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她走了!”丹陽徑直走到院子門外,一直看着那個倉惶狼狽背影消失於黑夜之中,方纔折回來,笑嘻嘻地向李雲璧彙報。
李雲璧點點頭,寶劍“噹啷”落地,疲憊地跌坐樹蔭下石凳上。
“世子爺,你沒事吧?無錯不少字”丹陽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自家公子。
李玉璧擺擺手:我沒事。”這個酒裡藥效還真是厲害,他喝下特效解酒藥,除了解酒,也有解藥功效。藥效雖解,但是後勁還是有,他這個時候覺得頭沉重得很。
“老侯爺也真是,又不是公子以後都不回來了,非要與公子喝個興,夫人也是,非但不勸,還一個勁地勁酒。”丹陽一邊把寶劍歸鞘,一邊抱怨道。
“如若我不醉話,母親美人計如何施得下去?”李玉璧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世上真有做娘對自己兒子使美人計,恐怕只有鎮國侯夫人了。
這一幕丹陽見過幾次之後,不再像初次那般大驚小怪,但私底下難免抱怨:夫人也真是,公子還未行弱冠之禮呢,這麼着急幹什麼!”
“世子爺,這夜深風,你喝多了,若着了風,那會生病。”丹陽提醒道,伸出手來要扶自家公子回屋。
“不用。”李玉璧站了起來,身形微晃朝着屋裡走去。
進到屋裡,丹陽趕忙沏了一杯參茶給自家公子提神:公子,喝杯參神,醒醒神。”
李玉壁一杯參茶喝下去,果然覺得心清氣爽了許多,頭也不那麼沉重了。
“公子,那酒可是我出去買,不過是窖藏三十年女兒紅而已,公子怎麼只喝一罈就醉了?”丹陽不解地問道。
“你真以爲區區一罈酒就能把你家公子醉倒嗎?”無錯不跳字。李雲璧冷笑一聲,“如若不是母親自酒中下了藥話,任它十壇八壇,也不能將本公子醉倒!”
丹陽“啊”了一聲:夫人竟然酒中下藥?我怎麼沒有瞧出來?”
李雲璧臉上現出孤傲清高之色來。他是天龍山天龍寺虛空道長唯一嫡傳弟子。虛空道長爲人甚爲高傲,文才武略,天文地理樣樣精通,堪比鬼谷子。但此人對於官仕之途不熱衷,只喜歡隱居於高山之中,過着閒情逸致生活。收弟子條件也極爲苛刻,不知怎,李雲璧就入了他眼緣,獲得他傾所能,悉心教導。
至於這辨識陰陽乾坤壺方法,自然也是這位虛空道長所授。
丹陽不解道:世子爺,你既然瞧出那酒壺有問題,幹嘛還要強迫自己喝下去呢?”
“我忤逆母親已經夠多了,這次就隨她,讓她高興高興也是好。”李玉璧微微嘆口氣。忤逆一直視他爲掌中寶母親並非他所願,但是誰讓他有這麼一位極品母親呢?
“公子,我看啊,夫人一定是想着你寺中寄宿了這麼些年,擔心你真成了和尚,才這樣試探於你吧?無錯不少字”丹陽眼珠一轉說道。想到侯爺夫人用心良苦,及這一對母子之間爭鬥不由覺得好笑,“公子,我有個法子,可保得你不再受夫人這種沒完沒了試探。”
李雲璧斜睨了丹陽一眼:你說。”
丹陽湊近自家公子,捉狹道:公子,自明天開始,你就天天宿煙花巷裡,或者專召一些袒胸露背、妖豔無比煙花女子入府,我打包票,從此以後夫人絕對不會再玩這樣把戲。”
李雲璧漂亮丹鳳眼微眯,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神情:丹陽,你這個主意不錯。本公子近正被母親弄得不勝其煩,你這個法子正好可以打消母親念頭。我明天就到京城大青樓之所牡丹苑去,點名要那個頭牌花魁牡丹仙子鄔小倩前來伺侯,從此以後夜夜笙歌,人生豈不美哉?”
丹陽沒想到自己一番玩笑話,居然引得自家公子來真格,忙“撲通”一聲跪下來:我好公子,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怎麼當起真來了?要是公子真去了牡丹苑,被侯爺知曉話,動起家法來,公子受累不說,小人可就真連命都保不住,直接被杖斃了。公子你就看小人侍候公子多年份上,放過小人吧。”
李雲璧笑罵道:滾起來罷。知道自己會被杖斃,還出這樣餿主意作甚!”
丹陽笑嘻嘻地爬了起來:公子真是嚇着小人了。小人中不過是耍耍嘴皮子而已。小人知道公子爲人正直,絕對不會去那些亂七八糟地方。不過……”
丹陽臉上現出好奇神色來:我不明白,究竟什麼樣大家閨秀才入得了公子眼呢?放眼京城,衆多大小官員小姐們,有多少人想攀我們侯府親呢!”
李雲璧冷哼一聲:那些庸脂俗粉,我又豈能看得上眼?!”
“公子眼裡,京城裡當然有很多庸脂俗粉……”丹陽眼珠一轉,故作神秘道,“但是有一個人,絕對是例外。”
“誰?”
“就是晴郡主啊。”丹陽笑嘻嘻道,“晴郡主可是皇上面前極寵愛人兒,她與公子又門當戶對,對公子又癡心一片,所以……”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雲璧已經站了起來:我要去睡了。”說罷轉身就走!
“公子!”丹陽後面叫道,“公子可能不知,小人可是打探得清清楚楚,晴郡主對公子可是愛慕得很,整天都念着公子呢……”
李玉璧頭也不回,直直走入房中,“砰”一聲關門房門。
丹陽吐吐舌頭,不知怎,每次一提到晴郡主,自家公子就是這一副不耐煩樣子。其實,他自個認爲,晴郡主除了脾氣不太好之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家世好,相貌好,難得是這麼個目空一切,把什麼都不放眼裡郡主千歲,居然只一味地對自家公子好……
丹陽來到房間門前,正準備推門進去伺候,就聽到裡面傳來自家公子硬邦邦聲音:丹陽,你聽好了,本公子牀榻之外,一米之內不許有人接近。否則話,可休怪本公子劍下不留情。這話你明天放出去,以後這個院子自會清靜許多。”
丹陽嚇了一跳,繼而嘿嘿地笑了。自己胡諂出來謊言,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