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珠神色凝重:“娘,沒有大哥,是我騙你。我只不過藉着大哥名號,把你引出來而已。”
寧氏愣愣地看着陳寶珠,忽然,她笑了:“這樣也好,至少剛纔那一刻是危險,只要綸兒不這裡,就不會有危險,這樣很好,很好。”
陳寶珠感動地看着寧氏,這是怎麼樣母親,寧願自己遭受危險,也不願看到自己兒子受到一丁點傷害。
“娘,我會找到大哥。”陳寶珠扶住寧氏肩頭,輕聲安慰道。
寧氏看着女兒,搖搖頭:“珠兒,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但是不要再安慰我了,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大哥……你大哥已經不這世上了。”
“娘,我大哥還活着,真。”陳寶珠柔聲道,“娘,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大哥,並且把他帶到你面前。”
寧氏含笑點點頭,她知道女兒是安慰她。“好女兒,我會等着。”
陳寶珠緊緊地擁住寧氏,目光有些深遠。她相信,大哥陳宗綸一定不會死。她不會看錯,那個西蒙人哈奇一定就是她大哥,只是他不肯與自己相認,一定有他原因。
那個叫哈奇人,現到底哪裡呢?爲什麼見到她之後,還不跟她聯繫呢?
李京走了過來:“寶珠姑娘,你們娘倆久別重逢,好好聊一聊。我先讓寺裡管事過來處理這裡事情。”
不一會兒,鏡明匆匆過來了。看到地上兩具屍體,臉色不由一變,馬上看向陳寶珠,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沒傷着吧?”
陳寶珠搖搖頭:“我沒事,這裡就交給你了。”
這時。天空中忽然掠過一個藍色影子,那團影子急速俯衝而下,然後輕輕地落了陳寶珠肩上。
原來是小藍來了。
陳寶珠眉頭微蹙,她從小藍左腳取出一個圓筒,倒出裡面紙卷看了以後,馬上轉頭對寧氏道:“娘,伯寧侯府那邊有事,我要趕回去了。”
她轉頭看向鏡明與李京:“我娘就託兩位照顧了。”
李京點點頭:“你去吧。”
鏡明則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這位戴着銀色面具老婦人,停滯了一下,馬上道:“姐姐你就請放心吧。我會。”
陳寶珠點點頭:“拜託了。”
她上奔至烏棗面前,翻身上馬。小藍也隨之飛至半空。一人,一鷹。一馬急促地朝着伯寧侯府奔去。
伯寧侯府後院裡,陳二小姐正步走向後門,她旁邊,跟着三小姐,後面還跟着兩個大丫頭。
“明明我們打探消息是。那個野丫頭偷偷溜出府去,不知去向。紫蘭好大膽子,竟敢騙我說那個野丫頭馬場。好,我現就去馬場尋人,尋不到人話,我就到母親面前告她一個私底與人相會罪名。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三小姐跟旁邊,緊趕慢趕地走着,一邊走一邊笑着。笑得居心叵測:“二姐姐說得對,反正只要馬場裡尋不到那個野丫頭,我們就給她冠一個與人私通罪名。至於人選嘛,包妹妹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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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經過這段日子休養,腿腳基本好利索了。也虧得宮裡胡大夫是一代名醫。醫術了得,把三小姐斷腿硬是接了回去。如今三小姐。雖然斷了腿比正常另一條腿短了那麼一點點,稍稍有些跛,但如果不認真細看話,是看不出來。
這樣結果,三小姐是十分滿意,當然私下裡對胡太醫自是千恩萬謝。但府里人卻高興不起來,因爲依着三小姐性子,她好了,必定會加精力充沛地欺壓下邊人。
三小姐纔不管這麼,她暗地裡咬咬牙,把自己摔斷腿責任全部歸併到陳寶珠身上,發誓一定要給陳寶珠顏色看看。
所以,聽到二小姐說要去拿陳寶珠錯處時候,她就屁顛顛地趕過來了。
“二姐姐,這一次你可要替妹妹我報仇啊,絕對不能再姑息那個野丫頭了。”三小姐道。
二小姐點點頭:“你放心,這事我記得。我一早就看這丫頭不順眼了,搶我東西不說,還搶我風頭,真是氣死我了。”
三小姐知道二小姐說“搶風頭”就是發生昭武侯府裡事情,她脣邊浮起一絲冷笑:“對對對,二姐姐早就該治治那丫頭了。要不然話,她可就要逆天了。”
她們一邊說着話,腳下並不停,不一會功夫,就到了馬場。
馬場門口處乘了馬車,一路開到馬棚面前。二小姐首先跳下車來,三小姐緊跟而下,吆喝道:“巴郎嗎?叫他過來,我們有話要問他。”
馬棚門口處守着小廝馬上飛奔着進去通報。
巴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看到二小姐三小姐忙道:“二位小姐,你們怎麼過來了?,裡面請坐。”
二小姐冷冷地看了巴郎一眼,一擺手:“不用了,我們要找五妹妹,她來過嗎?”
巴郎臉上頓時現出爲難神色來:“這個……”
三小姐看着三小姐道:“二姐姐,你看,我說紫蘭故意唬我們,錯不了吧?那個野丫頭多半跑出府去了,怎麼會馬場呢?如果她來馬場話,怎麼身邊連個丫頭都不帶……”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爲她看到,不遠處草地上,一匹白馬正朝自己悠閒地駛來。馬上坐着,居然就是清鴛。
清鴛駕馬來到二小姐三小姐面前,跳下馬來,行了禮之後,笑眯眯道:“二位小姐,今天怎麼那麼巧啊,不約而同都找我們小姐來了?”
三小姐冷笑一聲:“清鴛,你是死鴨子嘴犟,說,你們小姐哪裡?”
“我們小姐沒空啊。”清鴛慢悠悠道。
“沒空?”三小姐哈哈大笑起來,“清鴛,我看你是心虛吧?什麼叫做你們小姐沒空,我看哪,你們小姐根本就不這裡,你這裡只不過是給她打掩護而已。”
清鴛無辜道:“我沒有。”
三小姐惡狠狠道:“你敢說你沒有嗎?那你告訴我,你們小姐到哪裡去了?怎麼這裡我看不到她?”
“我們小姐她,她……”清鴛慢吞吞道。
三小姐打斷她話:“說不出來了吧?清鴛,你根本就是心裡有鬼!你還包庇那個賤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們一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們小姐從早上出了府之後,就不知所蹤。依我看哪,肯定是到府外與人私下相見去了。這等辱沒門楣事情都做得出來,這還了得,我一定要稟告母親,好好治治這個賤人!”
清鴛嚇得臉色都變了:“三小姐,你可不能胡說,什麼叫我們小姐到府外與人私下相見去了?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平白無故冤枉我們小姐啊。”
“我冤枉那賤人?”三小姐發怒了,轉身對身後兩個僕婦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我抓起來!我就不信了,打你五十大板,把你腿打折,還怕你不招供出來!”
兩個腰圓膀粗僕婦得了命令,獰笑着上來抓清鴛。
清鴛嚇得調頭就朝馬棚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小姐,救命,救命啊。”
三小姐笑道:“還叫那個賤人啊?沒有用了,現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就這時,從馬棚裡傳出一聲怒喝:“都胡鬧些什麼!”
二小姐三小姐一聽,差點沒有跌倒地上。這,竟然是自家老爹聲音。
隨着話音落處,一個稍顯發福身影踱了出來,他臉色白淨,額下微須,一雙眼睛極富商賈精打細算,還有一絲奸滑,一看就知道是個心機極重人。但身上衣衫卻是極爲素淨,月牙白長袍,手執白扇,倒頗有些讀書人文雅。
此人,正是伯寧侯府二老爺,也就是伯寧侯。
此時伯寧侯,滿面怒容。而他一左一右,赫然站着李京和陳寶珠。
先前追着要抓清鴛僕婦,早就嚇得腿腳發顫,站立不穩,一下子就跪地上。
“爹爹。”二小姐與三小姐心驚膽顫,忙過來給父親見禮。
三小姐心虛地瞅了侯爺一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爹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侯寧侯冷哼一聲:“怎麼,我不可以到這裡來嗎?”
三小姐嚇了一大跳,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忙擺手道:“不不不,爹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女兒是……”
一旁二小姐忙扯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侯寧侯怒意沖沖道:“李公子約我來這裡看馬,我還不大想來。如今看來,我這一趟沒有來錯,要不然話,我還真是錯過了一出好戲呢。”
三小姐嚇得忙跪地上:“爹爹息怒,女兒……女兒並不知道爹爹要來……女兒不是故意……”
侯寧侯盯住三小姐:“這麼說,你今天叫你五妹妹‘賤人’不是故意了?那麼說,如果你是故意話,還要叫出多難聽來了?”
三小姐嚇得臉色都白了,雙手亂擺道:“不不不,爹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