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得手了幾局,高興得心花怒放,考慮着老讓自己贏也不太好,所以也放手了幾次讓旁人贏了去。
總歸是一直在輸的二房李氏有些沉不住氣了,真是邪了門了,昨天顧今笙一直贏,今天她這個婆婆一直贏,總歸就是她與古音小姐輸了。
“哎呦。”一局結束的時候她捂着肚子忽悠喊疼。
“嫂子,怎麼了?”顧今笙也故作關心的詢問。
“肚子,我肚子疼。”李氏哎叫。
“來人。”顧今笙已站起來喚人了,她的婢女趕緊過來扶她起來,把她扶到一旁坐去了。
“估計是坐久了,不礙事,不礙事。”李氏一邊挪到一旁坐一邊解釋着。
今笙也就順着她的話道:“嫂子有孕在身,確實不能久坐,日後沒事,還是多走一走的好。”
“誰說不是呢。”李氏嘆着,捂着肚子。
太傅夫人瞧了她一眼,有點掃興。
她正贏着呢,她這還鬧起了肚子了。
太傅夫人坐在輪子椅上,婢女推着她往這邊而來,她兒媳婦不舒服,又懷孕在身,她總歸是要詢問一下,關心幾句的。
人過來了,也就關心的道:“既然不舒服,以後還是好好休養吧。”別爲了打牌,弄出什麼毛病了,反而怪她了。
“是。”李氏也乖乖的應了下來,她本就不想玩了,玩兩天輸兩天,這明顯是送錢給她們玩的,既然這幾天運勢不好,還是緩幾天再玩,說不定運勢就來了。
李氏坐了一會,緩了口氣,說:“母親,我先告辭了。”
“走吧。”太傅夫人擺了手,由她去了。
婢女也就扶了李氏一塊離去,她假裝不適,扶着腰走了。
李氏離開,太傅夫人也就道:“你也回去吧,留古小姐在這兒陪我說會話。”
今笙瞧了一眼古音,她溫婉的笑笑,今笙也就答應了,行了禮,告退。
看得出來她這位婆婆對古音是有些喜歡的,她也知道玩的時候古音有意給她放糊,她更知道今天玩牌的時候,她這位婆婆的身上是沒少藏牌。
她只要把她的輪子椅不小心給撞翻了,就可以揭穿她。
一個牌而已,無關生死,她也懶得去揭穿她了。
自家人玩個牌都要用這等手段,打心眼裡,她也是瞧不上的。
今笙告辭出來,往錦墨居那邊行。
院中的美人蕉正開得豔,花色有大紅、粉紅、桔紅、紫紅。乳白、紫以及紅黃相間。紅瓣金邊等,遠遠望去,大紅的美人蕉最美最豔。
今笙擡步走了過去,見有蝴蝶在美人蕉叢中飛來飛去,竟是讓人有着撲一把蝴蝶的衝動。
“夫人好。”園中有個家丁忽然站了起來,今笙嚇了一跳,沒料想這兒還有人在打理。美人蕉有人那麼高,人往蹲或坐的,稍不留意,是不會發覺的。
今笙瞧了他一眼,年紀應該不大,二十左右,五官端正,還有幾分的清秀。平日裡她宣少注意,所以對於院中的園工也不熟悉,只是見美人蕉開得正豔,極爲好看,才忍不住過來一瞧的,瞧了一眼,心中一動,交待了一句:“把這兒栽植些牡丹。”
“夫人,牡丹已經過了花開的季節,再開花要到明年了。”
“沒關係,你先栽培着。”
“是,夫人。”
交代完這事,顧今笙也就轉身走了。
這個時間,三爺也該回來了。
她快步回了屋,在院中看見了蕭凌,就知道三爺人已經在了。
今笙回了屋,不僅三爺在,小月也在,正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三爺人正執筆作畫,一幅小月的畫很快給作完了。
自己的被畫了出來,躍然於紙上,丁月甚是高興,站在桌前左右而看,上面有墨還沒有幹,她用力一吹,直接吹糊了,再看她自己的臉,眼珠子上的黑墨直接吹到臉上去了,好像兩滴眼淚似的,又好像點了個痣,她卻也不覺得醜,高高興興的拿了起來,轉身,瞧見顧今笙來了,便立刻展給她看。
“好看,小月真美。”顧今笙讚了一句。
被人讚美總歸是高興的,丁月也就咧着嘴嘻笑着跑開了,看樣子是準備拿畫給旁人看,讓旁人也來稱讚幾句的。
丁月跑了出去,今笙也就走了過去拽着蘇長離的胳膊:“三爺,你什麼時候給我也作幅畫像啊……”認識他這麼久,他還沒給她作過一幅畫呢,剛看見給丁月作的畫,她就動了心思了。
蘇長離瞧她,她嬌得不相話,比花還嬌,心裡一熱:“現在。”
今笙乍聽這話立刻前去坐在之前小月的位置上了,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三爺給她作畫呢,蘇長離嘴角扯了扯:“走,咱們出去畫。”
“出去?”
“嗯。”
蘇長離吩咐一聲,讓人過來把筆墨和桌子搬出去,搬到院中的花園那邊,就是園中美人蕉那一處,花正開得豔,由她往那兒一站,花與人融爲一體,這道風景就美得不相話了。
照着蘇長離的指示,顧今笙就站在美人蕉下,佯裝聞着花香,花與人融爲一體,美得不相話。
她站了一會,蘇長離執筆作畫。
又過了一會,她聞花聞得有些累了,覺得姿勢擺得都酸了。
“三爺,好了沒有?”她問。其實也知道作畫那有這麼容易好的,早知道不提作畫的事情了,讓她在擺在這兒,多難受啊!
蘇長離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在認真作畫,顧今笙暗暗嘆氣,不能作一半吧?但讓她彎腰在這兒聞花香,她的腰真的受不了了啊!
“三爺,您要不要喝杯茶,一會再作畫啊?”
知道她是累了:“你再堅持一會。”
今笙又站了會,趁他不注意扭了扭腰,舒展一下筋骨。
讓她去祈福,她可以堅持。
讓她在這兒彎腰聞花香,她可真堅持不住了。
蘇長離偶爾瞧她一眼,暗暗好笑。
也沒有花多少的時間,見她實在是累,他也快速收了筆,喚她:“笙兒,可以了。”
今笙忙直了直腰身,一邊扭着腰一邊揉着腰過來看他作的畫。
一幅畫,一氣呵成,把她活生生的畫了出來,就像個真人似的,躍然於他的筆下,紙上,她正面露喜色,還沒想好要怎麼表達怎麼讚美他的畫功,就見他在上面提了幾句話。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顧今笙頓時臉上一臊,他誇起她來,從來都不吝嗇,喃道:“三爺,你這樣寫讓人看見會笑話的。”她本來還想着要表起來的,這樣拿去讓人表,再讓看見上面的字,多不好意思。
他不以爲然:“誰敢笑話。”聲音輕柔,但分明有着三爺的霸道。
今笙撇嘴:“你寫成這樣子,我怎麼拿去讓人表啊?”
原來是想表起來啊!他只是隨手一作,讓她高興高興而已。
“平叔。”他喚了一聲,平叔快步走了過來。
“把這畫拿去表起來。”
“是。”平叔小心翼翼的去收畫,退下。
“……”還真讓人表啊?今笙眨了眨眼,這要是傳出去,她這臉還要不要了?哪有這樣夸人的。她正想着這事,蘇長離已伸了手,順勢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來。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美人蕉下,他伸手拂過她的臉龐,在他心裡,她一直是那麼美。
“笙兒,今天打牌沒贏嗎?”他想起這事,詢問一句。
今笙嘆了口氣:“哪能讓我一直贏,今天母親一直贏,一直自摸。”
“不過,我也沒輸,小贏一些。”還是嫂子那邊和古音輸的。
蘇長離挑了眉,聽她說:“母親倒是挺喜歡古音的樣子,今天都留她在那邊說話了。”
事實上,不僅留下古音說話,午時的還留下古音一塊吃飯了。
太傅夫人並不知道古音與都統大人的那點事情,和古音說了會話,越發的喜歡她了,吃過飯後,又留下古音陪她說了會話,說多了,兩個人就好像真的很熟悉了似的。
太傅夫人再次關心了她的親事,詢問她:“這麼說來,你也早早就認識我們家老三了。”
古音溫婉的笑笑:算起來也好幾年了吧。
太傅夫人嘆口氣:“我要是早一點認識你,你一準就成了我們老三家的媳婦了。”
這話說得太明顯了,古音一下子也就聽出來了他對顧今笙的不滿。
其實,即使她不說什麼,她也早就聽說了太傅夫人對顧今笙的各種不滿意了,成婚之前就以死相逼過的。
顧今笙與蘇長離的感情,不是她想擠就能擠進去的,正因爲明白這個理,所以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情,弄不好,她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近顧今笙了。
古音也就溫婉的說:“我對蘇閣老了阿笙都非常的敬重,阿笙也是我在這兒唯一的朋友。”這也就是表明了她的態度,太傅夫人打別的注意行,蘇閣老與顧今笙之間的感情她是不會介入的,因爲根本不可能介入得進去。
太傅夫人自然也是個明白的,她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道:“也難爲你了,能忍受得了她的脾氣。”
古音笑笑,太傅夫人也就打了個哈欠。
既然太傅夫人疲憊了,古音也就藉機告了辭,道:“夫人,您歇息吧,若是夫人不嫌棄,我明天再來陪您。”
太傅夫人也就答應了:“說好了,明天再來。”
“是。”古音應了下來,也就告辭了。
古音自然是沒有急於離去,這個時間想必人都休息了,她也就去了錦墨居。
午後的時間,婢女都去休息了。
遠遠的,看見蕭凌人坐在遊廊的一頭,靠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古音悄悄走了過去,繞到他身後,伸手便捂了他的眼眸,卻不料,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摁住了。
這個人即使是有一瞬間的恍神,反應依舊是敏捷的。
古音一下子被摁住了,待看見來人時,他也是一怔,慌忙便鬆開了她,有些驚還有些慌:“阿音,我,我不知道是你。”
他忙放開她,又忙伸手扶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你?”
“你弄痛我了。”她低聲說,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對不起。”蕭凌忙道謙:“我不知道是你。”
“是我不好,我不該逗你的。”她不介意的搖搖頭,蕭凌忙拽過她的胳膊,幫她輕輕的揉了起來。料想是自己剛纔用力過猛,抓疼她了,但在這兒,光天化日下的,也不好撩開她的衣袖查看。
瞧他低首認真的幫她揉了起來,古音嘴角也扯了一下,掂了腳尖,在他臉上便親了一口,惹得他臉上一紅,四下看了看,見根本沒有什麼人,還是立刻撞了膽,伸手抱了她的腦袋親了上去。
“……”遠遠的,紫衣就猛然停了步,這邊的一幕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難的。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午休,成了親的襲人和薄葉也回去休息了,嫣紅靈珠都侍候丁月休息了,她一個沒成親的女子,午後多半也是睡不着的,屋裡坐了一會就出來晃了,卻沒想到,竟讓她看到這一幕。
紫衣臉上一燥,悄悄躲在了遊廊的一角,心裡想了想,也不知道這古音是什麼時間與蕭凌好上的,她怎麼記得古音應該是與都統大人?
國安候府那一件事情,她是記得的,當初都統大人因爲給古音看了傷口,後面說要對她負責任的話,只是後面不了了之了……
紫衣正想這事,一會得去和自家夫人好好說一說,卻不料自己耳朵上也是一熱,就聽一個聲音:“看傻了?也不怕長雞眼。”
“……”紫衣臉上又是一燙,連忙避開,不看也知道是哪個混蛋來了,江自成這個陰魂不散的。
她慢扭身悄悄跑開,江自成已快步追了過來和她說:“紫衣姑娘,你臉都紅了。”
“你以爲我是你,臉黑得都看不見臉紅。”
“你要是親我一口,我也會臉紅的。”
沒臉沒皮的,這種話也敢和她說,紫衣氣得擡腳就踢了過去,不料腿一下子就落入他懷裡去了,她腳下一個不穩,往他懷裡直撞,整個人就被他摟到懷裡去了,真是讓人又驚又羞的,她仰臉,還沒來得及怒罵教訓,脣瓣當真被含住了。
他親了她。
紫衣有些傻眼,腦袋被他摁住,身子被他抵在了牆上。
他加深了這個吻。
莫名的就有些心動,她閉了閉眼,過了一會,就感覺到他身體有些異常,她立刻知道那是什麼了,以往自家夫人奶孃做功課的時候,她是沒少在一旁偷聽的,就算沒經歷過,也已經聽了許多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了。
紫衣掙扎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就像鐵臂一樣有力,她被圈在懷裡走動彈不得,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纏着她抵死的糾結,磨蹭。
紫衣嚇得差點要哭了,恍然之間,回過神來,一口咬下去。
江自成一疼,清醒了一下,這才忙把人給鬆開了,紫衣已經跌跌撞撞的跑了。
太禽獸了。
她都沒答應要嫁給他,他就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她一定要告訴自家夫人,把他趕出去算了。
紫衣跑開,跑得氣喘不已,主要是又驚又怕,從未被一個男人這樣對待個,這個江自成,就該把他天天關起來纔好。
紫衣躲在一旁喘了會氣,這個功夫大家都在睡覺,總不能爲了自己的事情把夫人喊起來,驚擾夫人的午休,她也是不願意的。
一個人默了一會,漸漸冷靜下來,想了想,心裡有些亂。
江自成對她表白好幾次了,她都拒絕了。
今個他會這樣子,一定是看見別人也這樣子,起了色心,纔對她做這樣的事情的。
古音小姐也真是夠大膽的,光天化就之下,就和蕭凌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怕人看見了。
她自然不清楚,古音爲的就是要讓人看見。
只有人看見了,纔不把她與蕭凌的事情慢慢的傳到顧今笙和蘇長離那邊去,這樣就會給他們一種錯覺,她與蕭凌是在太傅府上不知不覺的互生了好感,認識的。
只要他們產生這樣的錯覺,她與蕭凌就不會被懷疑。
蕭凌是三爺身邊的人,還有利用的價值,她不能讓蕭凌在三爺這兒失去了信任,一旦他失去的信任,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兩個人忘我的親吻了一會,蕭凌自然沒發現有人在看。
抱着這個女人,想着這個女人,許多的時候,都會忘記了自己,更何況是別人。
她充滿了魅惑,讓他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