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衝的嘀咕,王雨煙微微一笑,她以爲周衝是在暗自仰望,她哪裡知道周衝是在對上流社會這個詞不滿。她更加不知道只要周衝一句話,什麼狗屁上流社會都得匍匐在他腳下唱征服,要知道這可是真正根紅苗正的紅色子弟。可以說,現在誰要是欺負了周衝,那就是直接跟中華三大軍區司令、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作對。這種驚人的能量,又豈是小小一個所謂‘上流社會’能夠困住的?
只不過周衝並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一股這麼大的力量,他只把孫老爺子當做是他太爺爺,壓根就沒把他往軍隊領袖這方面想。
跟着王雨煙在繁華寸土寸金的商街走了三四分鐘,突然轉了一個角,一座精緻古樸的老式四合院映入眼簾。周衝望了望旁邊四周的高樓大廈,又看了兩眼正中間的四合院,總覺得怪異,總覺得這四合院像是被突然插進來似的,格格不入。
跟着王雨煙走過去,四合院的大門緊閉,周衝瞄了兩眼大門,只覺得古樸異常,透着股淡淡清香,雖然周衝不知道這木門是由什麼材質構成的,但也知道肯定價值不菲。王雨煙看見了周衝望着大門專注的眼神,解釋道:“這是紫檀實木,單單就是這兩扇大門,價值就在五百萬左右。再加上上面那塊匾額,價格就更高了。”
聽王雨煙說匾額,周衝不由又擡頭望了兩眼,上面寫着‘青廬’二字,正楷,方方正正,很有力道。
這時,王雨煙伸手輕輕叩了叩。約莫等了五六分鐘,左邊那扇門被拉開,露出一個身着古代僕人打扮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打扮像僕人,氣質更像,低眉順眼的模樣比電視劇裡面的奴才還要像奴才。
見到這人,周衝心中不由覺得有些不妙:王雨煙該不會介紹我過來當僕人吧?
周衝覺得不妙,王雨煙已經領着他走了進去。王雨煙走在前頭邊走邊跟那僕人說道:“紫萱姐姐現在在幹嘛呢?”
“主人正在給市長夫人診脈,最近市長夫人犯了風邪,這個病有些棘手。”僕人低着頭小聲回道。
“噢。”王雨煙點點頭,接着說道:“你去忙吧,我在後院等等。”
“是。”僕人連忙點頭,鞠一個躬後走入花叢後面,小心翼翼的拾搗起散落在地的白色花瓣來。王雨煙對這地方似乎非常熟門熟路,很快就帶着周衝到了後院,在涼亭坐下後。周衝環顧四周,有假山有花園有綠水潭,空氣中還洋溢着一些舒服的芬芳。在這繁華的城市中,能夠有這麼一片清淨的地方,確實稱得上世外桃源。
但儘管這是世外桃源,讓周衝在這裡當僕人,他還是不樂意的。
彼此相對無言的坐了五六分鐘,將後院的風景大致的都看透了後,周衝忍不住開口對王雨煙說道:“雨煙,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呀?”
“會所。”王雨煙回答道:“中醫會所,這裡的會員每年的入會費是兩百萬,而且每年還只發八十張會員卡,所以每年爭奪青廬會員都會爭得頭破血流,一張兩百萬的會員卡能被炒到五百萬甚至更高。”
“兩百萬?五百萬?這麼貴?”周衝不由有些咋舌,他感覺這樣掙錢比搶銀行還來得快,不由低聲吐槽一句:“辦個會員能有什麼好處?”
“健康,對於身居高位或者有錢有勢的人來說,健康是最重要的。”面對周衝的吐槽,王雨煙很平靜的回答道:“這裡的主人醫術精湛,幾乎沒有她調理不好的病,就算沒病,每個會員平均每週也可以來吃一碗根據他們的身體量身定做的藥膳。”
“哦。”周衝聽了王雨煙的釋疑,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確實,對於有錢有權有勢的人來說,身體纔是最重要的,有了身體,纔可以繼續享受錢權勢帶來的好處。
周衝剛弄明白這事,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竄到亭子裡,速度快到猶如百米衝刺。當黑影停在眼前,周衝這纔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一個身着黑色長袍,長髮披肩、兩眼珠子瞪得老大,長髯垂胸卻用鬍鬚紮了個馬尾辮的老頭,看上去有些古怪稀奇。
周衝剛看清來人面目,這古怪的老頭居然用力抓住周衝的手腕,並順手扣住了周衝的經脈。周衝下意識的想要去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猶如被固定住一般,怎麼也掙脫不出。這讓他很駭然,他現在對自己的力量有種近乎盲目的自信,眼前這個老頭看上去輕飄飄不像有半點力量的樣子,怎麼可能被他扣住卻絲毫拖不得身?
老頭扣住周衝的手臂摁壓了一會兒,突然鬆開,然後仰天長笑,如發癲了似的。這古怪老頭莫名其妙的出現,又像瘋子似的發笑,周衝見了不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從小就有些畏懼神經病,因爲小的時候劉東曾經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小魚,你千萬別惹神經病,神經病殺人不犯法。
“脈搏奔流不息,經脈強韌有力,筋骨正奇有致。天才,絕對是個學武學醫的天才。”
瘋老頭大聲吶喊道,中氣十足,吵得整個後院都一片亂糟糟。
周衝聽了,更加證實了這老頭是個神經病的觀點。他完全不想再在這個院子裡待下去了,且不說是不是讓他在這兒當僕人,單就是讓他跟這老頭相處,他就覺得頭大。萬一這神經病發癲將自己殺了怎麼辦?自己力氣又沒他大,而且神經病殺人還不犯法。
“你願意拜我爲師嗎?”瘋老頭興奮的俯下身子將腦袋湊在周衝眼前,激動的問道:“我願意收你爲徒。你高興嗎?你激動嗎?你感覺到你祖墳冒青煙了嗎?”
瘋老頭這三連問,周衝連忙搖頭,他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不激動,更加不會覺得自己祖墳冒青煙。他只是有些些擔憂,他覺得眼前這個力大無窮的神經病可能馬上就要發作了。
“什麼?”見周衝搖頭,瘋老頭立即怒喝一句,站直身子,指着周衝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神醫張一針?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救過開國領袖?你知不知道我救一個人要收五百萬的診金?你知不知道曾經有上萬個人跪在我面前說要拜我爲師?”
“不知道。”周衝連忙搖頭,他半點都不想跟神經病扯上關係。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瘋老頭叉着腰一臉驕傲的說道,彷彿等着周衝來崇拜他似的。
現在周衝哪有崇拜的心情,他現在避之不及呢。但還是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拜師?”瘋老頭瞪着眼睛,一副我喜歡你喜歡我我還裝作不那麼喜歡你的神情。
“不拜。”周衝很堅定的說道,他怕跟着瘋子混久了,自己也變成了瘋子。
“不拜?”瘋老頭又瞪大了眼睛,滿滿都是不可思議:“你居然不拜?你憑什麼不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瘋老頭這麼說,周衝還是不爲所動。這時,旁邊的王雨煙連忙走到周衝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沒事吧,這可是青廬主人的師父,你要是成了他的徒弟,將來榮華富貴還能少嗎?”
“我……”周衝差點脫口而出‘我不缺錢’,好在他反應及時將話吞了下去,並迅速的轉變成了:“我不想當醫生。”
“你爲什麼不想當醫生呀?”這時,旁邊的瘋老頭又大聲的叫嚷起來:“當醫生救死扶傷,能夠掌控別人的生死,你不覺的很過癮嗎?還可以留住自己親人的生命,你不覺的很有意義嗎?”
瘋老頭後面那句話直戳周衝心底:是啊,我要是會醫術,也許母親就不會死了吧?
他差點就要被說服了,但一看老爺子那張神經病似的臉,他又退縮了,連忙編了個理由:“我暈血,我不喜歡給人開膛破肚。”
“哈哈哈。”聽了周衝這話,瘋老頭又是仰天長笑,笑的周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臉驕傲的說道:“我是中醫,我纔不會向西方那幫庸醫那樣動不動就割掉人的壞死的器官,我們中醫是直達病竈,擊毀病因,治療過程不會見到任何血液。”
“這……”瘋老頭將這個理由也排除後,周衝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這麼神奇嗎?”周衝忍不住反問道。
“是真的,他說的都是真的。”王雨煙連忙搶着回答道。
這下,周衝是真的犯了難了。他心中有學醫的念頭,但是又不想跟個瘋子學,可着瘋子聽上去確實挺神奇而且好像也有真才實學似的。
就在這時,一個僕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瘋老頭說道:“神醫,神醫。鼎天公司劉啓立的老婆又犯病了,現在正擡在院子裡,主人正在給市長夫人施針……”
這僕人的話還沒說完,瘋老頭就一揮手,沒好氣的說道:“沒看我正在收徒弟嗎?她愛死不死,管我什麼事?她一年到頭總會有那麼幾次,光打雷不下雨,死不了的!”
僕人聽了這話,趕緊退下。
此時,周衝一臉嚴肅,他剛剛聽見了劉啓立三個字,而且又聽老爺子說這人每年都有幾次犯病,也就是說這是個慢性病,只要自己呆在這兒就不愁沒有接近劉啓立的機會。一想到這兒,原本猶豫不決的周衝立即下定了決心,對瘋老頭說道:“好,我拜師!”
原本瘋老頭因爲被打擾了正上火,聽見周衝這話,立時喜笑顏開了起來,拍着周衝的肩膀激動的說道:“兄弟,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兄弟?
這詞把周衝都搞糊塗了,還真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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