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對徐曉曼說:“曉曼,尤立科和肖威起意背叛我們的事實,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徐曉曼點頭說:“這次僞裝三車貨,讓尤立科和肖威進行交易,正是之前就訂好的一個計劃。連同海關瞞天過海戲弄緝毒隊和緝私隊,這些都只是瞞天過海計的前戲。”說着轉過臉來看宋正烈:“真正的目的嘛,就是轉移聯合**特工的注意力和市公安局的注意力,天河那幫人實在太討厭了,今天晚上,我們的交易順利進行之後,他們以後在系統裡的話語權就會遭到打壓,這可是一箭雙鵰。”
那三車禍都在表面放了一層高純度***,涉案分量也足夠背叛者進監獄。
宋正烈對神龍此番舉措很是讚賞,徐敬和徐曉曼都舉杯敬他,他笑眯眯將酒杯端起來,三個人一邊說笑一邊暢飲。
過了中午時分。徐曉曼的加密電話響起來。徐曉曼看了看顯示,對徐敬和宋正烈說:“對不起,失陪一下。”走出包間。
站在包間外的走道上,徐曉曼接通電話,語聲輕柔,說:“Haley.”
電話那頭很急切的聲音問她:“你現在哪裡?”
徐曉曼回望了一下包間,遲疑片刻,保持笑意,柔聲說:“對不起,我現在正在寧川。家裡有點事,我得親自處理。”
那邊的聲音卻不容她拒絕,強硬道:“我要你現在就離開你待的地方,一個小時後,我要在白沙公園看到你。如果不來,我們永遠不再相見。”
白沙公園在東州郊區,從度假村出發,一個小時便算緊趕慢趕。
徐曉曼想要再說什麼,那邊電話已經掛斷。她想了想,還是回到包間,拿了自己的東西,對徐敬和宋正烈說了句:“事情就都那麼安排了,我現在有點事兒,很抱歉,先離開一下。”
林瀟逸、蔣昊辰和楚正哲一起坐在未曾改裝的賓士頓上,隨行的還有華威精挑細選出來的幾位好手。
林瀟逸問楚正哲:“東郊那麼大陣仗你不讓我去,現在我們千里迢迢的,要趕去哪裡?”
楚正哲說:“抓交易20噸***的正主。”
林瀟逸和蔣昊辰詫異無比,異口同聲問:“不是尤立科和肖威兩個人嗎?”叫完了,蔣昊辰搶過話頭問:“你怎麼知道東郊也是敵人的障眼法?”林瀟逸補充:“尤立科那裡也許就是實際上的交易地點。”蔣昊辰接着說:“聲東擊西,亦假亦真,搞錯了,可就全盤輸了。”
楚正哲成竹在胸,微笑說:“不會錯,因爲……”略賣了個關子,吊起二人胃口後,輕笑說下去道:“尤立科和肖威已經和我們結成聯盟。”
回城的警車上,尤立科不停對申大志說:“Sir,我真的不是犯罪。我是配合你們的人演出的一場好戲。你們的人裡面那個叫‘楚正哲’的聯合**特工,讓我按照計劃在那裡和肖威接頭。”
申大志怒喝:“讓你接你就接啊,你這麼聽話,除了糊弄警察還想咋地?”
尤立科急得中文都說不溜了,用英語大聲嘟嚕了一通,而後又不得不用中文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按照計劃我才和肖威在東郊碰面。車子裡面確實有貨,但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因爲緊張加激動,結巴了好一陣,才擠出最要緊的那一句:“我知道那下面都放着麪粉。這一趟,根本就是賣方在試探我們。”
“我們?”申大志捕捉到他說話的漏洞,截口問:“你們是指誰?”
尤立科呆了一下,如實回答:“我,還有肖威。”
申大志“哦”了一聲,點點頭,說:“你和肖威已經是一夥的啦?”
既然已經選擇了和**合作,尤立科乾脆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是因爲我和肖威成了一夥,所以,我們才合計不按照事先定好的計劃。這次來東州,交易20噸***的人並不是我,我只是打個掩護。等將你們的視線都給轉移了,正主會帶着***離開東州。”
“具體運輸路線呢?”申大志問。
尤立科苦笑一聲,說:“我都已經被排除在外,這樣機密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那賣家呢?賣家又是誰?20噸***的生產者是誰?”申大志剛說完,看到尤立科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就知道這幾個問題算是白問了。他不覺詫異,高聲吼道:“那你跟肖威執行計劃,爲了什麼?”
尤立科顯然所知不多,聳聳肩,遺憾一攤手。
另一輛車上,副隊長連斌平心靜氣審問肖威:“你和尤立科接頭,不爲交易,爲什麼?”
肖威在東州盤桓多年,算得上地頭蛇,信息量全面,思路自然比尤立科清晰得多。他在交代之前,對連斌說:“你先給我打個電話。”
連斌說:“找律師之前,我應該提醒你。即使違禁藥品數量不大,也已經足夠量刑。刑期長短,取決於你現在的表現。”
肖威說:“我要打電話給聯合**特別行動組駐大華夏區的成員,他是J軍區編制下特設的高級軍官,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次國際販毒案,其實應該算是你們全力配合他展開——”
這樣的說法,連斌並沒有聽過。他盯着肖威的臉看了許久,打電話給申大志。
申大志頗爲猶豫,事關機密,有些事,到他這兒,就算到了終端。肖威能跟連斌說的,他不能說。
連斌說:“他要打電話給那位高級軍官。”
申大志斟酌良久,才道:“替他撥號碼,確認身份後再通話。”
連斌照做。
向着寧川疾馳的賓士頓上,楚正哲的手機響起來。
楚正哲一看是陌生號碼,略微遲疑,瞅了瞅四周的環境,接起來,輕聲問:“哪位?”
連斌說:“你是楚上尉?”
楚正哲辨析這聲音不像是居心叵測的敵人,能夠知道他這個手機號碼的,除了現在已經重新投靠他的肖威之外,便是J軍區高級軍官以及公安系統高級警官,三者不外乎一個吧。
於是,他笑了笑,說:“不錯,你是誰?”
連斌報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楚正哲算算時間,估計尤立科和肖威已經落在公安局手裡,便說:“是肖威要跟我通話是嗎?”
連斌說:“是的。”說着,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肖威。
肖威雙手被拷着,一隻手將電話拿過來,兩隻手一起舉在耳邊。
肖威也不顧周圍都是人,對着電話急聲道:“你答應我的,順利脫離我現在面臨的尷尬局面,並保證我的安全。現在我被抓了,販毒可是大罪,你立刻前來說明,讓他們把我放了。”
楚正哲說:“肖威,你自己頭腦發熱,放着天河這麼好的梧桐樹不要,偏去攀神龍那個高枝。現在我能做到的就是這個。”
肖威着急說:“這次行動明明就是你指使的呀,他們將***給我的時候,我就查驗過。我要上繳,你不讓,讓我和尤立科配合你演戲。戲演完了,你把我給賣了?”說着,他的情緒便激動起來。兩邊坐着的刑警不是吃素的,看他脾氣暴躁在座位上想要蹦跳,立刻伸手,將他按下,同時呵斥:“別動,老實點。”肖威被兩個人挾持,且民不和官鬥,喘着氣做好,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楚正哲在電話裡說:“肖老二,我將你送進監獄,也是爲了你自身着想。試問,你惹上了那麼大個麻煩,出賣了他們還想全身而退,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便宜的事呢?那個地方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上天入地,都能將你找到,然後讓你從世界上消失。進監獄,最起碼**是自費擔當你的保護神。”
肖威對着電話大爆粗口。
過了好一會兒,肖威的情緒纔算慢慢穩定下來。
他將電話還給連斌,繼續平息怒氣,然後對連斌說:“讓我見你們隊長,他疑惑的事,我會給他解答。”
疾馳的賓士頓上,楚正哲掛斷電話後,看到林瀟逸和蔣昊辰一起,眼目不錯緊盯於他。
楚正哲笑了笑說:“怎麼啦?你們的好奇心也被打翻了?”
林瀟逸說:“你如果不方便,可以什麼都不說。”
楚正哲“嘿嘿”一笑,說:“有什麼不可以說,肖老二從龍虎幫叛離,發現情勢不好,又想回來。”
蔣昊辰說:“他那麼精,神龍集團的底細自然發覺得了。”
林瀟逸想了想,恍然道:“難怪去逮水聖他們,你不讓我和昊子去。”
蔣昊辰笑起來說:“原來早已經招安。”
三個人一起笑起來。
想到四聖如今又成了天河制下,林瀟逸忍不住笑眯眯說:“這下好了,當年那麼威風的四個人,如今想要活路,必須成爲我的手下……”好好思忖着日後該怎麼在四聖面前得瑟,腦袋被楚正哲用力拍了一下。
楚正哲說:“血影堂的事情比較複雜,不僅有參與國際販毒這一件事,追查起來,許多地界上的積案,他們或多或少都脫不了干係。從肖威開始,估計都要關上一段時間。”
“大概會有多少年?”蔣昊辰問。
楚正哲說:“看申大志會給他們查多少出來咯。”
林瀟逸說:“肖威這個主犯,沒十五年肯定出不來。”
楚正哲點點頭,旋即又笑起來說:“就像我對他說的,權當**派人保護他了,得好生謝謝我,再謝謝申大志那幫人。”