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楠是魏汐月穿越前的名字,見葉麗妃終於記起來了,魏汐月將那個烏木鐲子重新拿出來,戴在了手腕上:“總算你的記性還算好,終於記起我了,葉傾城,好久不見啊。”
葉傾城蒼白着臉,往後退了好幾步:“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上輩子是死了,但是老天爺開眼,竟然將我送到了這裡,還遇到了你這個好朋友,你說,我怎麼能夠辜負老天爺的美意呢?”
葉傾城臉上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要不是因爲抓住了椅子,怕是要當場就癱軟在地上了:“這不可能!我明明見你被……”話說到一半,連她自己都苦笑了起來。
她都能夠被送到這個時空,那魏汐月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
外頭的廝殺聲越來越近,看樣子像是要殺到昭化宮了。
也許是這聲音驚醒了葉麗妃,她忽地擡起頭來,咬牙切齒地道:“就算是你又能夠怎麼樣!”
葉傾城勉力支撐着自己,冷笑道:“反正現在惠王的人都到了外頭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本來還想着看在楚遇的面子上,饒了魏汐月一命,但現在看來,魏汐月是非死不可了。這裡唯一掌握了她的秘密的人,就是魏汐月了。只要殺了魏汐月,那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她的位置就穩穩當當的了。
可眼看着魏汐月一臉不善,葉傾城知道,如果惠王的人不盡快打過來的話,她的下場會很慘。
眼珠子一轉,葉傾城就計上心來:“魏汐月,你我既然都是從異時空過來的人,想必很知道這裡的規矩。要是讓人知道你我的來歷,恐怕這裡的人立馬會將咱們倆當做妖怪,活活燒死。我想,你也不會想得到這樣一個下場吧?”
魏汐月現在根本就不把葉麗妃放在眼裡了,葉麗妃不會武,而她不僅習得了內功,一手飛刀絕技更是深得星城真傳,區區一個葉麗妃,她還不放在心上。
見魏汐月不爲所動,葉麗妃有些慌了:“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麗妃娘娘心裡面不是很清楚嗎?”
魏汐月一步一步地逼近,將葉麗妃給逼到了牆角,後者終於放出了最後一招:“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把你的來歷說出去,到時候,你也得不到好下場!”
“哈哈哈!”魏汐月大笑幾聲,道,“麗妃娘娘這話真的很好笑,我都已經把你給殺了,你又怎麼說出去呢?”
葉麗妃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聲音都有幾分顫抖了:“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以爲楚遇是什麼樣的人?他心思敏銳,你平常在他面前就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嗎?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他一定會順藤摸瓜地查下去,到時候,你的身份還不是照樣暴露了?”
魏汐月有幾分遲疑了,葉麗妃說的沒有錯,楚遇心思縝密,上次在他面前無意間把滿月環給放到了芯片空間中,楚遇就要懷疑起來了。等日後朝夕相處,她露出的破綻一定會更多,楚遇會不會起疑心呢?
葉麗妃見魏汐月臉色有所鬆動,連忙趁熱打鐵:“如果你放我一馬,我倒是可以保得你太平。”
魏汐月瞅了她一眼:“你和我都是一樣的,我被人懷疑了,沒有法子脫
身,你又哪裡來的法子可以保住我平安?”
葉麗妃壓低了聲音,笑道:“只要我坐上了那龍椅,這天下還不是我說了算?到時候你我二人攜手,將這雲汐國牢牢地把握在手中,再憑藉你我二人掌握的知識,合併了其他兩個國家,難道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魏汐月吃了已經,原來以爲葉麗妃和惠王勾結在一起,助惠王成事,她將來好做太后,原來這葉麗妃竟然誆騙了惠王,自己相當皇上。真是荒唐!惠王可沒有那麼好糊弄的!
“照你這麼說,只要坐上了高位,就可以保住這個秘密,那我殺了你,自己坐了這天下,豈不是更好?”
葉麗妃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又很快熄滅了,可她不死心,她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麼久,從高傲的御姐,到低聲下氣去哄一個老男人的舞姬,這六年多的時間裡,她吃了太多的苦了。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眼看着那位子就在眼前了,她卻要被魏汐月給殺了,這讓她怎麼甘心!
“魏汐月,看在我們從前還算是好朋友的份上,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葉麗妃忽然轉變了態度,滿臉懇求,這讓魏汐月心中警鈴大作:“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
“這件事情十分機密,我只能夠告訴你一個人知道,你走過來一點,我怕被別人聽到了。”
魏汐月冷笑道:“這大殿中就只有你我二人,聖人這個樣子就算聽到了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葉麗妃咬了咬嘴脣:“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你難道就不能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憐可憐我嗎?”
魏汐月對她的可憐模樣不屑一顧,但還是走上前去,在離她一步之遙的位置上停了下來:“說吧,現在這個位置上,你也不怕被別人偷聽去了。”
葉麗妃眼中閃過惡毒的光,故意湊近了魏汐月:“你知不知道……”
話說了一半,葉麗妃忽然拔下頭上金釵,衝着魏汐月的喉嚨奮力紮了下去——
“撲哧”!
銳器刺入肉體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中格外地響亮,葉麗妃擡起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汐月。
魏汐月手中的烏木鐲子早已經啓動,無數根啐了劇毒的銀針插入了葉麗妃的身體,而葉麗妃的金釵也因爲她漸漸無力的手掉落在地。
“葉傾城,你知道這毒是什麼嗎?是黑白無常胭脂出來的脫胎換骨散,我又加了別的東西進去,這脫胎換骨散會讓你在短時間內迅速地‘脫胎換骨’,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魏汐月踢了葉麗妃一腳,不去理會葉麗妃撕心裂肺地尖叫,轉身走向了仍舊一臉茫然的聖人。
傍晚時分,宮城裡的這場廝殺終於停止了下來。一整天的廝殺,已經將整座宮城變成了鬼城,鮮血在交泰殿前匯聚成小溪水,屍體堆成了小山堆,惠王萬箭穿心,即使是死了還強撐着身子不倒,被魏南風一刀劈倒。
溫陽公主見楚遇領兵來到,心中有數,這江山以後怕是就要姓楚了。因此,她也沒有戀戰,帶着無情等暗衛到了千羽宮,自去救德妃等人了。
魏南風還在打掃戰場,而楚遇看不見魏汐月,心中猶如被銀針扎過,滿座宮城找魏汐月。後來還是魏南風
提醒他,出事之前魏汐月是跟溫陽公主在一起的,楚遇便風一般跑去千羽宮。
惠王闖宮的時候,德妃等人在胭脂點翠的護送下逃進了千羽宮的密室中,此刻出來了,都在念佛。
楚遇顧不得見禮,抓着溫陽公主就問魏汐月的下落。溫陽公主見他心急的樣子,哭笑不得,只得指了昭化宮的方向。
楚遇一顆心快速地往下沉,昭化宮?那不是葉麗妃的寢宮嗎?魏汐月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葉麗妃嗎?
來不及多想,楚遇轉身就跑去了昭化宮。
溫陽公主略微沉吟,將德妃等人交給了無情,也跟着楚遇去了昭化宮。
推開昭化宮內殿的大門,魏汐月手捧聖旨站在衆人的面前。
楚遇一愣,探頭往裡一看,聖人還躺在貴妃榻上,他微微沉吟,便跪了下去。
後頭的人都跟着楚遇下跪,魏汐月愣了愣,鄭重地將聖旨交給了匆匆跑來的溫陽公主,轉身跪在了楚遇的身邊。
溫陽公主展開聖旨,明晃晃的陽光照在了“禪位於逍遙王”幾個大字上,模糊了溫陽公主的雙眼。
承平二十七年,惠帝藍展被寵妃葉麗妃所害,重病不治,頒旨禪位於逍遙王楚遇。惠王與太子反叛,被當場誅殺。
逍遙王楚遇登位,次年改元建平元年。封魏家嫡長女魏汐月爲後。
魏汐月倚在熏籠上,手裡拿着一卷書,心思卻不在書本上了。
楚遇坐在她的對面,一眼看過來,見她嘴角含着笑,就問:“你想什麼呢?”
魏汐月直起身子來:“溫陽今日來信了,她跟着祁王去了封地,果然變得快活了許多,心情好了,這身子骨大概也就好起來了吧?”
楚遇也跟着笑:“你這麼喜歡溫陽,等咱們的女兒出生了,怕是要吃醋了。”
魏汐月低頭摸了摸有些隆起的小腹,抿嘴一笑:“萬一是個兒子呢?”
“兒子也好,女兒也好,只要是你爲朕生的,朕都喜歡。”
魏汐月先是抿嘴笑,忽然擡了頭,慍怒道:“楚遇,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只要是我爲你生的’?你難道還想要別人爲你生的不成?”
楚遇頓時語塞,支支吾吾地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月兒,你聽朕解釋啊!”
“我不聽!”
魏汐月一下子站了起來,猛地撲過來,楚遇怕她身子重,摔着了,也不敢躲,任由魏汐月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楚遇,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看中了哪家小娘子,想要納進宮來爲妃子?”
楚遇連忙擺手:“朕有你一個,這宮裡就已經被鎮住了。”
魏汐月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哼,諒你也不敢,你要是敢揹着我動了什麼我歪心思,我手裡的毒藥可是不饒人的!”
楚遇鬆了一口氣,冷不防,魏汐月又揪住了他的衣領子:“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了我一個,這宮裡就鎮住了?你是在說我是母老虎嗎?”
楚遇哭笑不得,他可沒這麼說啊!老天,爲什麼懷孕的女子這麼不可理喻?
“楚遇,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想賴也賴不掉!要是想反悔的話,哼哼,小心我下毒毒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