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方面的訂單除了波蘭人的那一批之外,目前還不太多,尤其是法國軍隊方面的訂單則更是很少。雖然卡諾很努力的想要將訂單給約瑟夫他們,但是如今卡諾的地位遠不如前了,哪怕是軍隊的事情,他都不能說了算了。
倒是原先的海軍研究所,因爲距離巴黎遠,約瑟夫下手又快,趕在別人之前,將它拿到手了,所以,這個研究所的一些關鍵技術倒是沒有流失。於是,飛剪船至少目前整個歐洲,只有他們一家能造。
在這段時間裡,飛剪船在走私方面的優勢已經表現無遺了。自從飛剪船被投入使用之後,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條飛剪船被抓到。
雖然飛剪船的運載量不夠理想,但是在計算了更高的速度帶來的更短的往返時間之後,大家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這種貨船的運輸效率其實比那些同樣大小的常規的貨船還要更高一點。於是更多的飛剪船的訂單紛紛的飛到了約瑟夫的手中。
約瑟夫深深地感到研究所附屬的造船廠的那點產能已經遠遠不夠用了,因此擴建造船廠的事情,也開始被提上了日程。只是,造船廠是個大項目,需要不少的錢。而約瑟夫手中的錢卻並不夠充足。
當然,至少目前,波拿巴家族的經濟狀況還是相當的健康的,幾乎所有的生意都在掙錢,約瑟夫手中的錢也越來越多。在當時大多數習慣了用幾代人的時間,慢慢的建立起一分產業的人看來,他賺錢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但是在來自後世的約瑟夫看來,擴張的速度,實在是慢得讓人難以接受。
“這個時代實在是太缺乏靠譜的金融手段了。”約瑟夫忍不住對自己這樣說。這個時代的銀行,能夠提供的資金相當有限,而利息卻高得出奇,年利息百分之二十都算是友情利息了。而這個時代普遍的經濟增長才多一點?即使是和平年代,百分之一都不見得有。大多數的生意,都是支持不了這樣的利率的。那怕約瑟夫手裡的生意的利潤率很不錯,但是習慣了後世的利率的他,還是覺得手中有這麼好的項目,卻還要去借利率高達百分之二十的貸款,這實在是太虧了。
如果不借貸,那就只能拉更多的投資人。但是這就意味着股權的分散,這同樣也是約瑟夫不能忍受的。所以,擴大生產的事情就成了一個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看來只能去壓迫用戶了。”約瑟夫暫時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最開始的時候,因爲“飛剪船”的性能好沒有能做到廣爲人知,爲了拉攏客戶,在賣出船隻的時候,約瑟夫採取的是分期付款的方式。不過如今看來,這個方法也完全可以改掉,嗯,就改成預付全款好了。
當然優質客戶還是能夠得到一定優惠的,比如說,約瑟夫甚至還打算建立以個專門爲購買船隻提供貸款的“波拿巴航運銀行”,優質客戶,可以在他這裡得到友情利率的購船貸款。
不過飛剪船的利潤也吃不了太久,因爲飛剪船的技術基本上都在外形上,所以想要長期保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也許用不了多久,其他的國家,尤其是英國人,就能掌握飛剪船的製造技術。
12月底,飛剪船“黑珍珠”號只用了一個月零三天,便跑完了一整趟從馬賽前往紐約的來回,海上的平均速度都在十節以上。這個來回速度超出了普通貨船一倍,這條船也一下子就成了傳奇。
跟隨黑珍珠從美國來到法國的,除了各種法國急需的貨物之外,還有幾個美國人。
這幾個美國人一到馬賽,就來到了波拿巴研究所在馬賽的招商處。
波拿巴研究所的招商處和別處是不太一樣的,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上面放着諸如各種短火槍和相關的配件,以及一些大炮和船隻的模型。櫃檯後面的牆上,則掛着各種步槍和成串的小甜瓜。櫃檯裡面一般都坐着一兩個還算漂亮的女店員,以及兩三個三大五粗的彪形大漢。
很多時候,有走私船靠了岸,就有船上的商人慢悠悠地走過來,要上幾箱子的“小甜瓜”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順便和女店員調笑一下,接着便乾脆利落地付了錢,叫上幾個人挑了到船上去。
若是來得是買船的大老闆,便有女店員引着他們到樓上的會客室裡面,還給他們倒上剛煮好的從土耳其走私來的咖啡,然後便有經理過來和他們慢慢商談。
此時這幾個美國人便走進了招商處,來到了大櫃檯前面。
“我聽說在這裡可以訂購船隻?”爲首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用一口波爾多方言問道。他略略有點謝頂,也許是因爲經常在海上跑,所以他的臉黑紅黑紅的。
一聽到是打算訂購船隻的大客戶,兩個女店員便都站了起來。
“先生,這裡的確承接訂購船隻的業務,我們能製造更是各樣的世界上最快的船隻。如果您有這樣的需要,來找我們,實在是太正確了。先生,請跟我們到樓上來細細地談吧。”
兩個女店員引領着這幾個法國人,來到了樓上的會客室。一個女店員便給他們倒來了咖啡,另一個女店員則找來了負責這類生意的經理杜·蒂耶。
杜·蒂耶帶着一個年輕的文書來到了會客廳,他和那個年輕文書在這幾個美國人面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各位先生,你們好。我是波拿巴研究所招商處的經理杜·蒂耶。有什麼我能爲您服務的嗎?”
那個謝頂的中年人望了一眼年輕的杜·蒂耶說:“我是美國的貿易商史蒂芬·吉拉德。我們從美國來這裡,當然是爲了購買船隻——飛剪船。我對這種快速商船非常感興趣。如果你們能滿足我的要求,也許我一口氣就會買下七八條船。但是我要的並不是如今的‘黑珍珠’號那樣大小的飛剪船。像那樣大小的船隻,能供使用的範圍太有限,從使用成本上來說,它只適合運輸一些高價值的貨物,而我需要更大一些的飛剪船,一些能用來運輸普通貨物的飛剪船。不知道你們的飛剪船能造多大?”
“先生,目前,我們製造的飛剪船有比‘黑珍珠’更大一點的。比如‘飛翔’級的飛剪船,它比黑珍珠的載貨量大了接近一倍。不知道是否符合您的需要。”杜·蒂耶問道。
“只比黑珍珠大一倍?”史蒂芬·吉拉德搖了搖頭,“這還是太小了一些。就沒有更大一些的嗎?或者說,你們不能造比這更大的飛剪船嗎?”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並不清楚,不過我認爲其實……”杜·蒂耶正打算想辦法說服這幾個美國人,卻不想他身邊的那個年輕文書突然插嘴道:“我們能造更大的飛剪船,甚至是和戰列艦那樣大的都不是問題。”
史蒂芬·吉拉德很感興趣地向那個文書望了一眼,他注意到當那個文書插話的時候,作爲經理的杜·蒂耶什麼反應都沒有。
“一般來說,做經理的,都不會喜歡一個在談判中插話的文書的。但是這個文書隨意插話,做經理的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這個年輕的文書的身份並不簡單。”
“這位先生,您說飛剪船也能造得很大?”史蒂芬·吉拉德問道。
“理論上沒什麼問題,至少我哥哥是這麼說的。當然,他從來沒有造過這麼大的飛剪船,技術細節上可能還有一些需要研究的東西。不過,大問題應該是沒有的。嗯,約瑟夫說過,最主要的問題是,需要錢。”那個年輕的文書回答道。
“啊,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您的哥哥是?”史蒂芬·吉拉德問道。
“哦,我哥哥是約瑟夫·波拿巴——波拿巴研究所的所有者和掌控者,光速的測定者,飛剪船和小甜瓜的發明者。我是他的弟弟呂西安。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們。”
呂西安這段時間被約瑟夫安排了一些社會實踐任務,其中的一樣就是道招商處,給經理當文書,以增加社會經驗。於是他便正好遇到了希望能購買大型飛剪船的史蒂芬·吉拉德一行人。
“原來是波拿巴先生。”史蒂芬·吉拉德趕忙致意道,“我在美國的時候,都聽說了您的哥哥的各種故事。您能幫我引薦一下嗎?我希望你和您的哥哥談一下關於建造大型的飛剪船的事情。”
呂西安想了一下,他覺得這應該沒什麼問題,飛剪船能做大,這並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秘密。而且如果這個美國佬真的能一口氣買下七八條船,那他也算是幫助約瑟夫賺到了一大筆錢。
“嗯,約瑟夫應該會爲此而感謝我的。”呂西安這樣想着,便回答道:“當然可以,不過,你也許不知道,他最近又在搞什麼東西了,整天泡在實驗室中,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他。也許你們需要在這裡等上一兩天。”
“謝謝您,我想,‘黑珍珠’已經爲我節約出了不少時間。而且我們也要採買一些其他的東西。等個一兩天對我們並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