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送行

李來亨從湖廣打倒南京,又從南京殺回湖廣,現在在夔東衆將中實力超羣,他手下的甲士已經高達一萬兩千多人,各種軍用物資也應有盡有。事先鄧名與李來亨互相約定,所有的繳獲二人平分,這個條件鄧名覺得自己佔了很大便宜,因爲幾乎所有的戰兵、輔兵都是李來亨提供的。正因爲如此,從南京返回時沿途的繳獲都交給了李來亨;在湖北攻城掠地時所得,大部分也沒有分給鄧名直轄的浙江兵,而是歸負責監視的夔東軍所有,當時鄧名的理由是付學費——因爲李來亨派出教官指導、訓練浙兵,應該得到補償。

但李來亨的看法不同,他覺得自己沒有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獲得了大量的物資,總覺得對鄧名有所虧欠。李來亨聽說袁宗第、劉體純都有子侄在鄧名身邊效力,李來亨的兒子今年還小,沒法往鄧名身邊送,可是若長期沒有音訊往來,李來亨覺得他和鄧名的關係也會漸漸疏遠。

必須要在鄧名身邊有自己的人!

出於感激和維持關係這雙重目的,李來亨把三堵牆的成員整頓了一下,加上他們的部分子弟以及一些和自己感情深厚的興山新生代,組成了一支二百人的隊伍派到鄧名的軍中。一年前興山軍戰馬奇缺,但現在財大氣粗的李來亨也能給這二百名騎手配齊馬匹,每人還發了一幅嶄新的盔甲——本質上這是向長官送禮,李來亨雖然老實,但並不笨,很清楚不能顯得太寒酸。

這麼一支騎兵投入自己的麾下,鄧名自然非常高興。不過養一支騎兵耗費巨大,二百人的馬隊,維持費至少相當於一千五百名步兵。而且馬匹嬌貴,補充又非常難,夔東、川軍的戰馬幾乎全靠從清軍的手中繳獲,明軍沒有飼養的能力。

雖然鄧名不惜代價地支持成都的老百姓成立馬行,但幾年之內估計見不到什麼成效。

不過有了這支馬隊後,鄧名就可以開始培養自己的騎兵部隊了,現在浙軍中雖然也有一些繳獲的軍馬和騎手,但並沒有騎兵軍官。

這批剛剛抵達的騎兵,鄧名給了他們較高的軍銜待遇。

鄧名在湖廣的時候就嘗試推出軍銜制度。作爲一個美院的學生,他不知道軍銜制有什麼益處,因此李來亨詢問這個制度的作用時,鄧名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既然從黑火藥戰爭開始,越來越多的軍隊使用軍銜制度,而且一直到核戰爭時代都沒有取消,那麼這種制度肯定經得起戰場和時間的考驗——鄧名認爲,自己此生大概不會看到超越核戰爭水平的戰爭模式了。

於是鄧名把千總定爲上尉軍銜,其下再設中尉和少尉兩級軍銜;尉以下有士,授給各小隊頭目,和尉官一樣,根據資格和從軍年限,從上士到下士不等;至於兵丁,目前依舊是甲兵和輔兵的區別。被授予軍銜的軍官和士官還得到了特殊的飾物——金屬的肩章。

對於軍中這個改革,浙軍士兵都感覺很新鮮,而無論是李來亨還是袁宗第,他們覺得這是鄧名的個人興趣——反正看起來也不會有害,那就由鄧名去做吧。

這次抵達重慶後,袁宗第也曾問起過軍銜制度一事,鄧名解釋說,有了肩章識別系統後,在戰場上士兵就可以知道該服從誰的命令。

對此袁宗第口中稱讚不已,心中卻是完全不以爲然。官兵常年呆在一起,難道還能互相不認識不成?幾次簡單的討論後,袁宗第和李來亨得出同樣的結論,這個制度完全是鄧名心血來潮瞎折騰,反正製作那些肩章看起來也不太麻煩,不會消耗什麼軍事資源,袁宗第也不打算干涉。

除了這個莫名奇妙的制度外,袁宗第感覺鄧名直屬部隊的其它方面還是不錯的,除去已經趕赴成都的幾千人以外,現在重慶城外還有鄧名的八千甲士、一萬六千輔兵。這兩萬四千人馬相互之間還算友愛,沒有一般軍中戰兵欺負輔兵的風氣,至少是眼下還沒有形成。裝備不錯,戰兵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武器都是新任湖廣總督張長庚給打造的。因爲買家不好惹,所以張總督和周知府一直很重視武器的質量,把它當作頭等重要的大事。

這支軍隊在湖北進行過一些攻城戰,攻陷黃州等府縣的經歷讓這些士兵擁有了基本的戰場經歷。不過袁宗第認爲他們最大的問題是成軍時間太短,彼此之間還不夠默契、熟悉,而且軍官的威信也沒有建立起來——袁宗第覺得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使得鄧名建立了那個沒有實際用途的軍銜制度。

……

半空中的銅板急速旋轉,向城垛上落下去,就在銅錢即將接觸牆面的一瞬間,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它猛地攥住。

李國英穩穩地把銅錢握在手中,一直望着江對面的雙眼中,之前的猶豫之意幾乎完全消失,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把銅錢握了足有五秒鐘,直到最後一絲猶豫徹底退去,李國英猛然用力一揮手臂,手一鬆,讓銅錢飛向遠遠的空中:“數萬大軍的生死,豈能由一個銅錢來決定!”

“來人啊。”李國英高聲喝道。

馬上就有衛士上前領命,李國英在這個標營衛士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幾聲。聽明白命令後,標營衛士的臉上顯出驚異之色,川陝總督遲遲等不到他應聲,不耐煩地催促道:“還不速去?”

“喳。”幾個標營衛士反應過來,一起向川陝總督打千行禮,從城頭退下。他們到衙門取了總督的令箭,上馬離重慶而去。

此時,有一些部將已經走到李國英的身後,向他提出趁此良機從重慶撤退的建議,但李國英一口回絕了他們:“本總督料定這是賊人的誘敵之計。”

李國英一邊說着一邊伸直手臂,指向南岸的山嶺:“本官觀此山,背後有殺氣蒸騰,直衝霄漢,必是鄧賊統帥大軍在後面埋伏,只等我軍放棄堅城。”

見到衆將臉上紛紛露出疑色,李國英板起臉孔問道:“本總督戎馬數十年,怎麼,你們信不過本總督的望氣之術麼?”

看到部下們面有不甘地退下,李國英在心裡嘆了口氣:“現在我可以憑藉權威壓他們一時,不過這終非長久之策。”

讓將領們都返回各自的崗位統領軍隊後,李國英仍久久地站在城頭凝視着對岸。

“鄧名,我賭你根本沒有派偏師出劍閣,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敢,因爲你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在後方留下兵馬;你確實猜到了我的後方空虛,可你也不敢賭,不敢用上萬士兵的死活賭你猜得對,因爲你根本沒有這個本錢。我也有自信,我在重慶這裡的部署沒有失誤,你帶着幾十、幾百個人去成都我可能不知道,但絕不可能去了幾萬人我卻毫無察覺。

“所以你想詐我出城。可我和你不一樣,我背後是朝廷,朝廷富有天下,甲兵百萬,你根本摸不清我的虛實,只要我在這裡不露出破綻,你就無法知道陝西還能給保寧、廣元派去多少兵馬。就算你偷襲廣元之心不死,但只要我表現得安如泰山,你就生不出這份試探的膽子來。”

李國英在心裡默默想着,感覺他和鄧名的對峙有點像《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用空城計對付司馬懿的時候。不過在他心裡,當然他李國英毫無疑問是諸葛亮:“我表現得越鎮定,鄧名就越不敢冒險。我越是堅守重慶,就越能保護空虛的後路。”

現在李國英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振作重慶守軍的軍心士氣,讓部將們死心塌地和他一起堅守重慶。目送着自己的標營衛士策馬出城,直奔上游而去後,李國英又轉過頭,望向南方:“平西王的援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

李國英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援兵,此時纔剛剛準備離開貴陽。

在吳三桂不斷地擠兌下,趙良棟終於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和張勇、王進寶一起向吳三桂保證離開後,平西王頓時又對趙良棟他們親熱起來,不但重新提供質量上乘的口糧,還滿口答應給他們提供足夠的軍糧,保證他們可以平安抵達重慶。

不過吳三桂並不打算提供太多輔兵。從婁山關、遵義去重慶的這條路,不到一年前吳三桂剛帶着十八萬大軍走過一遍,久經戰陣的平西王很清楚,趙良棟他們幾乎不可能從半路上籌集到糧草。當糧草緊缺時,將領將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輔兵來保證對披甲兵的供應,最後戰兵倒是平安到達了,但幾萬輔兵得有一大半橫屍路邊。所以吳三桂對趙良棟表示,他們可以從其它外省的將領手下借一些輔兵,但吳三桂不能提供太多貴州壯丁,那些平西王嫡系部隊擁有的輔兵也不能借給他們。

趙良棟的親兵營有一千人,張勇有八百人,王進寶也有五百人,再加上另外幾個也被平西王排擠得呆不下去的陝西籍將領,此番離開貴州的共有甘陝綠營的三千八百多甲兵,以及他們生拉硬拽、從吳三桂那裡軟磨硬泡得來的六千輔兵。

平西王在糧草方面倒不是太摳門,提供給這一萬名士兵相當多的口糧,足夠他們吃到重慶還有富裕。而且吳三桂還給了趙良棟一份手令,讓沿途的府縣盡力配合,補充他們的糧秣物資,若是有輔兵潛逃,也不得包庇,一律要送還給趙良棟等人處置。

今天趙良棟等人率軍開拔,吳三桂本想送出貴陽,但被幾名將領好說歹說給勸住了。雙方揮淚惜別後,吳三桂心情愉快地返回了他的臨時王府,而張勇、王進寶二人也立刻換了一幅面孔,罵道:“斷子絕孫的吳賊!我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不過張勇和王進寶雖然罵得兇,但也就是口頭上過把癮而已,對方是權勢滔天的平西王,手握重兵和一省藩地,朝廷的寵信更是無與倫比。

比如滿漢不通婚這條戒律吧,哪怕連擡旗的趙良棟都無法逾越,但吳三桂並不是旗人,他的兒子卻能夠娶一個滿洲姑娘爲妻,而且還是姓愛新覺羅的,是太祖皇帝(努爾哈赤)的孫女,當今皇帝的堂妹。想找吳三桂報仇難如登天,想讓他斷子絕孫更是天方夜譚——他的孫子可是努爾哈赤的孫女生的,就是在鄧名的前世,此時也沒有人能想到將來吳世藩和玄燁這對錶兄弟會爭天下。

衆將狠狠地噴了一通口水後,才止住罵聲,打算繼續行軍。其他送行的人大都是平西王府的人,剛纔都跟着平西王一起回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送行的將領還在。

這個將領名叫孫思克,和趙良棟一樣是漢八旗的旗人,因爲這層關係,兩人平日的交往不錯。不過孫思克的旗人身份和趙良棟不一樣,趙良棟是憑着軍功自己掙來的,而孫思克的父親乃是當年的廣寧遊擊孫得功。孫得功向努爾哈赤出賣了王化貞和陳渠的十三萬大軍,幫助努爾哈赤在沙嶺把這十幾萬同袍殺得乾乾淨淨;在鄧名的前世,直到沙嶺大戰過去一百二十年後,朝鮮使者途徑戰場時,仍能見到漫山遍野的骷髏白骨——遺屍此處的都是大明的忠勇將士、保家衛國的遼東好男兒,他們曾是孫得功的戰友,爲其所害,以致屍骨百年後仍不得入土。

沙嶺戰後,孫得功又控制了廣寧城,把城中的百姓盡數獻給努爾哈赤爲奴。

靠着這份功績,孫得功成爲了旗人,孫思科從父親那裡繼承了這個身份。他妹夫的身份更是不得了,乃是愛新覺羅家的包衣,妹妹常常入宮伺候皇后,很得皇后的歡心,讓她當皇三子(玄燁)的奶媽。

因爲父親立下的大功,孫思克的地位顯赫,年紀輕輕就是甲喇額真,曾在陝西等地監視漢人作戰,這也是他和趙良棟私人交情的開始。洪承疇雖然丟過十三萬大軍,但也沒有幹出過出賣十三萬戰友的事,知道清廷對孫思克的信任恐怕是自己一輩子也追不上的,所以進攻雲貴的時候,洪承疇就請孫思克隨軍,監督如平西王這樣的漢人將領的行動。對於孫思克這樣的漢軍旗人,吳三桂同樣不敢得罪,一直好吃好喝地養在貴陽,等着朝廷哪天招他回去,就禮送出境。

“若是前路艱難,或許弟等還要折返貴州。”手中的輔兵不足,軍糧也稱不上多麼富裕,若是路上耽擱很可能會遇到斷糧的危險,趙良棟不能不預先爲自己安排一條退路:“如果平西王不喜,還請老哥哥幫助在平西王面前美言幾句。”

但孫思克沒有答應趙良棟的要求,而是說道:“聽聞朝廷有招我回京,然後再次派去西安的意思,趙兄弟若是中途折返,我說不定已經不在貴州了。再說貴州這裡有什麼好的?趙兄弟英雄蓋世,爲何要留在這裡看平西王的臉色?還是回陝西去吧。”說着孫思克又衝着張勇等人抱拳道:“等我到了西安,再與諸位將軍把酒言歡。”

“可是,這……”趙良棟聽說孫思克隨時都可能返北京,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失去這個連吳三桂也不願意惹的旗人哥們兒後,可想而知將來在貴州的生活會變得更艱難。能回陝西自然最好,但若是中途糧草不濟,不回貴州難道就眼睜睜地餓死嗎?

“趙兄弟真是當局者迷。”看到趙良棟臉上的彷徨,孫思克微微一笑:“既然是名正言順地出兵增援重慶,那麼幾位將軍在離開貴州前,當然要好好地補充糧秣,招募好漢從軍嘍。”

孫思克的話讓張勇他們的眼睛一下子都睜大了,明白對方暗示他們可以縱兵掠奪地方,然後強徵貴州的老百姓充當輔兵。至於牲口、車輛那更是有多少拿多少,完全不必給吳三桂留面子。

“可……”趙良棟剛剛吐出一個字就陷入了沉思。他並非聽不懂孫思克的言下之意,但如果真的這麼幹,那麼就算與吳三桂徹底撕破臉了,將來無論形勢如何也再無法返回貴州了。這次吳三桂雖然要趕他們走,但糧草還是給足了的,也和沿途的州縣打了招呼,趙良棟感覺退路還沒有完全被封死。

趙良棟又說出另外一個顧慮:“若是深入敵境,收集糧秣自然無人能說我做得不對,但若在貴州境內行事,這些可都是皇上的子民啊;而且若是地方官阻止,又該如何是好,難道對朝廷命官動粗嗎?”

“哈哈哈哈!”孫思克仰天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最可笑不過的笑話一般。

“趙兄弟啊,趙兄弟。”笑了半天后,孫思克恨鐵不成鋼地對趙良棟道:“貴州是平西王的藩地,怎麼能說是皇上的子民?就算是,也隔着一層了。難道說皇上打算食言,把藩國收回麼?再說,這裡的官吏都是平西王的屬官,和朝廷何關?”

看着孫思克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趙良棟感到有冷汗正從背上滲出來:“末將明白,末將帶領的是朝廷的兵馬,只知道爲朝廷殺敵,不知其它。”

“就是。再說,平西王公忠體國,朝廷大軍出發討賊,就是讓平西王的屬民受了點委屈,難道平西王就會不體諒你們的難處嗎?要真是有不識大體的人彈劾諸位將軍,我自然會在朝廷面前爲諸位將軍分辨。”孫思克依舊是滿面笑容,向衆將舉手告別:“祝諸位將軍旗開得勝,爲朝廷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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