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來到陳夫人,也就是寧氏面前,拿刀子她臉上比劃了一下。不過,他很就發覺,這個嚇唬人法子已經失效了。因爲此時寧氏,已經因爲面目全毀,而不得已戴上了面具。一張已經毀了容臉,再劃上幾刀又有什麼意義了呢
於是,他很就改變了方法,直接把刀子架到了寧氏脖子上。
“怎麼樣,陳夫人,想起來了嗎?”胖子看着寧氏,微眯了眼。
寧氏看着緊貼着自己脖子刀刃,只覺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她知道,這羣殺人不眨眼匪徒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要是他刀朝前一推話,自己這條命可算是沒了。
但是,她不能死,她還有兒子、女兒沒有相認,她還沒有手刃仇人,所以,她絕對不能這就樣白白送命這夥人手裡面。
“你們……”寧氏看了一眼面前凶神惡煞兩個人,眼珠一轉道,“真想知道名單下落?”
胖子與瘦子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都現出欣喜神色來。
“陳夫人果然是個識實務俊傑。”胖子沒有想到讓面前這位陳夫人開口竟然是這麼容易事情,早知道就不費那麼多力氣了,看來這位陳夫人一定是被他們兩兄弟嚇着了,所以才這麼就招供了。
“哥,哥,還是……還是你,你行……”原來瘦子是個結巴,一開口說了老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此刻胖子正得意着,也就不計較自家兄弟那點毛病了。他看了面前這位又老又醜又瘸又拐老婦人。心想這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便把手中刀刃離了蘇氏脖子,道:“說吧,我們聽着呢。”
寧氏坐地上,看了一眼面前兄弟倆,悠閒地問道:“我所知道這份名單十分重要,正所謂隔壁有耳,如果我這裡大聲地告訴你們話,被外面人聽去了,你們就什麼也得不到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們其中一個。你們商量一下吧,誰要先知道這個秘密?”
胖子馬上看了一眼瘦子道:“兄弟,做哥哥先聽。然後再告訴你,放心,好東西自然是自家兄弟一起分享。”
瘦子顯然有些不太願意,畢竟那份名單十分重要,封賞東西也十分可觀。但是他似乎有些怕胖子。見胖子這麼說了,也不敢怎麼反駁,不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
寧氏微微一笑:“商量好了?那好吧,胖子,你湊耳過來。”
胖子滿懷希望地把耳朵湊到寧氏面前。寧氏略微伸長脖子,他耳邊動了動嘴脣。然後迅速移開。
“好了,我已經把名單告訴你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寧氏淡淡道。
胖子愕然地看着寧氏。帶着不相信神情:“你說了?”
寧氏點點頭:“對呀,我剛纔不是你耳朵邊,把藏名單地方告訴你了嗎?”她斜睨了一眼旁邊瘦子一眼,“難道……難道你不想讓你兄弟知道,所以才故意說沒聽到?”
胖子又氣又惱:“你胡說!你剛纔有說嗎。怎麼剛纔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寧氏微微搖搖頭:“看來我猜對了,你果然是這樣想。”
瘦子聽了一會。總算聽明白了。他疑惑地看着胖子道:“哥,你可不能這樣獨食啊。剛纔不是說好了嗎,你先聽,然後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胖子怒道:“你這蠢貨,哥能騙你嗎?我們被這個婦人耍了!”
瘦子搖搖頭:“不是,哥,你就說出來吧,那份名單藏哪裡了?”
胖子一把抓起瘦子衣領:“你傻啊?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是這個賤人耍我們!”
瘦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哥,你可不能這樣啊。這樣話,兄弟可就沒有做了。”
寧氏看着機會難得,還等什麼呢?她馬上站起來,轉身一瘸一拐地跑到門口處,一把推開門,衝了出去。
兩兄弟終於發現上當受騙了,胖子怒道:“我看你往哪裡跑?”衝出門去,揮動着手中刀子朝寧氏後背就刺了過去。
就這時,只聽得“叮噹”兩聲,有刀子落地聲音,然後是胖瘦兩兄弟愕然神情,還有從天而降李京與陳寶珠。
李京與陳寶珠是同坐一匹馬上,那匹馬,黑乎乎,黑得十分威風。
胖子握住震得發麻手,看看地上刀,再轉頭看看剛纔那匹馬衝過來方向。
那個方向,根本就沒有什麼路,就是一堵牆。也就是說,這兩人騎着黑馬,直接從院牆躍進來?
單單這控馬技術……胖子頓時感到心裡發毛。
馬一頓下,陳寶珠馬上跳下馬來,奔向跌倒地上寧氏,叫道:“娘,你沒事吧?”
蘇氏看着一把撲入自己懷中女兒,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真是自己日日夜夜、無時不刻都想念着女兒。她長大了,也長高了,眉宇之間已經流露出少女嫵媚,像極了當年自己。
“好女兒。”寧氏緊緊擁住自己女兒。此時此刻,隱藏心裡面那些恐慌、擔憂與徘徊都隨着女兒這一大力擁抱,瞬時煙消雲散。
這個世上,有哪個做女兒會嫌棄自己母親醜陋呢?是自己想太多了。
李京跳下馬來,拾起地上掉落兩把刀,握手中把玩着,踱到胖子與瘦子面前,出手如電,一下子就把刀架到了胖子與瘦子脖子上。他冷冷道:“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來着,幕後主使者是誰?”
瘦子是膽小怕事,一看到橫亙於自己脖頸處刀,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渾身像篩糠一般抖了起來:“這位爺,你不要動怒,你千萬不要動怒啊,我說,我說……”
胖子一聽急了:“你這個傻蛋,你說什麼,你不要命了!”
瘦子垮着臉道:“哥,我怎麼都會沒命,倒不如說了,還能多活一陣……”
他轉過頭來,看着李京道:“我說,是那個,那個康……”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嗖”一聲輕微暗響,一枝飛針直直插入他咽喉處,他瞪着眼睛,嘴辰臉色瞬時變黑,頭一歪,竟然死了過去。
他心一沉,他太疏忽了,居然沒有發現牆頭處竟然還隱藏着他們同黨。看現這情形,想必是要殺人滅口了。
他思索同時,出手如電,手中刀“嗖”朝着飛針射來方向飛了過去。
只聽得牆頭上傳來一聲悶響,然後“咕咚”一聲巨響,再就是一陣急促慌亂腳步聲,顯然是那個人被飛刀擊中,然後逃了。
李京拔腿要追,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自己旁邊胖子忽然軟綿綿地倒了下來。看他七竅流血,嘴裡似乎含着什麼東西,想必是畏罪服毒自了。
“原來是死士!”李京用腳踢了一下面前兩具屍體。這種人,其家眷性命掌握他人手裡面,死是唯一出路,也沒有什麼好審訊了。
陳寶珠與寧氏齊齊朝這邊望了過來,看到地上兩具屍體,她們都萬分愕然地看着李京。她們沒有想到,只是一轉眼功夫,這兩個人就死了,連口供都來不及盤問。
“死士。”李京搖頭,“抓到了也沒用,他們爲了其家人性命,寧死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陳寶珠把寧氏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轉頭看向李京:“現該怎麼辦?”
李京道:“我一會就去通知官府,讓他們前來驗屍。不過,這些人都是死士,身份極其隱秘,我看官府未必能夠查出什麼來。”
“死士,怎麼會是死士?”寧氏不愧是見過大場面,這樣突發事件下,她並沒有太慌亂,只是微微搖頭,“我們陳府從未與江湖人士結怨,怎麼會招惹死士呢?”
一聽到“死士”兩個字,陳寶珠就明白了。看來,還是那份索命名單惹禍啊。
她微微嘆了口氣,她覺得,整件事情背後,似乎有一個巨大黑手,他們掌控着一切,而自己呢,處處被動,受人牽制。
就拿今天事情來說吧,自己去見謝三小姐,故意說出那個西蒙人哈奇居所,目不過是藉機把寧氏引出來,母女見見面,好好訴說別後離情。但是令她沒有想到是,這件自己經辦事情,居然也被那隻幕後黑手探得消息,以致於差點害了寧氏。
陳寶珠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她記得,她說這件事情時候,當時場,只有自己、四小姐,還有謝家三姐姐。這兩個人都是自己信得過人,絕對不會泄露半分消息出去。
那麼,究竟是誰,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幕後那個黑手呢?
寧氏這個時候纔想起此行目,她抓住陳寶珠袖子焦急地問道:“珠兒,你不是說,這裡住着你大哥嗎?如今他人呢,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