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花

天花莊移莊工作進行的很順利,這個年代的主要資源,都集中在士紳、勳貴等有力人士而非衙門手裡。在范進的奔走下,這次江寧城裡大部分勳貴、官宦、士紳都在爲移莊出力,尤其是在范進的努力下,不少人意識到做慈善不但是功德更是事業,參與的予望更高,投入的資源也多些。

大批商戶富翁參與進來,以財力配合勢力,執行力遠比衙門爲強。前後四天光景,整個花莊已經移動完成。固然有少數病患在移莊過程中死掉或是逃走,但是對大多數病人而言,還是喜多與憂福多於禍。

於花莊附近,工坊也在建立之中。在江寧魏國公府想要做點生意或是涉足某個行業,都是極容易的事。徐維志只是透露了一下這方面的意圖,下面自然就有人操辦。

新的花莊房屋質量遠比之前的莊子爲好,又僱傭了專門的郎中負責定期檢查,各家大戶都找了些出過花的僕婦和護院擔任服務及警備責任,衙門裡也派了人手過來。兩下互相監督互相制衡,誰也不能一家獨大,加上各勳貴府上少不了派人巡查,像是劉麻子隨意搞女病人的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病人們不用再擔心一場雪下來,就有房子被壓塌把自己砸死,也不用擔心病好後不能回家。女性病患不用被公人欺侮,心中自是感謝這移莊的貴人。於范進以及張氏都感恩戴德。有的病人已經在房裡供起簡易的長生祿位,對着張千金磕頭膜拜。

六小姐的病比之剛送進莊時有了些起色,珍珠痘是所有花中最輕的一個,加上新花莊環境好,以及這次移莊事件讓她的心情大爲舒暢,感覺沒有被家裡拋棄。范進又在護理上給出了部分意見,不出意外,性命肯定可以保住。

飲水思源,魏國公府第一要感謝的肯定是張家,沐夫人特意下了貼子來請張氏過府飲宴。可此時的張氏自己卻已經臥牀不起,怕是什麼活動也無法參加。

范進自己抓的藥,現在已經不敢再給女子喝。病情到了眼下這一步,普通的郎中都不敢隨意下藥,范進這種半吊子,就更不好用。

感冒這種疾病在范進前世不算什麼太嚴重的病症,雖然因爲併發症等情況也會導致人死亡,但是從心理上,很少有人真的會去畏懼感冒。也正因爲這種思想,范進對於張氏的病情其實並不太擔心,總認爲就算什麼藥都不吃,也能痊癒。

可大明朝的醫療水平,遠不能與後世相比,風寒在當下而言,其實是致死率非常高的疾病。因爲醫療不及時或是缺乏合適的藥品導致的死亡殘廢概率都不低,直到少女病情突然惡化,原本很有把握的郎中說話變的含糊其詞,連藥下的都很保守時,范進才意識到,局勢似乎不大樂觀。

他去看望了少女一次,少女燒的已經沒什麼精神,與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意識有些模糊,拉着范進的手喊劉兄,竟是把他當成了劉堪之。春香哭的如同淚人一樣,眼淚不停地流着,手足無措地說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是好?二爺他們一定會怪我的,這可怎麼辦?”

“這裡沒你什麼事,你不用自責。二公子他們都是講道理的人,不會隨便遷怒於人。我且問你,劉公子那邊得到信了麼?”

春香點點頭,“信送到了,劉公子也派人送了藥過來,可是人還是沒時間。聽說有一羣最厲害的傾倒被劉公子盯上,這些人的老窩被劉公子打掉了,錢糧什麼的都被官兵繳了。沒了吃穿的他們變得非常兇惡,爲了口飯吃,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劉公子說不捉住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會殺多少人,做多少惡,眼下正是緊要關頭,回不來的。”

范進道:“原來是這樣……好吧,小姐的身子怎麼樣?”

“不好。郎中來看過幾次,說不出所以然,魏國公府請來了太醫院的高老院判,請了兩次脈,也沒說什麼,只是問小姐身上疼不疼。另外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范進的聲音急了些。

“就是小姐身上的情形,似乎和六小姐有些像……”

茶杯落在地上,官窯定燒的上好瓷器,被摔的粉碎。張嗣修英俊的面孔因爲憤怒變得有些扭曲,兩眼緊瞪着面前的老人,“你……你在胡說什麼?你敢咒我妹妹,信不信我現在一道名刺,先把你送進衙門裡去!”

花甲之年的老人對於張嗣修的憤怒早有預料,連連賠罪施禮,慢條斯理道:“二公子的心情,老朽很清楚。當日徐小公爺差點拆了老朽這把骨頭,比起小公爺來,二公子已經算是斯文人了。若是爲求自保,老朽自可隨便說個什麼病症,把事情糊弄過去,將來再不出頭就是。可是江陵相國爲當世賢相,大小姐天花莊移莊之舉,亦是功德無量。就只爲了那些得救的病人,老朽也不能信口胡言,必須有一句說一句。小姐之前的脈案老朽看過,雖然病勢沉重,但老朽自問還可以應付。可是這回……小姐身上的病,很有些像是……出花。老朽就不敢隨意下藥了。”

張嗣修咬着牙道:“老兒,你別以爲宰相的兒子就不打人的。你敢沒事咒我妹妹,信不信我也能拆了你的骨頭。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花?”

“大小姐去過花莊對吧……回來之後,並沒有燒掉身上的衣服,也許瘟毒,就在衣服裡。再或者是在風中……水裡……總之一言難盡,誰也說不好,會在什麼地方。當然,老朽不是說一定是天花,只能說讓二公子早做準備。”

“準備什麼?老東西,你把話說清楚點,你現在這樣說,是不是讓我們準備棺木?”

“不,二公子誤會了,老朽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老朽的意思是說,未雨綢繆,如果不是天花自然最好,但如果是天花……二公子、三公子都要小心謹慎。二位既是宰相公子又是當世才俊,身上皆有重任,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留存有用之軀,爲國出力。不能兒女情長,誤人自誤。”

“你把話說清楚些,閃爍其詞的打什麼啞謎?”

“是不是天花,現在其實還看不準,除了脈相,也得根據病情判斷。但一旦發現是天花,你們二位還有這別院裡的人,都有染病危險。是以老朽斗膽說明,爲的就是保住二公子三公子的安全。請從即日起,飲食衣着都要注意,小姐身邊的傭人,不要隨意更換,也不要隨便與人接觸。最好找些得過天花的僕婦來侍奉小姐,至於其他人,則不要與小姐接觸,以免瘟毒擴散……”

張嗣修道:“你這不是說,先把小妹當成天花病人看?”

“兵法雲未思勝先思敗,百姓也有小心無大錯的俗語。二公子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道理,不需老朽多口。如果大小姐未得天花,一切恢復都來得及。如果……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二公子不該在這種事上冒險。”

張嗣修的臉色陰晴不定,過了許久,才道:“你這是在離間我們兄妹骨肉麼?”

“老朽不敢。老朽是郎中,在醫者眼中,病人都是平等的。兄妹父子,並無特殊之處。天花並不會因爲二公子是小姐的兄長,就不會傳染。所以老朽的主張,只考慮怎麼控制病情,如何避免傳染,其他的不在醫者考慮之內,還望二公子諒解。二公子請想,小姐病着,全靠你們照應。如果二公子再有什麼不測,又有誰來照應小姐?”

“那……現在要離開江寧,還來得及麼?”

老人搖搖頭,“大小姐的病情,並不利於行動,如果不是……,也要休息十天半月纔好。萬一天不佑之,那就是個月以上的光景才能見分曉。老朽會開一些清解之藥,讓大小姐體內毒性儘量發散,能早一點看到病症。只是希望……二公子做個準備。”

張嗣修頹然地坐回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一副絕望的模樣。雖然高太醫說的不把握,但是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心裡已經有了定案,如果不是有一半以上把握的話,老人亦不敢開口。天花……這種絕症居然真的出現在自己家人的頭上,而且還是自己最親近的小妹。

在天花發生後,張嗣修新裡最多是有些害怕,擔心自己被傳染,至於說到對病人有多同情,其實是說不上的。他又不是聖人,犯不上爲陌生人難過。直到自己的親人也被傳染時,他才真正體會到當日徐維志的心情,明白了錐心之痛是一種什麼感受。

害怕的情緒遠遠少於悲傷,至少在當下這個時間節點,他並沒想過自己會被傳染,乃至丟掉性命。心裡想的只是小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得了這種病,如果她救不過來,難道就要離自己而去?

過了好一陣,張嗣修才站起身,恭敬地朝着老太醫施個大禮。“老人家,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我妹妹沒事。只要她能夠痊癒,張某定在家嚴面前保舉,把您老人家保到京城裡,做太醫院院判!”

老者搖搖頭,“老了,走不動了。人一上了歲數就懶了,讓我去京城是好心,可是我自己不想動了。二公子放心,醫者父母心,不管是誰病,醫家都會全力以赴,恨不得以身代之,沒有這份心腸,就不配行醫。但是您和三公子,千萬要注意,不能再去見大小姐,否則……悔之晚以。親人得了這種病,肯定會難過,但是二公子是讀書人,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難過並沒有多少用處,還是要保住有用之軀,不要讓瘟疫散開。還有,找人的事要趁早,花莊那裡僱人給的工錢高,好多人都被僱到那裡去,城裡現在想找個得過天花的婦人反倒有點費力了。”

張嗣修送走了老人,自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而想要不顧一切帶着妹妹離江寧北上,時而又想到妹妹現在的身體,即便只是風寒,也受不住舟車勞頓。過了一個多時辰,張懋修急忙地從外面衝進來,進門就叫道:

“二哥,怎麼回事?張忠太不像話了,我要去看姐姐,他說奉你的令把門,誰也不許去。怎麼,我看姐姐也要他點頭了?這不是奴欺主?”

“別胡說,他是好心。”張嗣修擺擺手,將三弟叫過來,貼在他耳邊小聲說着什麼。張懋修臉色幾變,後退兩步道:“這不可能!我不信着老兒的鬼話!我要去看姐姐,我們家人,怎麼會得那種病!風寒,一定只是風寒。”

張嗣修的手抓住了兄弟的手臂用力將他拉到座位上,兩眼裡幾乎噴出火來,緊瞪着自己的手足。

“三弟,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給我聽好了,這不是你姐姐和人吵架,也不是闖了什麼禍,這是天花!天花聽到沒有!這東西是要命的!高老說的沒錯,現在能保住一個是一個,我會在近期安排一條船,你先北上進京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陪姐姐。”

“這由不得你!”張嗣修呵斥了一聲,張家男丁之間長幼有序,哥哥發了火,做兄弟的就不敢頂撞,但是依舊不服氣。張嗣修道:

“你給我聽好了!這裡搞不好是要死人的,死的不止是外面那些販夫走卒,也可能是我們張家人!在天花面前,權柄財勢都無用處,誰死誰活全看老天爺臉色。這時候能走一個是一個,懂了麼?你先和咱家那些朋友走,我在這裡等一等,如果不是天花,就再好不過了。還有,你不是有個相好麼?她既是清樓女子,結交的人必然多,讓她去幫着僱個出過花的婆子回來,不要怕花錢,只要人可靠。”

張懋修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搖頭道:“不……我不去……姐姐房裡不是有丫鬟麼,家裡還有這麼多傭人。伺候一個風寒病人,不用什麼出過花的婆子……姐不是天花……不是!我哪也不去!”

張嗣修嘆了口氣,“我也希望她不是天花,可是這世道不隨人意,早做準備沒壞處。我也要出去一趟,找找劉堪之,劉老伯在刑部,認識的人多,找的人也可靠一些。再有這件事他必須知道,畢竟跟他有關係。你別傻待着,快去找人吧,免得……來不及。”

邊說話邊用袍袖擋臉的張嗣修腳下一個踉蹌,人差點從門檻處摔出去,總算扶住門框站穩了身子。張懋修連忙跑出來扶住兄長,張嗣修卻搖頭道:

“你扶我幹什麼,你二哥沒那麼容易摔着。記住,出門之後不許哭,咱們張家的面子,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挺起腰來,吉人自有天相。還有……買些紅綢子在家裡掛一掛,讓人準備換衣服。要問理由,就說要給你辦喜事……”

“啊?辦什麼喜事?姐還病着……”

“沒聽過沖喜麼?那個什麼三聲慢,先辦個儀式再說,這事我做主了。”

雖然張懋修拒絕承認姐姐可能得了天花,但幾名出過花的麻面婆子,還是被從外面請了來。張氏住的院子被封鎖住,除了這幾個婆子和春香,其他人都不得進入,裡面的人也不許隨意出來。

張懋修愁眉苦臉的在房間裡,半點沒有心願得遂的喜悅,好在三聲慢除了在枕蓆間有本事,伺候人也有手段,好言安撫着張懋修不至於讓他鬧起來。

別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氛圍裡,沒人再提議聚會,甚至連日常走路,都會不自覺地放輕腳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在那間掛了紅的院落上。張氏兄弟不止一次前往了江寧城幾座最有名的寺廟燒香許願,祈求妹妹平安無事。

兩天之後。

一聲尖叫從小院裡傳開,春香慌張地跑出房間大喊道:“來人!快去請郎中,小姐身上,好多斑痕,臉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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