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顧慮,其實情況並未有你想的那樣糟糕,我與皇上之間的關係複雜的很。早前也有動手的時候,也並沒什麼。這件事不如就還按照咱們之前商議的去做吧。”
他已經被小皇帝懷疑的不少,就算再多懷疑一點又有何妨?他做的事對得起良心,對得起先帝,就連這件要幫襯文達佳琿的事也是雙贏,短暫的戰爭,以爲小皇帝謀求長久的安穩,他無愧於心,坦蕩的很。
文達佳琿可以爲了考慮他的難處主動告辭。但他不能棄他於不顧。如果他不幫忙,他想不到文達佳琿還能怎樣做才能奪回皇位。
文達佳琿看向霍十九的眼神中充滿感激,他閱人無數,何人真心何人假意他分得清楚,霍十九不論是出於報恩也好,朋友之誼也罷,在如此危難之際,自身尚且許多麻煩,他卻能如此爲他着想。
況且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對蔣嫵的心意。試問若是換個位置,他未必會有此等胸襟。霍十九不是軟弱的人,他能夠這樣真心待他,他恨是動容。
“好兄弟!”文達佳琿又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已有決定。這皇位於我來說,卻也不是最要緊的。我半生戎馬,也曾經期待過自己榮登大寶一日的風光,也也有掌權天下的野心。但是真正得到手後,我卻知道這天下最無情的位置便是皇帝的位置。”
霍十九想不到文達佳琿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縱然他現在壓低聲音。但他語氣之中的豁達卻可聽真切。
“爲了皇位,我失去的已經夠多。先前有我的二弟,現在就連我的親弟弟和親兒子也能連收起來對付我。而你們國呢?爲了皇位。翁婿可以反目,禍起蕭牆的事舉不勝舉。如今這麼一瞧我也是夠了。”
“可是你只因爲走了一趟大燕,就莫名其妙的被取而代之,多冤枉?”
“不冤。你也不必替我惋惜。”文達佳琿笑道:“我行事曆來我行我素,極少因爲局勢而掩藏自己真正的願望,從未委屈過自己,隨心所欲的事情我既然能做。也付得起代價。”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豁達的人。那是皇位,不是別的。難道你真的能夠捨棄?”
“誰說我一定會捨棄?我只是……”文達佳琿苦笑:“大約這世界上到處都是一樣,有狠心的子女,卻沒有狠心的父母。對我自己的兒子,我真的下不去手。這段時間。我冷眼看着,他處事的手腕尚可。雖不夠老道,歷練一番自然會好的。左右將來皇位也要傳給他。”
霍十九驚愕的道:“你莫非打算就這樣了?這算什麼?提前退位?”
“外頭不是都說了麼,我是‘駕崩’的人了。”文達佳琿做了決定後,笑容一下子輕鬆了:“做皇帝的滋味我嘗過了,也知道其中苦辣酸甜了。這事兒也就擱下了。如今我尚且有一件事情要辦。我可以當傳位給我兒子,卻無法容忍額騰伊攝政。是以我打算明日就啓程回國,暗中聯絡從前的部下。”
聽了這一番話,霍十九對文達佳琿的性情是真正瞭解了。也已經不覺得驚訝了。有種的感慨道:“陛下當真是性情中人,也是豁達之人。竟然能夠放得下皇位……你是我所見過的男子中,最爲豁達的一個。”
“彼此。”文達佳琿意味深長的笑着。轉而低聲道:“我不打擾了,讓蔣嫵好生休息吧。只是來與你磁性。”
“可你往後怎麼辦?回去聯絡部下之後呢?”
文達佳琿笑的意味深長,“我從前是想兵臨城下,逼白裡退位。那樣回去的名正言順,也不至於上了他。而現在,我既然不想做皇帝了。行事也就容易了。我在金國的舊部之中有許多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比之曹墨染也不差多少。”
“我明白了。”霍十九不等文達佳琿說完。已經理解的頷首道:“若是不用考慮奪位,自然就不必讓你的手下去傷害你的兒子。也根本用不上兵臨城下,只要解決了額騰伊即可。”
“正是。”
文達佳琿站起身,笑道:“與明白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明日一早我就告辭了,蔣嫵身子不好,你好生照顧。等我辦完了事再來找你們。‘
“好。”霍十九見文達佳琿心意已決,也不在多言,送了他到廊下,低聲叮囑道:“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十分得皇上的信任,但這些年經營下來手上也有些可用的人,稍後我讓墨染去找你,點選一些死士跟你去。”
文達佳琿動容的緊,剛要推辭,霍十九卻道:“不必與我客套。昔日你救了我全家人性命的大恩我無以爲報,本想今次爲你赴湯蹈火,說服皇上,卻不想我已經不得皇上信任,又因爲嫵兒的事情將隔閡鬧的更大,我心中愧疚的很,你若不肯讓我幫忙,我心裡會更愧疚。”
他如此真誠,文達佳琿反倒不好推辭了。看着霍十九半晌,才搖搖頭道:“你們的皇帝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但是當着霍十九的面,文達佳琿不好說小皇帝什麼,只是搖搖頭,負手去了。
次日清晨,文達佳琿便帶着納穆與另外一名侍衛離開了霍家。臨別前,納穆特地來找了聽雨,信誓旦旦的道:“隨着主子辦過事,我定然回來找你。”
聽雨這些日與納穆幾乎形影不離,驟然分別,必然不捨得,可也無法,他們都有必須做的事,也是能看着納穆離開,在心中祈禱他們一行順利平安。
蔣嫵的身子,卻在霍十九整日的陪伴之中漸漸好轉。
而剛出生的天佑。雖然瘦弱,卻也一日健康過一日。
霍十九沒有上朝,也沒有入宮。就只一直在家中陪伴蔣嫵,外頭瘋傳的那些傳聞他聽了如同清風過而,不縈與心。
譬如仇將軍在詔獄中被用了刑,出來之後就傷勢堪危,如今已是命懸一線。百姓們得知後各個義憤填膺,許多人怒罵皇帝荼毒良臣。
再譬如宮裡一場疫病死了許多人,包括錦妃在內。就連當日伺候蔣嫵生產的嬤嬤也都病死了。小皇帝特意讓太醫院的人住在宮裡好生照顧,也沒有挽回他們的性命。
蔣嫵雖在月子裡。不方便活動,但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時間失去外頭的動向,這些消息還都是聽小丫頭子繪聲繪色說起的。
她便問霍十九:“皇上這是將那日的人都給滅口了?”
“嗯。”霍十九無奈的道:“他的一顆心,也就那麼一丁點兒了。除了會簡單粗暴。動輒殺人以解決問題,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將來我走後,也不知他將這國家治理成什麼樣子。”
蔣嫵這些日就聽霍十九總在說離開之後之類的話,其實她恨了解霍十九的報復,也知道他的擔憂和不捨。
“你真的捨得放下這些?”
“真的。”霍十九爲她掖被子,又摸摸她的額頭:“這裡的事我已經插不上手了。就算留下,他不信任我,我又能怎麼辦?縱我有千般報復,現在也已經失去了展示的機會。我又不可能去金國。不如從此一心都爲了家裡。爲了你。對於你們,我着實虧欠良多。”
他語氣中的自責讓她不捨,“你哪裡有虧欠我們。你所做的事。爹孃和我只有佩服而已,反正你若留下,我也不會有半分異議。你若想遠走天涯,我也陪你一起。咱們一家子是決不會分開的。”
霍十九動容的頷首。
其實早些年他的事,家人都不知情,自然也談不上理解。若非有蔣嫵。或許現在他與父母姊妹之間也都是有着一層隔閡的。
總之,他能有今日的生活。多虧有她。
到底是年輕,蔣嫵的身體素質素來又好,不過一個半月時間,蔣嫵就已經恢復如常了。
而年關將至,朝野之中也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些熱鬧與霍十九無關。
自從那日之後,霍十九就再未主動入宮,調查兇手的事也暫且放下了。小皇帝見他不來,許是自持身份,自然也不會請他。
如此一來,到了年關之前,霍十九與小皇帝竟然一面都沒見過。
倒是府裡多出個常客。
仇懋功傷勢痊癒後,就常常來霍府。詔獄中一個號子裡蹲過,見識了霍十九的爲人,也隱約知道宮中的事心裡有了些猜測,與霍十九就親近了不少。加之仇懋功爲人爽朗,正是霍十九欣賞的脾氣,二人相處融洽不說,談天論地,鍼砭時弊之時,也常常叫上蔣學文一同。
想起當初蔣學文與仇懋功一派對付霍十九時,三人每每唏噓,感慨世事無常。
他們三個不論是表明忠誠與不忠誠的,如進也有兩個賦閒在家了。霍十九倒是沒有被罷官免職,但他言語之中也早就萌生去意。
三人在外院書房閒聊時,曹玉就到了屋門前:“公爺。”
“墨染來了。”霍十九微笑請他進來,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曹玉看了看蔣學文與仇懋功,便道:“剛纔打探出一個消息來,特意來回爺。聽說九王爺入宮,勸說皇上對金國動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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