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修?”冷意晴好奇地望着紙上的蝴蝶輪廓,左右對比都無法和桌上的地圖聯繫起來。
百里修卻是屏氣斂息地按着蝴蝶樣子,把地圖上的幾個點勾勒出來,直到看到蝴蝶形狀的時候,他纔有了一絲笑意,“原來最關鍵的地方在這裡,晴兒,看來你們衛家的胎記也不只是胎記而已。”
冷意晴拿着地圖,唏噓不已,“真相居然會是這樣,這麼說這些寶藏就埋藏在着幾個地方了。”
“應該錯不了了,我進宮一趟,此事務必要儘快解決,”百里修把冷意晴送回霞光院之後就離開了。
等了大半宿,人終於回來了。
“玉琪的意思是現在不方便讓宮裡的人出面,所以讓我動用漕幫的人來找這些寶藏,我看這也是個辦法,等寶藏挖出之後,明王和衛府對他纔沒有威脅之力了。”
百里修累得躺在了冷意晴的牀上,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冷意晴看着那帥氣的臉,忍不住親吻了一下,隨後親自絞了帕子幫他擦拭乾淨,除了外裳和鞋子之後,掛下簾子,躺在了他的身旁。
半夜,冷意晴被一雙大手給鬧醒了,隨後紅脣被輕輕地吻住了,一番戲謔啃齧之後,她整個人都化成了春水,軟在了百里修的雙臂之中。
一陣喘息過後,冷意晴的聲音柔媚無比,“那接下去肯定很忙了,沒事兒別來我這裡跑了。”
“沒事,我要是一天看不到你就想得慌,”百里修傾吐相思,再次欺身而上,室內一片春光旖旎,情意綿綿。
第二天,宮中傳出消息,一個江洋大盜逃獄,整個京城需要戒嚴,這無疑是給了漕幫找尋寶藏的機會。
七天之後,百里修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現在玉琪終於可以穩坐江山了。”
“那衛府什麼情況?我父親他定是不知道寶藏已經被找到而且已經秘密運走,”冷意晴並不擔心皇上對衛府動手,而是那明王,要是他心生了歹念利用衛容,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皇上讓我來試探他一下,要是他心有歪念,那就藉機收回免死金牌,讓他衛府沒有再次威風的機會,這也少了藐視皇權的資格了。”
“怎麼試探?”
“還有幾天就是老太君去世四十九天了,那時候她屋裡牀上的東西都要被燒掉,我想是不是應該把那些地契之類的放回去,當然還有這張地圖,”百里修並不覺得衛容聰明到能自己找到寶藏,既然是試探,那必要的提醒總還是要的。
“那好,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是我想要的,還回去我這心裡也舒坦。”
百里修驀然一笑,撫上冷意晴的秀髮,讚許道,“做得對,反正我百里修的家業隨便你取用,咱也不在乎這麼一星半點了吧。”
冷意晴嗔了他一眼,笑道,“還真是大言不慚,看我不敗光你的家產,哼!”
果然,老太君的七七要大辦了。
柳氏帶着三個媽媽一起收拾了老太君的牀榻,上至帳子,下至拔步,都要拿到她的墳前燒掉,至於花廳裡的傢俱都要拿去賣掉,畢竟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都弄妥當了嗎?”衛容在外頭等得焦急了,親自進屋催促。
“好了,快好了,”柳氏把棉被胡亂地堆在了張媽的肩膀之上,百里修放好的房契之物也隨之掉在了地上,衛容撿起來一看,心差點跳出來了,忙吩咐道,“奠墳的是事情你們先着手辦了吧,我去去就來。”
冷意晴看到衛容衝出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她對百里修說道,“應該是有所發現了。”
“差不離了,一會兒奠墳若是看不到他,那應該就是和寶藏有關了。”
奠墳的時候果然沒看到衛容,這衛府的榮辱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回了衛府,冷意晴看到明王的一瞬間,頓時覺得天崩地裂了,衛容他果然是心思不純,這是要拿着寶藏助明王一臂之力。
“怎麼辦?修,父親他怎麼可以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了,這府中多少條人命他怎麼會沒想過呢,邪不壓正,明王肯定是會兵敗的,”冷意晴頭疼欲裂,恨不得找面牆直接撞過去。
“稍安勿躁,晴兒,”百里修神色自若,手指頭一直不停地瞧着椅子扶手,直到他有了主意之後停了下來,“我看他這麼肆無忌憚許是因爲有免死金牌的緣故,既然要挖寶藏,明王勢必集結人力一氣呵成,若是那寶藏的旁邊有人巡邏的話,定是會給他們造成障礙的,這樣就可以爭取到時間了。”
冷意晴立刻明白了百里修的打算,沉着說道,“那好,我去辦這件事情。”
“行了,有我在哪裡需要你啊,好生歇着,別等我睡覺了。”百里修安慰之後,一個人出去了。
冷意晴盤算着自己何時能出府,這個時候,阿薩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這會兒應該不是百里修叫你來的吧。”冷意晴也有些日子沒見阿薩了,這會兒看到是格外親切。
“我是跟着夫郎來的,說是那侯爺夫人頭瘋症犯了,專門找了夫郎來看,我就順便跟過來,看看小姐您了。”
打從柳氏拿着自己的嫁妝和府中的銀子補貼給了自己的兩個兄弟之後,衛容對她沒了以前的信任,這會兒她是該得和不該的的病都給生了一遍,總想引起丈夫的關懷,可是衛容對此事也只是睜一眼閉一隻眼而已。
“怎麼沒看到公子呢?”阿薩等了一會兒沒見百里修的影子,便開口問了。
“出去辦事兒,怎麼了?”
“他讓奴婢留意馨香園的生意,說是隻要有衛府的人過去喝酒,就讓奴婢告訴她,這不今天那叫衛長遠的在,奴婢也順便和他說一聲。”
“回頭,我和他說就是了,”冷意晴不想和阿薩聊個天還提那些個不高興的事情,便故意岔開話題道,“你和劉大夫成親也有些日子了,怎麼肚子一直沒反應?”
這本是冷意晴的關心之言,誰知把阿薩給問哭了。
冷意晴真是後悔都沒用了,她對劉茂是坦蕩蕩的,可是阿薩未必會這麼想,不然也不會因爲這一句話就開始哭鼻子了。
就因爲這樣,冷意晴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得到阿薩自己開口。
“小姐,夫郎給我碼過脈,說我本身習武,身子底子是不錯,可是宮寒,受孕難,這都已經吃了近五個月的藥了都沒起色,您說要是奴婢不能生養,那他會不會……納妾啊?”阿薩無助地望着冷意晴,希望她能幫到自己。
納妾之事,的確是難以容忍。
“走,我去找劉大夫問問,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冷意晴拿了注意,阿薩沒有反對,這件事情一直讓她心塞,與其猜測,真不如問個清楚呢。
到了梅園門口,冷意晴沒進屋,反而是阿薩把人叫出來了,爲了避免難看,阿薩自己躲開了。
“晴兒,是不是要問衛夫人的病情,我瞧過了,就是普通的頭痛而已,吃兩服藥就好,”劉茂自顧說着,發現冷意晴沒有迴應才停了下來,“怎麼這樣看着我?”
“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回答我。”
劉茂看到冷意晴如此嚴肅,忍俊不禁,“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好像沒有啊。”
“阿薩若是不能生育,你打算怎麼辦?”
“呃?”劉茂錯愕不已,笑問道,“你都知道了?那你應該也知道她現在在吃藥了,沒事兒,補好身子,自然會有孩子的。”
“我說萬一不會有了呢,你會不會納妾?”冷意晴知道這讓劉茂回答有些強人所難,畢竟誰不想有自己得子孫呢。
劉茂一聽,突然沉下臉來,反問道,“不是非要我回答吧?”
“我只要一個準話,一會兒由我告訴她,她至少有個心理準備。”
劉茂聞言,眸子越發地深沉了,良久之後,才幽幽一嘆,“晴兒,我劉茂這輩子心裡只容得下一個女人,而她卻把另外一個女人推到了我的懷裡,我的心很小,無法容納太多的人,你知道嗎?”
冷意晴面不改色,可內心卻已經震驚不小,劉茂沒有點透,是給了她冷意晴的臉面了。
“我知道了,”冷意晴倉皇要走,然而頭垂得有些低,居然和迎面而來的丫鬟撞上了。
“小姐,”阿薩連忙把冷意晴扶起來,不由分說地把那人給罵了一頓,“你怎麼走路的,撞傷人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丫鬟驚慌失措地道歉,這邊急於進去,“我們二公子出事了,奴婢得先告訴夫人。”說完,便匆忙從冷意晴身邊走掉了。
眨眼功夫,柳氏和這個丫鬟便衝出了院子。
劉茂不削地說道,“瞧瞧,我說是普通頭疼而已,這要是真頭風症的話,她這會兒連路都走不遠。”
柳氏兩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冷意晴卻很感興趣這個衛長遠到底怎麼了,於是找了藉口問劉茂,“我送送你們吧。”
“好,”劉茂望了冷意晴一眼,爽快地答應了。
經過堂廳旁邊的小徑,有許多的下人正圍着探頭探腦,望堂廳看過去。
“怎麼都這麼閒,莫非是沒活幹了?”冷意晴的出現讓這些下人一下子作鳥獸散了,而她則看到地上跪着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丫鬟口中出事了的衛長遠。
這不人好好的麼,怎得說出事了呢?
“混賬東西,你喝個酒也能把人打死?我看你真真是沒用了,老子當初就不應該生你出來,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氣死我了,”衛容憤怒的聲音可見了這衛長遠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
“哎呀,老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得想個法子幫幫孩子纔是,難道真的要他一命換一命啊,”柳氏的話音倒是沒那麼緊張,相比之下,從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