哥的,聽着與旁人的叫法實在沒有什麼區別。
今笙抿脣,低聲說:“有件事情,不知道當不當說。”
白候軒瞧着她,她現在與小時候真的是不一樣,小時候那副厚臉皮,還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還是挺搞笑的。現在大了,這氣質瞧着倒是矜貴萬分。
當然了,誰長大了能與小時候會是一個樣子的。
“有什麼不當說的,你說就是。”他目光留戀在她身上,越看她,越發的覺得喜歡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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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笙輕聲言:“我在京城的時候,也曾定過一門親事。”
白候軒伸手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我知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哥哥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心疼你還來不及,怎會在意那些,只要笙兒的心以後歸我就好。”
“我與那位大人,是有緣無份,現在也已緣盡。但我又怕,萬一京城那邊知道我與你要成親,萬一追過來鬧上一場,會讓府上失了顏面如何是好。”
白候軒大概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已與那邊斷了關係,但那邊的人可能還不太死心。
“不怕,有哥哥在,會保護你的。”
“他就算位高權重,也是要講理的不是。”
今笙默,就怕那人不講理啊!
她怕萬一激怒了他,反而給白府帶來什麼災難。
想到一些不好的後果,便有些慌恐了。
這些事情,她無法和姥姥說,她身子骨不好,怕說了反而讓她擔心。
又過了兩日。
國安候府。
休息了二天,早上再次醒過來,江小樹覺得腦袋好多了,也不怎麼疼了。
她四下瞧了瞧,房間裡空蕩蕩的,依舊是她一個人。
這兩天,都統大人依舊沒過來和她睡覺,但也沒有懲罰她什麼。
她起了牀,奴婢進來,侍候她洗漱一番,吃了些早膳。
後來大夫又過來,爲她換了腦袋上的藥。
處理好這一切,江小樹大夫詢問:“墨玉現在怎麼樣了?”
大夫回她:“剛給她換過藥了,就是這傷有點深,沒個十天半月,是難恢復的。”
江小樹點點,大夫退下後,江小樹又問:“都統大人去宮裡了嗎?”
翠花小聲回她:“還沒呢。”
“走吧,去看看墨玉。”她起了身,準備出去,就見顧燕京過來了。
“都下去。”
他過來了,婢女忙退了下去。
顧燕京轉身坐了下來,問她:“傷好了?”
江小樹忙說:“沒好,還疼着。”
“既然沒好,就躺着休息吧,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出這個門。”
“……”江小樹不敢說好,她怕都統大人還記着昨個的事,會罰她。
她想着這事,顧燕京又說:“你不要以爲你是真正的沈千尋,爺就可以與你不計較,擅自離家出走一事,爺給你記在這兒了,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再罰你。”
江小姐哭喪了臉:“您要怎麼罰我?”
“不會事先告訴你,但爺罰過你一次後,可以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敢再生出離家出走的念頭了。”
江小樹忙說:“爺,我現在已經不敢再生出離家出走的念頭了。”
信她才傻。
顧燕京掃了她一眼,岔開這個話,問她:“當年是怎麼和你爺爺走散的?怎麼就失去記憶了?”
江小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在一個集市上,我瞧着有好多好玩的,就到處看,爺爺當時身體不太好,腿又慢,沒追上我,走着走着就不見了。”
“後來,我讓一個人騎馬的給撞了,等我醒來後,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只好一路走一路乞討……”不知不覺,就來到京城這一塊了,在集市上餓得幾乎又要昏倒了,然後就遇着了江老太,江老太心好,就把她給帶回家了。
自那以後,她就在江家待着了,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江小樹,但江家的伙食也不好,她飢一頓飽一頓的,本來個子就不高,後來餓得越發的瘦小了。兩年後,她遇着了都統大人……
因爲時常跟着江家的姐妹一塊出來到京城賣些繡布,那時就曉得都統大人這個人是誰了。當年她確實打了主意都統大人的主意,想着要是能進都統大人的府上做活,給家裡掙些錢貼補家用就好了,也不用姐姐們這麼辛苦,天天繡花掙錢了。
端午節那日,她與姐姐們一塊出來玩,她是個貪玩的人,又走散了,可恰又遇着都統大人了,她立時就橫下心來,往人馬上衝。
在衝撞之前她自然是有打探過,知道都統大人是有身份的人,保護皇室安危的大人,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惡官,所以纔敢冒險衝撞於他。
果然,她被帶到府上安置下來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給她養傷。
有這麼好的待遇,她就更不想走了,雖然都統大人好像早已看穿一切,存心刁難,但絲毫不影響她要留下來的決心。
那一年,她已經滿十歲了,已經有着許多同齡人都沒有的心思。
當然,這有意衝撞他馬一事,她是死都不會承認的,不然,都統大人更認爲她不是個好苗,從小就壞了。
~
顧燕京瞧了她一會,說了句:“歇息去吧。”
江小樹便應了一聲,去牀那邊,準備歇息一會。
顧燕京坐了一會,慢慢的也不難明白,她這性子怎麼會如此野的原因了。
沒人管教,能不野麼。
雖然這幾年他也有心調教她的性情,可那股子野勁,還是在的。
竟敢動不動和他玩離家出走,這整個京城,恐怕沒幾個當人姨娘的敢做這事。
顧燕京站了起來,忽然問她一句:“那王墨玉,你要怎麼處置?”
江小樹回他:“我想讓她留下來,行嗎?”
“這等敢欺主的奴婢,留着也是個禍害。”
江小樹說:“我不在的這幾年,是她和她全家在照顧我爺爺。”爺爺最後的逝,也是王管家一家子幫忙安葬的,因着這份恩情,她也不能把王墨玉怎麼樣。
她若想留下,便留下她就是了。
她若是想出什麼蚴蛾子,等她還完這份恩情,再趕出府不遲。
她心裡自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怕這墨玉整出什麼蚴蛾子來害她。
“江姨娘。”翠花這時匆匆走了進來,稟報:“府外有位叫江小雨的來求見,說是您的姐姐。”
江小雨的確是她的姐姐,江家的孩子,比她年長一歲。
轉眼之間,一晃几上過去了,算起來江小雨現在也差不多就要十五了吧。
“快,請她進來。”江小樹從牀上又爬了起來。
她有好一段時間沒回江家了,也不知道大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那時,顧燕京就走了出去。
既然是她家裡來人了,倆姐妹應該有話要說,他何必站在這兒礙事,反而令人家不方便說話了。
過了一會,江小雨就被帶了進來。
都已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江小雨儘管一身的粗衣粗布,但絲毫不損她那張漂亮又水靈的臉蛋。
她一進來就奔到江小樹跟前紅了眼睛,哭:“小樹,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真的完蛋了。”
“哎喲,發生什麼事了?快坐下說。”沒料想她一見到自己就哭了,江小樹趕緊扶她坐來,猜測着家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江小雨哽咽着說:“咱們村的那個惡棍江霸天,他看上我了,非要娶我進門,家人都不同意的,他就天天帶人鬧事,把我們田裡的莊稼都給毀了,還揚言三日後一定要娶我進門,不然就一把火把咱們家房子給燒了。”
說到這些,江小雨眼淚掉得更多了。
“我沒辦法,只好逃出來找你幫忙。”雖然奶奶和爹爹都不願意讓驚動她,畢竟她在府裡也就是個姨娘,可她沒有辦法啊……
不求江小樹,也不知道該求誰了。
江小樹頓時氣得要跳起來了,一個巴掌啪在桌子上,怒罵:“這個賤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臭德性,居然敢打你的主意,你且莫心慌,我這就跟你一塊回家。”
翠花這時忙上前:“江姨娘,你的傷還沒好,您千萬別激動。”
“我這點皮肉傷,不礙事。”
江小樹這才注意到她腦袋上有傷,還繫着塊白布。
剛纔只顧哭了,也沒留意,這會留意了,也是擔心的,忙問她:“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在府裡過得不好,讓人給打了?”
“沒有的事,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腳,給摔傷的。”
“翠花,你們快備馬車,我這就跟小雨回家一趟。”
如意哭喪了臉說:“您還是先和都統大人請示一下吧。”免得一會讓都統大人知道,又要惱了。
“你去稟報告訴大人,就說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如意只好如此,轉身先把這事稟報了。
過了一會,如意回來說:“都統大人同意了。”
這般,主僕收拾了一下,備好了馬車,就跟着江小雨一塊回去了。
同一天,當早早的便從宮裡回來的三爺,也收到了津衛城傳來的消息。
坐在自己的房間,他展開屬下遞來的書信,是萬青寫來的。
看完這信,他默了一會,擡手,把它扔在了香爐裡,燃盡。
真是想不到,她去一趟津衛城,又和旁人定了親,成親的日子都擇好了。
微微壓下心裡的那股怒意,揉了揉眉心。
他還巴望着等她回來之後,無論如何都要迎娶她,她卻已生了另嫁的心思了。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
上一次,可以說她是被迫,無奈之舉。
這一次,誰還能逼迫她?
她如果不同意,誰還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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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村。
江小樹回來了。
馬車停在江家的門口,江小雨下來去喊門,前來開門的是江老太。
“奶奶。”江小樹脆聲聲的叫了一聲,進了院子。
江家的院子現在四面用磚給圍上了,圍的有兩人那麼高。
把江小樹嫁出去後,她是沒少往家裡貼錢的,現在手裡有了銀子,該修的都修了,院子圍起來了,門也換上了結實的木門,裡面的房屋也重新修過了,整一個四合院的樣子,在這江家村,她們家的房子還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房子好,但家裡男人少,女人弱,反而越發的讓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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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你這腦袋怎麼啦?”江老太沒料到是江小樹回來了,驚過之後更是震驚了,怎麼腦袋纏了一圈了。
“小樹,你讓人打啦?”
江小樹忙說:“沒有沒有,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腳,就破了點皮,不礙事的。”
“真的假的啊?你可不要騙奶奶呀,是不是在國安候府待的不好,讓人欺負了去。”
“奶奶,我真沒事,我好着呢。”
江老太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啊,她一個大活人,腦袋上多個傷出來,能好得了嗎?
她們的母親江氏和江鐵這時也由屋裡走了出來,看了看,還真是江小樹回來了。
江氏身體有些弱,好多年都是這樣子了,幹不了重活。
她一邊走出來一邊喊:“小樹,是小樹回來了。”
“娘,娘,我回來了。”
“爹。”江小樹一邊迎去,一邊喊人。
江氏性情溫和,她一邊應着一邊看江小樹的腦袋:“這腦袋怎麼回事?”
“娘,不礙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江氏問了一聲旁邊的女兒:“小雨,是你去驚動了小樹的吧?”
江小雨低着腦袋不說話,江小樹忙說:“娘,你們也真是的,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我一聲呢,我們家雖然男人少,女人多,但也不能受那江惡霸的欺負,我一會就找他去,非打得他屁滾尿流,再不敢要小雨的注意。”
江老太忙言:“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打得過那江惡霸。”
“你看你還受着傷,你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哪都不許去。”
一家人一邊說着這事一邊進了屋,江小樹坐了下來捋着袖子說:“他們家不就是男兒多點麼?一會我就讓他們知道,男人多是沒有用的,我打他一次,保準他再不敢上門囂張。”
江惡霸家生了五個兒子,由於男人比較多,在村裡向來囂張,許多人看見都會怕他們。
江家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兒子一直在軍隊當兵,極少回家,有一個江老爹,但平日裡爲人老實,也是被人欺負的主,再有幾個女兒,更是沒人把她們放在眼裡了。
三個女兒這幾年也都長大,前面兩個姐姐都嫁人了,留下一個江小雨,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但就有前些日,她外面的時候被江霸天給遇着了,一眼看中了她,死纏着要娶她,拒絕之後還不死心,各種招都用盡了,江家就是不同意。
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後來江家的人到田裡一看,成熟的莊稼不知道怎麼的,一夜之間讓人一把火給燒了。
不用想,這肯定是江惡霸乾的好事。
他們家在村裡是霸主,村長都不敢辦他,再則,又無證據,告都無處可告。
這不又放了話,揚言再不給人,一把火燒了他們家房子來着。
江小雨又驚又嚇,直接跑到京城找江小樹了。
江小樹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架式,江老太和江氏都爲她捏了一把汗,她這細胳膊細腿的,還和人打架呢,人家一個指頭就把她戳倒了。
江老太忙說:“先喝口水,你先喝口水。”
江小樹便喝了一碗水,江父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保護不了女兒,他心裡難過啊,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江氏也忙吩咐江小雨:“趕緊把西瓜抱來。”
江小雨忙去抱西瓜,拿來切開,給江小樹吃。
她本來也是非常擔心的,她的意思是想江小樹帶些國安候府的人過來,嚇唬一下那江霸天,讓他曉得她們家不是好欺負的,是有人的。但她只帶了自己的兩個婢女,根本沒帶旁人,一路上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打死那個江惡霸,讓她儘管放心。
江小雨心裡七上八下,覺得她不像是說大話,只好由着她就這樣來了。
江小樹也就吃了塊西瓜,又喊她的婢女都過來吃。
翠花和如意就各吃了一塊。
江老太這時就起來說:“小樹,你先坐着,我去殺個雞給你吃。”
“好勒。”江小樹答應一聲。
江老太出去殺雞,一隻雞剛殺好,就聽見外面傳來喊聲:“江小雨,江小雨。”隨着喊聲,門就被踹得砰砰響。
一聽這聲音,江小雨就嚇得直叫:“他來了,他來了。”
江小樹站了起來:“大家莫慌,他又不是有三頭六臂,怕他作甚,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他。”擡步走了出去,順手從院子裡找了個結實的棍子。
江老太這時也已經走了出來,看江小樹這架式,忙攔她:“小樹,你可別亂來,你快進去待着,這事給奶奶去處理。”
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打得過那惡霸啊!
“奶奶,我不亂來,走,一塊去看看他。”江小樹奪路就走。
看着砰砰響的門,她伸手便把門栓給拉開了,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男人,是個壯年的男人,有二十了,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江霸天……赤着胳膊赤着腿,一副二流子的模樣。
隨着江霸天一塊來的,還有村裡的五六個少年人,都是平日裡跟着江霸天一塊玩的混子,一個個長得真的是叫一個賊眉鼠眼,平日裡遊手好閒,沒事就是調戲良家婦女,欺負欺負老人和小孩子。
忽然看見一個陌生人開門,江霸天也是愣了一下。
江小樹現在長成大姑娘了,又嫁人了,模樣越變越大,他是不認識的。
“你就是整天欺負我家人的江霸天嗎?”江小樹擋在門口問。
江霸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裡面的人,江小雨也在。
“你是誰呀?”江霸天反問一句,覺得這娘子長得真不懶。
打量了她一番,這衣裳不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婦人。
江小樹轉着手中的棍子說:“你聽好了,我姓江,名小樹,江小雨是我姐姐。”
“我聽說你整天來騷擾我的家人,從現在起,你離我家人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然,我絕對打斷你的狗腿。”
這話說得是一個大啊!
江家人都爲她捏一把汗,江老太雖然覺得她這話霸氣無比,但關鍵時候不能掉鏈子纔好啊!
江霸天忽然就冷笑一聲,笑得有些猙獰:“江小樹啊,就是江家撿來的那個野孩子,給人家當姨娘的那個江小樹呀。”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的呀?”他伸頭左右看看,也沒見有什麼人陪她回來,雖是嫁到大戶人家去了,可畢竟是個姨娘呀,鐵定不受寵。
他纔不放在眼裡呢。
“江霸天,我的話答應嗎?”
“不答應。”
“那你就是找死了。”
“唉喲……”江霸天慘叫一聲。
她說打就打上來了,當頭一棒子就打在他腦袋上,那叫一個疼啊,頓時打得他頭昏眼花火冒金星了。
江小樹可不就此住手,一腳踹出去,江霸天雖是長得五大三粗,還是被一下子踹爬了。她趁機飛奔上去,手中的棍子一下子打在他雙腿上,江霸天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這麼能打,已經疼得他爬不起來了,雙腿再挨一棍子下去,他也只能疼得哇哇的慘叫了。
跟他一塊來的那些人都驚呆了,平日裡欺負旁人慣了,忽然被一個小女子打成這樣子,也是又驚又呆,其中一個清醒過來,大吼一聲:“一起上啊!”撥了身上的刀子,衝上去就要刺江小樹。
江小樹手中棍子直掃他下盤,他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子一把被江小樹給奪了,反手就刺進他的胸口,撥出,鮮血直往外飆。
江老太一家人目瞪口呆,她們家小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片刻之間,這幾個衝上來的少年全都帶傷,趴在地上起不來,各人手中的刀全都刺在自己的身上。
江霸天也是又驚又懼,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逃,剛爬起來一半,忽然,腿上一疼,江小樹手中的刀子刺進了他的腿裡了。
啊呀……
他慘叫着又趴在了地上,江小樹一腳踢翻他:“江霸天,你還敢不敢來欺負我家人?”
“不敢了,不敢了。”江霸天哪還敢嘴硬。
“不敢了就給老孃滾,告訴你們,誰再敢欺負我家人,我滅他全家。”
江霸天想滾,哪裡滾得了,他勉強掙扎着爬起來,腿上疼得鑽心啊!
跟他一塊來的少年人,哪裡還顧得了他,他們一個個也都受了傷,身上的血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